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 她前后翻转看了一下,很快明白应该是要把外面的纸撕开,但因外包装漂亮,她觉得有点不舍得,放在手心中犹豫。 傅平安却以为是洛琼花不会拆,便拿过来不带一点犹豫地撕开了包装。 洛琼花没来得及阻止,只“啊”了一声,然后露出遗憾的神情来。 “怎么了?”傅平安纳闷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外面包裹的东西也很漂亮,本来想留下一张完整的图案来。” 傅平安低头看着已经被撕坏的包装。 “……没、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再慢慢攒七百万运费就是了。 那么说起来,最近的直播就有些太偷懒了。 洛琼花已经闻到香甜的味道,她好奇地拿起一块来,这东西乌漆嘛黑的,看上去像是一块膏药,闻起来也像,因为微苦。 “直接吃么?” “嗯。” 洛琼花放进嘴里,只嚼了两下,巧克力就在嘴里化开了,从未品尝过的香甜浓郁的味道顿时直冲大脑,她瞪大眼睛,脱口而出:“这什么啊。” “好像是叫巧克力。” 洛琼花瞪大眼睛望着傅平安,抓住了她的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也太好吃了吧!” 眉眼飞扬起来,双眸之中蹦现出单纯的喜悦来。 傅平安便忍不住笑了。 原来……叫洛琼花开心,其实还是很简单的事嘛。 “嗯,很甜吧,我刚收到的时候吃过一块。” “不止是甜,还有点苦,有点奶香味,但重要的是它的口感,好像包裹住整个口腔的丝缎,慢慢地滑过舌头、口腔……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个,这是人间门的食物么?” 傅平安道:“是,只不过,不是我们这的人间门。” 洛琼花表情一僵,但随后,傅平安这句话勾动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不安,洛琼花好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平安想了想,缓缓开口:“你想象过,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么?” 说出这句话时,不知为何,心间门好像突然松快了一下。 傅平安于是意识到,原来一个人背负 着这个秘密,她早已感觉到非常疲惫了。 …… “接下来,搜寻这边和这边,我带人搜索这边,但不要喧哗,免得引起野兽的注意。” 陈宴望着颁布命令的祝澄,缓缓皱起了眉头。 大约是察觉到陈宴的目光,祝澄很快走到了陈宴的跟前,道:“怎么了?” 陈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好像西边已经探查过了。” 祝澄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但是不是一无所获么,大约是漏掉了哪里,还是要搜索的仔细些。” 陈宴垂眸道:“也是。” 不对,不对。 分明有一个方位,祝澄一直没有派人过去。 对方一开始就说由自己带队搜寻那个方位,但实际上一直没有过去。 通过不断更换手下的士兵将领,大家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只觉得“先前那一队应该已经去过那个方向了吧”。 但是明明没有。 陈宴会关注到这件事,是因为她从白天起就觉得祝澄有点奇怪。 派人直接从悬崖绑绳下去,明明是最简单的办法,为何会因为那种理由就放弃使用呢? 简直就是一副……不想救援的样子。 祝澄会有问题么? 可当初,还是自己举荐的啊。 陛下可能会有事的恐慌和识人不清的焦虑攥紧了陈宴的心脏,她虽勉强保持镇定,还是忍不住汗如雨下,祝澄担忧道:“你不舒服么?” 陈宴:“是……是有一点。” 祝澄叹气:“你一定是太担心了,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放心,也不缺你一个人。” 陈宴苦笑道:“抱歉,唉,希望陛下和娘娘没事。” 祝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会没事的。” 陈宴拎着头盔回到营地帐中,如今帐中其余羽林军都被派出去了,她熄了灯装作睡下,过了一会儿,却脱了沉重的盔甲,只穿上深色便服,趁着夜色跑出营地。 结果刚到营地门口,便碰到了宋霖。 宋霖开口正要叫她,却又收了声。 她看出了陈宴的装扮和神情都不对劲。 陈宴也松了口气,连忙 拉着她进了林中,让树干挡住两人身形之后,她低声道:“祝澄不对劲。” 宋霖皱眉:“她是奸细?” “不知道,但她肯定不对劲,她没想要找到陛下,那么人,那么多时间门,便是真的出事了,也该找到……”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只深吸了一口气,又说:“我要自己去找陛下。” 宋霖望着她:“陛下这样对你,你还对她如此忠心么?” 陈宴却笑了:“我不觉得陛下怎么我了。” 宋霖心头莫名升起一阵酸意,当然,她自己也觉得这酸意来的莫名其妙,忠君和爱恋不可能是一码事,她很快还是将这莫名情绪撇到一边,道:“我和你一起去。” 陈宴皱眉:“太危险了,毕竟若是祝澄真的背叛了陛下,那可能会有生命之忧。” 宋霖笑道:“那若是找到了陛下,那岂不是荣华富贵近在眼前?” 