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掀,沉重的呼吸声音便再也遮掩不住了。白茶不舒服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蜷曲着身体抱着一个枕头将脸颊贴在那上面,红扑扑的,发丝落在她的脖子,黑白分明,衬得裸露出来的皮肉好像泛着柔柔的光。 她比以前要更成熟了,纤细中不再是未成年的青涩,而是多了一点不单纯的意味。 南橘呼吸停了一息,觉得不大对劲。 “白茶?醒醒,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她伸手去碰白茶的脸颊,一片滚烫像是发了高烧,身上的睡衣也是有些潮湿。 白茶的状态也很奇怪,只是用手指碰了碰,她便皱着眉躲开,小声地啜泣起来,眼泪湿漉漉地用眼尾流出来。 她躲着南橘的手,把脸往枕头上埋,发尾散开,露出腺体上贴着的阻隔贴,重重叠叠,起码贴了四五道。 南橘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伸手一把撕掉了。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味道顿时充盈整个房间,呛了南橘一脸,如薄雾般清浅,又像白开水一样清澈。 房间里装着的信息素感应器立刻标红“滴滴滴”地发出警报,声音大得吓人。 南橘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白茶发情了。 她也许昨天半夜里就发情了,就在南橘半夜来看了一眼走之后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捱到了现在,人都迷糊了。 阻隔贴能盖住信息素外泄,哪怕是发情期的Alpha或者Omega,只要不把贴在腺体的阻隔贴撕下来,再努力克制生理反应的话是可以压制着不叫人发现自己正在发情的。 但是,这怎么想也不可能。 发情的Omega就如没有理智的雌兽一样,巴不得跪在Alpha的脚下摇尾乞怜。南橘从未想过阻隔贴能解决发情问题,这只是一个辅助工具,但白茶偏偏就是这样做了。 她给自己贴了四五片阻隔贴,藏在被子里硬生生熬着人生中的第一次发情。 南橘现在再看她,只觉得对方整个人都像是从什么柔软的水液中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好欺负的模样。 她走快几步伸出手将安装在床头柜上一直嘀嘀作响的感应器关掉,打开灯,这才注意到床边的垃圾桶里扔了三支拆开的安慰剂。 这东西是研究院只是留下来的,用来缓解白茶分化后的不稳定状态,早就已经用不上了。 南橘抿紧了唇,想到了安慰剂的另一个用途:可以用于抚慰丧偶单身却还存在发情期的Omega或者Alpha。 针管被拔掉,针管中的液体却丝毫未少,想来有人在使用之前又反悔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里。 白茶,很厌恶这种充满着陌生Alpha合成剂的安慰剂。在之前不得不使用的时候,每次都是南橘帮她注射的,她连看都不看一眼,非常抗拒。 真遇上意外发情了,她或许硬撑到信息素爆炸,也死都不会用这种安慰剂。 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要睡懒觉了,早知道,就不给别墅里的佣人们放长假了。 南橘深深叹了一口气,踢掉鞋子提起睡裙上了床,试探着伸手想要把白茶抱进怀里。 可白茶一碰着就发抖,哭得惨兮兮的,哭得人心里头又软又酸,怎么哄都听不进去。 她是硬生生靠着自己扛过了第一次发情,所以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下意识抗拒着任何人的碰触,像是不安的猫儿,一直往被子里躲。 封被打开,南橘才清楚地看见对方身上用力抓出来的痕迹,在手腕手臂上都有,白茶的左小臂上甚至有一个很深的牙印。 想来是白茶为了抵抗生理需求故意用疼痛压制,既聪明又伤害自己的做法。 南橘试探了两次便不敢再试了,她跪坐在床上,蹙着眉喊白茶的名字,喊她小猫儿,重叠的裙摆压在腿下,雪色的线条纤细又美好。 不知是听到了哪句话,往被子里缩的白茶颤了颤眼睫毛,湿漉漉的泪珠垂着落下去,眼里水色蔓延。 没有防备地,她竟像个黏人的小猫儿一样突然扑了过来揽住了南橘的脖子,呜呜咽咽地往人身上蹭,声音又软又可怜。 “姐姐……”她可怜兮兮地哀叫着,听得南橘心头直颤。她伸手拍拍对方不住颤抖的脊背,想把人抱起来送去研究院。 可她一动,白茶便不依。 “姐姐你帮帮我吧……呜呜你帮帮我呀……” 女孩儿的声音是软软的,身体也是软软的,被抱住的半分钟后南橘止不住地后悔:她不该因为家里没人就本性暴露不穿bra了。 因为白茶也没有穿,她揽着南橘的脖子不撒手,脸颊胡乱地蹭着,不知道怎么地就埋进了脖子里。 腺体被尖利的牙齿咬住的时候南橘整个人都觉得麻了,细细密密的颤意从尾椎骨一路窜到头盖骨,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橘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伸手掐着白茶的脖子把人抵在了雪白的被面上。 女孩儿的睡衣早就在磨蹭期间卷了上去,露出细细白白的腿和一截软绵绵的腰身,她抿着嘴唇把衣服拽下去,听着白茶背对着自己跪趴在被子上哭。 感应器的数值又飚了上去,接近危险的红线,去不得研究院,又打不得安慰剂,南橘目光沉沉地看着被自己压制着的少女,脑袋嗡嗡作响。 “还好你前几天成年了。”南橘把人拽起来,让人坐在自己怀里,手指搭上了睡衣的领口,语气微哑:“我早该请人来给你上生理课的。” 