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近乎相似的在事件落下帷幕的时候被鹿昭拉开,不过是从拥抱变成了枕腿,盛景郁的那份期待始终都没能落下。 想到这里,盛景郁的瞳子暗了一下:“我们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在这次的事情里,我却被你推得比任何人都远。”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许的下落,鹿昭敏锐的察觉到盛景郁的情绪,心里有些慌。 她不希望盛景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种失落比她自己亲身经历一遍还要难过。 鹿昭并不想对盛景郁说谎,却也是会害怕对关系亲密的人袒露自己心底的想法。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阵,鹿昭在跟自己作斗争。 可想想,又实在觉得自己的顾虑实在不应该。 她可是盛景郁啊。 她怎么会厌恶你呢? 抬头仰视着,鹿昭轻抿了下唇瓣,道:“我……其实,其实就是害怕麻烦你,然后……厌弃我。” “麻烦?”盛景郁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接着便是豁然,像是终于找到了症结。 “我不怕麻烦的。” 盛景郁这话说的坚定,看向鹿昭的瞳子里装着比刚刚还要多的认真:“阿昭,你是不是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想的太脆弱了,我不会因为你总是有求于我而感到厌烦,我也更不会因此而抛弃你。” 很多时候人们总说喜欢一个人,不要靠嘴说,要看她的行动。 可实际上,对于鹿昭这样的人,她不仅需要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她,她还需要那个选择她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这个答案,直到她真的敢意识到那个人会此后永远坚定的选择她,真的敢让自己跟那个人站在平等的台阶上。 而盛景郁就是那个人。 过去的她也一定想不到,她这样一个不说只做的人,会为了一个人,并不介意的主动说更多直白的话。 盛景郁这么说着,便抬手轻捧起了鹿昭的脸。 她将她的瞳子里全部装进了这个人,接着又一字一句的告诉她:“阿昭,我不是别人,你反反复复的来找我,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温热的掌温贴在鹿昭的脸上,驱散开异国他乡陌生的春寒。 鹿昭就这样被盛景郁捧着,觉得自己的心落得更加紧实了。 她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选择自己,也这才发现自己当初想法的狭隘。 她爱盛景郁,可以为她千千万万。 盛景郁又何尝不是? 懊恼,难过。 亦或者意识到自己原生性格上的缺陷,而这样的自己依旧拥有了爱人。 鹿昭的眼睛慢慢的就红了,混在一起的泪水分不清含着那些情绪。 盛景郁垂眸看着,手指轻抚着鹿昭的眉眼,接着又低头吻了过去。 落日的车厢里,那份独属于盛景郁的味道格外明显。 沾染在舌尖上的苦艾酒的味道回甘洁净,每一口都酝酿着令人身体变暖的凛冽。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选择别人,不选择我?”盛景郁轻吻着,在鹿昭耳侧问道。 她就像是一位俯身勤耕的老师,循循善诱的引导着她的学生爱人。 而鹿昭也被她引导着,开窍,明了。 一颗泪顺着她的眼尾没入她的发丝,连带出一声抱歉:“对不起,阿郁,我应该选择你的。” “你是我好的那面的第一选择,也应该是我坏的那面的第一选择。” “我跟你分享我的喜悦兴奋,也更应该将我的难过担忧告诉给你。” 盛景郁目光始终停在鹿昭的脸上,听着她终于别扭过来,葱白的手凑到她的眼尾,一下一下的帮她揩去眼角的泪水。 鹿昭自始至终都是枕在盛景郁的腿上,仰视着她。 夕阳从窗外落进来,她泪眼模糊的视线是一层自然的雾气,她感受着盛景郁的手指掠过她脸侧,朦胧的像是柔化在了光里。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说开了,鹿昭感觉到自己跟盛景郁的距离更加的近了,也前所未有的喜欢着生命中的这一瞬。 甚至想要将这些雕刻在她的墓碑。 只是鹿昭满意了,盛景郁却好像还有怨气未消。 她看着鹿昭情绪稍稍好些,接着就对她宣布道:“阿郁现在生气了。” 被鹿昭枕着的长腿轻轻一抬,毫不留情的剥夺了鹿昭枕着她的权利。 盛景郁将膝上的书放到一旁,就这样抱臂看着鹿昭,对她道:“既然你这次把我当外人,那求人办事都是要送礼的。我替你把事办好了,你就送我点礼物吧。” 鹿昭被框了一下,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 也顾不得先让自己好受,她仰着头就对盛景郁讨好的问道:“姐姐想要什么?” 盛景郁却并不领情,面无表情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鹿昭的额上,冷哼道:“自己去想。” 。 鹿昭跟盛景郁时装周的行程没有很久,受邀看了几场重要的大秀后,两人便一同启程回国了。 不过盛景郁在落地后有一个专访要做,所以两人没有同一时间出现在机场,蹲守在机场接机的粉丝好一阵失望。 