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巡警一无所获,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关注审讯室状况的大队长走了进来。 他的肩杠比两个巡警多了一道,地位比他们更高一级。 他进来后,微笑道:“剩下我来,你们出去守着。” 巡警看着大队长和善的面容却觉得毛骨悚然,跟同事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出去了。 退出了审讯室后,带枪的巡警说道:“也不知道里面那人惹到了谁……” 另外一个巡警也叹气,“大队长亲自出面,里面的人有的受了。” 他们顾着影响,动粗的时候还挑位置,尽量不造成大面积淤青和重伤,可大队长的手段以狠厉闻名,能让他出马,那个女Alpha的硬气大概顶不了多久。 带枪巡警想起大队长那个眼神,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看大队长是想把事办了。” 事情要怎么“办了”? 那自然是把人办死了。 忽然的,正低声说这话的两个巡警都僵住了,冷汗从额头滑落。 数支冰冷的枪管对准了他们,以他们的眼力,一看就知道那是散弹枪的枪管。 跟那枪管一样冰冷的,是刑警小队的冰冷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带枪的巡警还想掏出腰间的□□,可等他仔细一看,防爆盾、散弹枪、全副武装的刑警小队,不论是武器还是装备,都比他们好上太多。 审讯室内的大队长不知道被他命令守外面的两个巡警已经悄无声息的举手投降,他随意翻着桌上的文件,见上面一片空白,冷笑一声,上前直接薅住秦君澜的头发猛拽。 秦君澜头皮一疼,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大队长的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恶意,但配着一张笑脸,这种诡异的反差,看着格外恐怖。 系统被秦君澜怼了好几次,不想说话了,但见情况危险,忘了这码事。 [你非要将自己置于绝境,现在求救无门了怎么办!他这个眼神,绝对是杀过人的!] 大队长抽出小刀,轻轻抵在秦君澜的脸上,仔细打量着秦君澜的表情。 秦君澜露出恐惧的表情。 大队长的手一动,刀子在秦君澜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在秦君澜的吃痛声中,锋利的刀尖抵在秦君澜的眼睛上方。 不论是谁被刀子抵着,都会产生一种刀尖恐惧症,秦君澜的瞳孔缩了一下。 大队长却微微皱眉,他见过很多人在绝望中的脸庞,可眼前这一张却不够害怕,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像是无底洞,吞噬了所有情绪。 再仔细看,那双眼眸瑟缩了一下,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大队长微微皱眉,刚才是错觉? “别……别杀我。”秦君澜瑟缩着身体,努力保持与刀尖的距离。 大队长心里的异样感顿时消散了,心想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那份文件你签还是不签。” “不……不能签,上面的事情我没有做。” “不想签也可以。”大队长耍了个刀花收起刀,手里多了一管浑浊的管状液体。 “喝下去。”意外的好说话。 系统在脑海里大叫。 [不能喝,这东西一定有问题!] 秦君澜缩着脖子,“喝了你就放了我吗?” 大队长看着秦君澜的脖颈,似乎能够看见颈动脉的跳动,其实他很想用刀子一点点的划开每一根血管,只可惜上面下了死命令,要将这次的事情弄成不经意的死亡,尸体要保存完好。 要不然他才不用这种方法。 这管液体听说是刚研发不久,被消化后不会留下痕迹,倒是很好的灭口药水,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做成更方便使用的样子。 大队长漫不经心的想,虽然现在不能动手,等到了尸体处理的时候,他倒是可以申请一下解剖…… 系统:[你快点装晕!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喝!] 大队长拿着试管靠近,正要给秦君澜灌进去,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爆炸声。 外面的刑警小队训练有素,控制了门口的两个巡警后,立刻围了上来准备强攻,直接炸开了大门。 可以说这个巡警大队长是秦君澜见过最谨慎的人了,在门被炸开的瞬间立即闪身到墙后面,并拖着秦君澜当做挡箭牌,只可惜,他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出现突发-情况的门口,忽略了他手中被他当成肉盾的秦君澜。 几乎在门炸开的瞬间,趁着大队长的片刻分神,秦君澜挣脱了手铐,拧住了大队长的胳膊。 大队长反应过来,想要制住秦君澜,却已经来不及了,手臂关节被卸掉,刚才转着刀花的手被手铐给拷住了。 秦君澜用擒拿术将人给控住后,顺势卸掉了大队长的下巴,防止他咬舌头。 秦君澜叹了一口气,“用刀我没你厉害,但其实我挺擅长近战的。” 下巴脱臼只能倒在地上流口水的大队长:“……” 带头冲进来的贝伦.贝顿看着秦君澜拍着衣服缓缓起身,眼角抽了抽。 “我白担心了,看来我晚点冲进来也可以。”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刀指着……外面的两个家伙呢。” “你想干什么?” 秦君澜很认真地看着贝伦.贝顿,“单方面挨打不是我的爱好。” 贝伦.贝顿:“……留口气,我还要问出指使他们的人。” “嗯哼。”她这人有仇当场报仇,不喜欢隔夜。 贝伦.