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雪又和筱雨谈及下学期即将增加的化学课,是一门色彩斑斓的课程,和人生一样精彩,和烟火一样能绽放出五颜六色。不同于物理,1永远是1,化学可以将1变成2,2变成3,3变成无穷。 筱雨记得这是季薄雪口中的化学,一门十分有意思的学科,听说课上还会做实验,也期待起来。筱雨央求了好久,季薄雪才答应,用她仅有半桶水帮筱雨提前预热这门学科。 从杉树林尽头原路返回的时候,两人同时发现远处地上拉长了一对人影,走进发现一对情侣靠在杉树下在忘我的接吻,男人一只手撑在树上,另一手搂着女孩的腰贴着自己,仿佛要合二为一。。 两人越走越近,情侣仿若无人继续着亲热。对于十五六岁年龄的季薄雪和筱雨,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场景,都脸红成猪肝色,不约而同加快脚步。 走过那对情侣,大家都相视笑了起来。 筱雨想起刚才那一幕,“薄雪,你说他们看到我们,怎么也不收敛点,不觉得难为情吗?” “那么黑,下着雨,也看不到他们的脸,即使看到也不认识,他们可能觉得没关系吧” “薄雪,你以后也会和男生躲在黑夜里和他们一样吗?”筱雨好奇问道。 季薄雪有些不高兴,“你才多大啊,问这个,害不害臊?你怎么不问下你自己会不会了?” “不会。”十六岁的筱雨斩钉截铁的说。 从杉树林出来,雨比之前密了些,两人头发都黏在脸上,筱雨甩了甩头发,右手手指插进发间左右揉搓着。 “啊呀,雨水还不够,筱雨你都把水甩到我脸上了,怎么跟个小狗一样。”季薄雪拿手扇了扇甩过来的雨水,取下眼镜,扯过筱雨衣摆,擦拭着镜片。然后也学着筱雨的样子,甩着头发。 “薄雪,你过分啦。”筱雨拉着季薄雪在雨中跑起来,“快点,下大了。” 晚上,躺在床上,筱雨想到季薄雪相处的每一天,都觉得挺快乐的,下雨不再是讨厌的,而是有种隐秘的快乐,又想到林间的那对情侣,脸又不自觉的烧起来,想到季薄雪的反问,自己的坚定回答,又想到很多很多。。。 晚上,筱雨梦到了晚上那幕,主角换成了季薄雪和自己,温柔的触感,灼热的呼吸,筱雨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梦醒的时候筱雨嘴角都是挂着笑容的,她不好意思的把脸藏进薄毯里。 ----
第 18 章
元宵一过,迎来初三。也迎来新课程—化学,暑假里,季薄雪带着化学课本,简单的给她讲了下书本上的内容,一些化学方程式,一些黑色物质迸发出紫红色光芒。 化学老师是个幽默的人,幽默的讲着一本正经的内容,很合筱雨的胃口,筱雨化学课也很认真,可能是因为季薄雪口中那五彩斑斓的化学,也可能是暑假季薄雪花时间给自己讲解,筱雨就容不得自己化学学不好。 开学一个月,班主任又叫住筱雨,只是简单的强调希望初三一年上课不要说话。 季薄雪回家路上也很筱雨讨论起来:“你就不能上课安身点,不要说话啊。” “我今年开学后就没有在上课说过话。”筱雨据理力争。 “每次被班主任强调,你不难为情啊。我来看看这脸皮有多厚。”说着,季薄雪上手捏住筱雨的脸颊往外拉。 筱雨吃痛的喊了一声疼,上手拍掉季薄雪作乱的手。 星期五的班会,班主任还是把筱雨调离李青璇,直接把她安排在讲台旁,还当着同班同学说“让你上课讲话,看下现在和谁讲。” 筱雨直接难为情爆表,她觉得挺无辜的,上课明明没有讲话,班主任是过分关注她了吧,她才不想坐在讲台旁吃灰,在老师眼皮底下的生活。 这件事直接把季薄雪乐死了,笑了筱雨一个多星期,时不时拿出来打趣她。 这下筱雨上课都不敢弯腰,坐的笔直,季薄雪每次瞧见都心里乐呵呵的。 放学路上,筱雨让季薄雪和班主任提议,让她们俩坐一块,筱雨实在不想一个人坐讲台旁,季薄雪没答应,直接对筱雨说,“就你这德性,即使坐一起了,估计两个礼拜又会被分开,到时更丢人。”这话直接把筱雨气个半死。 初三比初二更加忙碌,月考不断,每次成绩出来班主任都会张贴放榜。班主任也要求大家把每次考试当做中考来看。 季薄雪依旧年级前三,筱雨比较稳定,波动不大,但班主任和她后续谈过几次成绩,考重点高中目前状态下是没问题,接下来如果有所怠慢就不太好说。 筱雨每次想到班主任危言耸听的话语,不担心是假的,既然有戏就不想放弃。 一方面姐姐已经在前方等着了,不想父母和家人有所失望,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季薄雪双脚已经迈进去了,想不想和季薄雪一个高中就只能自己看着办了。 下定决心,有个明确的目标,筱雨比以后更加努力了,上课跟着老师的思路,作业不怠慢,花更多时间去攻克政治历史。化学,她把它看成是季薄雪领进门的,她很喜欢,学的也算游刃有余,对于之前懵懂的化学方程式和元素属性也是用特有的方法熟练于心。 筱雨偷偷盘点了她和季薄雪的差距。就目前状态下,化学、数学和英语基本上和季薄雪不相上下,语文略差点,主要就是政治和历史拉分。筱雨觉得自己很幸运,有个年级第一的好闺蜜,说出去特有面子,而且每次能把她当参照物,对比自己的不足,还有个专业解答顾问,这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初三后,季薄雪比以前更忙了,如无必要,基本都是埋头复习,放学时走路快了很多,晚自习都是踩点到教室。看着这样的季薄雪,筱雨都不敢和她说笑了,之前胡闹的一套都收敛起来不敢随便用了,她怕浪费季薄雪时间,她感觉季薄雪都在和时间赛跑,一分一秒都不容浪费。很多时候,她想想觉得这人还能给人留活路吗。
