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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406姐妹同行

时间:2023-11-30 22:01:17  状态:完结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渺渺嘛,那家伙人不人鬼不鬼的,总是没有目的地到处闲逛。”许双卿思量再三,灵光一闪,“像不像蛇?在房子里飘来飘去的,还喜欢缠在大师身上。”


唐霖笑得直不起腰,摇头道:“我刚才还想说她像蚂蚁,老想着往别人身上爬……”


“我倒是看明白了,捧一个踩一个是吧。”渺渺强忍怒意,道,“这两人今天别给我逮着。”


许双卿和唐霖浑然不觉危险临近,还傻呵呵地在音乐教室里青梅煮酒论动物。许双卿乐不可支,意犹未尽地说:“最后一个,燕子。燕子像什么?”


“她都叫燕子了,你说她像什么?”唐霖调笑道,“不过确实很像,分到一个班之前我就知道她的名字,成绩很好很努力的那个,年年都能在成绩榜上看到她,她经常比赛拿奖。”


许双卿信手弹了几句小燕子穿花衣,两人又是笑。说了些没意义的话,两人都不再像之前那样拘束,因着说话小声,坐得也更近了些。


阳光照在被许双卿按下的琴键上,唐霖有稍一瞬的晃神,看向许双卿道:“除了燕子以外还有两个,你还没说。你觉得我像什么?”


许双卿弹琴的手一顿,转过脸来仔细地端详唐霖。她半真半假地笑,看上去挺认真,像是非要等许双卿给个合她心意的答案的样子。


那两个字在喉间转了一圈,又被许双卿生生咽回去了。她怔忪地摇头道:“不对,我们不该说这个。照这个标准,那我刚才说的就全错了。”


她刚才对答如流,如今突然卡壳说不出来才是奇怪。见她这个态度,唐霖立刻觉得是说到什么她不喜欢的话题了,于是便安慰似的舒然一笑,说:“你不乐意说的话,那就不说吧。”


“不是我不乐意说,是我刚才错了。宿舍长就是宿舍长,小安就是小安,大师就是大师,不像别的什么动物。”许双卿深刻检讨,将之前的发言全都推翻了,她迟疑地望向唐霖,“大家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说不定也会这么设想我们。说到底,她们不知道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才会鬼鬼祟祟。”


“是,是啊。这么说确实不太好。”唐霖不知怎么,突然慌乱地错开视线,转过身坐着了。


两个人许久没说话,唐霖小心地觑着许双卿的侧影,忽然说:“我最近好像挺喜欢和你一起的。”


那边很久没有回话。唐霖听到风吹起垂落到地上的窗帘,像是电流窜过的声音。


许双卿没有回复,只是说:“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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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占卜准的概率比天上掉陨石的几率还低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许双卿发现自己似乎总是在做事后回想起来就会后悔的事。


她们一家住在妈妈就职的医院的家属楼里。整栋楼像块独自立着的多诺米骨牌,邻居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少有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孩。


大人不常在家,姐姐忙着写作业,整个家只有许双卿是闲人。看动画片是为数不多的用以打发时间的办法。但是一到下午,电视台开始播《西游记》,许双卿看过许多遍,早就不感兴趣了。


她在墙上画火柴人、画小狗、画树木、画房子,还画过一只混杂着不同颜色的蜗牛,油画棒拿在手里的感觉腻腻的。她在涂鸦的同时幻想,长大了就不会这么无聊。许双卿迫切地想长大。


大人的世界是深奥的,许双卿听妈妈打电话时跟电话那头强调要讲究人情世故,可家里从来找不到叫这个名字的书。家里的书都很奇怪,有全是字的,有配着彩色图画的,她的家长似乎很懂医学药理,但是不懂人情世故。


小孩子不喜欢看挤满文字的书,就去翻那些图解。她在一本闻起来有腥味的书里学到一个新词,叫横截面。人切开了,和鱼也没什么不同,鱼的骨头叫鱼刺,人的骨头却叫骨头。


她看着看着,就伸手比划起来,像是要用手掌把自己切开一样。人和人之间没有不同,这是许双卿最初认识到的平等。人的身躯是平等的,不管是像自己这样不出名的人还是像电视里那样光鲜亮丽的主持人,切开来都是一样的。


电视里逃学的坏小孩最喜欢玩弹珠,最后被怒气冲冲的家长卡着脖子拉回家,独留玻璃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许双卿是很懂事的小孩,没有问妈妈要钱买弹珠,而是自己废物利用动手获得。手指伸到人偶的眼眶里,有点挤,挖出来才豁然开朗。


它没有了眼睛,但许双卿仍然抱着它或是把它放在床头,让它看着自己入睡。许元媖戳它空掉的眼眶,说:“它的眼睛去哪里了?”


许双卿想起姐姐是个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的人。她穿许元媖小时候的衣服,许元媖从学校的小卖部里买小零食回来带给她。许双卿找到了有意思的游戏,也该和姐姐分享。


想到这里,她把嘴里含着的眼珠吐出来。


许元媖嫌弃地说“好脏”,她可能是觉得许双卿这么做是因为没有好玩的游戏,所以叫妈妈商量之后买了好多游戏光碟放在家里。


许双卿用光碟跟许元媖玩抛接游戏,压根就不是正确的用法。她还是抠眼珠子,表达喜欢就要摸对方的眼睛。


唐霖侧过脸看她:“看眼睛?”