贝顿亲自带队,带来的刑警都是训练有素的,很快将软瘫瘫的几人带走了,这三个人将是抓到幕后之人的突破口,而那管差点进秦君澜肚子的药水,也会成为指控他们的物证之一。 反转太快,系统目瞪口呆。 [你……你早就知道他们会行动了?] [嗯。] [所以你用自己为饵下套引诱他们动手……]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娃。] [……] 系统有点自闭了。 秦君澜将头发撩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及嘴角的伤,这次挨了一顿打,还是亏了。 哎,她什么时候开始做亏钱的买卖了。 可是为了早日解脱,一切都是值得的。 贝伦.贝顿忍着没骂秦君澜,但还是觉得秦君澜下手太重了,“万一他们死了,人证就少了一个。” 秦君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下手有分寸。” 贝伦.贝顿想到了什么,他刚才检查那几个被秦君澜“报复”的巡警,那模样凄惨极了。他忽然意识到以前她放水了,一些特别阴险的招式跟他打的时候都没见用过。 “……” 贝伦.贝顿嘴巴张了张,决定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他说:“这次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摸出一尾大的鱼,但这种钓鱼执法终究会引来争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也会加强你身边的防护。” “彬彬他们呢。” “他们没事,救出来了。” “嗯,叫他们过来,我去一趟医院。” “他们只是被关起来,又没有受伤。”贝伦.贝顿顿了一下,这时候才意识到秦君澜并不是如表面那样一点事没有。 在秦君澜走后,刑警拿着手铐过来,“因为扣住大队长的手铐被打开过,以防万一我换了一副。不过这个手铐我检查过,功能完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解开又拷上的。” “……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呢。” 贝伦.贝顿喃声说完,神色冷了下,“这事不要说出去。” 虽然命令部下不准乱说,但贝伦.贝顿却忍不住想,那个Alpha很有犯罪的潜能,如果一招走错,很有可能成为隐形的犯罪分子。 秦君澜一路捂着肩膀,脸色苍白,到了医院后,立刻晕厥了过去,昏过去之前想,醒来后一定要白岚笙给她一百个亲亲,不然真的亏大了。 —— 秦君澜的意识不知道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了模糊的声音。 渐渐的,那个声音变得更立体,更清晰,穿过了密不透风的黑暗,过去的场景袭来。 破旧的房内,是层层堆叠的铁架床,空间逼仄。 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站在秦君澜面前,因为常年打拳,她拳头上都是老茧。 她看着秦君澜,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君澜,你放弃这次的比赛吧。” 然后秦君澜看见年少的自己漫不经心地翘着腿,撑着铁床架的边缘,歪头看向说话的女孩。 就跟她没坐相的姿态一样,说的话也不中听。 “可以啊,不过我放弃了,师傅一定会选你吗?” “……” 这时候的秦君澜还没学会商场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一套,只是一个刚刚逃离村子找到暂避风头的地方的孤狼,说话没大没小,不知轻重。 说好听是坦承直白,说不好听就是傲慢。 但是女孩无法反驳秦君澜的话,因为秦君澜加入拳馆的后,以火箭的速度升了排名,因为她的优越表现,师傅破格收徒,甚至师傅对外宣称她是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了。 女孩是师傅的第一个女徒弟,是拳馆的大师姐。 而秦君澜是师傅收的最小的关门弟子。 拳击的圈子不大,但各个圈馆的拳师谁也不服谁,年轻的时候他们自己打,现在年纪大了,就将较量放在了徒弟身上,下一届比赛很重要,寄托了师傅的厚望。 如果他们能赢下比赛,就相当于师傅能拿魁首的称号,然后拳馆也能壮大。 到这里也不过是拳馆之间的争端,师姐还能放平心态。 然而,师姐注意到……师傅这次有意将女子组唯一的比赛名额交给刚入门不久的秦君澜。 这也让师姐跟秦君澜之间的同袍情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小秦君澜也不是没发现师姐对自己的态度起了变化,但她觉得自己很冤。 她进拳击圈,不过是一次偶然,然后发现这里包饭管饱,所以呆了下来。 这个偶然跟师姐说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从村子里跑出来之后,她因为年纪尚小,没有谋生的门路,便走了偷窃,跟一群三教九流混迹,什么都学点。 她知道偷窃不好,但崇高的灵魂是在吃饱的情况下才能维持的,饿了两天后,她偷了一个富人,蹲在马路边狼吞虎咽。 山沟沟出来的人哪里知道这时候可以求助警察,她的三观还没有成型,对那时候的她来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似乎也还过的去。 这一偷,就偷了几个月,甚至还自以为是的形成了一套“良好”的守则: 老弱病残之不偷,比她命苦的也不偷。 就这么苟了一段时间后,天气入凉,她发现生活开始艰难起来了,听说冬天的野外是能冻死人的,不是几张纸皮就能过冬的。 也正是这时候,她遇见了带着师弟师妹出来玩耍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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