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的反手问题很大吧,我隐隐约约记得,”王灿想起自己原先看过的比赛视频,当时辞今的正手水平已经很出色了,但是反手回球的质量非常低,因此常被喜欢看网球的那些人诟病。 “现如今她的能力是真的强悍啊,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样,防守能力的确排得上华国顶尖水平了。” “那段时间她也在增肌,你看看她现如今粗壮的大腿,多有力气多能跑……”李姚絮絮叨叨地说着,宛如辞今是他作为教练带出来的选手,满眼间全是骄傲与自豪。 借着李姚的东风,他们一行人到比赛场地附近的时间早,因此路上的车流量并不大。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酒店以后,李姚帮他们把行李搬下车后就先行找停车位去了。 这个酒店虽然是主办方合作的那种,但办理入住的时间依然是下午两点以后,于是她们三个人在前台领了证件,行李寄存在了酒店就背着包迅速赶去了球场。九点刚过,他们就到达了中央球场,索性与其他的同仁们一边聊着八卦,一边打开设备做些赛前准备。 “今天你们准备蹲几场啊?”他们三个人旁边坐的是海市本地的报刊记者F,长得瘦瘦高高的像根电线杆子,“你们这来的时间可够卡点的。” “我们在中央球场蹲全天。这不是杂志社抠门,多一天的住宿都不愿意报销。”说起这个王灿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一边鼓捣着自己的相机,一边回对方的话:“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杂志社只想着节约经费不想着员工,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些出外勤的倒霉蛋喽。” “现在纸媒的确赚不了几个钱,”这个本地记者估计也是做纸媒的,因此提起这个就一把辛酸泪,“还不如开个网刊,你里面图片搞好看点的话,赚的说不定还多些。” “我们现在有在做网络发行的,”王灿调好设备以后坐下,打开手机将辞今那期的网刊展示给记者F,“这期的销量不错,也正好碰上了辞今夺冠,所以流量很大。” “辞今啊……”这个记者仔细看了看王灿手中的采访文稿,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喜欢她。她现在的商业活动比原先多了太多,现如今打个WTA的巡回赛都够呛了,等她赛季末一过,手感再一掉,就算拿了大满贯的外卡,也会早早出局。” 王灿面色有些尴尬,心中略微有些生气,语气中带着不满回他:“怎么,职业球员不能接商业推广了?我看她比赛时间以及业余活动平衡的挺好,小姑娘又刻苦,肯定有希望撑起华国女子网球事业的。” “球员啊,还是要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运动上,心飞了就打不好球了。你看看澳洲的那位,叫什么来着的,不也是刚刚拿了个冠军就一蹶不振了,整天就在外面跑商务,根本不把心思放在打球上。” 这位同行还是坚持自己的“全身心投入”论调,对于运动员参与商业活动持反对意见,“她现如今靠着几个不上档次的WTA冠军还有招桃花的脸,在国内疯狂吸粉赚钱,我不懂她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的行为我看不上。” “那她就不应该好看,不应该接商业活动,不应该赚钱喽?”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听着的刘悠终于沉不住气了,言辞间全是愤愤不平,“我就想听听您的高见了,独自一个人在外面发展的球员要怎样生存?她要如何支撑一整个团队的费用?献血还是卖肾?难不成喝西北风吗?”刘悠一生气就容易满嘴跑火车,说完后还觉得晦气,一同与了解她的陈婉与王灿呸了呸。 “那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位同行耸了耸肩,面上全是不屑,“就说现在这些女球员啊,一天到晚在社交媒体上嚷嚷着与男子球员同工同酬,她们配吗?” “什么是配,什么是不配,你说说?”刘悠翻了个白眼。 “我,我才不和你说。要不是社里面给我安排到了这里,我才不会想来采访辞今呢。” “……怎么会有你这么目光短浅的记者。”陈婉拉着身旁的王灿与刘悠的袖子,准备换个地方坐,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 “小婉,我们就坐这里。”刘悠将她手背按了按,关闭手机翘起二郎腿,“他对一位年轻漂亮且有能力的运动员要求如此之高,我想坐在这里好好看看,这位记者拿什么样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是胡编乱造写新闻呢,还是像只细狗一样乱叫。” “好!我们就在这里看着!”陈婉扬声附和,重重往折叠椅上一坐。 等他们与这个同行互相看不对眼,大眼瞪小眼地在中央球场媒体区忙活了一上午。 一直都是三个人中最容易饿的陈婉,本想关掉自己的电脑,在两场比赛的间隙中间,忙里偷闲吃点什么东西垫垫肚子,却看见自己上周进的媒体群内有人发了一则二号球场新闻的链接。 链接的标题字很大,加粗写着:【辞今选手恐因左腿受伤退出本届海市大师赛】 “刘悠姐,我转给你了一个新闻链接,……你怕是要好好看一下了。”陈婉说。 ---- 这几天狂赶工中!正文完结大概9w字左右,后面应该可以日更到完结~! (有人看的话) (笑死)
