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初禾把放在她桌子上的辣条推回到芃麦麦的桌子上,淡声道:“都压体育老师。” “???”芃麦麦疑惑,都压体育老师么?是不是太冒险了,不过,如果赢的话就能得到8包辣条,好像也不错。“行,错了算我的,赢了咱们对半分。” “嗯。”邱初禾轻应一声,继续趴回桌子,对于已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期待,虽然她已经接受穿越的现实,脑子里的东西仍旧稀里糊涂,还好是回到高二,把高一的知识捡起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要是自己回到的是高三,那不得疯。 芃麦麦带着邱大神的指点,直接将两包辣条拍在写有体育老师的纸条上,微扬下颌,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毕竟她对邱初禾的信任和崇拜程度高达百分之百,她也从来没让自己输过。 其他同学稀稀拉拉的下注,其他老师都有不少辣条,再看仅有的两包体育老师,突然有些凄凉感是怎么回事。 上课铃未响,已经有小探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回来报告:“下节课是……是体育老师,他已经从办公室过来了。” “啊……”众人一片唏嘘,唯独二人收获颇丰,芃麦麦喜提8包辣条,还有便是组局的秦子墨也是盆满钵满,没想到爆冷居然让自己怒赚一个月的辣条。感谢秋雨,感谢体育老师…… 芃麦麦抱着8包辣条,兴冲冲地回座位同邱初禾分赃,上课铃响,正欲进门的体育老师被班主任拦在了门外,两人说道了几句,体育老师便憨笑着离去,临走向教室内的学生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班主任目送走体育老师,收起同事间的笑容,一脸板正地站在门框中。同学们被老师突然的严肃威慑住,全员噤声。 一步一声高跟鞋同地砖碰撞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短短的五步路,杜泞蓁走出了女皇登基的气势,各大臣女官皆不敢做声。 杜泞蓁:“芃麦麦。”杀鸡儆猴吧,这鸡自然要抓自己的课代表。 “到!”芃麦麦做错事般立正站好,对于班主任的生气,其实大家猜的大差不离。第一天就惹班主任不高兴,还能有啥事,不就是刚刚秦子墨组局让大家下注。 “阐述一下自己的行为。” “额……”芃麦麦犯难了,自己的行为?是在指自己刚刚赌辣条的行为么?还是自己作为课代表没有及时催收作业?不过杜泞蓁给的期限是第二节下课,那应该就是第一个行为。 “老师,我错了!”芃麦麦正在认错,被后面男生抢了先。开口的正是秦子墨,局是他组的,错是他带头犯的,这个批评自然要自己受着。男子汉有错就认,不能畏畏缩缩。 芃麦麦回头,刚刚紧张地扣着桌角的手松快下去,并向后面的勇士投去感恩的眼神:兄弟,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吃泡面! 秦子墨接收到对方的谢,眼里的目光更加坚定,毫不夸张,同狼牙山五壮士的英勇不相上下,只不过没有用对地方。 杜泞蓁本就没想抓着他们不放,高中的孩子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只是有时讨厌,不能合理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唇齿轻起,装作微怒的模样,开口说:“接受你的认错,我的课代表,你呢?”目光从秦子墨身上收回,转而微低额头,质问芃麦麦。 又是一句我的课代表,某个坐边上的人,牙快磨平了。此刻邱初禾怀疑杜泞蓁是不是故意激自己,因为没有当课代表,她在记恨? “老师我也错了,对不起!”芃麦麦立刻领会了班主任的意思,这是杜老师给自己台阶下,不打算严惩,深刻地表达了自己的改过之心,用力地弯下了身子道歉,与地面平行的脑袋,以示诚恳。 “坐下吧。”杜泞蓁原本紧握以示怒气的拳头舒展开,半撑着自己的身子在讲台上,环顾了一圈同学的反应,抬手示意两人坐下,她本就没打算重罚两人,看似是同学间的小玩小闹,到赌的性质便不对,要将不好的苗头扼杀。 “赌本是就不是一件好事,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应该去做,小惩大诫,责令子墨同学在本节课下课归还所有参与赌局的同学辣条,不足部分自费补足。作为我的课代表,没有起带头作用,反而给我添堵,责令麦麦同学上缴全部赌资。大家有没有异议?” 原本担惊受怕,怕祸及池鱼的同学,听到不仅不会被罚,还能拿回辣条,自然是一万个没有异议。只有秦子墨和芃麦麦受伤的世界达成,两人难兄难弟一般对望一眼。 杜泞蓁看众人缄默不语,算是默认,随手抖弄讲台的课本放置一旁,恢复往日温和,安排道:“接下来的时间同学们自习,下课上交历史作业本。” 开学第一天,没什么额外的作业,邱初禾早就完成了作业,百无聊赖,趴着便补起觉。旁人没觉察什么不妥,只有芃麦麦心里多了一丝疑惑,以前的邱初禾是最不爱睡觉的,即使午休也偷摸着看书。现在怎么一有时间便趴着,很怪,又说不上来。 这还不是多年工作的后遗症,常常熬夜整理资料,为开庭做准备。总能碰上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委托人,凌晨打电话发信息诉说对方的“恶劣”。以至于养成白天随时随地补觉的习惯,车上,办公室,等餐时…… 不过,杜泞蓁的行为,邱初禾开始思量。难道,她也穿越过来了?那时候,邱初禾隐约听见身后有杜泞蓁呼唤的声音。难道是她跟着自己踩了水坑,一同来到这个世界? ----
第6章 讨要
