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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H市有个习俗，祖祖辈辈世代传下来的，就是年前都会一家人团团圆圆聚在一起吃年饭，寓意来年红红火火、平平安安。 小年夜前夕，叔叔婶婶就带着弟弟过来吃年夜饭了，奶奶和妈妈忙活一整天，做了一桌子的菜，家人围在一起举杯同饮，相互祝福，晚辈对长辈敬酒祝贺来年安康，长辈对晚辈寄语未来有成，一家人其乐融融，好生欢喜。 晚上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边，可能是临近春节吧，空气中都弥漫的丝丝甜味，偶尔可以听到窗外传来的鸟儿的咕咕声，岁月静好。 小年夜傍晚，吃完晚饭，季薄雪坐在书桌旁翻着课本，陆陆续续可以听到窗外烟花炮竹的声响。烟花声响的间歇声中，楼下传来筱雨的声音，寻声看下窗外，正巧筱雨拿着点燃的仙女棒抬起头，两人好似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筱雨在楼下招着手大声喊着：“薄雪，下来放烟花，快点快点。” 外面太吵，季薄雪也大声回应着：“好” 季薄雪到楼下的时候，筱雨手中的仙女棒正“呲呲”的吐着火舌，季薄雪看着筱雨双手挥舞着仙女棒左右开弓不停的画着圈圈，仿佛燃火的奥运五环映衬着少女的倾城而纯净的一张笑脸，明艳似火比花娇，季薄雪心不由的跳快了几分。 两手的仙女棒同时燃尽，筱雨笑着走向刚下了的季薄雪，“别愣着呀，拿着，我帮你点燃。”筱雨微笑递了一半给季薄雪。 昏黄的路灯，灼热的仙女棒，明艳的少女，成了此刻永恒的记忆。季薄雪感觉心房什么正破土而出。 “姐，仙女棒没意思，我们来放冲天炮。”筱雨的弟弟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筱雨拿过弟弟手上的冲天炮，递给季薄雪，“给你玩吧。” 季薄雪没有接过来，只是看着筱雨：“我看着你玩就好。” 筱雨也不太敢玩这个，凑到季薄雪跟前：“薄雪，其实我有写怕玩这个，它冲出炮筒时候的声音太响了。” 筱雨的突然凑近，像冬日里的暖阳，捂烫季薄雪的脸颊。 手中的冲天炮已被弟弟点燃，引线呲呲的向后延伸。 “我有办法。”季薄雪已经伸出双手捂住了筱雨的双耳。 看着手中的一颗颗烟火冲向天空炸开成五彩缤纷的花朵，听着旁边小孩在大人的怀抱中咿咿呀呀欢快的叫着，掌心传来筱雨脸颊的温度，季薄雪也不知什么时候视线被身边人吸引，直到筱雨再次偏过头来笑望自己，她感觉心房内种子已经悄悄开始发芽。 “烟花放完了没有？”季薄雪认出是筱雨的妈妈，一个眉眼和筱雨相似的女人。 “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住在奶奶家对面的季薄雪。”筱雨很快拉着季薄雪走到妈妈面前。 筱妈妈满眼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女儿，“这就是你说的学习很好的那个女同学吗？” 筱雨说着眼睛却望向季薄雪，“是的。” “阿姨好，我是季薄雪。”季薄雪微笑打招呼。 筱妈妈：“季薄雪，你好啊，筱雨在我们面前提过你很多回了，有空来我们玩。” 季薄雪笑着点点头：“好的阿姨。” 上学期，张惠茜多次在爸爸面前抱怨：“每天三趟往返于学校太浪费时间了”，终于在开学前，爸爸才答应买辆自行车代步。拿到自行车的那天，张惠茜把筱雨从家里喊出来。