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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吗？”鹿筱真诚问。
这已经是撩的程度了吗？
“嗯，”祁佳嘉点点头。
一直挂在脸上的水滑到下巴，聚合成一颗颗水珠，滴落在鹿筱胸口。
明明水没有没过心脏，可是她的心却跳得那么快，她顺着那水滴下来的地方看去，精致的下颚，小巧的唇没有脂粉点缀，干净通透，像是一块暖玉。
挂着小水滴的睫毛上下浮动，一眨眼所有的水珠都在跳动，有的随之掉落，有的却很顽强。
鹿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观察到这些，她承认祁佳嘉没有自恋，在外貌上，她确实称得上是精品，这也是当初选中祁佳嘉的原因之一。
毕竟只有她这样的相貌才足以让江澄有危机感，不是吗？
她虽然好看，但鹿筱并不是如此看重皮囊，只是当成一个美好的事物来欣赏，至少之前是这样。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欣赏在慢慢变质。
水并没有洗掉祁佳嘉身上的酒气，一股淡淡的醇香潜入她的鼻息，居然让她也产生了一些醉意。
祁佳嘉酒意上头，她的从肩头逆风而上，拖着鹿筱的下颚，大拇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两下，垂下眼睑，盯着那水润柔软的唇。
祁佳嘉嘴角浅浅勾起弧度，慢慢靠近。
不知是不是酒精上头，对于祁佳嘉的动作，鹿筱没有阻止也没有避让，只觉得随着那个人慢慢靠近，她的心跳就像战鼓气势汹涌澎湃，连四肢乃都无法动弹。
在即将触碰到之际，那人忽然偏离了轨道，脑袋一歪，安安静静的靠在她的肩上。
鹿筱松了一口气，站在远处偷窥的江澄也松了一口气。
她握着窗帘的手一松，看看手里已经挂断许久的电话，脱力一般靠在窗台上。
*
时间回到几个星期前，鹿筱带着她从餐馆里出来的时候。
“我们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在对方身边坐下来了。”江澄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徐思琪不是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好，她只是在利用你。”鹿筱的情绪并没有恢复得很好。
江澄：“鹿筱，你总是说外面的人会如何如何伤害我，可你却不知道，伤害我最深的就是你，我曾经最爱最依赖的姐姐。”
“我没有伤害你，我只是想保护你。”鹿筱不理解，为什么她的关心会被江澄认为是伤害。
“是吗？你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连上课都要找人跟着我，在学校我就像怪物，没有敢靠近我，你让我没有朋友，所以当郭正豪出现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我的救星。”
鹿筱靠在座椅上，无奈的看着窗外。
“鹿筱，我尊敬你，关心你，爱护你，因为你是我的姐姐，同时也是我的恩人，所以你希望我做到的一切我都会去做，可是当我知道，原来你和我父亲一样，只是把我当成商品一样交易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
“商品，什么意思？”鹿筱从未这样想过。
江澄：“还记得我父亲来找我的那个晚上吗？”
两年前。
“鹿总，我想来看看江澄。”江父站在门外，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语气也是卑微到极点。
可鹿筱并没有因此给她半分好脸色。
“不行，我说过，你不能踏人这里一步。”鹿筱手插着裤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可她是我的女儿呀！”江父看起来有些急了。
“哦，是吗？”鹿筱闻言轻蔑的笑了 ，“我怎么记得，你已经把她卖给我了。”
“你，”江父颤抖着声音，手指着鹿筱，又很快缩回去，没敢再做多余的动作。
鹿筱：“她现在是我的人，她必须陪在我身边，谁也不能带走她。”
*
“鹿筱，”江澄强忍着即将掉落的的眼泪，“他是我的父亲，即使他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他依然是我父亲。”
“你知道，当从两个最亲的人的口中听到这种话时，我是什么感受吗？没错，我父亲为了偿还债务，把我卖了，而我最信任的姐姐，用高价买回了我，所以我必须是她的所有物。”
从那时开始江澄一直怀着这样的心态活着，可是她怎么可能甘心，所以她想办法逃离这一切。
“对不起，那些话，并不真心的，我只是……”她怎么忍心告诉江澄，那晚江父是要把她带到酒局上，为了他那根本不无法复活的公司做贡献呢？
看到鹿筱欲言又止，江澄并不在意，她擦掉眼泪，黯然而轻嘲的一笑：“不重要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只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父亲，也没有你，”她哽咽道。
“那今天的事又算什么？”鹿筱抓着江澄的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徐思琪在演戏吗？”
“那你和祁佳嘉呢？你们不也是在演戏吗？”鹿筱挣脱那只稍微放松下来的手，“鹿筱，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想让自己活得自由一些。” * 泳池里的两个人早已离开，只剩下载灯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她知道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不是故意为之，毕竟她们的演技向来拙劣，她能感觉得到鹿筱的心离她越来越远。