第22章 === “哟,辞今受伤了啊。”那位讨人厌的同行瞄到了刘悠的电脑屏幕,“左——腿——受——伤——我就说啊,这小孩,不成器。你看,说什么来着,这么快就翻车了。” “闭嘴吧你!”王灿低声吼,“运动员受伤本就是常态,尤其是现在赛季末期,更是容易旧伤复发。就只知道唱衰自己国家的运动员,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刘悠没说话,只是迅速保存了不久前还在修改的新闻稿,又将企鹅软件的界面调了出来,手指飞舞着敲击键盘:【辞今,看到消息以后联系我好吗?我的手机一直保持通话和网络畅通,你什么时候联系我都行。】 随后她迅速关闭了电脑,转头问陈婉:“小婉,我出去一段时间可以吗?不会很久的,也不会影响工作,我就是想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疼不疼,伤的严重不严重。” 陈婉点点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快去吧,这边有我和灿哥。” “怎么的,还急了?”那个同行翘着二郎腿,面上好不得意,“她是你家亲戚啊。” 刘悠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将电脑放在了书包内的夹层内,向下望了一眼赛场上正在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的小球童,随后就迅速将自己的背包背了起来,一边系着自己那松散开的鞋带一边说: “你既然这么不想要采访辞今,俗话说的好,君子死节,倒也不用以死明志,我看不如离开报社,不赚逼迫自己从采访辞今这里赚一分钱好了。”系好系带后她习惯性跺了跺脚才站起身,“顺便——我这个人非常护短,辞今是我很在乎的人,你骂她就和当面辱骂我没有什么区别。我这个人性子急,也不怕事,身体也还算康健,我不介意使用一些暴力手段,对付你这样没有脑子的蠢货。” 说完,她便逆着有序涌进球场的观众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中央球场。 刘悠快步走出球场后,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击得清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 这个时间,辞今怎么会回消息呢?自己是一名体育新闻记者,辞今的团队又怎么会允许一名随时都可能传递消息的记者呆在她身边呢? 刘悠在场馆外无意义的踱步着急,等她接到辞今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电话那边并不是辞今,而是她那位吃苦耐劳的体能教练罗帆。 “您好,请问是刘悠小姐吗?”电话那端很客气,刘悠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欣喜地喊出了辞今的名字,又在听见男人声音后骤然泄气。 不是辞今啊。 “……是的,请问您是?” 电话那边听起来有许多的杂音,但也依稀听见那个人长舒了一口气,“我是辞今的体能教练罗帆。” “辞今现在在人民医院的运动医学科这边,她现如今刚刚做完了一些紧急的处理,一直在念叨,说您肯定会着急,让我帮她给您打个电话……”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看新闻里面是说左腿受伤,严重吗?”刘悠站在一号球场外,将自己那薄薄的一层西装紧紧拽住,一边冷的跺脚,一边着急问。 “左小腿肌肉撕裂,需要在医院至少呆个十天左右,然后才能开始进行日常行走。” “好严重……我能去看她吗?”刘悠的话脱口而出,但随之又觉得不妥,“我毕竟是做记者的,这么贸然去是不是不太好,让您为难了……” “怎么会,辞今很想让您来看看她。”罗帆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您只要注意信息保护就好。” “一定。那我现在直接来医院找你们可以吗?”刘悠听到这话就开始往场馆外走,看着眼前渐渐变暗的天色,想要在外面的车水马龙间拦下一辆空着的出租车。 “现在好像挺不好打车的,待会我要回来给她拿些衣物,要不然您在球员酒店下面等等,一会和我一起过去。”罗帆友善地提议。 “好。”刘悠放下拦车的手,朝着球员酒店的方向快步走。 等罗帆与刘悠两个人抱着大包小包,因为堵车而在出租车上大眼瞪小眼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下车后刘悠就紧紧跟在罗帆的身后,穿过医院一楼繁忙的急诊,焦急地等了三四趟后终于涌进了满额的电梯里面。 电梯里面的白炽灯照的人面色惨白,小小一个空间内水泄不通,周围人叽叽喳喳着低声讨论着病情,刘悠一个人缩在电梯的最里侧角落中,努力垫高了脚想要呼吸新鲜空气,随后又因为小腿的酸痛而选择放弃。 辞今在的病房是一个单人间,这是刘悠第一次进单人间的病房,走进去后没有想象中那种人多嘈杂的声音,只有一张单人的病床放在中间,旁边站着的是医生还有辞今的团队人员。 只见罗帆已经熟练地把辞今的衣物摆放到柜子中,随后走到了床边听医生与辞今教练的交谈。宛若局外人的刘悠不敢打扰,她总觉得自己站在病房的门口是在挡路,于是向前走了两步后站在了房间左侧的折叠床旁,尽量让自己隐身起来。 冰凉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她呼吸间充斥着医院中那股冰冷的消毒水味。 在人影交错中,她瞥见了辞今那条被吊高的左腿被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包裹着,白色的纱布绑带扎眼的让她脊柱发凉。 辞今与医生零星说了几句话,更多的时候则是躺着乖乖听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刘悠都能听见自己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医生与教练之间的对话才来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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