芃麦麦为了戴罪立功,下课铃刚响便抱着收齐的历史作业本奔向办公室。 邱初禾看着撒丫子跑出去的人,顿时没了睡意,有同学从后排上来,轻架在邱初禾的肩头,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卫生间。 在教室待不住的人,抽了芃麦麦的两张抽纸便起身。还没走到卫生间,只见远处奔跑回一麦麦。她二话不说,直接从别人手中拖拽走邱初禾。 手里还拽着餐巾纸的邱初禾被芃麦麦带到了同层楼的尽头,这里原本是打扫卫生阿姨的杂货间,平时少有人来。 芃麦麦从兜里掏出唇膏塞回邱初禾手里,还不等她抬起疑惑的眼神,芃麦麦直接说道:“杜老师不收,还说了句奇怪的话。” 不仅邱初禾不解,芃麦麦也闹不明白,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最近周围的人怪怪的,尤其是对邱初禾。莫名其妙让自己给班主任送唇膏,这种拉近关系的好事她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她也不像是会不好意思的人啊。 芃麦麦向她描述了在办公室的情景。 “杜老师,作业全部收齐了,给您放这了。”芃麦麦用了午饭冲刺的速度将作业运送过去,将本子沉沉地放在桌子旁,这份量让桌面的索隆摆件的三把刀微颤。芃麦麦心里觉得能早到一分钟,便能少一刻罪过。 杜泞蓁正在抄教案,拿笔的手指微曲,指节分明,修长又细腻,这手若是弹钢琴定非常赏心悦目。她知道来人,没有抬头,只是客气地轻道一句:“嗯,辛苦了。” 本应放下作业就离开办公室的芃麦麦仍旧杵在杜泞蓁的身旁,口中的话欲言又止。杜泞蓁停下抄教案的进度,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温柔地询问:“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么?” 芃麦麦结结巴巴道:“那个,额,杜老师这个唇膏给您,新的!” 杜泞蓁看着她双手递出来的唇膏,眼眸微眯,闪过一丝疑惑,芃麦麦还没来得及捕捉到这丝异样,杜泞蓁已经藏好了情绪。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能收,来拿好。”杜泞蓁声音清润,直接拒绝了她的礼物。 看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唇膏,芃麦麦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本就是刚刚那节课邱初禾拜托自己的,若是旁人自己肯定拒绝,可那是自己的小邱邱,怎么忍心。 干站着也尴尬,芃麦麦对自己的莽撞略表歉意便准备离去,刚到办公室门口被身后声音叫住。 “麦麦。”杜泞蓁喊住了她 “啊?”芃麦麦疑惑回头,脸上挂着的失落是不知道该如何同邱初禾交待。 杜泞蓁开口道:“自己的东西要自己送。” 懵懵地接收了这句话,感觉有所指,可是自己的小脑袋又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原话传给邱初禾。 走廊尽头,邱初禾捏着退回的唇膏深思,心中有所怀疑,但又不敢确认。自己穿越回来已经够离谱了,难道杜泞蓁也……不然她为什么说那句话,听着像是知道了这唇膏是自己的。 这唇膏是自己一直最喜欢的小雏菊,她们在一起的日子里,自己每次都会买两根,她一根,自己一根。 晚自习结束,青春期的少年们总是得再补充一些能量。邱初禾被芃麦麦拖拽着去小卖部挥霍一番,今夜消费自然是芃小姐买单。 邱初禾要了一根烤肠,一瓶纯奶。芃麦麦则是挑选了一小兜的零食,美其名曰为学习补充能量。 熄灯的时间还早,两人在操场上走着白线,沉默地吃了一会烤肠,是芃麦麦先开了口,她最是直肠子,心里憋不住事,有矛盾结节当下解开。 芃麦麦质问:“初禾,你老实交代,这两天到底有什么心事,我感觉你闷闷不乐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邱初禾一愣,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么?有心事不假,但她以为自己的情绪管理做得很好,没想到还是暴露。不过自己曾经和芃麦麦十几年的好朋友,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当初自己喜欢上杜泞蓁时,也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 不过今时今夜,她并不打算全盘托出。不坦诚并不一定是错的。有些事,并不是说出来便是对的,避重就轻,规避对当前不利的事实,强调想要让对方转移视线的重点。这是这么多年从前律师行业的经验,说不上多么荣光,但也算是平衡利弊。 “有么?可能是换了老师有些不适应。昨天我还失眠了,所以有些不在状态。”邱初禾眼神躲闪,放在身后的手把衣角拧巴成了麻花,努力装出乖巧可怜的模样,好在是十七岁的声线,否则听着应该蛮做作恶心的吧。 “失眠?你早上怎么不和我说,难怪你一天都在补觉。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关心你。好了好了,我们快点回寝室吧,早点洗漱,早点休息。”芃麦麦的担心被看在眼里,她两口塞下了剩下的烤肠,有些担忧,甚至有些气恼自己没有早早发现。拉着邱初禾便往寝室楼走去。 她嘴角上扬笑意,泛白的手指屈张开,渐渐恢复了血色。她任由她拉着,这种青春的感觉,混合着凉风,真让人怀念。 路过教师宿舍楼,邱初禾下意识抬头,望着四楼东数第三间窗户,那拉着的窗帘自己最是熟悉,浅褐色的布料,很古板的样式,但却遮光。那是杜泞蓁的房间,自己曾经生病还赖在那个房间一个星期呢,回忆间,一丝甜蜜涌上心间,痒痒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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