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时,那只素手就离开了,顺便送来一阵微弱的凉风,徐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无厘头的失落 寤臧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一脸古怪地看着徐砚,曾经不可一世的神君大人居然差点被吓晕? 徐砚【外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颐之【根据气息,应该是个鬼】 徐砚【那能把它赶走吗,很吵】 江颐之【我要睡美容觉,大半夜不想打架,要去你去】 徐砚【你是不是害怕了】 江颐之【妹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狗头#狗头#】 徐砚【我真不怕,那现在怎么办】 江颐之【还能怎么办,睡觉!我把被子也带来了】 女人打了个地铺,手法娴熟地铺好被子,然后一溜烟钻进了被窝,酝酿着睡意 无奈,徐砚只得捞过一旁的小毯子,把寤臧塞进去,然后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外的敲门声不知疲惫地响着,机械又呆滞 两人一鸟在黑暗中要么大眼对小眼,要么都对着天花板发呆 “要不,咱们下盘五子棋?”徐砚率先出了声 暴躁的房东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把掀开被子,赤脚走出房门 徐砚也起了身,拍拍寤臧,让她先回识海,又顺手拎起一双粉色兔兔拖鞋 那东西似乎感知到屋内动静,总算不再敲门,两个人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些 站在客厅的江颐之面无表情,右手却狠狠抓向门外,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踉踉跄跄地摔在了地上 “你有一秒钟的时间哦~要不要考虑~收起身上的血呢?” “弄脏了我的地毯~你可是赔不起呢。”江颐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鬼魂 还是她一贯调笑的语调,可是配上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却透出寒意和毋庸置疑,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这是徐砚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强势的模样 但是她并不讨厌,只默默把拖鞋放在江颐之面前,那双晶莹精致的玉足在眼前放大又缩小 女人瞥了她一眼,也默默抬脚穿上 跪在地上的鬼魂瑟瑟发抖,几乎是瞬间,他就恢复了正常的形态,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强大,但是没想到仅仅一个照面,他就有了魂飞魄散的征兆 “你好好的游魂不做,大半夜敲我家门干什么?”江颐之坐回了沙发上,抬起手掌,漫不经心地看着其中的纹路 没了血污的男鬼模样还算清秀,他穿着校服,看样子是个学生 那双漂亮的手在男鬼眼中却像死神的镰刀,仿佛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收割自己的性命 他战战兢兢地跪着,哪里还敢隐瞒 “你就是那个失踪学生郑某?”男鬼的模样有些眼熟,徐砚想起了那网上那传疯了的原图 郑力闻言看了一眼站在那儿的女人,身材高挑,气质清逸,她斜斜倚靠在沙发扶手旁,脸上那淡然的表情与江颐之如出一辙 得,都是不好惹的主 “我听别的鬼说,这个小区201室的主人实力很强,我的肉身丢了,所以来找你们。” 江颐之闻言挑了挑眉,先给人戴高帽再示弱,这小子还怪有心思,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徐砚抢了话头 “别的鬼说的?哪个鬼?在哪儿说的?说了什么?” 谁都知道鬼话不可信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郑力毕竟是个学生,他以为对方会先问自己发生了什么,毕竟自己长得也像一个乖乖男 这下好了,原本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此刻变得更加灰败 江颐之没有吭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男鬼 滴答~滴答~ 客厅挂钟上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着,在某个鬼心里却像是一张催命符 室内的气压越来越低,郑力惊惧地看向沙发上那又开始把玩手指的女人,一下子慌得口不择言 “别,别杀我!是,是那个老皇帝!” “他给我的灵魂打下了印记!要我把你们骗到它的陵寝,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别杀我!”郑力抱着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也不想来,只是那老皇帝当着的面吃了好几只鬼,其中几个还是熟面孔,都是经常和自己一起出去玩的狐朋狗友 威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江颐之冷笑一声,到底是个孩子,还是不禁吓 老皇帝就是平陵的主人——康厉王 后人对于这个皇帝的评价有褒有贬,徐砚曾经有幸参加过国家历史博物馆的讲座,在武朝历代帝王中,他是唯一一位谥号为王的皇帝 康厉王名唤秦受,十三岁登基,为帝七载,前期省刑减赋、宽以待民,可后期却笃信黄老之术,变得刚愎自用、黑白颠倒 为追奉长生,甚至令地方每月择童男童女各五百入宫,后又听信谗言佞语,从简的陵寝几经重建而变得极尽奢华 只是后来康厉王不知所终,仅给儿子留下一封退位诏书,并要求新皇即位后立刻封死平陵,任何人不得出入 《武史》记载:“顺德七年,康厉王失,宫人求无果,独退诏置床首,言传位于昭帝,新帝明日封居陵。” 康厉王的凭空消失在历史上成了谜题,有人说是飞升成仙,也有人说是替天行道的江湖侠士杀了狗皇帝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那个“你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江颐之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看向男鬼的眼神宛若是在看一个死人 魂飞魄散的危机感又铺天盖地袭来,这次是玩儿真的,郑力霎时如坠冰窟,魂体更淡了 他战战兢兢地望向江颐之,明明屋内只有两人一鬼,可他总觉得,有好几道视线正死死盯着自己 ---- 合民安乐曰康,暴虐无亲曰厉
