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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捧住宋砚的脸，“为什么不听话？” 宋砚一皱眉，握住沈一棠的手腕，把人拉进洗手间，“洗个澡，我们再谈，新闻是假的，我会给你解释。” 沈一棠站在浴室，脸上的表情慢慢裂开，最后愤怒地盯着她：“假的？！你告诉我去亲子鉴定中心的人不是你？！” “是我。” 宋砚平静地回答她。 “你喂晨星吃早餐，你甚至没喂过我！” 沈一棠眼眶发红，她下了矿，那种窒息感让她觉得绝望，就突然很想听到宋砚的声音，她让司机大晚上开车到能收到信号的地方，电话还没播出，就先看到了弹窗的新闻。 “乖，别闹，明早喂你吃早餐。” 宋砚伸手想安抚沈一棠，却被她打开了手，“你跟晨星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只是偶遇到了。” “你不说，我就自己查，宋砚，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沈一棠了，我想知道的事，我就一定能知道！” 沈一棠目光坚定且决绝。 宋砚皱了皱眉，绝对不能让沈一棠调查这件事，她好不容易拿捏了宋苒，距离真相进了一步，一旦沈一棠掺和进来，如果出了危险，她根本护不住！ “你先洗澡。” 沈一棠看了她一眼，走向浴缸。 宋砚转身踉跄了一下，忍着不适，走出洗手间。 关上洗手间的门，宋砚靠着墙，闭上眼睛，深呼吸。 手机突然响了。 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是江开。 走到外面阳台，才接起来，“喂？” “你让我调查沈震，我从我一个逃到国外的朋友那里了解了一点东西。” “说。” “宋世杰车祸前一个月，沈震曾想撤回投资，他那时候是掺和一脚走私的活，而那批走私的幕后boss，就是你大伯。他们和边境上关系很亲密。” 宋砚沉默。 江开语重心长地提醒：“宋小姐，你斗不过他们的，我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你知道跟他们有关的死亡的人有多少吗？我有个朋友说想请他们调查宋思伟的人就不十个，但他们不能接，因为怕死。” “你现在做的事，太危险了。一旦被宋思伟或者沈震察觉，他们是可以让你出‘意外’的。” “你注意安全，我不怕。” 见宋砚不放弃，江开长叹一口气，“既然你都不怕，那我就舍命陪女子了！” 宋砚扯了一抹笑，然后挂了电话。 沈一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砚坐在阳台上抽烟。 宋砚自身带着一股颓废的美感，坐在黑夜中，周身的孤寂，配合脸上的颓废，烟雾氤氲下，她的脸仿佛多了一层滤镜。 完美比例的侧颜，让人挪不开眼。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宋砚抽烟了。 宋砚不止酗酒，还酗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沈一棠想过很多方法，帮她戒烟戒酒，都没成功。 倒是失忆后，她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了，沈一棠开始还不习惯。 抽完一根烟，宋砚刚要点着下一根，就被沈一棠喝住：“别抽了！” 宋砚顿了下，没听话，照旧点着一根烟，只是点了好几下才点着。 她扭头看向沈一棠的方向，吐出了烟圈，“我又不是第一次抽烟，你还没习惯吗？” “你说你要解释，解释吧，我听着。” 宋砚看着她，轻笑一声，“解释呢，也就那样了，就像你看到的，晨星很特别，而我对她动心了。” 沈一棠表情大变，摇头道：“我不信！” “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有种在综艺上看到你一样，你们身上都有一股气质很吸引我。你的是美，她则是才气。” 吐出一口烟，宋砚夹着烟的时候微颤，她急忙放到膝盖上，继续说：“她的才气不输给宋苒，我想探究她的内在。” 宋砚嘴角勾起一抹笑，“就像当初想看看你冷艳外表下的火热面。” “宋砚！”沈一棠眼眶发红，身体颤抖，“你，你把我跟她对比？” “沈一棠，我试了试发现还是不能接受被人包养，我们之间的包养还是算了吧。你已经不是年前的你了，而我对现在的你，已经没兴趣了。” 宋砚的语气就像一个玩腻了的浪子，如今在努力打发一个纠缠不清的情人。 “你会一直在我心里留有一席地位，就像关悦华，她背叛过我，但说到底，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我曾经用心对待过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沈一棠心底。 此刻宋砚的话，比年前更伤人，比前几天要撇清关系时候的话，更绝情。 沈一棠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活生生剖开了，鲜血四流。 如果宋砚说别的话，她还可以辩驳，可宋砚承认了对她的感情，然后她说放下了。 关悦华，她，晨星，都将只是一个过客。 原来，痛到极致，是不会哭的。 宋砚继续说：“分手吧，别再纠缠我了，让我记住你的美好。” “我，不要。宋砚，我曾经放弃你了，是失忆的你重新来纠缠我，我不会被你像垃圾一样再丢一次！” 沈一棠走向阳台，要跟宋砚面对面对峙。 “沈一棠，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不管是你还是甜甜。” “宋砚？！” 沈一棠停下脚步，目眦发红，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宋砚嘴里说出来的。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知道甜甜听到会多难过吗？” 