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刚才的位置重新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腿肚子,倒在地上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晚上睡得死沉的林岁岁自然醒。 她精神饱满的起身,看到阳光洒在棺椁上,乌澜躺在里面毫无动静。 她试探着离开宫殿,竟然走出去了。 林岁岁高兴的往村子里走去,迎着早晨的太阳去找小媛,一路上遇见好几个大姐阿姨。 林岁岁一路上打着招呼问着路,找到了小媛家里。 小媛住的是靠近村子后面小河的一处两进院子,房屋很多,她单独住着。 林岁岁打着下手帮忙,看小媛做出几道好菜,味道也好极了。 两人坐在院子里闲话。 “……差点没把我累死!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折腾我?这又是打水又是倒水,我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胳膊现在都还是酸的!” 林岁岁吞下嘴里的饭菜,毫不客气的指责:“我看我不是把小命丢在乌澜手里就是被她折磨死。” 小媛笑出声,“在你来之前我整整一年都是这样过的。习惯了就好了。” “什么?!”林岁岁不敢置信的站起来,差点打翻碗筷,“你说什么?还要经历一年?每天?!” “是啊。我们都经历过,包括村子里的姐姐阿姨婆婆们,都是这样过来的。等到明年,你就可以休息了。放心吧,过得很快的。”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 林岁岁绝望的坐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从村子后面的小河里打洗澡水给乌澜,还要给她倒洗澡水,也就是说一天要来回十趟,噢还不止,那大反派还要喝最新鲜的鱼血…… 不是林岁岁想要这样斤斤计较,而是乌澜这个“大资本家”未免太压榨她这个苦逼打工人了! 这完全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可即便是抱怨,林岁岁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白天林岁岁跟着小媛在地里干活,在村子里帮忙,时间过得飞快。 她们两去看了大林婆婆,阿婆留下两人吃了午饭,离开的时候林岁岁听到阿婆对自己说:“乌月之夜快要来了,每一年的乌月之夜都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今年你作为乌澜的侍女,一定要小心。” “什么恐怖的事情?乌月之夜到底指的啥啊?”林岁岁好奇得很。 林岁岁后悔的是自己当初看的时候全部囫囵吞枣的掠过,根本没仔细看,以致于好多事情她都一知半解,不太了解。 小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神秘兮兮的朝着林岁岁使眼色,“不能说出来。反正你一定要小心就是了。” 下午又去村子里帮忙锄了会儿地,清理了一些田间的杂草,又和几个大姐闲聊了了一阵,黄昏来临了。 小媛带着林岁岁去后村抓鱼。 看着河里银光闪闪的鱼,林岁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晚饭是吃的中午的剩下的,她现在有点饿了。 “……小媛,这鱼真的可以吃对吧?”她吞着口水,眼馋地指着河里一条条小银鱼,“我能吃吗?” 这样子让小媛无语又好笑,“能吃啊。” 半个钟头后,林岁岁把已经串在木棍上的鱼身放在了她们亲手挖出来的火坑上。 河堤两岸是大片的沙地,倒也方便烤鱼。 燃烧的木柴噼里啪啦发出声响,听起来格外清晰。 林岁岁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那火上烤着的鱼肉。 “这鱼很快就熟了,你别着急。” 小媛回了住的房子拿了几瓶调味料,当着快要流口水的林岁岁在鱼肉上洒了调料,然后熟练的串起拿来的某些蔬菜,同样放在火上烤。 鱼肉烤好之后,一股异香飘散出来,林岁岁动了动鼻子,凑过去想要多闻几下,被小媛眼疾手快的拉住。 “你就这么想吃?”小媛哭笑不得,“这个香不能多闻,是银灵鱼自带的迷香,闻多了会失去知觉。再等等,这异香没有了就能吃了。” 林岁岁再次被震撼到了。 不只乌澜与众不同,就连乌澜的食物都这般与众不同! “那吃了不会有事儿吧?不会有啥后遗症?” “放心吧,都是先前大家吃过之后才得到的结论,没任何问题。” 或许真是饿了,林岁岁吃着鱼肉的时候还觉得挺香的,虽然肉有些难嚼,也有那么一点异味,可是总体味道不算差,而且这鱼没有鱼刺,很方便。 她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乌澜拿着烤鱼一脸嫌弃啃着的画面。 林岁岁晃晃头,把脑海里的画面甩出去,这才高兴的吃完了一条鱼。 “糟了。已经这么晚了,你快拿着杯子回去。”小媛被她带歪了方向,差点以为她们是来野炊的了,等到看了眼月光照射的方向,这才后知后觉的拉起林岁岁。 林岁岁还在啃着最后一块鱼肉,实在是太大块了,啃到后面她肚子饱得很,被小媛拉起来,没吃完的鱼肉顺势就丢进了河里。 河里的其他银灵鱼突然躁动起来,一群群的游过去,眨眼的功夫就把林岁岁丢进去的那块鱼肉撕扯着嚼下去了。 小媛少见多怪的解释:“银灵鱼食肉,它们的食物就是他们的同伴,能活下来的都异常凶悍。” 林岁岁恍然大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媛又道:“除了吃同伴之外,它们不吃其他的食物。” 可是还是让人慎得慌。尤其是看到刚才那一幕。 这小鱼儿竟然食肉。 世界奇了怪了。 “快走吧,时间晚了许多,你快给乌澜送去!” 林岁岁和她告别,大步走在了回去的小路上。