张惠茜宝贝的不让筱雨碰，筱雨拧拧刹车，踩踩踏板，张惠茜都担心的皱起眉头。 筱雨看着张惠茜的样子，有些不高兴了：“你把我从家里叫出来就是个为了炫耀你的新自行车吗？” 张惠茜摇摇头，“不是，我是那你来分享下我的喜悦，让你来看看我的新坐骑好不好看？” 筱雨撅起嘴巴，说着：“又不能挨，又不能碰的，真是只能“看”啊？” 张惠茜摸着爱车，又拍了拍坐垫上的肉眼看不到的灰尘，笑着说着：“你不觉得它通体一身白，很漂亮吗？你看我先骑上一圈，再带你去兜兜风。” “惠茜，我说你是不是看着杨俊骑车才想买的呀？”筱雨打趣着张惠茜。 “我上次看他边骑自行车边吃东西，别说多厉害，双手都不带扶的。” 筱雨了然于心，“我就知道，你。。。” 张惠茜像欢脱的鸟儿在空中盘旋，绕着大院转了一圈又一圈，才停在筱雨面前。 “上来吧，我带你兜兜风。” “你技术行不行，别把我摔着了。”筱雨有些担心。 “别紧张，我5岁就开始骑车了，那时候还是我爸的那辆28，我只用了半天都学会了，你说我技术行不行？”张惠茜坐在车上胸有成竹。 筱雨心有余悸的还是坐上了后座。 “你慢点，看着人，小心有车。”筱雨还是不放心。 张惠茜一路冲出大院，驶向江滩。冬日里，江边上树枝光秃秃的，草儿也枯黄枯黄的，江面湖水苍白而跳跃着丝丝霞光。江边风不大，人也不多，偶有三两对情侣拉着手漫步在江边。张惠茜边骑边按着喇叭，和江岸上兵营里面士兵训练的“一，二，一”呐喊声交相辉映。 “怎么样，技术还行吧。”张惠茜一骑绝尘奔到江滩尽头。 筱雨揶揄：“勉强还行吧，就是脸吹的有些冷，应该没有坐在汽车里暖和。” 张惠茜回过头来，挑眉看着筱雨：“不解风情的女人，冬日，暖阳，微风，湖面，长江，哪出不让人流连忘返，哪出不让人心旷神怡，你的关注点总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再说了，我不知道还挡在你前面的吗？” 筱雨被瞧着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好了，我们往回骑吧。’ 张惠茜从车上下来：“要不要让你体验一下啊？” “我不太会带人，摔坏了别挂我啊。”筱雨坏笑着。 “没事，路挺宽的，人不多，应该没事的。来吧，我坐上来啦。”张惠茜边说边坐在后座上。 筱雨腿长，跨坐上自行车，刚骑上去的时候，筱雨笼头扶不稳，车头左摇右晃，张惠茜在后面吓人乱叫，两个人吓得身上都出汗了，前面的让后面的不要乱动，后面的让前面骑车的稳住扶手，好一顿慌乱。 待车速提高，车子走一字型后，大地才回复片刻宁静。 筱雨把车子骑到奶奶家楼下，停留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故意按了按铃铛，像是期待着什么，没有以前的默契，期待的人没有探出头来，筱雨只得往回家的方向骑去。 “车子不错，鉴定完毕。”筱雨佯装一副不屑的表情，然后又询问惠茜：“你以后都骑车上学啦，不和我一起回家了？” “嗯，你找别人同路吧。”张惠茜没良心说着。 筱雨“哼”表示不满。 请，女生才开始慢慢消停。像筱雨这样乖巧的女孩子还没开始请假方便大门就已经关上了。 自从历史考试计入期末成绩后，大家对这门课才开始慢慢重视起来。最近班主任也特别“关照”筱雨，筱雨也不想触老师霉头，尽量躲着老师走，课上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班主任上课喜欢点学生站起来先读一段课文，再从此段文章里问一个问题。 周三下午第二节历史课上，筱雨就有种预感，班主任不会“放过”她。