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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406姐妹同行

时间:2023-11-30 22:01:17  状态:完结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傍晚临近,屋里没开灯,周引练在电视机屏幕的彩色光线里羞赧地笑了笑:“法衡师妹学到哪张符了?”


法衡老实巴交地回答:“昨日刚学完捕鸣蝉*。”


“啊,再学几张就学完初级咒文了。”周引练看着电视里的沙滩画面,神往道,“前辈们长到一定年纪,都能外出镇守。等我出山,我就要去一个有海的城市。”


法衡还小,没见识,问:“什么是海?”


“就是这样的,你快进来看。”周引练指着电视机屏幕,往旁边挪了挪给法衡让位置,“像这样,深蓝色的一片,水深的地方颜色像书里写的蓝宝石一样。”


法衡皱眉说:“师姐是想住到水里去吗?”


“不是啊。”周引练转过头去,又认真盯着电视不说话了。法衡摸不着头脑,跟着她坐在一起看电视。泯芳坐在门边,问:“法衡师妹长大后想去镇守什么样的地方?”


“我?”法衡怀疑地指了指自己,诚实地说,“我哪里都不想去,以后就像葛附师姐一样留在山上施教。”


泯芳若有所思,说:“你挺有主意的。”


法衡看着她,反问道:“师姐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哪里……”泯芳低下头,神色带着一缕难以窥见的怅然,她没编出谎话,说,“我还没想好。”


刚才还心无旁骛看电视的周引练突然站起来,走到泯芳身边坐下,格外认真地问:“姐姐,你以后要是出山,就去一个和我在的城市很近的地方,行吗?”


泯芳答应不了,周引练抓着她晃了晃:“行吗?”


就是这个时候泯芳才发现,她真心把周引练当做自己的妹妹。她上山那年六岁,人世的消磨注定她山上的同龄人沉稳。山下那个作为她的容身之地的家庭里有很多小孩,年长的姐姐自然要照顾年幼的孩子。


她知道,就算引练如愿以偿去了靠近海边的城市,也在那里待不了几年。十七年的时限,她最多只能看一年的海。她第一次为此难过,此时的周引练不知道自己实为某位前辈的转世,这是泯芳不能陪她分担的事情。


那件属于她、要陪她走过最后一段路程的法器沉睡在拂尘榭里,不知道性格如何,能不能照顾好她。


泯芳最后还是违心地点了头。


周引练满意而高兴地爬过去继续看电视。法衡待了一会儿就要走,泯芳叫住她,说:“头发要散了。”


法衡闻言,回手去摸肩头上的辫子,确实是松散了。她不喜欢和人过分亲近,摇头说:“不用劳烦师姐。”


“这不行,回去的时候头绳要是掉在路上就不好了。”泯芳拉着她坐下,从抽屉里取出梳子替法衡梳头,笑着说,“待会儿弄好了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法衡没回答,把头绳递给她。泯芳帮她把头发梳顺,用那条有些旧的头绳简单地把头发束好了。泯芳端详一二,说:“这头绳有些旧了,所以才会没多久就散。”


法衡摸了摸头发,小声说:“我就这一根头绳。”


泯芳问:“每个月都发的零花钱呢?”


法衡小声说:“叫师姐帮我买吃的了。这根断了,日后从毛衣上拆根线来绑一绑凑合着也行,不用买专门捆头发的。”


几个月后,枕棋氏的固定环节春节宴会上,泯芳给每一位同门送上几根不同颜色的头绳做礼物。微生汴笑着问她:“泯芳师妹,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个?”


“师祖每个月发下来的零用钱里攒的。”泯芳说着,从盒子里掏出几根放到微生汴手里,“这是给师姐的。”


秉承摘星楼的秃顶传统,微生汴的头发估计撑不了多久。但她还是带着犹疑接下,惊奇地和旁边的葛附对视。泯芳又拉过葛附的手:“葛附师姐,这是给你的。”


葛附如坐针毡,手抖得拿不稳酒:“我是短发啊。”


“不扎头发的话,还可以用来卷卷轴。”泯芳把头绳放到她手里,压低声音说,“要是只给缺头绳的人,说不准她会不好意思收。这东西不占地方,求您收下。”


葛附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再次和微生汴交换眼神。回过神来正想和泯芳说话,她已经走到法器们中间了。


微生汴怀疑地问:“你觉得她是演的吗?”


葛附瞪她:“她拿钱来演?”


微生汴回瞪她:“一条头绳能有多贵?”


葛附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估算道:“在山下,这样的头绳大概要一分钱。她每人给五条,枕棋氏里上上下下近两百号人,每个人都给她就得花掉十块。”


当时的枕棋氏还没得到程阿金的扶持,在经济问题上有些入不敷出。山上自有笔墨纸张,饭食和衣物也不短缺,像泯芳这个年纪的孩子一个月就能领到十块钱,算是锦上添花,让能下山的前辈帮忙带零食的。


孩子们六岁就能拿到零花钱,年纪越大拿得越多,只是枕棋氏财政压力大,就连出山镇守的前辈们有的还在山下打零工。法衡那个年纪的孩子拿到的钱不多,正好是贪嘴的年纪,想吃些山下的零食是没错。


她不喜好面子装扮,可日后若是真拿毛线捆头发,万一被年纪小不懂事的孩子嘲笑就要伤心了。正巧泯芳不急着用钱,大家都能得东西,也算皆大欢喜。


微生汴大口喝酒,盯着泯芳发礼物的背影说:“泯芳早过了拿法器的年纪,因着师祖那副老骨头上的病痛拖到现在,我私下跟师祖问过,师祖是想叫她试试鱼肠。鱼肠虽然不错,但她一个学阵的,拿把剑顶什么用?”