她这样做,不知道人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怨恨自己…… 午后的阳光如金子散漫又灿烂,柔软的被子裹着漆黑的发和泛着粉色的皮肉,房间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如水液交融。 在这个午后,南橘真的看见了粉色的云。 作者有话说: 小白:好的我只短暂地攻了1秒。当然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哇,小白才18,再等等再等等,小橘子还在犯怂呢感谢在2022-09-03 08:49:59~2022-09-04 03:0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薛之谦、褒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入河就不河理 5瓶;罗四夕 4瓶;白居易安 2瓶;折且、青舟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一章 无边野望 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坚硬清脆的响动, 如漂移的云雾般游离的记忆回了笼,脖子后的刺痛感更显得清楚羞耻。 南橘在昏暗的灯下红了脸皮,好似被这盛夏的热气一熏, 柔软又多情的模样,她微微颤着眼睫毛, 似有不安:“没,没人追我。” 只不过刚成年的Omega咬了自己一口罢了, 算起来她没吃什么亏, 白茶亏得有点儿多。 想起那天手把手帮白茶解决生理需求的场面, 南橘的脸更红了,眼里水色泛滥,纯情得厉害。 苏微奇怪地看她一眼,想说些什么, 却又没说。 酒吧里昏暗凉爽, 荒唐又混乱, 像苏微这般好冷又矜持的人应当是不会在这种地方流连, 但她偏偏来了,甚至坐在这儿, 耐心地喝着温热的白开水,眼眸安静地望着另一个裹满俗气的身影。 她望着叶秋棉,就像痴恋红尘的样子。 南橘看着看着, 脸颊上的热气便下去许多, 她有些不确定地想:白茶这些日子的异常是不是移情心理? Omega发情时会无比渴望Alpha,偏偏白茶并没有喜欢的人选,又阴差阳错地被南橘安抚着渡过了发情期, 所以才会说出“喜欢姐姐的信息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吧? 应该。 是的吧? 南橘认真地想着, 很快便觉得自己想得不错, 说到底,白茶和她都是Omega,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替对方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其实也没什么对吧? 至于说“喜欢姐姐的信息素”这种话,其实也是很正常的,正常情况下,年纪小点的妹妹们都喜欢长得比自己大几岁的大姐姐们。 这样想想,自己好像还怪小心眼的,居然因为白茶醒来后的一句喜欢就落荒而逃躲了好几天。 南橘有些愧疚地想着,又觉得自己十分不应当。今天可是出中考成绩的日子呢,她都没有陪白茶一起去学校。 杯子搁到桌面上,发出很轻的碰撞声,微酸的柠檬味道在口齿间残留得久了,又变得有点儿苦涩。 “我得先走了。”南橘突然站起身来,艳丽的眉眼间落下稀薄的光,酒吧天花板上的灯光交映着落在她的脸上,她垂着睫,眸中的亮光从薄长的眼缝中投出去,落在花瓶里摆放着的桔梗上。 “去哪儿?” 苏微抬起头,刚好瞧见她浅薄地笑了一下,那笑意淡而短暂,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南橘:“接个人回家。” 她打定主意要走,在叶秋棉和明潋都没回来时便突然离开了,苏微蹙着眉看她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怎么跟春天里冒了新芽的树一样,迫不及待的。 - 育才中学,花开满目,挺直瘦高的人影儿从林荫道远远走来,白衣白裤,柔软的黑发被凌厉的风吹起来,衣角扬起,少年人的书生意气遂着风声便陡然窜高了。 白茶没背书包,手上捏着一张折起来的纸,伸手按着舞起来的头发,神情恹恹,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天儿热,她的头发长得快,已经过了肩,盖在脖子上闷热得厉害,若不是想要遮盖腺体,她早剪了。 软软的手指在腺体上磨蹭了一下,娇嫩的皮肉不堪折磨,丝丝儿地泛起了一点疼痒,不难受,却有几分含羞带怯的期待,好像期待着重重地揉一揉,咬一咬。 这样想着,安静的眼睛里就突然泛了朦胧的湿意。 白茶顿时冷了表情,把手指收了回去,嘴唇向下弯着,脸臭得厉害。 只单纯碰了碰就升起这样浓郁的绮念,这样不知羞耻的身体让白茶觉得十分厌恶,她无法避免地想到这几天一直刻意避开自己的人,脸更臭了。 “白茶,你怎么一个人走了?” 远远地,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茶回头一看,某个终于“顺利升学”的南姓同学像是撒欢儿的小狗儿一样跑过来,狗头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白苁。 白茶:“……” 一个中二病晚期拒绝治疗一个身娇体软跟屁虫,她上辈子一定是作恶多端才会遇上这两人。 她停了下来,站在树下等着那两人跑上来,冷冷淡淡一句话也不说,光影落在犹带着几分青涩未褪的脸庞上,半是秀气又半是冷漠。 中考成绩都得来学校里看,看完了再根据成绩参考老师的建议填几个想去高中学校,和大学录取时的操作差不多,第一志愿根据分数填一个与自己分数相近或者稍高的学校,剩下的志愿依次报得稍低一点,形成一个从高到低的阶梯式选择模式,以此来增加录取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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