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点就是手起刀落,稍远些举枪绝不失手。
景樆淑一看他们开始行动,立刻将目标定成了自己身旁这位,拿起枪看向大堂里,开了几次根本伤不到人的枪后突然把枪口专项自己旁边,毫不犹豫。 迎着这人最后不可置信的眼神,景樆淑挑眉示意:“怎么了?” 晏清党各位也不是吃素的,知道了锦安党会行动怎么可能不带武器不做防范,除了一开始没有预料到而落于下风意外,基本与六组的人势均力敌。 翟沄年早就在二楼隐蔽着,进入相持阶段后翟沄年就凭借叫好的事业开了几次枪,虽未必一枪毙命,但均为打空过。
多次的开枪总归是会被锁定位置的,比如说现在──一个人已经确定了翟沄年藏身的位置,朝着那个方向就连开几枪,翟沄年立刻闪避,准备看好时机打回去。可翟沄年还没动手就被截了胡。 景樆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啧”了一声,便朝着那人开了一枪。 眼看没了危险,翟沄年继续靠着柱子藏身。 几番交涉下来,景樆淑子弹用尽,随手抛在一边,翟沄年看见这一幕,凌空便抛下一把枪──此时她和景樆淑的位置像个不算很远,景樆淑会意,勾起嘴角便抬手接住枪。 翟沄年不再理会,转头继续瞄人,顺便甩了把匕首出去,擦着景樆淑的耳边过去,割下一缕头发,真正的目标却并非景樆淑。景樆淑余光一扫,刀径直穿过一个女人的心口处,而那个女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刀眼看要伤到景樆淑了。 “还你的。”翟沄年冲着楼下道。 景樆淑轻轻一笑,闪身避开一枪,即刻又朝前开了一枪,迅速闪身躲避。
…………
虽然余敬鹤没来,但总归还是把来了的人都解决掉了──六组当然也有人受伤。 一番收拾,把死者交给了烟澜园的人处置。至于怎么处置,估计就是交给齐家名下的医院当标本吧,不行的直接埋尸野外,总归没有人会细查的。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比较可信的了,毕竟烟澜园的人,从打杂的到戏班子一干人等都是曾经慈遇孤儿院的孩子。齐安怀没有去世时常去慈遇,挺受这些孩子喜欢的──翟沄年那时候去慈遇孤儿院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看看齐安怀。 如果要算谁的背叛可能性最小,翟沄年首要选的就是现在六组的人和烟澜园的人。
六组的人有伤的都简单处理了伤,随后去后台换了衣服,装作是来看戏的人──除了景樆淑和翟沄年不用换以外。
大堂里,楼梯旁的角落。 景樆淑和翟沄年面对面而站着。 景樆淑一手手搭上翟沄年的颈侧,很有一丝压迫对峙的意味。景樆淑微笑着走近半步,轻微地歪歪头,说:“我还以为,翟大组长穿着旗袍会不方便行动呢。” 翟沄年轻笑,退了一步,景樆淑却步步紧逼,直到翟沄年靠上墙角退无可退。
“不建议上赶着找骂和找罚啊。”翟沄年冷冷地开口。 景樆淑即刻站好,能屈能伸:“我错了,翟组长。我不该直接杀了那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人的。” 翟沄年一时语塞,从表情就可见的嫌弃:“……”我疯了?你疯了? 景樆淑装乖也没装多久,很快又一身不羁的气质,手虚虚地握着翟沄年的脖子。翟沄年仍旧神情淡淡的,直到景樆淑拇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翟沄年才算是有了点反应。 翟沄年挑了下半边眉毛,有了些兴致。 “翟组长,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要求来着?”景樆淑靠近翟沄年,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所以这件事咱们就当不知道好不好?我保证,下次绝对听指挥。” 不等翟沄年回答,景樆淑偏头亲了上去。
那么一瞬间,翟沄年有些发懵,当然,景樆淑也只是蜻蜓点点水,点到即止,只是临到分开前轻轻咬了一下翟沄年的下唇。 景樆淑含着笑眼里闪着狡黠,说道:“默认了啊翟组长,回去骂我算你食言。” “……”散什么德行啊……
翟大组长本来就不是个守信用的人,所以一个小时后郊外的庄园里,翟沄年对景樆淑展开一场了“批判”。 “我说某些人,下次稍微收敛一下咱们激动的心情吧,知道你很可能很着急,但是也不差这几分钟吧?”翟沄年撑着桌子,盯着旁边的景樆淑。 另一边姜亦宸等人很努力忍着笑,装得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景樆淑面不改色地附和:“是啊,有些人啊,沉住气一点嘛,是吧?” 翟沄年:“……………” 姜亦宸拽拽Christian的衣袖,转回头去,Christian很快会意,不着痕迹地移了点位置,挡了些姜亦宸,抿唇看看天花板。
傍晚时分,城东。 景樆淑不紧不慢地在巷道里穿行着。 今天,正是固定的接头、交换信息的时间,景樆淑看见前面隐约的身影,摇了摇头。 非搞得一看就上不了台面?暗中送信不行?你看看人家翟沄年挑衅了余敬鹤多少次了也没被抓到……不是,就算亲自来个人,要是发现我反水了又杀不了我,回去告诉你们少校吧……他也得请示余敬鹤,余敬鹤怀疑你都未必怀疑我……
转角处,一道声音冰冷得就像旁边的人并非和自己是同一阵营的一样:“什么事?” 阴影里的人语气冷淡:“上将让我问您,对今天下午这件事的解释,以及……锦安党的消息。” 这里说的上将,指的就是余敬鹤了。
景樆淑哼笑一声:“问有什么用?我不是没有说锦安党有行动啊,而且,上将自己也说了,让我在六组立足为先。” “可是上将也说了尽量留下活口。”那边立刻呛声。 “尽,量……”景樆淑一字一顿,突然想起什么,偏头笑笑,像是一朵藏着毒的花,“所以到底你想问还是你们家那位少校想问啊──那你告诉他好了,我对我的行动有主动权,他无权干涉。哦,另外,告诉上将,有消息我会传密信,经过了二次转手的消息,难免失真嘛。” “你……”
景樆淑不再理会,眼神冷下来,继续往自己的住处走。
景樆淑推开朝向自己院子的窗,吹着夏夜裹挟着蝉鸣而来的风,呼出一口气之后,总归是放松了些许紧绷着的弦…… ---- 作者快去学校参加集训了,拜拜 比心逃跑(^_^)☆ 标题吧…我觉得不能一直用人名了!!
