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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景离开家的时候，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两个妹妹，只是七八岁的年龄对付那些大人根本不可能。 只不过她们撑过来了。 明景离家的第一年只回来了两次，也只让明梓姜知道，他给明梓姜买了手机方便可以随时联系。 后面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一年只回来半天，但这半天他也会满足两个妹妹的一些物质需求。 明梓姜接触配音很凑巧，是明景的一个朋友和他闹着玩用很女性的声音电话，那会明梓姜就对男生可以发出女生的声音很好奇。 后来经过自己的摸索，她极高的天赋让她完全不输专业的技术得到认可。 “永远不要让不认识的人知道你的任何信息！”这是明景给她的警告。 这也是为什么明梓？会隐瞒身份，在配音圈完全以一个男生交流。 明梓姜在配音中挣到的第一笔钱数额不大，她全都花去和明可心吃饭和娱乐，那年她小学都没毕业。 从那时起明梓姜知道挣钱的好处就开始疯狂接单，最高的一次是一个月挣了两万。 她带着哥哥和妹妹走出家，来了一次旅行。 “阿仔，你和我说实话，钱是从哪来的。”明景的语气很平静，他知道自己给明梓姜的零花钱远远不可能让她攒下那么多。 他们在一家烧烤店享受旅行的最后一顿，明梓姜停下筷子：“没偷，没抢，我很累。” 明景才发现他们一家的孩子都很冷漠，自己也是，冉冉也是，阿仔也是，可心也是。 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妹妹，但是明梓姜太小了他不得不担心钱是怎么来的。 明梓姜掩饰这一切，她插了一嘴：“我是为了明可心！” 他们发现明可心不见了。 到处找根本找不到人，调监控却被告知监控坏了，报了警也根本没用。 最后是在一个几乎废弃的巷子见到明可心的。 她被几个壮汉塞进垃圾箱里，脸上身上都是血。 明景知道是讨债的来找他们了，而这种事本不应该被两个孩子知道。 明可心被发现时已经昏迷，那几个壮汉还准备把明梓姜也一起收拾，却被她绕住给了警察时间抓住他们。 自那之后明可心更加自闭，她害怕一切高大的人，对自己的生长也极度害怕，一直扼制自己长高长大。 不然也不至于两个只差一岁的女孩缺差了十厘米还多的身高。 明梓姜现在非常不好，她半哄着明可心睡觉，还得解决舟姐的配音稿。 像她这样不用试稿的情况比较少，完全是因为明梓姜的声线太多变，可以应付百分之九十的声音，剩下百分之十就是明梓姜完全做不到的熟男声线，成熟魅力。 因为做不到所以明梓姜很向往，她很多次尝试配，却被劝退。 一个从小都是软萌的娃娃音，不管是什么情况也很难模仿出成熟男人的声音。 舟姐给的都是明梓姜驾驭很好的声线，明梓姜想着等明可心什么时候回家再配，可看着楼下几天都不回家的两个人，还是决定缓缓配音的事。 明梓姜坐在厨房的窗口吹着小风，入冬的风冷得骨头疼，她一边给舟姐发消息一边点着烟。 夜深了，明梓姜依稀听见开门声，她赶紧挥着空气加速空气流动让烟味散开。 “姐？你怎么还没睡？” 明可心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进到厕所，没一会她出来了，闭着眼往明梓姜这走。 她轻轻做到明梓姜的腿上，为了不让明可心掉下来明梓姜环住她的腰，手稍微往上就是一排排肋骨，瘦的吓人。 “姐姐，睡，好困。” 没办法，明梓姜只能抱着她回房间，把她放上床盖好被子明梓姜又去厨房，她把窗户关好，脑袋放空半天叹着气回房间睡觉了。 为什么叫明梓姜阿仔？这是他爸爸起的小名，在明晓死后这个称呼只有明景这么叫了。 明晓死那会明梓姜都没记事，她甚至不记得爸爸的样子声音和一切。 在睡梦中明梓姜依稀听见奶奶活动的声音，她在床头胡乱摸着，半天也没摸到手机只好起床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 这个起床时间太阴间了，明梓姜来不及将自己恢复清醒就被迫跟着奶奶去坐着日复一日的事。 天气太冷了，好在明梓姜习惯冻着，身体也算硬朗，不然不要半天就得病。 她就慢慢走在奶奶后面，天黑的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七十岁老人能在凌晨早起去湖边洗衣服。 老年痴呆都高级到这种程度了吗？ 手机里有好多信息，有些是舟姐那个近乎疯狂的催促，离明梓姜起床时间也就差一个小时。 明梓姜很无奈，自从明可心上了初中，明景给她买了手机一系列设备后，明梓姜就再没有接过大单。 她想着保证质量，能更加完美自己的配音能力，还经常偷着练习技巧。 自己也攒了一些钱，不至于一下就会饿死自己和明可心。 只是舟姐爱才心切总想着能把明梓姜包装成更加出门的配音演员，确实明梓姜在圈内小有名气，她的声音比她的人更出名这不是舟姐想要的。 明梓姜给她回复“现在没有时间，如果闲下来我会考虑接大单。” 