果不其然，点名让她起来读书，从小到大，筱雨最怕就是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更别说读书。还没站起身，脸就烧的通红，目测不超过100个字的一段话，读的结结巴巴，简单的一句话断句几次，读到最后同学们都在下面议论起来，还有小声说笑的，班主任眉头从开始就没有舒展过。班主任第一次没有问问题，就让筱雨坐下来，接着，班主任就严肃起来：“就这么一段话，读那么长时间，平时怎么早读的，断句都不会，这语文是怎么学的。” 班主任顿了顿，又道：“季薄雪，你来回答。。。。。。。” 筱雨一颗心跳的嗓子眼，闷着头不说话。整节课老师讲的什么也没进大脑里，手上的钢笔都被汗浸湿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季薄雪挠了挠筱雨的后背，筱雨趴在桌上不理她。 季薄雪走到她旁边，蹲下来望着她：“筱雨，心情好些了吗？没事的，多练练就好。等下回家我带你玩个有意思的东西。” 筱雨没心情“嗯”了一声。
下午的自习课上到5.30，大家都纷纷收拾书包，准备往家走。 季薄雪拉住了筱雨，“我们晚些出门。” 筱雨疑惑：“怎么啦？” “还记得上节课间我和你说的吗？” 季薄雪坐在位置上等到差不多同学都走了才拉着筱雨出门。 走到楼梯边，季薄雪把筱雨拉到一边，示意她看着自己。楼梯的扶手有些陈旧，但是表面还是很光滑，估计经过一代代学生掌心的洗礼。 筱雨看着季薄雪一只脚抬高搭在楼梯扶手上，屁股往上一抬就滑了下去。筱雨看着笑了起来，真幼稚，小时候就玩过了。 “筱雨，和我一样滑下来，快，趁现在没人。”季薄雪看着现在楼梯上下都没人。。 “快点，很好玩的，你试试就知道了。”看着筱雨没动静，季薄雪催促起来。 筱雨学着季薄雪的样子滑下楼梯。 “怎么样，好玩吧。”季薄雪笑道。 “幼稚，我们小时候也这样玩过。”筱雨笑道。 “好饭不怕晚，好酒不怕陈，好的方法不怕不管用。看到你开心就好了。” “谢谢你，薄雪。” 季薄雪看下筱雨心情好多了，开始打趣道：“你知道吗，刚刚你读书的时候我都为你捏了一把汗，不过说回来，挺好笑的，我就没见过有人和你一样读的这么有意思的。”季薄雪捂着嘴偷笑起来。 筱雨有些囧，“让你说，让你还说。”说着，走上前，把冰冷的手伸进季薄雪的衣领。 季薄雪哆嗦了一下，缩着脖子避开筱雨的“攻击”。筱雨愉快的追了上去，把烦恼和不开心抛在脑后。 很多年后，季薄雪每次想起这段情景，都会会心一笑。又想到筱雨以前的写的作文关于长大后想当有名的女cv又觉得十分好笑，总想着筱雨书都读不清楚还想当配音演员，就不由得心生笑意。当然季薄雪也不敢当着筱雨的面嘲笑她。 ----
第 10 章
下学期期中考试，筱雨又考进班级前十名，班里的第六，当然历史和政治没有计入总分。班主任感觉很头疼，表扬也不是批评也不是，只是开玩笑地说过山车都没有你的成绩刺激。 期中考试后，每个班都举行家长会。看着妈妈从家长会上回来，筱雨试探性的问了老师有没有说学生在学校的表现情况。妈妈如实转述：“老师今天说你考试发挥太不稳定了，一次考的很好，下一次又不理想，再一下次又考的很好，节奏把握不好，成绩忽高忽低的；也了解了下平时在家的学习情况，还说各科老师对你的印象都挺好的，但更多希望你政治历史两门好好用心学习，不能只寄予语数外能考高分就行，中考政治历史都会计入总分的。”筱雨放下心来，还好班主任没说什么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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