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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道侣追悔莫及

时间:2023-11-21 00:01:07  状态:完结  作者:问西来意

  师无方沉声道:“依旧是用那座飞宫,渡往上清。”

  “我近来悟得一个神通,名曰‘三光恒照’,到时候若现颓势,我会用出此剑。而后仙域诸事,就摆脱道友了。”卫云疏也没详细说那神通。可师无方从她的神色上,看出此神通极有可能是玉石俱焚之势。她也没有说什么激励的话语,她们心中很清楚,每一个人都有败亡的可能。

  “我想看一看上清神域的道法金册。”最后,卫云疏又说了一句话。

  师无方满口应下。

  -

  无始宗既然要替上清神域传道统,那修的自然是神域的“斩诸我”道法。进入宗中的人不必完全地弃绝前道,而是修一门“斩诸我”神通,再来研究其余的神通妙法。若是用原来的道法,众人心中也有了底,可要是不巧遇到修神域道法的,那头一回照面极有可能吃了亏。寻常弟子之间,因道法神通不同带来的影响不大,但到了元婴境乃至洞天境,绝对是生死相关了。

  卫云疏仰赖自身神通,不惧陌生道法,可他们到底处于“势弱”的一方,得谨慎再谨慎。

  大殿中,卫云疏一人坐在了桌旁,四面异常安静,紧闭的窗户上偶尔浮现几枚咒文,泛着淡淡的金光。卫云疏耐着性子将上清神域的道法一一梳理,并试图推演出遏制“斩诸我”的法门来。就在她全神贯注翻阅道册的时候,她忽地察觉到了一抹异样。将道册搁置在了桌上,她迅速起身如风一般掠向了床榻。

  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明晰,那张床榻三丈之内浮动着密密麻麻的墨色水珠,看着阴森可怖。在水珠互相交融汇聚成一片时,那股墨色也渐渐地退去,一道又一道的涟漪泛开,使得床榻上的人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一眨眼间,那水澜荡开,仿佛落入了一片赤砂,演变成了满是煞气的红色!波涛一掀,灵力暴涨,顷刻便将殿中的摆具冲散。

  卫云疏皱了皱眉,抬手打了数道法诀,将那赤潮压了下去,她屈膝跪在了榻边,手指压在了洛泠风的心口。那隐没在了衣领里的金红色咒文亮起,仿佛在与某种力量做斗争。卫云疏感知到洛泠风的心脏越跳越快,越跳越

  响,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她的躯壳里蹦出来!

  此刻洛泠风的意识沉浸在了无穷尽的幻梦中,她的神情痛苦,满眼俱是绝望。她坐在了盘涡深渊的高崖畔,一轮诡异的血月高悬。草木在风中窸窸窣窣作响,那一株株树木枝叶被吹起,成串的红色花瓣漫天飘扬,最后化作了淋漓的血雨。

  她眼前出现的是卫云疏落下盘涡深渊的身影,那张平静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恨意!时光在幻梦里轮回交错,一个又一个“卫云疏”堕入悬崖,到了后头,早已经名著于世的云中君变成了落魄狼狈的乞儿,带着同样的眼神下坠。

  洛泠风猛地站了起来,她伸手去抓下坠的小乞儿,可在那刹那,一切光影声音都迅速地退去,只余下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空茫。洛泠风掐着自己的手指,皮肉中渗出了血丝。但是痛意并没有打破眼前的幻境,她的一双眼睛变得血红。洛泠风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掏向了自己的心口,鲜血爆溅,在眼前泼出了一片血色。而在血色之中,那短暂停歇片刻的幻象又开始上演了。

  “你后悔了是吗?”

  “你怎么不敢承认自己的后悔?”

  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洛泠风浑身浴血,精疲力尽。她狼狈不堪地跌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蓦然间浮现的“自己”,比现在的景象还要凄惨些,贯穿心口的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剑上,目光直勾勾的,掺杂着无穷的恨意与绝望。洛泠风耳畔轰隆作响,她捂着双耳,可无法屏蔽眼前的景象,她咬了咬牙,双指一并,指尖笼着一层带着血腥的薄光,直指自己的双眼!