葛附给她添酒,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微生汴故作惊讶:“别吧,难道真是和我想的一样,师祖老到昏聩了,选法器这种大事都乱来。”


“又在这说师祖不好。”葛附对她的心思颇为了解,故意说,“十几年了,你还为着周绦的事记恨师祖?”


她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泯芳如今跟引练这么好,我就怕万一哪天引练没了,她就学起你这个样子。”


微生汴大笑:“怎么可能,泯芳哪有我这么蠢?”


葛附也跟着笑,两人举手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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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芗师姐的阵法小课堂》

江楼月:出自宋·吕本中《采桑子》-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光是看着这四个字就有点晕了,是让人晕乎乎地迷路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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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符纸小课堂》

捕鸣蝉:名出清·袁枚《所见》-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想抓到知了就要噤声,是让对方赶紧闭嘴的符纸。


第177章 你们妹控也别想逃


事情果然如微生汴所料,正月刚过,师祖就拖着病体将这几年滞留着的未择法器的门生叫到床前。


师祖那天灌了两碗药,在葛附的帮助下强撑着精神将法器一个个交到门生手里。泯芳是这批门生里年纪最大的,今年生日一过就十八了。递到她手中的是一柄仿佛没有重量般的、不及小臂长的短剑。


师祖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她说:“这把剑叫鱼肠。”


鱼肠踩着她话里的最后一个尾音从毡帘后走出来,停在泯芳面前。泯芳听过这位鱼肠师姐的名号,知道她身手不错,性子也好,日后布阵时也能从旁协助。


最后一个门生与法器打个照面,这场简单的仪式就这么结束了。枕棋氏里最荒唐的三件事泯芳全都经历了:跟转世做朋友、延期拿法器、授法器的仪式简陋。


鱼肠跟她一起出门,旁的门生都有朋友来道贺,却不见周引练的影子。走出院子,才在路边碰着她,周引练一看见泯芳就往这边跑,临近了才想起她身边还有个不熟悉的师姐,只得放慢了脚步拘谨地走过去。


“师姐,怎么样?”周引练躲到泯芳身后,伸出个脑袋观察她第一次接触的鱼肠,“这位师姐是谁?”


鱼肠自我介绍道:“我叫鱼肠,是一把剑。”


“我是周引练,是泯芳师姐的妹妹。”周引练顿了顿,耐不住好奇问,“你是一把剑?是什么样的剑?”


泯芳把手里的短剑呈给她。


“好厉害。”周引练觉得不该接过来,就只是伸手碰了碰鱼肠锤炼得如同纸薄的剑身,她抬头对泯芳笑道,“姐姐的法器是一把剑,那我也要和姐姐一样。”


泯芳心下一惊,下意识说:“你也想要一把剑?”


周引练毫不犹豫,用力点头。鱼肠知道她不是故意这么说,不过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巧,笑着提前祝贺道:“引练小友,你以后肯定能得到一把剑的。”


“真的?”周引练见她随和,便从泯芳身后挪出来,壮着胆子问,“鱼肠师姐,你在那个放着很多法器的房间里住了那么久,是不是认识很多前身是剑的朋友?”


鱼肠一笑,说:“有是有。”


此时距离司狩上次回到拂尘榭里,已经过了十多年。像她们这样的人,没了主人带出去就只能在山上乱逛,在山上玩了几百年,就是看蚂蚁搬家也都看腻了。她最喜欢躺在架子上睡觉,最长记录是三天没沾地。


鱼肠本想跟周引练说些司狩的事,见泯芳神色不对,就很识时务地住口了。周引练的真实身份被瞒着,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遇见什么。师祖有师祖的道理,想到这里,鱼肠也不敢再有异议。


那时的师祖日薄西山,撑了好几年愣是没死,卡在喉间咽不下去的那口气叫周引练。周绦烂在她手上,她必须把周引练扶起来,做下一个支撑枕棋氏的人。


转世者的授器仪式是最重要的,在仪式举行的前夜,师祖让那把剑等在屋里,叫泯芳和鱼肠把周引练带来。周引练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夜晚的黑暗中郁色更甚,停在门前颤抖着不敢推开眼前这扇门。


葛附忧心师祖嫌她磨蹭,一狠心帮她把门推开了。月光遽然爬进屋内,师祖的病容在苍白中更显苍白,如同一面新砌的白墙。周引练愣在原地没有上前,又要葛附牵着她在师祖面前跪下。众人都瞧出不对,微生汴不愿再看,跟泯芳等人等在门外,示意葛附快点将门关上。


如今想来,那夜的周引练表露出的胆怯实在是异常。她虽不敢像旁的孩子那样抓蛇捏虫,但也不至于被一间黑屋子里的一个无法动弹的将死之人吓到。


周引练看着躺在床上的师祖,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生病了,师祖守在旁边,看到的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景?花罩后仿佛有个人,周引练找不到勇气去窥视,生怕那是前来索命的鬼差,不仅索师祖的命,也索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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