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没怎么仔细看内容,浏览得很快,书页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是空白。”林岁岁嘴唇紧抿,神色难得一见的严肃和认真,疑惑的看向林沉壁。 空白? “……让我想想,当年老爷子说了些什么来着?”林沉壁在原地打转绕圈,不断的回忆着自己的记忆,最后眼睛一亮,想到了。 “你再滴一滴血,应该能浮现出文字。” 林岁岁照做,看着书页再次吸收了血液,有些怕疼的吮了吮指腹,眼前渐渐浮现了画面。 这一次不只是文字,还有画面。 她惊诧地看到画面中的自己拿着一把十字剑划破了胸前的十字架印记,然后把带着自己血的十字剑插入了乌澜的心里。 乌澜倒下,化作虚无,消失在了世间。 诅咒解除。 林岁岁神色恍惚,看着画面久久没有动作,直到那画面连带着文字消失在眼前。 “…怎么了啊?岁岁,岁岁?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别让我担心!”林熙握着她的肩膀前后摇晃,使劲的呼唤着她。 林岁岁彻底回过神来。 “我看到了。”抿了抿唇,林岁岁补充道:“看到如何接触诅咒了。” “怎么解除?你快说!”林沉壁兴奋得两眼发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林岁岁。 林岁岁对着两人一脸的好奇,有些难开口。 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后续的剧情里,自己会成为那个至关重要的人物,甚至可能会完全改变剧情的走向。 更何况……她不得不承认一点,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要杀死乌澜。 “你说啊,到底怎样的,岁岁?” 林岁岁艰难的开口:“……用一把十字剑插入乌澜的心口,就可以杀死她,诅咒会彻底解除。” “十字剑?”林沉壁眼神一亮,“果然和我爷爷预测的一样,需要用到十字剑!怪不得他离世之前让我一定要保存好这把剑!” 林沉壁此刻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把这把剑给卖了或者弄丢。 或许从一开始,老爷子就算到了今天,所以把一切都准备好,只等待着天命之人。 林岁岁:“!” 这都有? 好吧。 上天还真是把什么都计划好了。 林岁岁看到林沉壁走到监牢的一处石壁前,不知道按了哪块石头,石头凹进去一块,露出足够的能藏东西的一处小空间。 然后从里面掏出来一把,一看就与众不同的剑。 泛着银光的十字剑朝着林岁岁递过来,差点晃花她的眼睛。 “这把十字剑是老爷子留下的,现在总算可以把它给你了。” 林沉壁递过来,看着林岁岁久久没有接,有些着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打开预言书,也只有你能用这把剑你难道不想杀了乌澜,解除这个诅咒?” 林熙也同样看着她。 林岁岁心头一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想杀乌澜吗? 最后林岁岁沉默着接过来,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林沉壁,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个林沉壁打着其他的心思。 无非就是想要报复乌澜把她关在这里这么多年。 林岁岁把剑拿到手中使劲观察了一番,通体泛着银光,锋利非常。 可是—— “这把剑太显眼了,我不可能随身带着回去,乌澜肯定会发现的。” 林熙建议,“要不先拿回去?放在小媛那里?” 林岁岁摇头,“不太安全吧!” “那就先暂时放到我这里。乌澜总不可能来这里。”最后还是林沉壁一锤定音,把剑继续放在她这里。 林沉壁不知道为什么预言的天选之人会变成另外的人,现在也没这个时间让她去无证到底哪里出了错,只是她看到林岁岁迟疑不定的样子格外的不放心。 “林岁岁,你一定要记住,这把剑只有在乌月之夜才能杀死乌澜,你一定不要心软!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失败了,我们都得完!你也会和我一样被关在这里,永无天日。” 林沉壁交代了许多事情,还不断的给她灌输着杀了乌澜的好处有哪些。 林岁岁听得烦躁,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偏偏林熙也在旁边附和,被林沉壁说得义愤填膺。 “离乌月之夜没剩多少天,你一定要尽快取得乌澜的信任,找机会靠近她,才能把剑刺进她的心口。这把剑你可以随时来取!知道吧?” 林岁岁嗯嗯乱点头,这些话都听进去了,可是她却慌乱又紧张,或者说不太愿意去做这件事儿。 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预言书是自己打开的,为什么不是林熙? 上天逗她玩呢,天选之人什么时候从女主变成她这个穿书的炮灰女配了?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晚了乌澜肯定会怀疑我的。” 林岁岁和林熙一前一后离开洞穴监牢,走到外面,远处天际还有一大片微光,可她心头晨重得很,闷闷不乐地和林熙告别,去银灵河抓鱼。 林熙和她分别之前也不忘让她万分小心,林岁岁淡淡的嗯一声,脑子却一片混乱,她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一时之间,林岁岁觉得自己压力山大,她承受不了这样的被重视,宁愿成为一个小透明。 虽然嘴上答应林沉壁,但她并不想杀乌澜,虽然乌澜的脾气很坏,经常压榨她,但并没有真的伤害她。 可是她又不愿意被永远困在这地下宫殿里。 这是一道格外困难的选择题。
