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的人说她过两天要请假,和你出去一趟,我就感觉不对......” 姜亦瑟挑眉:“你的感觉还挺准。” 阿目叹气:“好啦姐姐,忘记豆豆吧,带我去。” “不行。” 一阵沉默之后,阿目开口:“是因为蒋秋秋吗?” 阿目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姜亦瑟的想法。 “因为我和蒋秋秋在一起,姐姐不想打扰我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决定一个人去冒险?” 没开灯,姜亦瑟看不清楚阿目的表情,背对着窗户,阿目的声音又克制又难过。 姜亦瑟:“所以你和秋秋在一起了吗?” 阿目有点无奈:“姐姐知道吧,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继续活着的。” 姜亦瑟不喜欢妹妹这样说话。 “你太看轻我了。”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赌什么?□□?桥牌?二十一点?还是赌球赌马?” 姜亦瑟没说话。 “姐!”阿目用力拉住她的手。 “你忘了你说的话了吗,姐妹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的......你不能丢下我。” 阿目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如果再拒绝,姜亦瑟都觉得自己心太狠了。 可是还是不行,这个人太重要了,一旦失手,她俩都有生命危险...... “不行,你别想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阿目冷笑一声,突然弯腰捡起木仓:“那我现在就把你是卧底的事情说出去。” 姜亦瑟:????? “你是认真的吗?” 阿目瞄准她:“我像是开玩笑吗?姜警官这么能干,魏志浩的四虎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你这是胡闹!”姜亦瑟吼她。 “胡闹?”阿目又冷笑。 咔嚓一声,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不等姜亦瑟反应,阿目扣动扳机。 砰! 砰! 砰! 姜亦瑟下意识捂住头。 三木仓之后,一阵寂静,姜亦瑟冲过去抱住阿目。 “你有没有事?” 阿目也被枪声吓到了,身体僵硬。 “我没事。” 姜亦瑟赶紧开灯。 沙发靠垫,姜亦瑟逛街时买的,来自某北欧品牌的十周年纪念款,郁郁葱葱的森林图案让人心情平静。 现在森林里三个大窟窿,羽毛乱飞,沙发和地上都是。 “唉!”姜亦瑟叫道,“我真的很喜欢这个靠垫!” 阿目:...... 姜亦瑟突然理解了高警官得知她被Europol录取时的心情。 她深深叹气:“看出来你真的很想参与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啤酒递给阿目:“喝点。” 阿目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 姜亦瑟问她:“清醒点没有?” 阿目点点头。 “我现在和你讲我的计划,你要仔细听......” 半小时后,啤酒已经见底,姜亦瑟靠着沙发,阿目抱着被子弹打穿的森林靠垫。 阿目捂着头:“对不起,我祝福你和豆豆,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姜亦瑟微笑。 “我们真的会死。”阿目说。 “我知道。”姜亦瑟说。 “人都是会死的,”她盯着空了的啤酒瓶继续说道,“我用了十六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
第二十章 设局 哥伦比亚大du枭的亚洲代理人叫卡洛斯·孔,他的故事可以说是fei法移民的缩影。 在中国长到十五岁,父亲酒驾撞死了人,加上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危机,本来就一贫如洗的家庭更加窘迫。只有十五岁的他跟着父亲背着包入境厄瓜多尔,搭巴士到哥伦比亚,跟随拉美的偷渡客一起穿越巴拿马雨林,之后一路向北,到达美墨边境。 这就是传说中的“zou线”。 哥伦比亚与巴拿马交界的达里恩雨林,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徒步路线之一,雨林尚未开发,路都是靠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白天闷热潮湿,晚上又极冷,早晚温差极大,加上蚊虫叮咬,拦路抢劫,沿途都是尸体。 因为路途凶险,tou渡客大多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不知道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卡洛斯·孔是怎么活下来的。 十五岁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来在美国发达起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卡洛斯·孔小学之后就没有读书了,和父亲千辛万苦到了美国,忙于讨生活,更是没有心思待在学校了。他好du也善赌,最擅长玩二十一点,要不也不会成为南美最大赌场的合伙人。由此可见赌/博技术和学历毫无关系。 哥伦比亚人截了秦大池的船,又派了卡洛斯·孔过来,明摆着要和亚洲第一(如果是世界第一,也不会被截胡了)秦大池碰一碰。 