她和鹿筱一起生活了很久，没人能比她更了解鹿筱。 ----
第29章 喝醉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悄无声息透进窗户，毫无顾忌的照在祁佳嘉的眼睛上。
她扭动着身体，翻了个身，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抓不到枕头，就扯了被子的一个角来代替。
纤细的腿伸出床外大半，那只玉足就在靠在某人下巴上，祁佳嘉半梦半醒，觉得自己的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热度，于是她蹭了蹭，又觉得没那么软。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她脚边上居然有一坨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是头发，这让她想起从床底爬出来的贞子。
她大叫一声，一脚踹下去。
忽而传来一阵闷响，一个人掉在地板上，哼了两声，又没了动静。
那脚感太真实，让祁佳嘉觉得应该不是贞子，所以她下了床，绕过去一看，鹿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那一脚是太轻了还是太猛了，人是被她踢晕了还是没醒过来，她把鹿筱扶起来，感觉她身上滚烫，扒开头发，额头上都是冷汗。
祁佳嘉：“……”
什么情况，这是发烧了吗？
她费劲力气把鹿筱抬到床上，摸摸额头，简直可以煎鸡蛋了。
“鹿筱，鹿筱，”祁佳嘉拍拍鹿筱的脸，试着把她喊醒，可是那人迷迷蒙蒙，半梦半醒。
祁佳嘉翻箱倒柜，又问了琴姐她们，终于找到了药箱，给鹿筱吃了点药，贴了退烧贴。
她才有时间看一眼那凌乱不堪的房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和鹿筱……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的那一套了，鹿筱的衣服也换了，难道她的衣服是鹿筱换的。
想到这里，她立刻抱住自己。
可后面想想，鹿筱那么没眼光，一门心思只在江澄身上，怎么会对她有心思呢？
她给鹿筱掖好被子，出了房门。
迷迷糊糊中，鹿筱听到了手机剧烈振动，震得她脑袋疼，闭着眼睛摸索着把电话接通了。
“喂，鹿总，您在哪呢？会议马上开始了。”
会议？对啊她记得今天是有个会来着，她撑着床，艰难的坐起来，脑袋承重得像铁，半边脸像被谁打了一拳那样疼。
她睁眼看看四周，这好像是祁佳嘉的房间。
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鹿筱告诉周莹把会议推迟到下午，以她现在的状态，可能连下床都难。
挂断电话后，本来想继续躺下休息，却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这才发现房间门是开着的。
她强撑着身体下了床，踏着沉重的步伐总算来到了楼梯间，只见客厅里烟雾缭绕，自己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哪着火了吗？她忍着身上的疼痛，跑下楼，直往冒着浓烟的厨房奔去。
那里简直像一个战场，各种蔬菜肉类和锅碗瓢盆，杂乱无章的摆在灶台上水槽里，锅里还炖着什么东西，那股浓烟就是从那口锅里传来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旁边，那人手足无措。
鹿筱一个箭步越过祁佳嘉，把火关掉，沙哑低沉的声音喊：“祁佳嘉，你干什么，你想烧了我家吗？”
“咳咳咳……”鹿筱是被这浓烟呛的。
祁佳嘉也跟着咳起来。
鹿筱把祁佳嘉拉到外面院子，才免受浓烟的荼毒，能正常交流。
祁佳嘉问：“你怎么起来了？”她本来想等饭做好再去叫鹿筱的。
“我要再晚一点下来，你就要把消防招来了，”鹿筱的嗓子很干，说话还不怎么样，吞咽口水时就像吞针一样。
祁佳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测了鹿筱的体温，在慢慢下降，就准备给她做点吃得，她之前肚子疼的时候鹿筱给她煮过红糖姜茶，所以她打算亲手给鹿筱做点吃的，于是就把琴姐和张姐请了回去。
谁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明明是按照网上说的方法做的，怎么会错呢？
“怎么是你在做饭，琴姐呢？”鹿筱又咳嗽了两声，她嘴唇干裂，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让她们回去了，我就是想亲自给你做点吃的，谁知道，”祁佳嘉瞅瞅厨房，里面的烟散去了好些。
鹿筱接话：“谁知道一个马上奔三的女人，连饭都不会做。”
祁佳嘉逞强道：“谁不会做了，不是，谁奔三了，我只是一时失手。”
“是啊！您的一时失手，差点烧了我的房子，”鹿筱一边说话，一边从前面进了客厅。
祁佳嘉也跟上去，说：“你能再说得夸张点吗？”
鹿筱准备打电话把琴姐二人叫过给祁佳嘉收拾残局。却被祁佳嘉阻止了。
她夺走鹿筱的手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点小事儿，不用麻烦她们，我来就好。”
“你确定吗？”鹿筱对祁佳嘉的话表示怀疑，她可不想再置身于仙境之中，不过只是收拾厨房，应该没有关系，她坐在这里监督她便可。
“你上这边休息，”祁佳嘉把鹿筱拉到客厅，让她在沙发上休息，“收拾厨房，我在行啊，你不是见过吗？一切都交给我，我能照顾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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