忙碌的初三生活,似乎整个学校都跟着安静下来,操场上看不到初三学子的身影,体育课也逐渐被其他任课老师和自习取代。试卷也是一张接着一张,悬在教室上空的气压都感觉能震碎脑浆,呼吸也感觉粘稠不顺畅。 运动会视乎也告别了初三学子,只有参赛者有资格去操场活动,没有报名都一律教室自习,大家似乎没有任何不满,就像理应如此。 运动会两天,除了自习时能听到操场上传来的欢声笑语和加油呐喊,也就这么如平常般度过了。 在如此忙碌的学习中,筱雨也抽空高兴了一把。 在不知道第几次月考后,筱雨化学成绩拿了满分,整个年级两个人,另一个人筱雨认识,在8班,小学和筱雨一个班的。 化学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的时候,把试卷递给筱雨,示意她发下去。 第一张就是自己的,整张试卷没有除了自己的字迹,没有老师任何的批改的痕迹。只有试卷上面红笔印上的100分字样。筱雨心里已经繁花盛开,心波荡漾,迷醉于此。 她把试卷分给每组第一个人,让他们帮忙一起分发下去。 季薄雪的试卷是在筱雨手上那堆,筱雨发到季薄雪那张的时候,含笑偷瞄了一眼季薄雪,被季薄雪看到了,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放在最下方,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继续分发。 筱雨拿着季薄雪的试卷两面翻了翻,错了一道选择题,97分。筱雨是笑着放在她桌上的,她快速拧了下季薄雪的手腕就跑回座位,走之前她看到季薄雪朝她做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化学老师站在讲台就说了句全班一个满分得主筱雨,就开始讲解试卷。 这次考试改了一贯的讲题习惯,讲完每道题都会让错了的同学站起来,看看全班有多少人不会。 筱雨都会时不时好奇回头看看,每次都能对上季薄雪的眼睛。虽然躲在镜片后面,但那双含笑的眼睛就像能感知筱雨的回眸,每次都能准确的抓住。 筱雨好几次都在想,是不是那人上课都不看黑板,只注意自己的背影了。 讲到季薄雪的那道错题,也是错的最多的,全班站起来人数都快1/2,筱雨又一次转头,季薄雪调皮的冲她一个鬼脸,看着季薄雪也站起来,筱雨心里得意坏了。
下课后,季薄雪走到讲台旁,温柔的揉揉筱雨的头发,“哟,这次不错了,考了满分。” 筱雨看着季薄雪含笑的看着自己,温柔的目光都要把自己融化了,她赶在自己脸红前拍掉了季薄雪的手“你手脏不脏,我昨天刚洗的头发,都要摸油了。” 季薄雪也不搭理她的话,一边腿坐在筱雨的课桌上,翻着筱雨的化学试卷。 筱雨站起身来,正贴上季薄雪的耳廓,“其实那道题我是蒙的,哈哈哈哈。” 季薄雪耳廓瞬间红了,佯装镇定,“蒙对了也算你的本事。你看我还没蒙对了。”
原本安静的教室,除了她俩的闲聊外,也传来其他小猫三两只的讨论声。
筱雨似乎更有了信心了,学习的劲头也越来越足,她也学着季薄雪,分秒必争,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告别了不必要的娱乐和社交,只为了离目标近一点,在近一点。 中考体育也不知不觉的走进了,每年体育考的项目都不一样,今年考的是实心球、立定跳远和女子800米,男子是1000米。 体育考试前期,基本上班里的同学晚自习前都不再回家了,留在学校突击体育。实心球作为好几年都没考过的冷门项目,学校也买了很多实心球,确保考生人手一个。 季薄雪也加入了练习的人群,每天下午放学都和筱雨一起,筱雨上学期有段时间为避开季薄雪留校不回家,这段时间她把总结出来那家晚饭好吃分享给季薄雪,只是在李青璇发出邀请去她家吃饭的时候,感到犯难,一方面不想负了别人的好意,另一方面她有私心,想和季薄雪一起吃饭一起训练。季薄雪也都不说话,等下筱雨自己做决定,最终在选择陪自己吃饭的时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筱雨觉得这个人坏透了,想让自己陪着吃饭,又从来不明确的说,每次都让自己拒绝李青璇,这人绝对是姜太公,自己就是个可怜的鱼儿。 张惠茜爸爸心疼女儿在学校吃不好,隔三差五就来送晚饭,羡慕死了筱雨,有时候筱雨都会伸长筷子去夹张惠茜碗里的肉,季薄雪就会在旁边念叨:“少吃点肉,本来跑的就慢,再吃下去800米都达不了标了。”筱雨就会拿着筷子敲她的头,“吃你自己的,废话那么多” 经过两年的不间断的早锻炼,筱雨的800米虽然达不到优秀,但是达标不成问题。只要过了达标先就有10分,筱雨腿长个子高,实心球连起来也不费力,从刚开始不得要领,到现在双手投掷出去,都能超过标准线,她也不担心。筱雨唯一担心的就是跳远了,自从那年暑假把腿摔了以后,走路时间久了,膝盖就会抗议,筱雨一直没上心,也没和家人讲。现在在几次跳远之后,膝盖又有些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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