第17章 掉马
一个月以来,景樆淑就像是一座孤岛。向后退,与晏清党的联系人并不算是很可信;那向前看,她没有把握,不敢确定自己哪一步可能会踩碎本就轻薄的冰面,打破堪堪维持着的平衡……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缓一口气,而不是一刻不停地、小心翼翼地筹谋算计──何况,平心而论,对于翟沄年,景樆淑不愿意、也不敢把路走死了,她还想在翟沄年这里留一条后路的。
安生了几天,几个人就嚷嚷着说:“据说最近有个话剧挺好看,今天没事,我们去看看?” 所以过了一会儿,景樆淑的办公室。 “景副组长,别盯着你工作了。出去转转?”翟沄年一身便服,靠在景樆淑办公室的门边,眼底盈着笑。 景樆淑盯着翟沄年,最后缓缓站起来,一边收一下桌面一边拖着调子说:“是──”
车上,翟沄年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分身递了颗糖给景樆淑。 景樆淑看了下,怔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接过。 明明糖刚入口时是酸的,景樆淑却没由来地抿出一丝甜味来,也不知道是真的尝到了还是那一丝当时没觉出的甜味穿过了十来个年头,终归还是落到了舌尖──
在景樆淑在覃市的时候,那个始终被称作“笺心”的人──哦,曾经听她父亲叫过她“钰绾”来着──带着景樆淑出去逛街的时候,笺心看她经过糖果铺子时多看了一会儿,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出了她眼神里的那一抹极力掩饰过的渴望。 笺心停了下来。 察觉自己手上牵着的人停了,景樆淑慌忙收起视线。笺心眉眼间皆是温柔和耐心:“喜欢,就说出来好不好?去选吧。” 景樆淑愣了愣,眼里闪烁着惊喜,甜甜地应:“好!” 而笺心没有干预她,只是不时拿几颗她自己喜欢的口味,并且不动声色地观察景樆淑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 不久之后,笺心再次带她去集市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位置,也是让她自己选点糖。与上一次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笺心说她要去前面买份桂花糕所以让景樆淑等下去找她。 可是……景樆淑看见桂花糕,却是慈遇孤儿院的老师提着过来的;那颗本来会慢慢转甜的糖果,似乎也只尝出来了些酸到发苦的滋味……
而景樆淑当时也没有想过,这么一分开,再次相遇便是十个年头后了──三千六百余个日日夜夜。 ──有一个人在慈遇孤儿院麻木的学习的日子,也有后来在训练营里那段每天累到沾床即能入睡的岁月,更是孤身一人在晏清党完成各种任务时所见的晨曦与晚霞……
直到这一刻,一丝甜味拨乱了一瞬间神经。 好像,这十年间的坎坷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好像,都可以连起来了;就像是,只是她买好了东西来接自己一样……
“翟大组长,少吃点糖好了。”景樆淑含着糖开玩笑。 翟沄年借着后视镜瞥了一眼景樆淑,仔细靠量了一下措辞才尽量保持着平淡的语气:“我一般不吃这种口味的。”
想来也是,毕竟不管是上次打牌还是去她办公室商量事情的时候,都会看见她在吃糖,可是基本都是奶糖…… 她认出我了?总不能吧?等会儿试试好了,总归是要有掉马的一天的。 景樆淑默默盘算,转头看向窗外……
六组团建点选在某个剧院──因为人多且杂。 景樆淑和翟沄年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在翟沄年前面一步的位置站定,很快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说:“哎,翟大组长,在这毕竟不好称呼,找个代号?” “看你这样子……你不是都想好了?”翟沄年没什么问题,就算景樆淑不提她也会想起这个问题的──从刚才还在路上时就在想了。 景樆淑故作思考,装了一会儿才说:“不如……暂时叫你笺心,而你──叫我斜阑好了。” 翟沄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真的是你吗?可是……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以及,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明明相貌和性格都和以前差异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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