沈一棠浑身的血液逆流，她只觉得冷，那种从内心深处往四肢百骸散发的冷，冷意刺骨。 这就是她深爱的女人啊？ 这就是她可以不顾一切，只在意她的女人吗？ 看着还在抽烟的宋砚，沈一棠突然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了。 她笑了一声。 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阳台的宋砚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 宋砚再次醒来，就看到韩菁和小新眼睛都红红的。 看到她睁开眼睛，两人急忙围到病床前，“你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慢性心脏衰竭导致的晕厥，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心衰？ 宋砚一脸懵，这才看到自己住的是加护病房，而且还戴着氧气罩。 这么严重吗？ 她只记得自己难受得不行，唯一的念头就是让棠棠对她死心，别去调查晨星。 棠棠一旦调查晨星，必然会扯出其他事。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她张了张嘴，韩菁凑近，“怎么了？” “棠棠……呢？” “离开了，你们怎么了？她离开了，我给她打电话，还没说你住院，她已经挂了电话。” “别。”宋砚急忙按住韩菁的手，“别告诉她。”
第61章 宋砚没精神很快就睡着了。 韩菁看着她这样子，担心得直摇头，“两人吵架怎么能吵住院？这都什么事啊……” 宋砚在加护病房住了三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 转到普通病房那天，她收到了沈一棠的短信：宋砚，我们结束了。 七个字，宋砚却用了很长时间，才喃喃念完。 小新提着饭盒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病房里面有笑声。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坐在床上的宋砚。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宋砚。 她盯着手机，一会笑，一会又开始哭。 哭得那么绝望，好像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小新默默退后，没进去打扰此刻的宋砚。 宋砚攥紧手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知道这次是真的，两人真的完了。 从相识的那天开始，她一直走在前面，棠棠则是在她身后追着。 可是这次，棠棠被她伤透了心，她把她的小尾巴弄丢了。 “呜呜……咳咳……” 宋砚开始呼吸不顺，用力咳嗽。 她痛苦地蜷缩在病床上，憋闷让她脖颈青筋暴起。 小新听到病房里传来异响，急忙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宋砚痛苦的表情，快步跑过去按了急救铃。 “砚姐，你怎么了？” 等医生和护士赶来，小新退到一边，看着护士帮宋砚戴上氧气罩，医生给她静脉注射。 小新从来没见过这个架势，吓得都不敢呼吸。 宋砚在医院住了一周，身体才慢慢恢复，固执地要出院。 韩菁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你这种情况，还想出院？你给我好好待着，剧组那边我已经请假了，他们先拍其他人的戏份。” “我没事了。” “慢性心衰，你知不知道这个是要命的病！” “我知道。” 韩菁被她噎住，气得在病房里挪步，“知道你还要出院，你现在需要住院治疗。” “医生也说了，吃药稳定就好，没必要一直待在医院。” 宋砚要出院的一个原因，她得去找周叔叔一趟，医生找她谈过，说她吃是不是吃了什么刺激的精神类药物，有些药物是会有几率导致慢性心衰的。 她这段时间只吃过杨硕给她的药。 她不能不怀疑杨硕是不是被人买通了。 韩菁见拦不住，只能去办理出院。 司机开车保姆车刚到小区门口，门卫拦住她们，“宋小姐，有你的东西，一直寄放在我们这里。” 宋砚诧异，“什么东西？” “好几箱子东西。” 她跟韩菁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两人到了门卫，走到一个箱子跟前，宋砚拉开封条，打开那一瞬，她僵在了原地。 韩菁见她不动弹，走过来，“什么——” 要说的话戛然而止，韩菁张了张嘴，那是她衣服，放在沈一棠别墅的衣服，是韩菁亲自送去的品牌方送的衣服，所以她很清楚。 宋砚目光扫过四大箱子，嘴唇微颤。 “都在这里了吗？” 门卫说：“就这些。” “我会找人来搬的。” 说完，宋砚快步走出去，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后面的韩菁急忙扶住她。 “我，我没事。” 韩菁看着已经快哭的人，叹了口气道：“别解释了，先回公寓。” 回到公寓，韩菁打了电话，让小新带人来把东西搬回公寓。 直到四大箱子东西放在了公寓客厅里，韩菁让大家回去休息，走进卧室，背对着她的宋砚站在落地窗前，她忍不住开口：“要聊聊吗？” “不用。” “你是不是跟沈一棠吵架了，因为那个新闻？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韩菁。” 宋砚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 “嗯？” “你回去休息吧，你在医院照顾我一周，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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