  只是忽如其来的白芒一荡,她的意识一绞,跌入了昏暗中。

  层层的床帏垂落,卫云疏蹙着眉,紧紧地压住了洛泠风的右手。到底陷入什么样的困境中,才会采取如此酷烈的手段对自己?要不是咒文在,圣人心可能在她无意识中被刓出。她低头,从洛泠风的眉眼间看出了难以言喻的焦躁、恐慌以及绝望,她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安。

  洛泠风不愿意醒。

  难道她要被牵制着留在这殿中一直看顾着洛泠风吗?

  卫云疏眉头越皱越紧,而此时洛泠风身上的气机陡然间攀升,仿佛积蓄到了顶点后会一气倾泻而出,危险诡谲的气息使得笼罩着大殿的禁咒密密麻麻地现出,

  金光闪烁,映照着卫云疏骤然紧缩的瞳孔。她的面色寒峻,来不及深思什么,一缕神识便没入了洛泠风的识海中。原以为在意识入体的刹那,会被洛泠风的意志所斥,可一切并没有如卫云疏想象得那般,仿佛洛泠风的识海天生不曾对她设限,她轻轻松松地走到了最深处,一抬眸便看见了一片恐怖的尸山血海。

  坐在了高处的浑身浴血,胸腔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什么洞穿。卫云疏本以为是洛泠风自己打穿的,可仔细一看,伤口处浮动着许许多多细碎的剑气,阻止着那个血洞恢复。她觉得剑气有些熟悉,但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卫云疏慢慢地向前走,那无声坐着的洛泠风转过头来看她,眸光似是有些涣散,唇齿间溢出来的都是血丝。

  “归墟……我……卫……卫……”洛泠风的口中挤出了几个零散的字。

  卫云疏低低地开口:“嗯?”她看着洛泠风的身影,眸中渐渐地充溢满了悲伤。她缓缓地踏过那片污秽,牵起了那只冰凉的手,试图将她从这样凄烈的困境中带出。在触碰到了卫云疏的时候,洛泠风没有再说话,她低垂着头,乖顺地跟随着卫云疏,一步一个血脚印。卫云疏有些困惑,她头一回进入别人的识海,寻找那迷途的神智,并不知道实际上该如何,她只是觉得一切过于顺利,可她又无力堪破这局面。

  就一会儿功夫,卫云疏便成功地将洛泠风从血海中带出。她转头想要说些什么,可蓦然间对上了一双诡谲森戾的眼。一股尖锐的痛意忽地传出,却是自正身上传出的!这道进入洛泠风识海中的意识瞬间溃散。卫云疏思绪回笼,左手如闪电般探出,死死地抓住了一柄没入左心口寸余的剑。

  洛泠风支着上半身,眼睛睁着,可其中蕴藏着一片凶暴的血色,好似沉浸在一个极为遥远的梦里。沙哑的嗓音响起:“卫……为……桑不为……”卫云疏终于从她含糊的语调中听出了那清晰的三个字!她在喊桑不为!卫云疏眼眸中满是错愕和惊怒,鲜血顺着剑尖落下,染红了卫云疏的白袍。洛泠风的意识不清醒,口中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只是将那柄剑用力地往前刺。

  卫云疏往后退了一步。

  那落在洛泠风心口的咒文越发璀璨明亮了,而余下的地方则是浮动着一种异样的气息。仿佛雷鸣在耳畔轰响,卫云

  疏咬着牙,挤出了“太岁金砂”四个字!

  太岁——桑不为——

  那是无相帝尊对桑不为的遗恨吗?