陈宴欲言又止,却也知道不可能说服宋霖,终于还是点了头。 两人很快到达半山腰,陈宴指着一处灌木密布黑不见底的位置:“我早上看过,这里有路,是距离那悬崖最近的一条,但祝澄从来没有搜过。” “那还不快走,天寒地冻,陛下和娘娘看着可虚弱着呢。” 言毕,她拉住了陈宴的手,走向了漆黑的密林。 陈宴一愣,却也没挣脱,沉默地跟了进去。 刚刚月初,天上的月亮只是一条细细的弦,星光被密密的树枝一挡,更是不剩什么光亮。 幸而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于是虽然眼前漆黑一片,她们又不好点火找路,仍是很快穿行出了一片灌木,来到了一片疏林之中。 积雪在疏林中反射光线,令眼前豁然开朗,夜风迎面吹来,夹杂细雪纷纷,带来刺骨寒意。 陈宴眯着眼睛,看见高高的松树后面,有人慢悠悠踱步而出。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祝澄叹了口气。 她独自一人,腰间门挎着一柄长剑,穿着盔甲,头盔上红色的鸟羽在雪地之中显眼异常。 陈宴紧紧咬住后槽牙:“你……一个人?” 祝澄点头:“嗯,一个人。” 陈宴道:“你一个人就觉得能拦住我们两个人?” 她在试探。 她不相信祝澄会这么没脑子。 与此同时,手也慢慢握住了身后的刀柄。 祝澄看着她,却突然咧嘴笑了。 然后她从袖管之中拿出了一张红色的绢布,挑了挑眉道:“不啊,我有圣旨,我奉陛下的命令,将你们拦在此地,这样,你们也要强闯不成?” 忽有强风吹过,吹落枝头积雪,落在陈宴的头上。 脸上一凉,却也顾不得。 只余心间门一片茫然:“……啊?” …… “啊——嘁。” 忽然一阵冷风,说得口干舌燥的傅平安打了个喷嚏。 洛琼花正一脸震惊地望着天空,因为过大的信息量而大脑停载,然后被这个喷嚏惊回了神。 “冷?” 傅平安瑟缩了一下,将下半张脸埋进毛围脖中,脸不红心不跳道:“嗯,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冬日一片静谧,夜风徐来,唯有树林簌簌作响。 陈宴担心祝澄有埋伏,刀已拔了出来,但是心中困惑更甚。 祝澄既不拔剑,也不逃跑,非常松弛地展开绢帛,展示给陈宴:“不信你来看。” 陈宴并不上前。 身边却传来脚步声,宋霖上前走到祝澄跟前,道:“确实是陛下的笔迹,也有大印,确实是说……可晚点救援。” 此话说完,又是沉默,宋霖和祝澄皆望向陈宴,似乎在等她一个回答。 陈宴都混乱了,哪能说出什么回答,只暂且沉默不语盯着祝澄。 祝澄便道:“好吧,若是你们还不信,就在此地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陈宴道:“你去哪?去搬救兵?” 祝澄笑了:“那你们跟我一起走?” 陈宴:“跟去哪,去你的老巢?” 祝澄摊手:“这就有点难办了。” 宋霖便从怀中拿出一柄匕首抵在祝澄腰间,用衣袖挡住刀刃,道:“那就这样跟着你一起去,如何?” 祝澄点头:“行,不过北梁侯,你可轻着点,别一不小心失了手。” 宋霖弯起嘴角假笑:“只要你没问题,我就不会失手。” 祝澄便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自信地往林外走。 陈宴跟在后面走了一半,皱眉道:“这不是在往营地走?” 祝澄道:“因为能证明我无辜的人就在营地啊。” 营地此时人员寥寥,一片漆黑,眼看着就要进祝澄的帐篷,宋霖停下脚步,手上用力,薄薄的刀刃顿时扎穿了祝澄的衣服。 祝澄忙道:“别,别……” 帐篷里突然点起微弱的灯火,点起的火折子照亮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陈宴脱口而出:“袁凤来?” 祝澄顿时“嘘”了一声,迈步进了帐篷,陈宴和宋霖只好跟上,环顾四周,却见帐篷空荡荡一片,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袁凤来,她穿着一件褐色的短打,盘腿坐在毛毡上,歪头看着三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祝澄道:“她们不信我呗。” 袁凤来便笑道 :“那你确实挺可疑的。” 眼看着这里确实没埋伏,陈宴也是松了口气,心中已经差不多完全相信了祝澄的话,但疑惑却更多了。 “你为什么在这?陛下到底吩咐了你们什么?” 袁凤来招手叫她们坐下,倒了杯油茶,才缓缓道:“我从漠北回来,有一年了,当时霍征茂写信给我,说陛下没有怪罪他,甚至帮他治病,我就有些心动了,后来他又写信说自己腿脚不便,平日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很,我就也借着这个台阶回来了。” 其实还有一点,是霍征茂写信告诉她,说陛下觉得她会远遁漠北,是自己没有善待英才。 她也算是个英才么? 虽然觉得这可能只是场面话,但袁凤来还是吃了这套。 “……结果回来之后,陛下竟然真的召见了我,说有事要交给我做,于是半年之前,我加入了太平道。” 陈宴嘴里的茶都差点喷出来。 但是这口茶咽下去之后,她就懂了。 “你去太平道做奸细了?” 袁凤来面上有些得意:“嗯算是吧,不过我在太平道都算个人才了,多少认识几个字,所以没过多久就成了护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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