第十三章 诈尸了 万里无云,小巧而精致的月亮挂在天际,使得今晚的墨色并不是那么浓重,顾疏年踏着月光自阴影里出现 顾家人都会法术,作为家里第一个孩子,哪怕亲情再淡漠,顾宪依旧对顾疏年极为重视 不为别的,顾疏年心里清楚,自己是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尖刃 顾疏年咬破食指,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女人以指为笔,以血为墨,缓缓在空中虚画着 汩汩鲜血顺着食指淌下,却没有滴落在地,反而被逐渐成型的图案吸收 浓郁的红光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两位鬼差,阴差鬼气森森,手持锁链,面上扑了厚重的粉底,嘴唇泛着酱紫色,虽不似恶鬼那般青面獠牙,但也委实吓人 顾疏年却是见怪不怪,她拱手行了一礼,率先开口,声线稳重 “二位前辈,平陵有恶鬼现世。” “冥界已知,明日子时,尔等将其困入平陵,冥界自会出兵。” 阴差的声音嘶哑而干涩,像是生锈的铁门发出的吱呀声,听得无端令人难受 “是,前辈。”顾疏年面无表情,复又行一礼,礼节到位,丝毫不见敷衍和轻视 “你很不错,和你父亲不同。”两位阴差仔细观察着顾疏年,眼底尽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好好干,吾主很重视你。” 说罢便消失不见 一袭黑衣的顾疏年静伫在原地,任由冰冷的月光打落在发顶,为立体而深邃的五官笼上了几分出尘的淡然 “主人,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细若蚊蚋的声音从顾疏年的玉扳指中传来 这是顾疏年前几年养的小鬼,名字叫红果,是前几年被诱骗到山里又被打死的大学生 小鬼怨气极重,是屠光整个村庄的狠角色,但对主人忠诚不二 “去里面探探”顾疏年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悄悄朝着墓穴入口走去 #### 凌晨2:21,东江市公安局依旧灯火通明 二楼,技术处法医科 尸体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浑浊的眼珠直直盯着刺眼的无影灯,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笑 脖颈处骇人的血迹已被处理干净,只留下几个暗红色的大洞,伤口附近的肌肉还黏连着一层薄薄的结缔组织 两名新来的见习法医背对着郑力的尸体,一边收拾解剖器材,一边闲聊,前不久尸检结果刚出来,老法医急着汇报,现在解剖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欸,涵哥儿,来这儿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尸体,送来时那姿势就不说了,过去快四天诶,这个尸体居然没腐烂。” “那可能是墓穴温度和湿度低,也没有蝇类昆虫的破坏,延缓了腐败的速度。” 外面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夜风顺着进来,有些冷 被称作涵哥儿的同事脸色有些僵硬,他凑近一旁的同事,压低声音说道 “雷子,你有没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雷子大惊失色,吓得一哆嗦,手上的不锈钢咬骨钳没抓稳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我靠!涵哥儿!这里可不兴开这种玩笑!” “没开玩笑!你看我胳膊!”涵哥儿打了个哆嗦,手臂上的寒毛乍起,他双手搓着胳膊,一脸惊恐 “要不你扭头看看?”雷子用胳膊肘推搡着同事 “我不去,你去!”涵哥儿裹紧了白大褂,把自己缩在里面 “嘶~嘶~嘶” 解剖台传来异常声响,几乎是同时,两个法医立刻扭头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光溜溜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走下了解剖台,颈部半挂的皮肉不停地晃动,腿骨的断裂使它上半身摇摇晃晃 那破损的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涣散的瞳孔泛着青绿色的幽光,隔空锁定了二人 看到那张死人脸对着自己,雷子倒吸一口冷气,那双常年跑步的腿此刻有些发软 一楼 李振东和几个刑警围坐一起,对着密密麻麻的白板捋着线索,桌上杂乱无章,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冒出了尖,通过各路警力连夜摸排,总算拼凑出了一些线索 死者郑力,男,十月十二日上课期间举止怪异,放学后失踪,警方通过沿线的摄像头排查,其出现的最后场所是天心养殖场 “老大,死者去养殖场做什么?”出声的是一位刚来的见习女警张沁,和那两个年轻法医是同一批来的新人 还没等他开口,二楼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好!” 李振东最先反应过来,他暗骂一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朝着二楼奔去,剩下几个人见状连忙追上 一脚踹开屋门,只见地上一片凌乱,涵哥儿和雷子抱成一团正缩在角落里哇哇大叫 那具尸体则被人体骨骼模型绊倒在地,伸着手匍匐着朝着二人抓去 奈何两只腿断了,光溜溜的身体在地上扭来扭去,像一只白花花的巨型肥蛆 饶是身经百战的刑侦队长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但身体反应迅速,他拔出木仓毫不犹豫地对着尸体的后心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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