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临!”江以南兴奋地喊道。
我的阿煜望向镜头。
“西瓜甜不甜?”江大摄影师半跪在地上,举着手机。
“甜。”
“很甜。”我在心里默念。
上车的时候江以南已经满头大汗了,她从扶手盒里面猛抽了几张纸,顺带着擦了擦膝盖上的灰。
我们没有往土地深处走,要不然鞋沾上泥土,真的很像刚种完地回来。
“这还有湿巾,今天也太热了!”江以南抽出一条贴在脖子上,然后把空调开到了最大档。
唐煜临没有她那么狼狈,只是攥住我的那只手有点汗津津的。她将我放在她腿上,俯身抽了张纸擦手。
这幅场景好像也有点似曾相识……
“煜临,我把照片发你了。”江以南挥了挥手机,“我就不自夸拍得好了,要不然有给我们公司手机打广告的嫌疑。”
“我还记得那个广告词……”唐煜临罕见地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哈对,之前电视老放,对此我只能说那是诈骗。”
热气逐渐消散,空调的凉意逐渐占据了上风。
“所以煜临考虑换手机吗?”
“是有员工内部价吗?”
“No no no,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蹲某宝双十一零点的限量发售,顶多你不想要黑色我帮你抢个白的。打折是不可能的,老板把我打骨折倒是有可能。”
“那以南你还是骗其他人买吧。”
唐煜临的食指蹭着我的脸颊,我顺从地和她的手指贴贴。
江以南笑着发动汽车,随手打开了车载音响。
她的歌单我知道,都是些电音神曲或者小黄歌,和我跟唐煜临的完全没有交集。
整辆车子里面,只有我的英语最差。一个英专生,一个留学党,剩下我一个六级擦线过的听力战五渣选手。
可就算我是个听力菜鸡,也不代表我能一直对那些“Do it” “booty”熟视无睹啊!
要不是我深知江以南的性格没有任何弯弯绕,我绝对会以为她想搞NTR剧本。[注]
这趟车程的后半程,我一直沉浸在水深火热之中,耳边是“Dirty talk”,心里是“ 不要啊”,动又不能动,想逃却逃不掉。
我心里大声哭泣:我要被玩坏了…… ----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北京第三区交通委提醒您,江某南女士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正常交通秩序,我们应引以为戒,坚决杜绝此类现象再次发生!
————
[注]:NTR剧本如下
(乔慕被吊在车内后视镜上)
江总:唐小姐,你也不想你老婆变成草莓熊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吧?
唐老师:……
作者:都别动,我已经拉响□□了!
[只听得“轰”一声巨响]
(全剧终…)
第21章 21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鬼也不例外。
于是我晕了。
再次拥有没有“dirty talk”的听觉,我好像重获了新生。
眼前漆黑一片,我摸索了半天好像摸到一个像电视机一样的东西,不知道碰到什么了,“电视机”屏幕一下就亮了。
我吓了一跳,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手机。
就着手机屏幕的光,我在身边找到了两包纸巾,一只护手霜还有三只口红。
根据这里的整洁程度,我们可以很容易得知,这是唐煜临的挎包。
耳边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今天阿煜和江以南都穿的平底鞋,那么必然是有其他女人在向我靠近。
我勤勤恳恳当起搬砖工,把两包纸巾垒起来当垫脚石。踩在纸巾上,我才勉强够到了挎包的边缘。不过包的材质很软,我扒拉了两下就有点形变。外面的光透了进来,薄荷味的衬衣摆扫过了我的耳朵。
高跟鞋的声音骤停,我刚探出脑袋,高开叉的黄色碎花裙摆就差点贴上了我的脸,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包带着提溜起来,正对着那道开叉处。
怎么说,有一种偷情的刺激在里面。
“哒哒”的高跟鞋踩地声再次响起,随后我也感受到我正被带着往前走。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前面是电梯门,刚刚她们是在等电梯。
唐煜临按下楼层,电梯门再次关闭。
和那位黄色碎花裙姐姐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我才勉强能看到她的脸。
亚麻色的长卷发落在锁骨和后背,我想如果挽起来应该会跟这条碎花吊带裙更搭。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美女老是往右看,她右边是就是电梯内壁啊,难不成是借着反光当镜子照?
她身上香水味很重,我分不清具体是什么香,给人的感觉就是太馥郁了,有点上头。
正头晕着呢,我突然一个圆周运动,就只剩江以南黑色的运动短裤正对着我了。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洗衣液的薰衣草味,让我脑子清醒不少。
江以南伸出罪恶的手,精准命中我的脑门,把我按回了黑漆麻乌的挎包里。
拜托,我又不是来偷窥你的,这是凑嘛啊。
“你是?唐煜临?”
