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而来的,右侧脖颈处传来的钻心的刺痛,沈煦痛得尖叫了出来。 手收了回来,带回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蜜蜂。 童逸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沈煦的尖叫声,她急急忙忙跑进棚,脸上写满了担忧,“怎么了?” 沈煦痛得后半边脖子都麻了,双眼发直,眼泪挂在眼眶里将落不落,“被蜜蜂蛰了。” “我来看看。” 沈煦把头发撩开了一些,露出了被咬的地方,原本白皙的皮肤发着红,隐隐有些发肿,上面还留着蜜蜂的刺。 童逸满满的自责,“都是我不好,叫你来摘草莓,害你被蜇了。” “这和你没关系。” “我们先去处理一下,我的手有些脏。”童逸给她披上外套,带着她到了外面那个简易的休息室。 她洗干净了手,把蜜蜂的刺拔了,又用肥皂水给她洗了伤口,因为清洗伤处,沈煦后颈肩部的衣服稍微拉开了一些。 这时候童逸的大伯拎着手上的草莓回来,童逸立刻把沈煦的衣服拉了起来。 “大伯,这里有药么?我朋友被蜜蜂蛰了。” 童逸的大伯童战岳皮肤黝黑,身材精瘦,一个典型的农民形象,他面露歉意,说道:“有是有,好几年前买的了,可能过期了。” 他们这儿很少有人被蜜蜂蛰,所以就没有刻意留心。 “那我去买。”童逸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就要出去买。 “唉。”沈煦拉住她,“你到哪里去买,这里离镇上也不近,再说了,你帮我处理过了,我没有那么疼了。” 童逸还是皱着眉头,一副一定要出去买药的样子。 “我们等下回去的时候再去买。”王羽和孙灏然看样子也应该摘得差不多了。 没多久他们两个拎着草莓出来,童战岳给他们称了重量算了价格,童逸先他们一步把价格扫给了童战岳。 “你这是做什么?”沈煦立刻给她转钱。 “不用了,你们难得来一趟,当然是我做东了。” “而且你还被蜜蜂咬了。” “啊?”王羽立刻逮着沈煦左右看了看,“你哪里被蛰了?还疼不疼。” “脖子这边,不疼了。” 疼得很,但是为了让童逸放心,她强忍着不说。 “你头发盖着怎么还被蛰?” 沈煦自己也纳闷呢,头发挡着都被蜜蜂顺着头发和肩膀的空隙飞进去也是挺厉害的。 被王羽一打岔,这个转账的事也就落在了一边,童逸松了一口气。 沈煦想让童逸和他们一起去吃个午饭,童逸咬了咬牙拒绝了,她说等下再送她回来太麻烦了。 “不麻烦,就是一脚油门的事。”王羽这个车主人都发话了。 童战岳看童逸好不容易带朋友来一趟的,拍拍她的肩头,“大伯这边忙得过来的,你和你朋友一起出去吧。” “嗯。” 童逸的大婶骑着三轮车载着一车草莓过来,看到童逸穿好了衣服跟着三个年轻人出去。 “一一的朋友么?”大婶问童战岳。 “好像关系还不错。”童战岳欣慰了不少,“之前一一好像只和那个文文处得来。” “能交上新朋友也好。” —— 草莓是童逸做东,那午饭肯定是王羽做东了,毕竟她欠了沈煦3顿饭,才还了一顿。 车是孙灏然开的,王羽坐在副驾驶。 “今天吃泰国菜怎么样?”王羽征求了他们的意见,没有人有异议,当场通过。 童逸心里念着药膏的事,手机里查着附近的药店,她记得前面路过的镇上的主干道上就有一个药店。 “王…王…”一张嘴突然意识到不知道怎么称呼王羽,难道像叫沈煦那样叫么,她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沈煦。 “你叫她王姐。”沈煦插上一嘴。 王羽转过身白了一眼沈煦,“那你叫她沈姐。” “……” 沈煦不开心了,她最讨厌被叫“沈姐”了,好难听,网点那个张涛她是特意提醒过叫“煦姐”的。 王羽也同理,两人在车里“王姐”“沈姐”的喊了半天。
第18章 “童童,你就叫我王羽好了,叫姐太见外了。”王羽嘀咕了着,“我看你也没有叫煦煦姐。” 童逸不好意思地看着沈煦,她叫沈煦大名那次她们正好吵了架。 “她对我可是一点也不见外,一上来就喊大名。”沈煦也想起来童逸叫她大名那次,第二次见面又是大迟到又是吵架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除了语言表达有些生硬,也看不出来多内向,对她的话是一点也不少。 “那次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刚吐槽完她语言表达能力,她来了一个典中典的表达。 “都多久的事了,我都没放心上。” “什么事?”王羽伸过来八卦的耳朵。 “就是那两只小狗死而复生的事。”沈煦提醒了她。 “哦,那件事啊。” 一开始她问沈煦小狗的事,她听得出来沈煦和人闹了不愉快,直说死光了。 后来就是她知道的,沈煦和童逸一起被封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两只肥嘟嘟的小狗给她,让她继续照顾。 当时她就夸沈煦妙手回春。 “阿,前面停一下。”几个人说其他的,童逸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车子停靠在了路边,童逸一溜烟跑进了药店买了药膏又钻回了车里。 “我给你上药。” 撩开了头发,红肿的皮肤一下就烫红了童逸的眼睛,她声音发着颤,“都这么肿了,还说不疼。” “真的不疼。” “骗人。” 童逸的手指轻柔地触摸着她的肌肤替她上药,清凉的药膏并没有起到什么清凉解毒的作用,反而更加火辣,愈演愈烈。 “好了。”童逸把药膏包装好,递到了她的手上。 “嗯。”沈煦低低地回应了一声,挪开了一些距离。 “王羽,空调打低一些,有点热。” “有么?”王羽并没有觉得热啊。 “有点。”回答的不是沈煦,而是童逸。 既然两位都说热了,那可能真的热了吧,王羽调低了两度。 泰国菜有些偏辣,沈煦选了几个不辣的菜品,其他的让王羽自己选。 孙灏然都听王羽的,安安静静地当着护花使者。 沈煦还是挺满意的,王羽的上任太过社牛,吃一顿饭大多数都是他在讲,沈煦本来就讨厌男人,这种喋喋不休的男人更让人心烦,导致那阵子都没怎么和王羽约饭。 童逸属于省吃俭用型,加上上班独来独往没有饭友,顶多就是回家的时候和陈忆文一起吃饭,多是随便下个馆子吃家常菜或者陈忆文直接在童逸家吃饭,很少去餐厅吃。 泰国菜也是第一次吃,她还真不知道是辣的,因为从小就谨遵医嘱不吃辛辣的东西,她的吃辣能力很差。 现在只有睡眠不足加上高强度的工作亦或者是长期处于一个空气污浊的环境中下,童逸才会觉得不太舒服,她自己不舒服的时候能够感觉出来并及时调整,所以她很少犯病了。 她之前只是习惯性地说自己不吃辣的,沈煦就记在了心上,童逸捏着拳头,克制着过快的心跳。 吃惯了奶奶做的传统临城菜,这个酸辣甜的口味还真不是很适应,总体的味道还行,童逸并没有因为不适应而少吃。 吃了午饭就要送童逸回去,王羽有些舍不得,这么好的天气,小姑娘一直在草莓园里干活也浪费了,但是沈煦没有发话,只得按照原来说好的,把童逸送回了草莓园。 “我还以为你还想带她出去转转呢,你不是觊觎我家隔壁那个陶艺馆很久了么?” “手都快要疼得抬不起来了,还陶艺呢……” 沈煦不装了,脸变成了苦瓜,她的脖子右侧肩膀那处又疼又麻,抬胳膊都费劲。 “你好装……”王羽甩了一个白眼给沈煦。 孙灏然说道:“我开去医院吧,过敏了就危险了。” “你别吓我啊。”越说越恐怖。 医生看了以后问她有没有胸闷头晕什么的,沈煦摇摇头,就是感觉火辣辣地疼。 童逸买的药也没问题,就是那个蜜蜂太毒了,起到的效果一般,最后只能狼狈地用左手拿着冰袋冷敷止疼、消肿。 晚上都没办法好好躺,只能侧躺着。 童逸从草莓园回去收拾好之后抱着皮卡丘躺进了被窝,发了微信问沈煦肩膀那边好些了么。 “好多了。” 沈煦躺不好,开始从被窝里起来洗草莓。 还拍了照片给童逸,“草莓很好吃。” 某个人就差给自己翻白眼了,这日子过得真累。 “后天我要回宁城,你们那儿的草莓好,我买几筐回去送人。” 后天就大年三十了,沈煦下班当天就走。 “要多少?” “10筐,就按你们卖的价格就行,我下班了过来拿。” “那我让我堂兄送过来吧。” 童逸堂兄童进就是专门给各家水果店送货的,沈煦要10筐,他准送。 “那行,钱我先转你。” 三十那天早上童逸起了大早,早早去草莓园把最大最好的果子挑给了沈煦的篮子里,交代给了童进。 中午之前赶回了家,奶奶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她两个人拜了拜祖先,简单地祭祀了一下,吃了一餐对于她们两个来说非常丰盛的午饭。 往年她们是中午在家祭拜完了以后晚上的年夜饭去童战岳家吃。 今年代文君喊了她们祖孙去宁城吃年夜饭,吴友琴应了,但是她只准备让童逸去。 她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太婆去了碍眼,还是照常去童战岳家。 童逸不一样,她毕竟还是代文君的女儿,童逸也很久没有去过宁城了,这回那边记起了她,总不能不去。 童逸不想丢下奶奶一个人,被吴友琴说了几句,“那边毕竟还是你的亲人,不能不去。” 小姑娘才肯坐上去宁城的车。 代文君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童远虽然嫁出去后房间一直空着,这回年夜饭吃了也要留宿在娘家,本来童逸童远挤一个房间没问题,现在还多个姐夫,童逸没地方睡了。代文君之前是打算给祖孙两定酒店的,吴友琴不来,童逸要在客厅将就一晚了。 童逸已经习惯了,小时候来宁城作客,那个时候外婆家还没有盖新房子,一家人挤在一起,她哪里都将就过。 童逸外婆得知代文君这么没计划,把代文君批评了一顿,说到时候会让童逸舅舅把她接回外婆家过夜。 到哪里睡都是睡,童逸随便他们安排。 到了代文君家里就只等姐姐姐夫过来。 向杰已经11岁了,比小时候更皮,童逸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小子爬上爬下,还从童逸身前跳来跳去,一脚踩到了童逸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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