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看日出的话,能够和辞今一起登高望远,她觉得说不定体验挺不错。 刘悠点开手机中的天气,看了一下北京日出是六点刚过的时间,那她就至少需要五点半出门,若是想要占据一个好点的看日出位置,怕是要更早出发。 刘悠悠悠球:【几点出发?】 她说做就做。 跃水鲸鱼:【五点可以吗?我在你房间门口等你。】 刘悠悠悠球:【好。】 发完消息以后,刘悠看了一眼身边叽叽喳喳的两位,宛若偷情的人认错一样,小声说:“我明早去看日出,五点出发。” 陈婉:“……说好的睡到十二点呢?” 王灿:“五点……我这边建议直接不睡觉。” “哎呀,我吃完饭回来就赶紧去睡觉,没关系的。”刘悠他们紧跟着人群往前挪动,“如果我十一点睡觉的话,四点半起床,我还有五个半小时的睡觉时间,我觉得可以。” “你都25岁了,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陈婉小声吐槽,“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还想着赶年轻人的潮流,拜托你注意点身体吧。” 谁叫辞今才19岁呢。 刘悠默默的叹气,觉得自己好像是那种年纪大却不服老,一定要和年轻人一起比拼身体的固执古董。 ---- 好久不见~!
第17章 === 因为是早上四点半起床,害怕自己的动作把旁边睡着的陈婉吵醒,刘悠不敢定闹钟,于是提前打开了运动手环的震动功能。 四点半一到,手环就负责地把刘悠给震醒了,她感觉自己困得灵魂出窍,但还是认命抓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 刘悠迷迷糊糊的在厕所小声洗脸刷牙,穿上了衣服后打开手机,看到辞今十分钟前在企鹅软件问她起床没有。 她打开酒店小冰箱,蹑手蹑脚从里面拿出来了一瓶提前冰好的咖啡,一边开瓶盖,一边回她:【起来了,绝对不迟到。】 刘悠将充电宝、蛋白棒还有相机等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书包里,抬腕看了看手表发现还有时间,于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手上抓着一个小镜子安心化妆。 眼睛肿到戴不进隐形眼镜,只能浅浅的用粉底液打底,再用眉笔补上手抖修秃的眉毛。她选择了一副传说中可以修饰脸型的大个黑框眼镜,给自己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辫,随后便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出门了。 “姐姐,你怎么弯着腰像做贼啊。”站在角落里的辞今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小声嘀咕。 “……我这不是怕把陈婉吵醒了嘛,你穿着一身黑,也像个做坏事的。”听到她声音后突然站直的刘悠,像是被抓包的小偷一样不自然,她扶了扶镜框,将自己身上的运动外套拍平整了些:“走吧。” 早晨五点的北京马路上也全是车,两个人没等几分钟就在叫车软件上打到了一辆快车。刘悠抢先坐在了副驾驶上,本来已经给她打开车门的辞今看了以后没有说什么,一个人默默地钻进了后排座位,盯着窗外闪过的风景不说话。 刘悠看着后视镜中情绪难辨的小姑娘,觉得自己做得好像不是很对。 亲人不都是坐在一起的吗,那自己也应该一起坐到后排的啊。 她暗自叮嘱自己,下次再与辞今坐到一起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她一个人扔下。 凌晨五点的出租车司机也许是怕自己感到困倦,于是不停地拉着坐在她身旁的刘悠侃天:“你们是来看华国网球公开赛的吗?” “对。”刘悠看着后视镜中戴连帽衫帽子的辞今点点头。 “你们有看那个什么……女子单打的决赛吗?我们国家的辞今真的有点厉害啊,那个小孩好有本事哦,我看是真的有天赋的人,那么小年纪就拿到了冠军……” “她不是小孩,她十九岁了,是个正正经经的成年人。”坐在后排的辞今纠正司机。 司机絮絮叨叨的说着,哪里管她的那句无关痛痒的话,嘴上夸个不停,”我听新闻里面说哦,这小姑娘最近一直都在拿冠军,下一场参加的又是国内的比赛,还占据主场优势,都在说她有希望拿冠军什么的,还能参加明年的什么大满贯……” 镜子中的小姑娘不自然的动了动,刘悠知道她在听着。 “是啊,小姑娘真的很厉害。虽然有天赋是一方面,但是也付出了很多其她人想不到的努力。”刘悠瞧着镜子中的辞今将帽子拽下来,浅笑着说:“现在的媒体总喜欢给运动员们安上一些天才身份,渲染一种竞技体育不能输的氛围。” 她将车窗摇下来一些,任由着凌晨的冷空气拍打到自己的脸上,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有些发红发烫的脸颊降温,“搞竞技体育的混到现在,谁没有天赋,每一个走上这条路的,背负着美名与希望的,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想,辞今也这样。” “那你是觉得,她下一站比赛压力大,所以有可能拿不到冠军了吗?”出租车司机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吹着嗖嗖冷风的女子。 “她能力很强,抗压能力也不错,当然有本事拿到冠军,但是我不希望冠军奖杯将她捆绑住。那样的话,压力就真的太大了。”刘悠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了许多,甚至还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于是将车窗重新摇了上去,扭头问后面一言不发的辞今,“你说对吗,后排的小姑娘?” 她知道小姑娘竖着耳朵听着。 “嗯,姐姐说的对。” 