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的标签一旦形成,整个A国贵族圈里面对弗格斯家族出的小姐都会带上偏见,甚至出行都会受到别人的指点。而今天,大家亲自见证了珍妮的粗鲁,毕竟没有哪家的小姐在学校这种公共的场所里做出把别人的头砸出流血的事件。珍妮的脸色一白,围观者不自觉往后离她远了几步,跟一个粗鲁的女孩接近,对贵族身份的名誉只有坏处。 鸦棠的目的不只如此,说到底,幼儿园的一个班级就出现各种争锋相对,拉帮结派的风气。跟导师的教育分不开,但最重要的是弗格斯家族和约克家族,两个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小姐的反面示范。行为的愈加逾越,使得这群小孩都忘记了一件事情:贵族身份不是无法无天的通行证。 “珍妮,”鸦棠放开了抓住珍妮的手,她狼狈地站在教室中央,被围观得满脸悔色。此时,珍妮才想起自己的行为有多逾越贵族身份,她已经想到回家以后父母失望的眼光,还有姐妹们肯定会有的排斥。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事情的后果。“一位粗鲁的贵族小姐会有些什么麻烦,我希望你自己内心清楚。学院会有的处分,对约克家族损失颜面的道歉,一样都不会少。” 珍妮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她竟然吓哭了。扑簌的眼泪一滴滴从雀斑的脸颊上滚落在地,围观的孩子们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着珍妮哭,也有一种自己被惩罚了的感觉。这种丢脸的事情实在太可怕了,珍妮的遭遇让他们不得不联想到不久之前自己也做过和同学之前相互斗殴的行为,虽然远远比不得珍妮的行为严重,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是下一个珍妮呢? “同样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在各位小姐少爷身上发生了。”鸦棠掷地有声,“身为约克学院的一员,不认真学习发扬学校的好传统,而整天八卦攀比,这样的贵族,长大了也守不住基业,简直给所有的贵族丢脸!”鸦棠说完,转身牵起风莎的手腕离开了。 被鸦棠牵着手的风莎一路沉默,竟然也没有任何反抗。直到两人上了私家车,风莎才开口说话:“我以前在你的眼中,也是一样的粗鲁吗?”身为和珍妮打架的对象,风莎并不认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在鸦棠直指珍妮粗鲁会受到外人的轻蔑和家族的指责时,风莎自然也联想到了自己。正是同学们对珍妮抵触又防备的眼神,使得风莎意识到以前所有的表面可能都是假象。 鸦棠看着风莎顶着一个流血的脑袋,颇有自知之明的问话,她按住不断撕痛的心脏,没好气回答:“你难道不是一直很粗鲁吗?”风莎听完鸦棠的话,似乎被打击到了,她反常地低头沉默不语。鸦棠自然也没有什么对风莎好说的话,她俩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一直磁场不合。哪怕如今能做到在一个空间共处,也仅限于共处了。 能为风莎出头,一是维护约克家族的脸面,她既然被凯里求救,就不能对风莎坐视不管;二来,也是想杀鸡儆猴,吓一吓这帮天天吹嘘自己贵族名头,却成天不干正事的小孩儿们。既然前两项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就没有鸦棠什么事情了。 不过,鸦棠还是给巴尔克打了电话,告诉他风莎跟人打架流血的事情。鸦棠和风莎刚到家门口,鸦棠就看到老弗兰克熟悉的身影,弗兰克身后还跟了她的心脏病家庭医生。几位医生把两个小孩迎回家中,老弗兰克为风莎进行了伤口的清理和包扎。而鸦棠脸色苍白,走路缓慢,她摸着疼痛的胸口,支撑不住倒在了巴尔克的怀里。 好在,鸦棠意识尚在,她全身无力,只能强撑着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巴尔克,给我检查一下心脏吧。”说完这句话,她躺在巴尔克怀里半合着眼睛,再没有半点力气。 当天夜里,加尔玛市的机场落下一架私人飞机,里面匆匆走出一位倩影,一位工作人员以为自己花了眼睛,否则一个眨眼间,大活人怎么就在玻璃墙面前凭空消失了呢? 加尔玛医院的总统病房里,呼吸微弱的鸦棠带着氧气面罩,全身插满了管子躺在病床上。羸弱的身体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服,小脸上没有一丝生机活力,如果不是旁边机器上显示的心率波动,风零差点以为她已经失去鸦棠了。风零走进病房内,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她身上还裹着洁白的实验服,整个人头发有些微凌乱,完美的面容上罕见波动着担忧和焦躁。 “人怎么样了?”风零的声音甚至不如以前平静,这还是巴尔克管家第一次看见风零的慌乱。巴尔克往常干净整洁没有皱纹的西装上,如今也压了许多痕迹。看见了风零,如同看见了主心骨。巴尔克将手术协议书忙递给风零手术:“小姐,医生的建议是马上进行心脏手术,只等着您签字了。”巴尔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风零看到鸦棠的协议书上的条款会有些什么反应。 从来临危不惧的管家,此时也有些不敢面对大小姐的反应。纤长的手指接过手术协议书,她淡漠的眼神从协议条款上闪过,谁都不知道,风零此时耳边好像有千万个幽魂的声音,又或者是狂风的呼啸声在咆哮。嗡鸣声持续不断,像极了母亲去世前的那一个夜晚。风零平静的心脏一阵阵跳动,她甚至能听到在这轰鸣声中混杂着自己沉重急促的心跳声。 “成功率20%。”