陈安妮给盛景郁口述接机画面的时候还跟她调侃:“你跟鹿昭怕是圈子里接受最快的一对了,这要是放其他同样流量地位家,不撕个天昏地暗都不算完。” “这倒是我乐得清闲了,虽然你们两个人现在并没有公开承认过关系,但我感觉你们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真是难得一遇的奇观。” 这么说着,电话那头的陈安妮这个财迷就又一次为盛景郁给自己带来鹿昭这个璞玉福星笑了。 盛景郁听着不由得也笑了一下。 她想可能是老天爷看在鹿昭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的份上,终于对她仁慈了一回。 盛景郁听着陈安妮刚刚一路过来的话,知道她现在心情是不错的,于是借着这个时机开口问道:“你跟宸宸怎么回事?” 陈安妮被盛景郁突然转折的话题晃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她替换了:“没什么事啊。” 陈安妮可是从业二十多年老油条了,这样的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她故作轻松的说着,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肉眼可见的落了下来。 那略垂的瞳子微微向上看去,接着陈安妮又想了想,混了这么些年,好像除了盛景郁,她也没什么称得上好朋友的,轻叹了口气,又对电话那边道:“阿韵,我今年快38了,宸宸才23。十六年,比你跟鹿昭还长一倍,这时间都够一个小孩从无属性熬到分化了。” 盛景郁不然:“就这样?” 陈安妮却苦笑着反问:“这还不够啊?” 想来可能也是害怕盛景郁劝自己,陈安妮接着又故作轻松的堵道:“也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这个人在遇到你之前就做好了孤寡一生的准备了,这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提到这里,盛景郁也跟着陈安妮目光晦涩了一下。 她同陈安妮当初会碰到一起,大抵也是因为相似的际遇。 可就是这样,盛景郁还是不想让陈安妮草草放弃,对她道:“会有人让你放弃这个念头的。” 陈安妮知道“有人”是谁,也只是道:“再说吧。” 而接着盛景郁耳边又传来一句:“行了不说了,我有电话。” 前后两句话的音量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这电话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是还不等盛景郁分辨过来,她的电话就被人挂掉了,耳边一片寂静。 虽然初春的夜晚来的比过去要晚很多,可天还是黑了。 盛景郁从窗外看过去,世界黑漆漆的,连带着远处的红顶洋楼也是黑的。 那平整的眉间有小山蹙起。 盛景郁心生疑惑,目光随着车子转过一个小弯更加仔细的朝她跟鹿昭住的洋房看去。 的确是黑漆漆的,只有院子里的灯还亮着,昏黄的,看上去并不让人觉得踏实。 奇怪。 鹿昭今天没有行程,她下了飞机就应该回家休息才对。 怎么会房子漆黑。 车门关上的有些急促,盛景郁在车子刚停稳的时候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脚步不停的朝大门走去,从门廊将门推开,客厅里却也是一片昏暗。 “阿昭……”盛景郁心里有些慌。 上一次这个房间里是这样一片场景,还是她从南城回到这里,怎么也联系不到鹿昭的时候。 鹿昭当时为了躲她,有一段时间甚至没有来这里住,满满当当的家具依旧排列在这幢房子里,却怎么填不满盛景郁的心。 而就在盛景郁心中的不安四散蔓延开的前一秒,鹿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了:“我在这儿。” “咔哒。” 似乎有什么机关响起,盛景郁的眼前亮起了如星光般摇曳的烛火。 她就这样站在玄关处,头顶旋落下的声控灯像是灯塔的指挥,指挥着那从远处走来的人影,指挥着她在烛火中越来越清晰。 赤脚无声,鹿昭朝盛景郁缓步走来。 黑色的薄纱剪裁省略得当,烛光影射过来,衬得她肌肤如凝脂般细腻。 长发比薄纱颜色浓厚,如瀑布般披落而下。 而就在这一片浓黑中,从脖颈出延伸出一抹红色,宽厚的缎带精致的打着,系成了一个蝴蝶结,就像是礼物上常有的装饰。 许是赤脚的原因,鹿昭走得很慢。 她就这样来到盛景郁的面前,亲手将蝴蝶缎带的一尾递到了盛景郁的手:“阿郁,这个礼物够不够?” 作者有话说: 鸽子:前排兜售薯片、饮料、爆米花……
第138章 烛火在盛景郁的视线中跳跃这,昏暗而清晰的在她视线中勾勒出一抹身影。 海风的味道从四周逐渐蔓延开来,荔枝的果肉晶莹而丰满,挨在她的唇上,让她了然明白这房间里为什么没有开灯。 缎带似乎刚刚一直贴着这人的肌肤,与这初春凉夜不相匹配的充满了温热。 盛景郁感觉自己的掌心正攥着一团火,赤红灼热的,让她的心跳越跳越快。 她怎么也想不到,鹿昭会送自己这样一份礼物。 巨大而精致。 却也因着此刻黑暗下的无人知晓的世界,而实打实送到了她的心里。 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也不会有人看到。 鹿昭就是属于自己的,她可以随意享有。 扑通,扑通…… 是心动的声音,也是念欲膨胀抵在盛景郁心口的声音。 她就这样握着鹿昭递给她的缎带,红色一抹一抹的随着她手指的收紧,绕过她的手腕,垂在她的脚下…… 忽的,鹿昭就被盛景郁拉到了面前。 腰肢被紧紧的揽住,这还是第一次鹿昭感觉到盛景郁这样不讲道理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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