  但是无相帝尊的“情绪”为什么只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显化?过往罪恶长廊的修士没少利用太岁金砂修持,怎么不见他们透出丁点消息来?卫云疏思绪浮动着,不免想到了鸾君那胡乱的猜测,有些荒诞,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若她乃无相帝尊寻仇而来,那该如何应对?天地间到哪里去找桑不为?还是说——

  卫云疏站得笔直,她口中发苦,咬了咬舌尖,靠着那点痛意拉回自己的神智,无闲暇处理自己的伤口,提起了灵力骤然爆喝一声:“洛泠风!”

  那声音宛如醍醐灌顶,叮当一声响,那柄沾染着鲜血的法剑砸落在了榻上。洛泠风合上了眼眸,身躯无力地委在了榻上。

  见到金殿中符咒的光芒渐渐隐去,卫云疏这才如释重负般地叹了一口气。她重新靠近床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昏睡中的洛泠风,神色一变再变。若是太岁金砂给洛泠风的影响压过了一切,那绝对不能容她活着,而要下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卫云疏嗓子干渴,眼前似是蒙着一层水雾。她屈身抓起了法剑,剑尖点在了洛泠风的寝衣上,仿佛一点红梅绽。卫云疏薄唇紧抿着,神思恍惚,握着剑柄的右手前所未有地抖动了起来,仿佛连一柄剑都难以拿稳。半晌后,卫云疏泄气,法剑砸落在地,露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

  洛泠风与太岁金砂相伴时间不短,她过去不曾让意志被太岁金砂彻底影响,那么现在,圣人心重新归体后,不该是太岁金砂中那抹意念主导,而任由神志沉沦。只要她苏醒过来,定然有办法利用太岁金砂,而在她醒来之前,自己只需要压制住太岁金砂就成了。想明白了这一点,卫云疏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卫云疏一直留在了金殿中。在这段时间中,洛泠风“醒转”了不下五次,那双猩红诡谲的眼睛,摆明了是“太岁金砂”在做主导。卫云疏从“她”的口中,听到最多的就是“桑不为”“混沌”以及“归墟”三个词,到了后头,她实在是麻木了,懒得再去揣测那些旧事。她只知道,每一次出来后,那股诡异的气息便会削弱几分,那点“遗痕”,到底不是什么长久之物,等

  散尽了就好了。

  在最后一次压制住暴起的“洛泠风”后,卫云疏轻声叹息:“金砂铸心。”

  她低头,对上一双如梦初醒的眼。

  洛泠风没有像先前那样昏睡,呆滞的、血红的眼眸渐渐恢复如常,现出了一丝的清明。

  她虚弱无力地靠在了榻上,垂眸看着散乱的衣襟,缓慢却又清晰地说出了三个字:“卫云疏。”

  卫云疏顺着洛泠风的视线望,瞟见了如初雪般的肌肤,顿时收回了目光。先前为了方便刻画护心符文,她将洛泠风脱得只剩下了寝衣,经过了几回交手,系带早已经松散开。如雪玉般的肌肤上留着淡淡的红痕,仿佛被摧残的海棠。

  卫云疏嘴唇动了动,最后淡淡地挤出了几个字来:“怎么样了?”

  洛泠风没有接腔,她的目光有些溃散,失神地望着眼前神色淡然而又疏离的人,重复喊她的名字:“卫云疏。”

  可她们之间早没有了互通心意的亲昵了。

  再温柔的话语也是一柄刀,拂过了旧日的疮口,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痛意。

  卫云疏不忍心见洛泠风这般颓丧、狼狈和哀戚,可让她进一步,她又不再愿意。视线像是一阵轻旋的风,掠过了洛泠风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她一步又一步往后退,最后一转身扭头离开。

  洛泠风眉头微蹙,她起身滑下了床榻,可走了几步后,那股天旋地转扑面而来,只能颓然而又无力地半跪在地。她抬起左手捂住了左心口,一道道金红色的光芒从指尖溢出,眼瞳中好似蒙着一层诡异的薄光。她右手死死地抠进玉石地砖里,指缝间泄出了点点鲜红的血迹,与那淡薄的金光交错。好半晌后,洛泠风回过神来,她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座镂刻着困阵的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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