对方几乎秒回“那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个点还没睡可见像舟姐那样的人作息多么混乱。 “可能一个月，可能要到过年。” 对方回复一个好就消失了。 闲聊的几分钟，奶奶已经拿着棒槌洗完一件衣服了，效率不快但也在四十分钟左右弄完了。 明梓姜看时间自己还能睡，火速回家补了两个小时的觉，捣鼓起床叫醒明可心带她上学。 人生最难的几件事之一莫过于叫孩子起床。 给明可心买了包子豆浆催着她赶紧去班级吃，也是望着她迷迷糊糊的背影担心她能不能趁热吃完。 一到班级还没坐下就听见孙意的说话声：“姜姜儿，你书包呢？” 明梓姜故作神秘：“这个就要看天意了。” “咋的？天能给你把作业写了？” 明梓姜在桌肚摸了摸啥都没摸到，叹了口气：“天高兴了给我写了，不高兴我就要称东哥还没来抄了。” 孙意笑笑：“还是你牛。” “过奖。” 明梓姜搭着脑袋她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忘了给自己也买早饭，现在有点饿。 孙意看出她可能是饿了在书包里掏出一袋薯片：“先垫吧？”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只要垫吧了。 明梓姜接过薯片，不是她喜欢的味道但也凑合，浅尝两口就丢了回去。 “又咋了？” 一包薯片拿过去什么样回来也没变，明梓姜伸手去掏凌华的桌肚试图找到果腹的东西。 可惜，她趴回桌上：“不知道，你那薯片油的我想吐。” “怀了？打了吧，爹是谁都不知道。” “滚！” 说着窗边就出现了一个不熟悉的身影。 ----
第七章 “你谁？” 孙意看向楚寻川，笑得非常开心：“姜姜儿你可真牛逼，昨天你才见过他。” 明梓姜根本没想昨天见过谁就知道了，她尴尬笑笑：“抱歉抱歉，我有点脸盲。” 楚寻川把书包和面包放在一起：“没事。” 说完准备走了，又转身摸摸明梓姜的头。 摸头啥的明梓姜也不在意，她趁机会把那盒面包还给他：“嘛啊？我又不差这口吃的。” 可楚寻川坚持把面包给她：“给你你就拿着！” 嚯，还挺凶。 虽然明梓姜对他不熟，但楚寻川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收下了，毕竟他也不能在里面下毒吧？ 也没做多少争执，明梓姜刚好觉得饿就拆开吃，孙意毫不客气抢走一个。 楚寻川看了一会明梓姜就回班了，明梓姜朝他挥手笑得非常开心。 没吃一点明梓姜就吃不下了，倒不是她胃口有多小，只是她吃不多，几口就饱，一会又饿，所以在这全体三餐的社会还是比较难受的。 一会，凌华来了。 书包往地上一甩，想都没想就拿出两天都没吃完的糖，把全倒在桌上。 清脆的响声吸引无数畜牲，还剩将近一斤的糖愣是没剩下一颗。 “艹，一群狗！” 明梓姜乐了半天了，等到来抢糖的人都走完了她才把没吃完的面包递给凌华。 他也不客气，挑了个最大的啃起来，吃完还很惊喜：“嚯！哪买的？还挺好吃。” 明梓姜摇摇头：“不造啊，别人给的。” 凌华看着还剩一半的面包神经兮兮道：“这玩意不会被下毒了吧？” “病得不轻，早点埋了吧！” 凌华突然认真：“哎！到底谁给的？这看起来可不便宜。” 明梓姜把面包又递给刚来的吴昊，拿了后收起来准备饿了再吃：“是吗？你管那么多干啥？” 凌华摇摇头总感觉那盒面包很熟悉，但又不记得哪见过。 事情太过烧脑，凌华准备先吃再想。 七点半，李东就插着口袋走来，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布置休息区。 几个人搬起桌椅就往操场冲。 明梓姜发了半天呆，等人走了不少才起身准备走。 “姜姜儿，等等我！” 听到声音明梓姜都没想就停下，回头一看。 晨起的阳光洒在静谧的女孩身上，她搬着一箱水急匆匆往明梓姜那边走，明梓姜上去去把水接过去。 一箱水不算很重，但在一个一米六的女孩子看来是很重，明梓姜干惯了糙活对于搬水也算熟悉。 “太麻烦了，我自己搬吧。” 明梓姜向门口走去，轻轻唤着：“没事，你快来吧。” 余冲冲踏着小步子跟着明梓姜一起去操场。 和昨天差不多位置也没怎么变，但明梓姜没到班级的休息区去过，被余冲冲领着走了挺远的路才到。 她把水往地上一甩，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一跃坐在桌子上，余冲冲看见嘻嘻笑着，从口袋掏出MP3在明梓姜眼前晃晃问：“听音乐嘛？” 既然是余冲冲提的明梓姜自然不会拒绝，她点了点头余冲冲就把耳机插上轻轻放在她耳上。 里面的音乐都是一些很舒缓的，听着歌明梓姜的心情倒也放松下来，她盯着余冲冲，抬起的手又放下，反复几次还是叹了口气把手插进口袋。 没一会程晖走过来见到明梓姜还惊讶着：“哟，啥风把您吹来了？咋舍得下来了？” 明梓姜一巴掌呼过去给他躲掉了：“傻逼，屁话真多。” 程晖也不在意，笑着把宽大的冬季校服放在明梓姜旁边：“我去跑400，不来看看我威武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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