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颐之支着下巴想了半天,对面的人也不催 要钱吗?可是自己也不缺钱啊 要宝物的话…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用 到底要什么呢?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啧!真难! “算了,今天本来就是出来转转,随缘吧,既然你需要疗伤,那就给你了。”江颐之一脸无所谓,她就是出来打发时间 那还真是有缘,顾轻舟心里腹诽,她仔细观察江颐之的表情,似乎在判断对方话里的真伪 药确实是好药,即使隔着瓶子,她也能感觉出来里面蕴含的灵气,这么好的药,说送人就送人了? 对方坦坦荡荡,倒显得自己狭隘了,顾轻舟清了清喉咙,也不再犹豫,“既然这样,我也不愿欠人情,这是我联系方式,你想好后告诉我。” 江颐之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隽丽工整,笔锋凌厉,她轻笑一声,随手把纸条揣进口袋 “行。”说完她就打算起身离开,临出门时伸手指了指那个蛇妖,又补充了一句,“灵药也是挑人的,服药后如果有不良反应可以联系她。”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脾气还挺大。”顾轻舟轻笑一声,她伸手掂了掂瓷瓶,直接回了家 客厅已经打扫干净了,原本沾满血迹的沙发也重新换了个,盖着薄毯的顾疏年正靠在上面看书,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一页还没看完 算了,不看了 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现下浑身痛痒无比,妹妹也不在家,顾疏年把书扔到旁边,只觉心下烦躁 不知等了多久,门口终于传来动静,顾疏年心下一喜,浑身的不适也随着顾轻舟的出现烟消云散 “姐,你看看,这药有问题没有?” 人还未到跟前,顾轻舟的声音就先从玄关处传来 “你去鬼市了?”顾疏年嘴角一抽,脸色也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鬼市肮脏混乱,如果轻舟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批评的话到了嘴边却无从说出口,顾疏年咬了咬下唇,心下一阵无力,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 顾轻舟看着姐姐木着脸一言不发,赶忙扑进姐姐的怀里,连连认错,“对不起啦,姐姐这么漂亮却受了这么多伤,而且伤口发肿发胀,看得就像一只小猪,我不想看到姐姐变小猪嘛。” 听了顾轻舟的话,顾疏年心下更酸涩,她怎么会不知道轻舟是为了自己呢 只是...她很心疼啊 顾疏年爱怜地轻抚妹妹的长发,柔软清香的发丝俏皮地挠着手心,痒极了 她总觉得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偷盗者,利用姐姐这个身份,在心安理得享受来自妹妹爱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想索取更多 她不想止步于此,但又本能停下 就比如现在,布满伤痕的手臂微微用力,将顾轻舟揽得更紧,却也只是个怀抱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抱着,顾疏年感受到胸腔上方传来属于另一颗心脏的跳动,鲜活而富有生机,带动着自己的心跳与其共振同频 顾疏年面色微微发红,只觉得自己又一次活了过来 本该是姐妹情深的场景却因为某人心中的妄念而变得有些旖旎,顾轻舟坐起身子,心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你猜这药是谁的?”顾轻舟一脸神秘 “谁啊?”身前独属另一个人的温度渐渐冷却,顾书年面色不变,心下只觉得失落不已 “江颐之。” “嗯?她记忆恢复了?” “没有…姐…我不想针对她…”顾轻舟摇头,眉头紧紧锁着,面上纠结之色渐浓,“可是家族的预言…” 顾疏年太了解自家妹妹了,虽然张扬傲慢,娇贵千金的毛病一个不落,但内里依旧心软良善 有时候自己都好奇,在这种家庭环境下生长出来的孩子,居然没被养废 如果她知道了顾宪拿纸扎人做的那些丑事… 算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既然轻舟不想,那我也不针对她好不好?”说实话,顾疏年对那个破预言的上心程度还不如家里的垃圾袋,垃圾还每天倒呢 只是,是该做好准备了 ,她在心底暗暗谋划 听到姐姐答应这么利索,不像是开玩笑,顾轻舟说不讶异是假的,在印象里,姐姐最听父亲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也对,顾氏家大业大,一个女人能做到顾家二把手这个位置,如果不听话,没有父亲的默许,就算有实力和功劳,又如何坐得稳呢 “那这药没问题吧。” “没有,灵气充裕,是上品。” 顾轻舟没有继续前一个话题,她是傲娇,又不是傻 向来听父亲的姐姐此刻冒出了逆反的苗头,再想起好几次自己无意谈起父亲时姐姐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意,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猜到两人之间已经生了嫌隙 其实顾轻舟心里还是不希望姐姐和父亲闹翻的,毕竟是一家人,但如果非要选择其一,那必定会是姐姐 母亲生下自己后就因大出血去世了,父亲对待子女从来都是想起来管一下,想不起来就算了的态度 哥哥姐姐们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明显能感受到他们强烈的敌意和疏离,只有长姐心无芥蒂,从来没有怪过自己害她失去了母亲,反而一心一意爱护自己 顾轻舟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顾疏年,既然姐姐有了想法,那自己就跟着她就好啦 #### 等徐砚从特别侦查处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婉拒了顾临要开车送她回家的提议,坚持自己打车,顾处长也不好勉强 可关键现在大半夜哪儿有车啊 最近东江市出了这么个案子,往常这个点最闹腾的夜市也早早闭门歇业,生怕遇见变态杀人犯 所以现在路上除了两排孤零零的路灯,就只有她一个大活人 江颐之现在应该也睡了,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烦她 思来想去,徐砚决定骑共享单车回家,反正也没有多远 根据导航,距离目的地也就12公里,骑车也就一个多小时,不远不远 徐砚深呼吸,不断给自己打气,看着面前排得整整齐齐的小蓝车,一个个车座背对着自己,既像是邀请,又像是嘲笑 “寤臧。” …… 脑海中一片寂静,没人搭理她,徐砚无语,神兽也睡觉的吗? 徐砚没有继续喊,人家也是跟着自己累了一天,眼下扰人清梦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如果徐砚能看到,就会看见识海里缩成一团的寤臧,凤凰的脑袋直接枕在翅膀上,小小的鼻孔一开一合,嘴巴时不时砸吧几下,睡得正香呢 随机选择一辆小蓝扫码解锁,徐砚长腿一蹬,自行车就窜了出去 被路灯照亮着的跨江大桥很长,旁边时不时有车辆驶过 而一旁的人行道上,一个女孩骑着自行车不断追逐着盏盏路灯,它们接连被甩在身后,化为一道朦胧的光点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夜色拉长了她的影子,徐砚却笑了 因为,在大桥的尽头,一辆白色牧马人静静停靠在路边 后来徐砚问过江颐之,为什么不把车开到市局门口 她说,自己早就到市局门口了,只因从没见过逐风的女孩,所以想看看 ----
第十八章 怪物 晚上11:42 平陵附近停了三辆警车,无数张用朱砂描摹的黄符将墓穴围成了一个圈,夜风吹来,红黄相交的符篆随之颤动,像是朝众人颔首示意 等徐砚两人赶到时,顾临带着三个人已经在入口等着了 一夜未眠的徐砚神采奕奕,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寤臧凌晨把自己叫醒,说是要教自己心法 【天平地公,法不阿贵。怙恶不悛,慈悲无用。以道为道,以杀止杀。——必杀咒】 “必杀咒乃古神心法,出则必中,甚至可开地狱之门。” “咒术虽耗损偏大,但除魔卫道历来受天道嘉奖,其反馈的信愿之力只多不少。” 凤凰说,根据人作恶程度不同,必杀咒发挥的威力也就不同,有的人只觉得被蚊子叮一口,有的人可能没来得及喊痛就下了地狱 经过一晚上练习,徐砚不仅能够熟练使用法术,还能轻易感受灵力波动,就比如江颐之体内灵气恐怖如斯,那顾临就差点意思 不过,今天的江颐之精神头似乎不大好,昨天晚上她的好租客动静闹那么大,家里结界都快被徐砚折腾碎了,自己废了老牛鼻子劲儿才守住家里的结界 她狠狠剐了眼一旁神清气爽的罪魁祸首,这人怎么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徐砚:? 当看到江颐之时,顾临瞳孔骤缩,这不是十三年前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吗,她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 “晚上好,徐小姐,想必这位就是,江,江小姐了。” 见两人已经走到面前,顾临不及多想,勉强压下心底的惊骇,他若无其事地开口打招呼,只是目光不住瞟向江颐之 “徐砚,这姓顾的眼神不对劲。” 这几天,寤臧凭借她自来熟的性子,早已和江颐之打成一片,现在一人一鸟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她当然看见了那探究的目光,徐砚向左前方迈出一步,不动声色挡在江颐之面前,薄唇轻启,声音里的寒凉与周围环境莫名有些相像 “顾处长,不知这陵墓附近有什么好看的景色让您看得这么入迷,可以介绍给我看吗?我也喜欢美景。” 此言一出,惊呆四座,江颐之惊的是徐砚真会,不仅把自己捧了捧,甚至还变相调戏自己 而顾临等人惊的则是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好歹人家肩上扛着二毛二,多少是个干部啊 “噗嗤!” 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了沉默,江颐之心情大好,惊愕归惊愕,她不得不承认,徐砚一本正经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挺可爱,自己竟也不觉得排斥 顾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堂堂顾家少爷头一次被人当场下脸子 他自知理亏,但眼下还有正事要做,至于别的,等事后再说吧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陈风、何叶、吴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简要介绍三个人后,顾处长不再多言,打开强光手电率先进了墓穴,几人随后跟上 里面很凉,一行人刚进去,瞬间就打了个哆嗦 阴冷的空气不断从墓室深处渗出,原先墓道里的断肢和鲜血已被处理妥当,只是空气中依旧漂浮着浓郁的腥臭味 徐砚走在后面,小心翼翼观察四周,奈何江颐之的手频频闯入视野,那只手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过于白皙,随着行进的姿势来回摆动,像一只蹦跶的小白兔,让人忍不住想捉入掌中 鬼使神差地,徐砚确实那么做了 当反应过来时,徐砚耳尖微红,赶忙松开,不料掌心却被那只手顺势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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