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七戈可能知道自己性格暴躁,刚才见这婆婆在程施眠身边那副模样,这会竟然也没有上前捣乱。
程施眠跟着默默退出战场,往穆湵歌身边靠了靠,穆湵歌刚才一直盯着她们那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一路上默默跟着幻妙妙的顾番。 要不是时刻都能看见,怕是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程施眠也跟着盯了一会,顾番毫无察觉,专心看着幻妙妙……这人……真是很深情啊?和穆湵歌一样话少,本来在穆湵歌身上没什么,可在顾番身上,怎么说都觉得别扭,只是这一路她实在是没有要注意别人的打算。 趁着幻妙妙在问话,程施眠耳语了一句:“有问题?”
穆湵歌知道程施眠问的什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就在程施眠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丹田内想起一道声音。 嚯,都用上传音了。
“他身上有魔气,由内而外的。” ………… 这让别人听到是不大好。 这一路上虽然说盯得不紧,可要是谁换了个芯,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你是说他……” “嗯。”
好家伙,这人够可以的啊,厉害啊。 不管怎么说,什么时候开始的,都挺牛。
“那幻妙妙?” 问完这一句,穆湵歌本来在盯着顾番的目光又移到她身上一瞬:“不好说。” “那晚些去试探一下。” 说完这句话,那边就彻底没音了。
程施眠做足了面上功夫,如同设么也没发现一样,看着幻妙妙她在那里问话。
又过了一会,幻妙妙对那老婆婆说了一句让她稍等一会,向程施眠这边走过来,程施眠面上依旧带着没见过老婆婆前温和的笑容。
“这个婆婆姓燕,听她说这个村子叫归阴存,因为进来的变故已经留不下什么人了,早能走的都走了,现在能走得也已经走不了了。” 程施眠道:“变故?什么变故?” “两三年前这村子就灾祸连连,什么坏事都让他们碰上了,听说再一次暴雨中,意外死在艳极坊一个人,那之后大灾停了数个月,自那之后,就有流传……”
幻妙妙顿了一下,程施眠继续问道:“流传什么。” 她不再犹豫,还是说道:“活人祭祀。” 程施眠一皱眉:“活人祭祀?”
幻妙妙接:“嗯,活人祭祀,这里的官深信不疑,每月便从人堆里推选出一个人送到艳极坊,以此来表示对神灵的敬畏,再之后就是能跑的都跑了,官员看要留不住人,便封了村,只能进,不能出,决心要走的就杀死。”
程施眠抬头看了看穆湵歌,那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便摇了摇扇子:“打住一下,艳极坊是何地?”
“…………” “是……烟花之地。”
“奥,送活人去烟花之地祭祀,以此来敬畏神灵,妙哉。” ----
第20章 正人君子
程施眠拢了扇子,最后撂下一个问题:“对了,妙妙师姐,你有没有问下次官兵来捉人是什么时候,都捉什么类型的来做活靶子?”
“…………”
看来是问了,结果还不如意。
果不其然,幻妙妙道:“听那婆婆的意思,下次捉人应当就是这两日了,至于类型,早些时候主要捉一些正直妙年的人,现在村子空成这样,便逮谁是谁了。”话语间还透漏些许无奈。
程施眠了解了,原来是一个不忌男女,不忌老少的变态。
她和穆湵歌对视一眼,走向这婆婆,微微欠了欠身:“燕婆婆,请问艳极坊在何地?”
燕婆婆瞎比比划了一阵,最后指着最前面的一条路说道:“艳极坊……艳极坊……艳极坊……顺着前面走就是了……顺着前面走就是了……顺着…………”
话已问出,程施眠无意再多停留,拉了拉穆湵歌带着就走:“湵歌,像这种类型的……就是艳极坊,女子应当是不好进的,我有一妙计,你要不要听。” 穆湵歌面上表情好不热络,语气冷漠:“不。” “嗯。”程施眠重重点头,“既然你这么想听,态度又这么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讲与你听吧。”
走在后面的蒲七歌他们听见程施眠在前面唱独角戏恨不得扯嘴大笑,被程施眠白了一记眼刀。
就在这会,程施眠突然停下:“妙妙师姐,艳极坊我与湵歌独自前去就行,不是说过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兵来捉人吗,外头总要有人在的,至于这地,我与湵歌两个人足够了。”
幻妙妙很好说话,等人都送走了,程施眠转头对着穆湵歌说:“好了,现在我们来聊聊你期待很久的计划。”
“…………”
习惯了有出无进后程施眠自顾自的说道:“等一会,我先闯进去找这里的老鸨,说要投奔她,借机混进去。” 说完程施眠盯着穆湵歌又看了两眼,突然就笑了出来,对上穆湵歌询问的目光,说:“先前有人称呼你为模样俊俏的姑娘,今天仔细一看,是很有英气啊,所以。”话锋一转,穆湵歌知道她又要开始作妖了,认命的闭上眼。 “所以,需要湵歌你扮做五陵少年,我想这老鸨对我一个外来人还是有戒心的,照她们这个规模,就算同意了,也不可能叫我直接出去拉客,到时候就需要你装作一下子就看上我的样子把我拉出去,这样估计她届时被迷了眼,也不好说什么了。”
穆湵歌深深地看了程施眠一眼,她这是算准了,把人都支走,她说的那些自己确实有些介意,不过不重要,知道自己还是会看中大局,想进去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可能要费些劲,也可能惊动村里的人。
所以她这是算准了自己一定会答应。
也不怕自己一激把艳极坊给掀了。
