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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盛明干笑两声，确定没什么异常，只是在发脾气而已，打算等会再哄，接着收回余光，继续开车。 ...... 这次两人回去准备待个四五天再回去，原因是许盛明工作接到一个长期出差的项目，具体在外时间是两个月，自己大致在除夕后的两天，也就是吃个年夜饭，再拜个年，就走了，宁妈会跟着去，不是跟他去出差，单纯的想出去游玩，许盛明没意见，然后姜宁初暂时还没说，等回去再问问意见，这次回去待几天主要还是陪陪自家娘，他爹走的早，在他二十五岁时便在一场大雪纷飞的夜晚离开了人世间。 那晚下着雪，就连公路都铺上了厚厚的白衣，当自己接到噩耗时，他还在公司加班，在得知出事的人后，自己是直接丢下了还没处理完的事，开着车飞速回的家，路段并不好走，大雪铺天盖地，不断的递增，汽车行驶有点困难，比以往都要慢很多，即使他开足了马力，但还是慢了，等许盛明到家，老爹早已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旁边娘也是静静的坐在床边，房间内生息尽数断绝，许盛明从未感到如此窒息，喉咙像似被什么卡住般，眼角两边留下一排泪珠，哽咽的发不出一点声。 二十五岁的许盛明没能事业有果，年迈的老爹就离开了，一点福也没享受，儿媳也没见着，如今的许盛明事业有成，却少了陪伴家人的时间，有了媳妇，娘有点反对的意味，他这次回去必须彻底解决。 老娘一直催他要么重新生一个孩子或者离婚，哪有替别人要女儿的，跟自家都没一点血缘关系，这点也是使宁妈跟许盛明娘关系一直有些僵硬的原因，每次回去都感到有些不受待见，宁妈能察觉到，夹在两人中间的许盛明想也知道，次次气氛都显得格外压抑，宁妈又是个强势的人，表面看着对他娘恭恭敬敬，实际上每次娘家都会用语言阴阳宁妈时，她都会毫不客气地回击，不是开骂的那种，只有反驳的意思，算是不认同。 此时在准备自己午饭的姜宁初，在下厨这块自己可谓是游鱼得水，一套动作下来，挑不到半点瑕疵，行云流水，或许今年的年夜饭自己真的可以试试了，不过屋内就自己一人，所以吃的东西也不多，就准备了一道玉米排骨汤，也不用忙来忙去，只需注意火候便行了，在等待的途中，姜宁初闲着没事，想起自己回家到现在还没联系季淮清，咋晚忘记了，趁着空余时间，拿起手机，坐在椅子上，摆荡着双脚，没有发消息，而是直接拨通了电话，手机响起对方自带的电话铃声：Balmy room but feel chill inside...... 同样也在厨房忙的季淮清并未听见客厅手机的铃声，而是在咋晚得知季淮清她不回家消息后，今一早便赶来的宋佳拿起了手机，接着喊道：“阿清，你电话响了，有人找你。” 里头季淮清忙得连手都空不出，接电话明显不可能，生怕离开厨房下一秒就爆炸，于是便大叫道：“你接。” 宋佳也没多想，看了眼特别备注初秋两个，心中闪过一抹怪异，没理解其中的意思，还以为是那边的人名，便按下了接通键。 姜宁初在接通后，正要开口，就听见对面干先了一步，“喂，你好！” 女声很熟悉，姜宁初在野营后又见过几次宋佳，没怎么聊过，每次就那么三四句话便结束了，对这突如其来熟悉的声音顿了顿，一时没能想起是谁，一阵沉默，为什么季淮清的手机会在别人身上也是她现在心中的疑惑，不仅有些迷离，还感到一丝难受，努力回忆着，电话里头穿出密集的嘈杂声。 宋佳再次开口，“喂。”不解对面的人为什么不说话，正准备起身去厨房，电话出了声。 “宋佳？” 声音带点迟疑，仿佛不太确定，宋佳犹豫了下，又坐了下来。 “嗯？” 姜宁初让自己平复下来，再次开口问道：“你是宋佳吗？” “嗯，你是？”对方声音平淡无澜，察不出一丝情绪。 闻言，姜宁初一愣，看来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脑袋飞速运转，随口说道：“那个我找季淮清，她现在要是没时间，你等下跟她说下，她有时间了记得给我回个电话，先这样，我挂了，拜拜。” “诶，你......”正要开口追问时，只听滴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宋佳一头雾水，脑中扣出一排问号，“什么玩意。” 就这么挂了，是谁都没告诉她。 刚挂掉电话的姜宁初靠在饭桌上，不知怎么，自己刚才有种不太想跟宋佳说话的心情，于是才会急匆匆把挂掉。 算了，等淮清那边有时间了问问吧。 随后起身缓缓走进厨房，在过了一分钟后，从厨房传出一声惊喊，带着点哭怨。 “完了，汤煮干了。” ---- 宁妈：“这男人不近女色。” 姜宁初：“那离婚。” 宁妈：“我觉得不错。” 许盛明：“啊？”
第四十四章 冬 下午三点时，天空渐渐灰暗，一朵朵洁白鲜亮的云朵开始被替代，漆黑的云一片接着一片，蔓延速度肉眼可见，不多时便遮住了大半片天空，阵阵阴风愈发强烈。 秋樱镇的路边，来往行人开始加快脚步，更有的奔跑起来，街坊邻居急急忙忙出门收拾起今早晾在外边的衣物，貌似还未降临的一场雨就能让大家的时间紧迫了起来。 一辆停在超市路旁的白色轿车上，许盛明进去买点水果补品的东西给家里人，一路的颠簸让宁妈感到疲惫，没跟着一起下车，懒趴趴的从里望着窗外的天气，嘴中嘀咕着，“要下雨咯！”随后拿起手机再次给姜宁初发去一条消息：应该又要下雨了，赶快去把屋外的衣服收收。 另一边，姜宁初侧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看着搞笑的综艺节目，喜滋滋的，目不转睛，一条从上方弹出的消息格外刺眼，吸引了她的目光，赫然是宁妈发来的任务。 