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我赶紧趴在挎包内侧偷听。
“我刚刚多看了好几眼都没敢确定,煜临,真的是你!”
“你是?”江以南走向前一步,打量起碎花裙。她的腿蹭到了挎包,给我造成了一场人工地震。
“以南?你也来了!”
这个女人可以精确叫出我老婆和我同事的名字,但是我又不认识,所以到底是谁在偷情?
“啊???”江以南用语气表示她完全没有印象。
“杜敏,好久不见。”最后还是我的阿煜准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我紧急搜索记忆,但还是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不过根据我们是来参加同学聚会这一线索,可以推断出,杜敏是我们几个的高中同班同学。
“煜临,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参加同学聚会,我们都以为王新在吹牛。”
高跟鞋发出愉悦的“咔嗒”声。
“你们知道在哪个包厢吗?我来带路吧。”杜敏的声音由近及远,“我呢,也算是这次聚会的半个策划人。”
略显空旷的女声隐约夹杂着回音,我知道电梯门开了。
“好的,谢谢。”唐煜临客气道。
我随着她的步伐一下一下撞在她腰间,虽然隔着一张牛皮,但我还是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煜临,听说你目前在X市当老师,不是我消息灵通哈,是听班里那些男生说的。”
小心脏砰砰跳的我一下子爬起来,挎包里的纸巾被我当成了沙袋,一个右鞭腿,一个左正蹬,这种男的我见一个锤爆一个。
“诶,以南,我只知道你大学去了XX。不过这么多年都没联系,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生活。”
“也在X市。”
“哦!怪不得你和煜临是一起来的。”
“你呢?”
“我就在S市,早知道你们都在X市,我就经常去找你们玩了。”这话听不出来是客套还是真心想去。
“我和煜临平时都很忙,可能抽不出时间,你看看我头发都快忙没了。”江以南担下和人寒暄的任务,一改常态地耐心。
只不过,相比较和江以南说话,杜敏可能更想和唐煜临交流。
“煜临,你变了好多啊。”
我感受到阿煜身形一顿,我安慰似的隔着挎包摸摸她,我的宝宝还是最好的宝宝,没有变。
唐煜临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做出答复。
“感觉变高冷了。”疑惑地语调。
“不高冷怎么管得住那些小孩?”江以南的声音透着对小屁孩的厌烦,“前面那个就是你们定的包厢吗?”
“嗯对对,就是这儿。”
我把刚刚揍完的“沙袋”垒起,再次踩在上面往外看。
我刚扒着边沿露出半只眼睛,就感受到刷刷几道目光投来,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同志们!猜猜是谁来了?”杜敏兴奋地说。
最靠近门口的王新立刻站了起来。
“煜临!”眼看着他要过来打招呼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我和阿煜面前。
“Honey!”江以南热情地迎上前, “这简直美妙极了!我亲爱的老班长,你变帅了!”
我单手捂眼不去看她,太刻意了,像是刚刚去译制片进修过翻译腔。
我挡住一只眼,剩下的一只敏锐地捕捉到王新那懵圈的表情。
很好读懂:
他怎么记得江以南在微信里面对他爱答不理,全程“哦”“啊”“行”。
怎么来了以后又是“honey”又是“亲爱的”?
这是什么新型的网络诈骗?
不愧是老班长,他迅速管理好表情,寒暄道:“以南,好久不见,你是和煜临一起来的吗?”
江以南露出不怀好意却又异常灿烂的笑容,说:
“当然!我们从X市一路赶过来,光超速就吃了三张罚单,就怕来晚了让班长等咱。”
王新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了,他可背不起这口黑锅。
哈哈,干得漂亮!我早就看这油头粉面的男的不爽了,在江以南这里吃瘪是他应得的。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班长不说话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说了。
那些聒噪男叽叽喳喳:
“煜临能喝酒吗?”
“白的不行,红的总行了吧?”
“诶,那唐老师来我们这桌?”
“煜临现在是老师?”
“你怎么这都不知道?从牢里刚出来?”
“……”
我简单数了一下,起码有五六个男的在起哄。很好,回头让孟婆在他们碗里放芥末。
“我俩酒精过敏,还是去女人那桌吧,班长你们几个喝。”江以南撂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往女生那边去。
唐煜临慢吞吞地跟着她,我感觉阿煜好像很不适应这种环境,就像是……多年前的我。
她落座以后把我抱在怀里,准确来说,是把包抱在怀里。
气抖冷,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会沦落到要跟一个破挎包争风吃醋。
令我意外的是,女生倒没有男生那么“热情”,看到有人落座也就只简单点点头。
杜敏正在和她身边的小姐妹聊改天一起去做美甲,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整张桌子我认识的居然真的只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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