风零的双眼好像模糊了,她看不见了协议书上的字体,她听到了小女孩犀利的哭声,还有一大群人沉重的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妈咪——”“妈咪——”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叫到最后,小女孩的喉咙带了沙哑,然而她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小姐?”厚重的男低音将风零带回现实,她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她紧盯着“成功率20%”的那串英文,最终把协议书随手撕掉了。巴尔克脸上的表情诧异,他似乎从未想过有这样的情况。巴尔克不由得急促道:“小姐,如果再不签手术单,以鸦棠现在今晚恶劣的身体情况,未必能......” “我知道。”风零的喉咙里好像被沙砾刮过,她抬手阻止了巴尔克继续往下说,“20%的成功率,巴尔克,我从不冒生命的风险。”风零转过头,她看着床上躺着的鸦棠,她是那般的弱小,又是那般的无助。 “她还小,我不能拿她的生命当玩笑。”风零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生命不是赌注,我输了一次了,再也输不起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熬过今晚吧,电话里不是说鸦棠还有半年的时间吗?”风零的声音很轻,飘渺得没有着落点。 “可是,那只是医生的猜测,今晚才......”巴尔克还是更相信医学的力量,跟生命奇迹比起来,他觉得科学的数据奇迹更可靠一些。 “不会的,”风零摇头,“我不会让她死去,巴尔克。至少在明早之前,如果鸦棠还没有醒来,再为她做手术也不迟。”见风零铁了心,巴尔克也能再说什么。随即,风零已经下了逐客令:“今晚我在这儿守着鸦棠就够了,你们都回家吧。”巴尔克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弯腰点头后,小心翼翼从病房退了出去,并且关好了房门。 病房的玻璃窗户前,在黑夜笼罩下,灯光在玻璃上反射出整个屋内的清晰模样:病床,仪器,还有病床上安静昏迷的孩子。风零站在窗前静静凝视着玻璃镜面内的一切,须臾,瞳孔里绽放出金色的光芒,光芒慢慢渗透进玻璃镜内,包裹着整个镜像,慢慢吞噬了一切。风零咬破了嘴唇,玉白的手指沾染了鲜红的血液,轻轻点在了玻璃镜面上,简笔画了一只时钟。 金光投射在时钟之上,时钟活了起来,摇摆的金边勾勒出一只美丽的钟面,时针和秒针开始在钟盘上面旋转。随着指针开始转动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一切东西凭空消失了。 玄镜·镜域空间 这里是神器玄镜开辟的独属于镜主之域,不同于天神创造的宇宙间的任何位面。在境域空间内,没有时间流逝,也没有时间概念。这里每天繁花似锦,绿树成荫,镜域中自成一个小世界:有山有水,有禽有兽,还有一个独属于镜主的宫殿。镜主宫殿漂浮于镜域中的云巅之上,凌驾于此世界一切生物的头顶之上。最重要的,镜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人类。除了历代神女。 风零从前只能打通镜域的小通道,可以随便往里面放东西和取东西,在她的概念中,镜域更像是小说世界中的随身仓库,是用来保存东西的。如果不是过去三个月,为了寻找存在长生不老药的位面,风零不至于夜夜难寐,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的位面之中,意外开启了镜域,风零也不知道其间奥秘。玄镜有法则,继玄镜认主后,镜主脑海中自然会传承到玄镜的法则。 有时风零也摸不清玄镜更多的玄通奥妙,便是由于这法则中的记载,并非所有条例明明白白放在眼前让你去领略观看。它更像是一个指示,每依据法则完成一项任务,便出现下一个关于玄镜位面的信息和神术传承。风零不常玩游戏,对游戏只有一个片面了解,但她也觉得,这种模棱两可一步步牵引着镜主们揭开玄镜全貌的形式,像极了通关游戏。为此,风零找来了市面上诸多通关游戏的信息和攻略,有相似之处,自然可能会被她窥探到其中的共通解法。 天神有可能是位无聊的神明,有时候风零怀疑神就是无聊了创造了一个游戏,而游戏参与者就是他选出的神女。众所周知,通关游戏有一个特点:一步步变强,环环相扣,只有先完成上一步的关卡,才可能更方便下一个关卡的解法。通关游戏,最忌讳越级挑战。你明明是一个刚走出新手村的菜鸟,却妄图去征服高级玩家的副本。 按照游戏推理,风零现阶段完成的任务只有三个:①从江南位面中得到开天匙的‘穿越时空’碎片,获得了随意穿越时空的能力;②从江南回来不久,掉落类似未来科技文明的位面,获得了“修复”碎片,能随意修复人的伤痕和毁灭的物件。那次彻底被火烧坏了整个身体皮肤组织,幸亏碎片的修复能力才让她得以健全穿越回来,也因此才向鸦棠询问了关于玄镜的多一些的信息;③越级完成了卡洛位面的任务,暂且得到了“隐形”、“变形”碎片,获得了它们的能力,但越级挑战也让她和鸦棠在炼狱中危险丛生,差点丢了性命。 按照玄镜上的法则,此时风零应该去的第三个位面是“海星”,收取龙王的至宝‘龙珠’,并且从龙珠中获取操纵天气的能力。可是,她不得不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一个个位面的穿梭跳跃,让风零遇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唤醒了一个个世界的碎片。安全起见,风零并没有去按照玄镜提示,完成收取那些位面碎片的任务。法则上有写:一旦唤醒世界,就要收回该世界碎片,获取碎片神力。任务失败,神女需用一碗鲜血滋养玄镜神力。若久久不拿回碎片,碎片苏醒的能量则会破坏位面平衡,多个位面毁灭,神女以生命之力为代价,永生永世滋养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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