大致扫了眼消息内容，也没回，直接起身，昏暗的房间里，姜宁初熟练的穿上拖鞋，紧闭的窗帘被拉开，黑暗，没有尽头。 天灰蒙蒙的，寒风携带着雪花从她窗前飘过，有人心一紧，洁白的雪花映入眼帘，轻烟一般的雪，下坠，轻飘飘的，黯然失色的天空间，是一片片往下的纯洁景物，不沾染任何除自身以外的混物，姜宁初一时呆愣在原地，这场雪似乎是提前到来的，有像是在预示什么，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此刻她的脑中如外边洁瑕的白色花片一样，脑中一片空白，一张干净的白纸，而才没下达超过一分钟的收衣任务好似被抹除般，从未出现在她的意识中。 雪下，预示从现在开始彻底进入冬天，一阵雀跃的声音响起，有人欢呼，这场雪仿佛带给了很多人欢乐。 时间仿佛被加速了一般，姜宁初原地停留了许久，瞳孔中还带着点震惊，随后身子一抖，快步朝房门外跑去，窗外，大地被飞速掉落的白雪掩盖，铺上了一件白色的新衣，女孩的身影消失后，又从大门口引进了视野，样子显得有些慌乱。 许盛明两手提着不同的东西从超市出来，三步成一步快速进入车内，头顶沾染的雪，白白的，很少，消散的也快。 宁妈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清理下那些细微的白点，“下雪咯！”声音很轻，带着点俏皮的语气。 “是啊！今年似乎来的要快点。” 宁妈不语。 许盛明察觉到一丝异样，扭过头看向旁边的人，看过去的刹那，眉心蹙了蹙，心脏似乎快了一拍，莫名有些紧张，与宁妈对视那瞬间，他从她眼中看到几分苦涩、无力，自己走时好好的人现在却显有几分憔悴，不安的想法涌上心头，伸出手，急忙道：“怎么了？” 宁妈从一开始就想睡觉，连着打过好几个哈切，却始终没合眼，不是自己故意的，咋晚她自己一晚没睡，她还想好好眯一会，但眼皮死活合不上，就硬跟她对干，一直到下雪后，见许盛明回来才真真切切感到眼皮开始变重，到男人进入车内，她只感到自己彻底扛不住了，轻声安抚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眯一会。”声音落下，宁妈缓慢闭上眼，伴随着轻柔的呼吸声。 其实每次跟许盛明回娘家她都会有股担心、紧张的思绪，很细微，难以洞察，但却能让她短暂处于一种情绪低落、不安的空间中，咋晚许盛明将她娘跟他说过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后面在确定自己还是要跟他回去后，也没多说，两人各自道了晚安后便安静了下来，宁妈那整晚都没合眼，这次回去或许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重新生一个跟许盛明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或者离婚。 许盛明会怎么办、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自己会坚决拒掉第一项，离婚她无所谓，只要男方表态她完全不会有意见。 瞧着眼前一动不动，呼呼大睡的人，许盛明心底反倒一片平静，甚至有些想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咋晚一夜未合眼，兴许是他们两人咋晚都未合，他没多将目光停留在宁妈身上，只是将她端正好姿势，又把安全带系牢后，再给自己绑上，车子再次发动。 本该飞速行驶的汽车沿着雪路显得格外慢悠。 宁妈仿佛自己躺在了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美美睡了一觉，等自己再次醒来时，自己真躺在一张床上，很陌生，又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屋内开着暖气，很舒服，动了动有些僵住的身子，漆黑的房间里，她摸索着开关，希望能寻到光源，小心走了几步，没成功，没摸到任何东西，脚底一滑，还不小心崴了下脚踝，刺痛感随之冲上脑中，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正想喊人时，只听一道咔嚓声先一步响起，房门被打开，伴随着还有刺眼的灯光。 “醒啦。”熟悉的声音响起。 灯关有些不适，宁妈双眸薇眯，看清楚进来的人，点了下头，“能关下灯吗？”她现在被灯照着有点睁不开眼。 许盛明淡笑一声，“又不是吸血鬼，还怕光。”说着关掉了光源，“睡够了吗？要不要再睡会。” “现在几点。” “晚上九点。” “啊？”宁妈一惊，“那我们现在是在你家吗？” “嗯，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哪。” 恢复暗淡的屋内，宁妈双眼睁开，但却看不清许盛明的脸，各自沉默了会，宁妈再次开口问道：“你......你妈呢？” 许盛明：“睡了，老人家都喜欢早睡。” 许盛明语气貌似很开心，好像发生了什么好事，宁妈只感受到了一点，许盛明现在心情异常的好，总不会回来就这么开心吧...... “你跟你妈有聊什么吗？”宁妈语气平淡，不漏丝毫破绽。 许盛明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其中的意味，立马应道：“聊了，明天去拜拜我爸。” “哦，继续。”宁妈转用审问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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