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思考如何不经意间把这段录音也给她们时,程芊自己曝光了天台的录音。
阿芊,终于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
也好,我不用再费心了,我将那段录音删除,去吃了和平大街没吃过的美食,我要把约定完成,才不算食言。
一时间,舆论翻转,程芊的事业迎来黎明般的曙光,她一心向善想帮助别人,却被无情构陷,她正直单纯却被利用,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大众对她的误解和愧疚,推着她,让她迎来了事业的又一春,经过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咖位都提升了不少。
我看着深秋快要落尽的叶子,生命的终时,极盛亦是极衰。
我要用生命最后的余热,温暖她,把这段时间借她的光,归还给她。 ---- 感谢大家陪伴,这篇快要完结了,算是个小短篇嘿嘿嘿,祝大家天天开心啦!!!!!感谢在2023-12-04 23:30:02~2023-12-05 11:1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夕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生命的终结
我的心脏忽然空了。
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可真正到了要离开的时候,我却有些不舍。
程佳瑜打来无数电话斥骂我,因为我在和程芊天台对峙的时候,说了她欺负程芊的事,录音曝光,她也免不了受牵连。
呵,她是个什么东西,我把她拉黑,懒得理她。
我其实对这个世界有所贪恋,我想看阿芊事业顺遂,蒸蒸日上,我想看她被众人拥戴爱护,幸福一生。
可在巨大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对比下,我还是想要离开。
江承德也被录音牵连,我的肋骨断了两根。
我不在意了。
我又去偷偷看了程芊,我听到了她和何飞的电话,知道她那个邵爷爷的事。
她那样放不下吗,那老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却因为对她展现了爱,她便能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要和他短暂地生活在一起。
是啊,程芊缺爱。
我把织好的冬季衣物,毛衣、手套、围巾塞进大袋子里,放到程芊家门口,履行我的承诺,上面绣着我和她未完成的旅行,我幻想着我们一起在草原上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还有我们一起看向飞向天空的彩色气球,像第一次我和程芊讨论,苦难是否无解的那天。
我用低饱和度的明黄色毛线作为打底,这是她眼中,世界的颜色。
她拎起袋子拿回了家,没多久又出来,换下校服穿了一身常服,悠闲地坐上了公交。
我跟了上去,我要离开了,见到她的每一面都在倒计时,就让我做个跟踪狂吧。
她来到了那个照顾过她的老人家,我本来没有跟上,只在很远的地方远远望着她走进去,我走到一旁的小卖部准备买一瓶冰水,我身上的伤有些痛,我想拿它冰一冰。
然而没多久,不远处便传来人声,大喊着着火了。
我心脏一紧,推开小卖部的门。
是那老人家楼下。
我一出门,便见到楼上飘出的浓重的黑烟。
不知道程芊在外面还是在里面,我在冲下楼的那些人的面孔中辨别程芊的脸。
没有她。
难道她冲了上去?因为担心那个老人?
我心脏狂跳,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冲进了火海,火焰的炽热似乎将我身上的伤口撕裂,更加痛了。
我逆着人流准备上楼查看,但人太多了,我拼了命也没立刻挤上去,迟缓的每一秒都让我心如油煎,我终于冲了上去,我不知道那老人住几层,我只能一层一层查看,火势太大,我大喊着她的名字,火光在我眼前肆虐,烟雾四起我喊出声的每一句,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终于,我跑到四楼时,听见了她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要再上来了!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家。”
她在对最楼下的女人说。
我冒着大火冲了上去,火焰烧到我的皮肤我也不怕,我终于在顶层看到了她。
她的身体仿佛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背起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带她飞奔下楼。
中间我不小心脚底一滑,膝盖直直砸在了地上,火辣的疼痛席卷我身,身体里的水分在快速蒸发,终于,到了楼下。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上已经多处烧伤,有人围了上来观察我的情况,我让她们先去管程芊。
那个老人在楼下,看到程芊晕倒,急得直用手比划着什么,有人爱她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我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李薇在我身边。
她挖苦我真能惹事,但她作为继母,又不能不管。
我执意出了医院。
我把该留下的东西放到床下,把写好的信件封存,然后把医院的化验单和对江承德暴行的控诉邮寄给了我的小姨,她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后信任的亲人。又把化验单的复印件放到床下,如果程芊能找来的话,我打算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我相信我的小姨会帮我讨回该有的公道。
做完这一切,我来到和平大街,吃了最后一家没有吃过的烤红肠。
我该离开了。
梦里,会有干草铺就的柔软床铺,和辽阔宽广的草原。
我把程芊推回了她眼中明黄色充满希望的世界,也要把我还给灰暗破败的深渊。
一跃而下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砰”的一声。
又好像没有。
算了。 ---- 感谢大家!!!这章字数比较少,因为下一章又要转回第三视角啦啦啦!!!感谢在2023-12-05 11:16:02~2023-12-05 15:4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夕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给程芊的信
程芊带着自己的猜测,深呼一口气,打开了信封。
To:阿芊
我很小就知道,人的信任体系,从不是靠证据构建的。
童年时的那场噩梦,我好像还没有醒。
我似乎还能够回忆起,人的皮肤尽数扎进玻璃中的声音。
那种声音,具体来讲,我应该是听不到的,只有人肉砸到地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但那种想象中的震耳声响,梦魇一般,纠缠了我这么多年。
江承德时常殴打我妈妈,印象中我的母亲总是在哭、在害怕,那时候我太小,只知道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我一边哭,一边抱紧自己不敢出去。
阿芊,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你一定要问,为什么我妈不想办法离婚,想办法逃离这场噩梦?