程施眠见穆湵歌这模样就知道她是答应了,二话不说带人往前走,直冲着艳极坊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走在半路上,忽然又起了一阵大雾,往人眼睛里眯,雾里还带着尘土,呛得程施眠咳嗦了两声,抬手扇了扇脸边,又轻轻转了转扇子,拍掉一大片雾,眼前瞬间又明朗了起来。
就在雾气散开的一霎那,程施眠眼前忽然亮起灯光,金灿灿的光成施眠脚下,就在她们在正前方,浮现出一桩高楼,高楼上面赫然印着艳极坊三个大字,淫泥又奢华,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嬉闹的声音。
穆湵歌和成施眠对视一眼,道了声:“靠你了。”随后胡乱抓了抓头发,扯了扯肩带,衣服滑落一般,随手摸了摸脸,一副落魄模样,好不斯文。 做完这些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艳极坊,目标准确,抓住一个外表华贵的女子,那人骨子里头散发着媚劲,又不接客,让人一看就能认出身份。
可程施眠却说:“姑娘,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声音里带着哭腔,语调也十分着急。 被程施眠抓住的女人狐疑的看着她,扯了扯袖子,没问要帮什么,二十说道:“抬头让我看看你。” 程施眠依言抬起头,眼角边这会已经带上了泪花,活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模样更是好的不用说,叫人好不怜惜,老鸨看了人后嘴都快咧到后耳根去了。
这会才提起方才的事来:“你要我帮你什么?” 程施眠带着泪花的眼睛眨了眨:“求你带我见这里的妈妈,我……我不想再流落街头过人人喊打,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了。”
这人听见程施眠的话后笑得更开心了:“巧的很,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不过你可是想好了,我可不做强人所难的事。” 程施眠抽咽的声音顿了几秒,像是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认真一字一句道:“只要能吃饱,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老鸨笑如春风:“瞧你这孩子说的,当然吃的饱了,不但吃得饱,还能让你以后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钱?那自然是不差的了,来,孩子跟我来。”
说着就要拉程施眠往里走,她心里暗骂穆湵歌怎么还不来。
恰巧刚才她们这边动静不小,引起不少人围观,不少人看到程施眠的模样后更是蠢蠢欲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的程施眠有些不适,就是这时候一个人的手抚上了程施眠泄露在外的肩膀,拇指来回摩擦。 “呦,这丫头新来的啊?”说完就要往怀里拉。
老鸨看出了这人的用意,但还是面带歉意的回道:“这位官爷,这位官爷,别急,别急啊,这就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还不知道底细干净不干净呢,官爷看看我们里面的姑娘也不差。”
程施眠觉得这时候理应辩解一下,开口道:“妈妈,我很干净的。”说完被老鸨瞪了一眼,委屈的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
笑话,像程施眠这样的货色肯定是要给上面的大人物留着的,瞧瞧这模样,指不定就是以后的头牌呢,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前偷凑,更和况刚来的人确实也要留意一下是否居心不良。
坊里人都知道这老鸨几乎是说一不二的性子,顿时觉得有些没趣,惋惜的散了一大片,可手在程施眠肩上的那一位还打算争取一下,没识趣的离开,摸的程施眠十分别扭,但碍于形象又不能甩开。
这时候看见穆湵歌就和看见救星一样,眼睛里瞬间亮了几分。
来人束了高发,换掉袍子穿衣更利索了一些,也更显英气,身上花纹繁多,一看就是家里十分有钱的主户。
她把那人搭在程施眠肩上的手拍开,气场十足,又像是有背景的样子,最后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退下了。 程施眠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可穆湵歌突然把她拽进怀里,手搭上她的腰心,还顺带捏了一下,程施眠没反应过来,在穆湵歌怀里打了个颤,刚想传音给穆湵歌腰间又传来一力,程施眠有些意外,而罪魁祸首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眼神里还透露着警告恶劣极乐。
对于这些,程施眠定性于报复,报复自己没跟她商量就给人按上了身份。
不过还没等程施眠瞎想,头顶又穿了一道声音:“这个人今天我包了。”话是对老鸨说的。 程施眠维持着人设怔怔的看着老鸨,老鸨还是打算端出刚才的客套话回拒穆湵歌的要求,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
穆湵歌手里捏了一块金子,转来转去看了一圈,老鸨的眼神都要跟着飘走了,看了看后,扔给老鸨,她慌忙伸手接住,恐怕落到地上,穆湵歌满意的说:“不够,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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