第7章 同棺共睡。 夜色朦胧,安宁又寂静。 林岁岁回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乌澜已经出来了,她比昨天晚了那么半个钟,就为了吃到那口烤鱼。 “我回来了,这是你要的食物。” 林岁岁总觉得提到“血”这个字眼会让她和乌澜的对话变得奇怪,食物这次词儿就要安全一些。 乌澜的脸色很白,她靠坐在棺椁里一动不动,眼神沉沉的盯着林岁岁,目光冷得像刀,“你迟了。” 林岁岁急忙把手中的杯盏递过去,“今天干了很多活儿,抓鱼的时候休息了一会儿……”这就迟了了那么一会儿,看她的眼神至于那么凶狠嘛! 月色笼罩在乌澜身上,黑色及地的长裙都投射出几分光彩,浑身散发着冰冷寒气。 最让林岁岁看得诧异的是她毫无血色的面容和惨白的嘴唇,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下一秒就要断气。 在林岁岁猝不及防中,再一次被蝙蝠卷着吊在了半空,这一次甚至还是倒吊着挂在了宫殿的石壁上,距离地面起码十米远。 蝙蝠扑腾着的翅膀扇出巨大的风,丑陋的模样和恐怖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人,林岁岁不敢去仔细看,疯狂挥舞着胳膊。 乌澜心里满是冷意,在她看来林岁岁在自己面前太过于放肆,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威胁忤逆。 作为自己的奴隶,林岁岁胆子太大了。 被倒吊着的林岁岁脑袋充血,加上蝙蝠扇动翅膀传来的腥臭味道,熏得她脸蛋通红,吃的晚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更是因为恐高不敢去看地面。 “我错了我错了,你快让我下去!我下次绝对一定肯定早早回来,绝对不让你再挨饿!” 林岁岁难受的说着话,语气软了几分,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不过乌澜刚才的状态看起来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对,如果不是看到她昨日喝过鲜血之后的艳丽模样,判如两人。 看来乌澜的“食物”对她至关重要。 林岁岁哀叫,眼角余光中看到乌澜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眼皮跳了跳,继续小可怜地求饶:“我真的知道错了,而且你也没告诉我该什么时候回来,我这也不了解你啊,怎么知道你的作息时间和平日里的习惯?” 林岁岁的话唠属性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要不你先把我放下去,把你的习惯日常给我好好说说,我这才来两天,还是个新人。我以后一定不犯这种错误了。” 乌澜擦了擦嘴角沾染的几滴血迹,一双灰暗的眸子明亮起来,就连淡得毫无血色的唇也多了几分色彩,宛如从濒死的人肉眼可见地变成了充满生机和活力的人。 这状态谁看谁都惊叹。 林岁岁显然看不到这个场面。 她被倒吊着,越来越难受,“我答应你,绝对每天按时给你送来你要的血!放过我这一次。” 林岁岁一再的告饶都没换来对方的同情怜悯,只听到锁链的声响和昨天一样哗啦啦的响起,应该是乌澜从棺椁里走出来了。 “乌澜,你快让我下去!” 因为脑袋充血,林岁岁觉得神经都要爆炸了,她再也忍不了,猛地扯开了衣服领口,眼前熟悉的白光一闪,才走出来的乌澜重新被弹回了棺椁里,跌落下去的同时林岁岁周围的蝙蝠也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的飞到了黑暗里。 来呀,互相伤害啊。 谁怕谁! 林岁岁没考虑到的是,她是被倒吊在十米的高空中,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这个高度在现代相当于跳楼了。 摔下去不死也会残。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半空中摔向地面,有一瞬间的绝望。 真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 乌澜怒不可遏,刚喝了那碗血还没彻底恢复就被林岁岁用圣印伤了。 她用极快的速度掠过去,几乎是眨眼间就掠到了林岁岁身前,扣住了她的腰,然后在林岁岁的怔愣下拉着人一起落进了乌棺里。 下一秒还没等她看清楚乌澜的脸,棺椁的盖子猝不及防的合上,周围陷入黑暗。 林岁岁感受到身边人冰凉的触感,她忍不住往旁边动了动。 这棺椁很大,并排躺两个人不是问题,只是这乌棺躺下来并不舒服,硬邦邦的。 眼前重要的不是乌棺舒不舒服,而是现在的情况。 林岁岁偷偷扯开衣领,胸口处的圣印毫无动静。 而她被翻身而起的乌澜压在了身下,命门被对方牢牢掌握在了手中。 怎么回事儿?圣印怎么失效了? 林岁岁都快要扯大自己的裙子领口了也没见到圣印有所反映。 这到底是什么保命符,用一次就没用了,还是说在这棺椁里没有作用?! 乌澜在黑暗里的视野比林岁岁好了几百倍,看到林岁岁扯着领口的动作,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威胁,“别乱动!要是再敢挑衅,我一定会立刻杀了你。” 哪怕看不清楚乌澜的表情,这番话说出来都足以让林岁岁不寒而栗,尤其是乌澜还紧贴在她耳边说话,那微弱的气流喷洒在耳朵上,她缩了缩脖子。 林岁岁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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