第18章 失控! 林岁岁回到宫殿,有些紧张的拿着杯盏迈开腿,朝着棺椁走上去。 乌澜果然已经醒来,正懒散的靠在棺椁边往外看,看到林岁岁回来之后,她抬眸质问,“怎么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 林岁岁心头一个咯噔,听着哪哪儿都不对。 如果是在平时她还有心情狡辩几句,可是现在一对上乌澜看过来的眼神,她就控制不住的心虚。 林岁岁把杯盏递给她,一边借机躲开乌澜的眼神,“给你摘了枇杷,我帮你洗洗。” 乌澜没看到林岁岁的慌乱,嗯了一声,把血一饮而尽,坐在棺椁里开始修复自己的状态。 林岁岁悄悄回头看她一眼,神色复杂难辩,宛如她此刻的内心。 这种事儿为什么会落到她头上? 她真的只是一个炮灰啊…… 满怀心思的林岁岁洗干净果子后就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发呆。 她现在不只有自己的躺椅被子,还有自己的桌椅板凳,甚至乌澜还允许她在角落搭了个隐秘的空间,供她休息。 林岁岁越和她相处,越能感受到乌澜那一点被坚硬外壳包裹的柔软。 其实乌澜也并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不是吗? 就因为她是血族,被这样被用锁链锁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了几百年,她又有什么错呢? “过来,给我打水。”乌澜的一句话打断林岁岁的思绪。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岁岁,一脸高傲,习以为常的命令让林岁岁嘴角抽了抽,哼,她收回乌澜柔软那句话。 林岁岁哼哧哼哧花了大半个时辰把棺椁灌满水,又花半个时辰等乌澜慢悠悠的泡完澡,最后花半个时辰把洗澡水盛出来顺着排水的凹槽道倒出去。 她累得半死,每次乌澜要洗澡都是她的受罪日,偏偏这人还挺爱干净,几乎天天都要吩咐她打水一次。 林岁岁瘫倒在躺椅上准备休息的时候,乌澜却又突然说要吃果子。 林岁岁:“……” 打工人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会被压榨剩余价值啊。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沉。 今晚没有月亮,棺椁上方还是透出丝丝光,照射进来。 宫殿里有蜡烛,但是都摆放在四周,离正中的棺椁挺远。 林岁岁一开始还因为没看清楚路差点扭到脚,后来她就把一些蜡烛挪到了自己躺椅周围,现在随着她占的地儿越来越大,周围的蜡烛也越来越多。 不只是乌澜宫殿里用着蜡烛,连带着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用着蜡烛,没有现代的灯,虽然不方便,但是经常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也渐渐能接受了。 不过今天林岁岁明显地发现不同。 乌澜非但没有躺回去,反而从棺椁里出来,走到林岁岁面前。 林岁岁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心头的危机感陡然升到最高点,唰地一下睁开眼睛,而后就看到乌澜在自己头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林岁岁被吓一跳,差点没忍住骂出脏话来。 “干什么?”她心虚的坐直身子。 乌澜随着她坐起来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朝着她俯身靠的更近,眼神危险的半眯起来。 林岁岁心头突然有些忐忑紧张,她不知道乌澜突然凑过来是要干什么,为什么又要这样看着自己? “做什么呀?吓死人了!”林岁岁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自在,侧过身子想要从旁边钻出去,被乌澜一把卡住脖子…而后拉近。 俩人近的差点直接亲上去。 林岁岁:“!” 然而乌澜还在继续靠近,不顾林岁岁瞳孔地震和不断后缩的脖子。 乌澜只闻到一股特殊的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血腥味,那是从林岁岁身上散发出来的,甜腻的,鲜红的,灼热的血。 她神色越来越奇怪,眼珠已经全红,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一口咬下去。 越靠近,乌澜眼里那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越发刺眼,肌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让她的牙一点点长出来。 林岁岁这样近距离的看到乌澜的样子,那两颗獠牙在她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来抵在下唇,惨淡的嘴唇也同样变得殷红,似乎下一秒就会咬上来。 “啊啊啊!别过来!你别过来!” 林岁岁吓得惨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了乌澜的控制,往角落里跑去。 可能是林岁岁挣脱得太过用力,乌澜还存在着那么一些清醒,没有防备地被她躲开。 下一秒,看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岁岁,乌澜心里的渴望达到顶峰,眸光之中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脖子,有些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她迅速的重新揽着林岁岁的后脖颈,把人紧紧锁在角落里,歪着头一点点朝着她血管凑过去。 血! 乌澜的瞳孔彻底变红,一片血色覆盖住了她的视野。 林岁岁快疯了。 乌澜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惹她,说好的不吸人血呢!骗子! 这分明就是要吸她的血啊! 林岁岁看着对方越凑越近,歪着的头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巴,就在她的獠牙快要碰到肌肤的前一秒,林岁岁做了个事后想起来感觉劫后余生又尴尬到脚趾扣地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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