辞今在后排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气音,面颊上的欣喜在昏黄的路灯一闪而过中显露,又长久的陷入了阴影中。 “运动员,都很容易被满足的,只要能赢比赛就会很高兴,但又很容易被随着胜利上升的野心给吞噬。”辞今这么形容着自己。 “所以需要被好好对待,多接受一点……家人的关怀。”过了几秒后她补上了这么一句。 五点半的景山公园外面已经有扛着相机排队的人了,虽然地图上显示着公园六点半才开门,但是现在已经在陆陆续续的放人进去。 刘悠觉得早晨的风凉飕飕的,于是先把相机从书包里面拿出来挂在了脖子上,又将自己的运动外套拉链拉了起来。 她把帽子戴到脑袋上,最后将冻得有些失去知觉的手掌也塞到了外套口袋里,冰凉的手指互相撮动取暖。 她一整套动作完成后抬头,瞧了瞧身旁站得笔直的辞今,不知道为何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攀比之意,带着“老当益壮”的想法,拼尽全力将自己原先蜷缩着的身体舒展开来,甚至还开始嘿咻嘿咻的活动四肢。 辞今虽是一脸淡然目视前方的样子,但还是免不了瞥了几眼身边引人注目的刘悠。她看着刘悠宛如身体复健一样左转转右转转,努力活动自己吱嘎作响的身体的样子就想笑。 “幼稚。”辞今选手幽幽瞧了一眼后辣评。 这具25岁的身体,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你不懂,人一大早上起来身体就是这样。”刘悠抬头看了一眼她,死鸭子嘴硬道,“这不是起得早,身体还是僵硬的嘛。” “你几斤几两我不清楚吗。”辞今扯了扯还准备狡辩几句的刘悠,眼见两个人已经快要到收费的岗亭了,她从口袋里面摸出自己带着体温的手机,迅速扫码付款,“就是个花架子。” “哎哎哎哎,姐姐在旁边,怎么可以让你出钱。”听着岗亭里面传出的“支付宝到账四元”声音,刘悠尴尬地咧嘴笑,“原来一人两元啊。” “对啊,两块钱我还是请得起的。”辞今将愣在原地的她牵到自己的身边,生怕后面扛着炮的老大爷把她磕了碰了,“我们快点上去吧,我看后面那群人都是要卯足劲往上冲的。” 刘悠回头才发现,后面老大爷的相机长的都要戳到自己后脑勺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拉远焦能力极差的小相机,感觉自己想要拍到好照片的热血顿时上涌,不由分说的拉起了辞今的手:“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往上冲!” 看着刘悠热血沸腾的样子,辞今根本憋不住笑。她不是25岁吗,怎么举手投足间这么像个愣头青,还玩攀比那一套。 辞今眼瞅着她将自己往左边拉,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景区地图,那大大的红色箭头可是指向了右边,于是无奈地小声提醒:“姐姐,你走反了。” “……啊?”刘悠后知后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才看到了被马虎的自己遗忘在身后的景区地图。 她本来心中还有一丝窘迫,但一见到那个抗炮的大爷已经冲在了自己前面,刘悠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拉着辞今暖暖的大掌就开始掉头冲刺,“快快快!我们超过那大爷!”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激动地晃手,就差摩拳擦掌给自己加油鼓励了。 辞今脑袋里面只剩下了自己常年握球拍的茧子与她柔软小手只见的触感,直到刘悠拉着自己向前跑起来的时候,才逐渐回过了神。 辞今快步跟上了她的节奏,原本是刘悠抓着她的手往前跑,现在辞今却将她的小手反握住,感受着自己温度略高的手掌将她宛若无骨的手包裹住,全然不顾她眼里的惊愕与无措。 先是超过了气喘吁吁的大爷,又一鼓作气的超过了前面好几拨的游客,直至听到在她身后,一直踩着她脚印奔跑的刘悠大喊“不行了不行了,再跑就要折寿了”,辞今才放慢了脚步。 刘悠站在楼梯的侧边,接受着辞今戏谑目光的审视。 “你腿比我的长,当然跑的比我快。”刘悠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她感觉血腥味从喉咙处涌出,可身体瘫软的都要趴下了,但是她依然嘴硬。 辞今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眉,还耸了耸肩,一脸“我就听你胡说”的表情。 刚刚一路狂奔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着四周,现如今刘悠发现周围的景色已与最初完全不一样了。故宫的全貌如若画卷般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禁斜靠在身后的山体上,将挡视线的辞今拍了拍。 见她知趣的走开以后,刘悠便抄起脖子上的相机,认真调整参数还有焦距,对着远处的景色咔嚓了好几下。她正准备将相机关掉,只听见身旁的小姑娘小声闷哼了一声,嘀咕道:“渣女。” 啥? 刘悠假意专心举着相机拍照,实则竖着耳朵听她一个人面朝着山体嘟嘟囔囔,脚下还轻轻踢着小石子发泄不满:“为什么不理我啊,也不给我拍照,坏人,大坏蛋……” 骂就骂了,还不敢大声骂,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窝囊啊。 ---- 这篇文是我去年夏天写的,写了大概六万字以后就没有再动笔了,现在正在尝试文章复健中,所以更新的频率比较慢,补嚎意思。
第18章 === 刘悠关掉手中的相机,低头笑了好半天才扯了扯她宽松的衣袖:“我们俩比一比谁先爬上去好不好,输的那个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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