是到考验她的时候了。许双卿此前就像刚到她家的臭鼬一样躲躲藏藏,这回她觉得应该站出来面对。许双卿说:“能靠得近一点看吗?”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这句话里的近代表多近。唐霖毫无防备地说:“可以,你看吧。”


许双卿站起来,走到唐霖对面,手指碰到唐霖的时候,她又想起那天被许元媖踩中的瘫软无息的臭鼬。


无论是人还是臭鼬,切开了都是一样的。她用台灯把许元媖砸晕的瞬间,已经想起家里的刀放在厨房,房间里有锤子和锯子,把许元媖拆散了,装到花盆里或者放进塑料袋藏在床底下。


第一步,把尸体翻过来。许双卿走过去,像烙烧饼一样把面前的东西翻了个面。看到许元媖的脸的时候她发现,这个人好像是自己的姐姐。


不对,许元媖明明就是她的姐姐,虽然妈妈说许元媖是pet。许双卿以前问许元媖,pet是什么意思啊?她说,是好朋友的意思。后来的许双卿想过好几次,当时确确实实是存着把她杀掉的心思,可是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


许双卿在唐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其实她和唐霖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她不知道唐霖的过去,唐霖也不知道她的秘密。两个人对对方都是一无所知。


刚才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许双卿露出在思忖的表情。


“为什么要看我的眼睛?”唐霖仰着脸问。


她开口说话,许双卿便觉得自己跟她离得太近了,不自觉地退后几步,差点压到身后的钢琴上。她心里有了答案,但又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来,没有回答唐霖的疑问。许双卿微微弯腰,像个小幅度的鞠躬:“之前在你身上用镇静剂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经她提醒,唐霖才不合时宜地拾起那天模糊的记忆。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具体情况却十分清晰,唐霖如今不想要她的道歉,只是问:“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扎我。”


许双卿两手攥在一起,小时候被妈妈教训也是这副模样。背后的原因对她而言难以启齿,许双卿说:“我只是觉得,你该听我的,赶紧离开学校,逃到别的地方去。否则姬箙来了你就要死了。我不想你死,因为生命是很重要的——”


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在意识到许元媖是姐姐的时候,或者是自己在家里跟旁人抬杠的时候。那天,老许很严厉地斥责她。她骂骂咧咧地叫许双卿把许元媖拖进房间里,要许双卿给她盖被子。许双卿说,现在是夏天。老许说,快盖。


许双卿吓得不行,唯唯诺诺地照做了。许双卿在这时明白了许元媖当时的感觉,因为老许随时都会伸出手来将她掐死。原来自己和宇智波一样,和姐姐一样,是被切开就会死去的生物。


生命是很脆弱的。许双卿和许元媖坐公交车上下学,有一次目睹了车祸现场。许双卿踩着许元媖的腿,往车窗外张望。她没看见,却听见身边的乘客说:“原来死了一个人。我还以为死了两个人,一只脚在这边,一只脚在那边,隔得那么远。”


许元媖抬头对那人道:“别说了。”


许双卿却说:“我看不见,才要听别人讲啊。”


许元媖挺生气,用力弹她脑门:“要是以后你那样死了,我就这么跟别人说你的死相。”


“小许二号。”许元媖掐着她的脸说,“外面堵车了,今晚回家更晚了。动画片要播完了哦。”


夕阳逐渐褪去,抹在高楼大厦间的橘黄色随之退场。姐妹俩回到家,动画片果真如许元媖所说,播完了。许双卿追着许元媖打,骂她乌鸦嘴。


“我说要道歉,不止是说那一针,也是说我这样看待你。”道歉的时候表现出态度诚恳,一定要真诚地注视对方,许双卿不敢这么做,只好低头看地板,“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可能你是喜欢从容就义的那种类型的,我不该干涉。”


老许关上许元媖的房门,问许双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双卿没有隐瞒,那时她眼里的自己或许也是从容就义。老许简直要气死了,从来没想过家里会发生同室操戈这种离谱事。


她破天荒地没有立即揍许双卿一顿,反倒说了一堆别的大道理,无外乎四个字,换位思考。老许说,知道什么叫换位思考吗?许双卿摇头,老许一拳打在她头上:这就叫换位思考。


时至今日,许双卿都不懂换位思考。她一味追求着自以为的正确,例如在纽约固执地要救周锦,例如给唐霖用了镇静剂。她总是自顾自地对别人好,不管别人需不需要。


“既然你道歉了,那我也说声谢谢吧。”这回轮到唐霖不敢看许双卿,她像刻意展现自己不在意般在凳子上晃了晃,“要是那时来的不是大师而是姬箙,我大概就不能坐在这里听你弹琴了。”


许双卿不懂换位思考,却知道什么不该做。不是所有人都是pet,被老许称为pet的许元媖也不是。没有人会顺着她的心愿演出符合她心意的剧目,就算被强行扳正到她定好的位置,也会事故频发、应对不暇地跑回原本该走的路上。


谁都不欠她的,没道理事事都由她来定夺。许双卿在老许的怒视下发誓从此学会忍耐,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不定时的益达时间是她和妈妈的约定,要是觉得马上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吃一粒来提醒自己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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