她当然尝试过,她比身旁义愤填膺看着这一切的每一个人,都更想逃离,可是她做不到。
我甚至还记得她血肉模糊的脸,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我还发了一场高烧,据说病了半个多月。
我发现污蔑别人似乎有时并不需要证据,你像什么,有时比你是什么更加重要。
只要利用好人性的弱点,就可以为所欲为杜撰所有你想要的“事实”。
甚至我为了验证这一点,在我六年级的时候,我曾经陷害过一个同学。
那时候我很讨厌他,讨厌他总是欺负我,于是有一天,我将手臂上被江承德打出的淤青展露给班主任看,并且说是体育课的时候这个小男孩打的。
老师义愤填膺,她知道我和这个小男孩向来不和,所以她对我的构陷丝毫不怀疑,叫来那个小男孩就甩了他一巴掌。
那小男孩一样百口莫辩,我只记得得逞的时刻,我内心涌动的狂喜。
或许从这一点,我和江承德真的很像,即便我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后来我拿到智能手机接触了互联网,我看到各色的人被片面的、伪造的真相所误导,即便他们出了那么多错,被那么多利用人性的人耍得团团转,却依旧重蹈覆辙地被欺骗、被玩弄。
可笑,又可悲。
后来我看到你的那件事,仔细去想也知道,那些真人秀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娱乐圈这破地方,人人都是被操控的傀儡,我倒也不是相信你,毕竟那时候我与你并不相熟,我只是觉得好笑,那些多次被利用的人,竟然依然义无反顾地加入到这场不明真相的狂欢,他们自以为是高贵的审判者,殊不知,他们也只是卑劣玩偶中的一员。
人的善恶,从来难以从表象窥探。
人前我是热爱帮助同学的好学生,温声细语从不与人起争执,每天只知道学习,毫无攻击性。
但这只是我掩盖恶行的外在皮囊而已。
有人运动会故意绊了我一脚,让我摔倒错失第一名,我会反向朝她道歉,她就会愧疚,那些充满正义感的人会帮我出头,我那样谦卑的姿态,看起来丝毫不会嫉恨任何人,谁会知道我会偷偷引来社会上的混混堵她朝她索要钱财呢?
而你是我的反面,阿芊,你看起来总是凶巴巴的,脾气很差的样子,经常臭着脸,于是当那些丑闻出现,大家都深信不疑,你真是不会伪装啊,不过也正是因为你如此真诚,和你在一起时,我才难得有一种安全感,你那么容易被看清,于是你会做什么,也都在我的意料之内。
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我和你一起看到那只小三花,我不是想抚摸她,我只是想杀它。
我就是那个,不敢向制造苦难的强者进攻,反而挥刀向更弱者的人。
我只能卑劣的从主导小动物的生死中,获得一丝扭曲的快慰和兴奋。
可那天你突然出现了,我开始竖起平日温良的伪装。
你看,我本来就是一个恶种,所以不要为我的离开惋惜。
我本身是个蔑视真相的人,但我希望你能够沉冤昭雪,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对公平和正义的希冀,即便实现的方式有些扭曲,但好在结果不错。
我送给你的毛衣和围巾你收到了吧,还暖和吗?抱歉啊,没有和你一起去蒙古,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我在梦中,已经和你一起去过很多次了,我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跑,一起骑马,一起喂小羊吃草,喝新鲜的牛奶吃奶酪。
我们靠在一起,看橙黄色的夕阳慢慢洒满大地,微风吹拂我们的头发,在脸颊处勾起痒······
我没什么遗憾的了。
快入冬了,之前我们一起住的时候,你说我的脚总是很凉,那么早就为我准备了厚厚的棉袜放在抽屉里,我很感动,也很喜欢,粉粉嫩嫩的,上面有爱心的图案,只可惜我没等到冬天穿上,就要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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