卡洛斯·孔只带了几个人来中国,他根本不怕秦大池,而且他知道秦大池会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全,要是他出了事,秦大池以后都不用走海路了,出了亚洲,就是哥伦比亚人的天下。 裴落说得对,如果是一般的赌博游戏姜亦瑟根本毫无胜算。 卡洛斯只有名字西派,实实在在的中国人脸,他身材矮胖,圆脸短发,面相和气,老祖宗说的“和气生财”就是这个意思。就算穿上黑色西装他也不像bang派分子,更像是下班了就回家给太太小孩烧饭的顾家男人。 烈焰赌场的大老板是西班牙人,和旁边的荒野酒吧一样都不是秦大池的生意。卡洛斯来到中国之后不去旅游不去购物,白天在酒店睡觉,睡醒了去烈焰玩到下午,中间去荒野酒吧喝一杯或者两杯放松一下,再回到烈焰玩到半夜。 晚上九点,是去荒野酒吧喝一杯的时间。 经过了牛仔举着左轮手木cang的招牌,卡洛斯推开木门。 只有在西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酒吧,酒保却不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式的糙汉。 年轻的女酒保金发戴牛仔帽,一身牛仔装,自我介绍叫宝拉。 “晚上好!” 卡洛斯进来了,宝拉和他打招呼。 宝拉很机灵,说流利的西班牙语,还会供应地道的西班牙啤酒。 招呼过别人,宝拉一路小跑回到吧台。 “还是星牌啤酒?”她问。 卡洛斯点头。 啤酒上来了,宝拉又放了两个小碟子,牙签串着小辣椒和肉,淋了橄榄油。 “下酒菜。” 卡洛斯吃了一口。 “怎么样?” 和啤酒一样地道的西班牙小吃,卡洛斯问:“你真的是中国人吗?” 宝拉笑:“如假包换。” 一个背着大包裹的女人闯了进来。 “妈妈?能听到我吗?”她声音有点大,发现大家都在看她之后连忙捂住嘴坐到了吧台。 别扭的普通话,乡下来的。 “洪姐。”宝拉招呼她。 “诶诶!你好!”普通话太蹩脚了,像刚学的,tuo北者。 被称为洪姐的女人扎着辫子,一身奢侈品,应该是精心打扮过了,可是还是摆脱不了土气。 和「寄生虫」一样,小时候穷过的人身上有味道,即使后来富裕了也洗不掉。 卡洛斯经常能闻到腐烂的肉味,自己身上,别人身上,十五岁时的偷渡经历永远留在了他身上。 “喝什么?还是可乐?” 洪姐收起了手机:“信号不好不打了。” 洪姐默默喝了一会可乐,对宝拉说:“有点无聊,今天在那边没玩尽兴,要不要来一局。” “姐姐别逗我,我哪能赢过姐姐。” 洪姐:“姐姐让你一把,你赢了,一千元拿走。” “如果我输了......”宝拉犹豫。 “一百块,一比十的赔率。” “玩一次吧玩一次吧!”洪姐说,“不赚白不赚。” 宝拉很心动,一千元,相当于白捡…… “好啦,就一把。”宝拉同意了。 洪姐:“下一个进门的人迈左脚还是右脚,我猜是左脚。” 很有趣的赌局,卡洛斯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和她们一起盯着门口。 没过多久,木门被推开。 进来的男人先迈的是...... 洪姐破口大骂:“谁他妈的让你先迈右脚的!” 男人吓了一跳,只当她喝醉了,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就走到里面去了。 宝拉笑开了:“给钱!” 洪姐从大包里掏出一沓钱,宝拉要拿,她又按住:“再来一局吧!不尽兴!” 宝拉抽走了钱,点了一下:“姐姐放过我吧,我哪有钱和你玩啊。” “这不刚挣了一千吗?就当作是本金了。” 洪姐劝她:“再玩一次吧?我今天没玩够就被人赶出来了。” 看来是个好du之人呢! 见惯了赌/场里的游戏,洪姐这种把戏很新鲜。 卡洛斯出声:“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替她。” 洪姐:“谁都行啊,我只要玩得过瘾,你不会输不起吧?” 卡洛斯从口袋里拿出筹码:“这是烈焰du场的......” “我不相信筹码,”洪姐打断他,“只要现金。” 卡洛斯挥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出现,卡洛斯对他低语两句,男人消失。 “稍等。” 卡洛斯很客气。 五分钟后,男人拿着行李箱又出现,对着洪姐打开,一百元的粉色纸币塞了一整箱子。 “可以吧?” 洪姐意外的表情:“哇!可以啊!” “玩什么?” 卡洛斯指着电视里的足球赛,正在带球突破的球员。 “两万,传球还是过人。” “过人。”洪姐说。 面对包围上来的防守队员,球员继续带球。 “耶!!!!”洪姐大叫。 “我的两万块!”她对卡洛斯伸手,“拿来!” 卡洛斯笑笑,取钱出来放在吧台上。 “继续吗?” 洪姐摸了摸钱:“当然!” 宝拉调好了酒,给客人端过去。 洪姐:“十万,戴眼镜的结账,还是留胡子的结账。” 卡洛斯:“留胡子的。” 上完了酒,宝拉拿出账单,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戴眼镜的伸了手。 却只是接过账单看。 留胡子的刷了卡。 “哈哈哈哈!” 洪姐输了不生气反而大笑:“有趣有趣!” 她拿出钱叠在卡洛斯的钱上面:“这是你的了!” 宝拉回来时吓一跳:“我的天!这么多钱。” “没结束呢!”洪姐脸都红了,眼睛里的血丝明显。 嘴上说着没关系,身体先起了反应。 实实在在的du徒! 卡洛斯在心里冷笑。 没有人比卡洛斯更懂du徒。 “一百万。”卡洛斯打开行李箱,摆在吧台上。 “箱子里全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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