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浴室里面很安静,刚才让浴室变得一片狼藉的喷头已经关上了。 地面上堆着她们的衣服,好像刚从海里面捞起来一样。 带着汗的雨水已经被她们从头顶洗去,不知道是因为温水冲刷了身体,还是因为因为对方的拥抱,一种柔软温暖的感触流动到了她们的全身。 她们细细品尝过了对方,好像让神经也沾上对方的气味。 阮辛书抱起楚郁轻轻把她放进浴缸,温热的水泡到了楚郁的下巴,她的皮肤变得有些红润。 阮辛书跟着也进了浴缸里面,楚郁的身体柔软地靠在了阮辛书的胸口。 “水应该不烫吧?” 阮辛书小声问。 楚郁靠在了阮辛书胸口摇了摇头,她湿漉漉的头发蹭过了阮辛书的脖颈,让阮辛书觉得有些痒痒的,“水温刚好。” “哦。” 阮辛书点了点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停顿了一会儿,阮辛书有些在意地瞟了楚郁一眼, “刚才那个,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告诉我,我——” “……我喜欢。” 楚郁扬起下巴吻了一下阮辛书。 阮辛书小声地咳了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得意。 ——幸好我预习过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楚郁靠在阮辛书的怀里轻声问道。 阮辛书握着楚郁的手指,轻轻把玩了起来,“嗯?你问呀?” “你怎么会这个的?” ——她怎么问这个? “……”阮辛书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想了半天只能老实交代道: “我看电影里面是这样来的……” 楚郁眯起眼睛,望向了阮辛书, “你上次说过一段时间,不会就是因为要看这个电影吧?” ——她怎么知道的? 阮辛书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嗯’了一声, “我不会,还是要预习的。” 她解释道。 楚郁没有回话。 阮辛书有些在意地低下头,发现楚郁正看着她。 楚郁的神情好像在忍笑一样。 阮辛书刚要问她在笑什么的时候,楚郁就轻轻地捧起阮辛书的脸吻了一下, “好喜欢你。” 这个吻轻轻的。 阮辛书愣了一下,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她感觉自己被楚郁喜欢着,而这种喜欢独一无二。 阮辛书忍不住紧紧环住了楚郁的腰。 “怎么了?”楚郁问。 “我也喜欢你,楚郁,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是你。”
第75章 --- 周三。 楚郁站在灰色的建筑物的门口,因为已经到了冬季,空气变得寒冷起来,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 “楚经理。” 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楚郁没有回答,眯了眯眼,没听见一样继续望着刚才望着的方向。 肖乾洋顺着楚郁望的方向看了过去。 楚郁看的地方是学校公共停车的区域,除了停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之外什么也没有。 “楚经理,” 肖乾洋走近了几步又对着楚郁招呼了一声,“下午好啊。” 楚郁像是刚听见一样缓缓回过头,她礼貌地笑了一下,“肖老师,下午好。” “不好意思,上周生病了,耽误你和院长的时间了。” 楚郁的公司因为一个国外开发一个项目,邀请了T大的国别研究院的院长来做项目顾问,楚郁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本来他们约好的是上周三见面的,但是因为上个星期楚郁生病了有些事情还没有确认,所以拖到了这周。 肖乾洋看着楚郁十分得体地笑了一下, “没有关系的,院长说很期待和你见面。” --- 两人进了教学楼的电梯里面。 肖乾洋和往常一样按了一下楼层按钮。 不知是不是快要上课了,电梯还没有上升,就有一群学生匆匆忙忙地挤了进来。 他们有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讲座的事情,还有一些人则是用余光瞥一眼楚郁。 肖乾洋想要制止学生这种不礼貌的视线,往前面站了,学生回过了头。 肖乾洋看了一眼楚郁,楚郁靠着电梯里面的墙壁,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打量,完全不介意地望着电梯的门缝。 于是他便也没有说什么。 电梯到了楼层后,学生好像为了赶时间一样跑了出去。 --- “今天来这上课的学生很多啊。” 楚郁望着冲出去学生们的背影十分平静地道。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平时乘坐这个电梯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空荡荡的,没有想到今天里面挤满了学生。 肖乾洋看了一眼学生走过去的方向,好像想起了什么, “今天刚好有人到学校里面来做讲座了,可能是过来听讲座的学生。” “哦,讲座。” 楚郁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肖乾洋望着楚郁,又说了一些闲话,但楚郁专注地看着前面的学生走过去的方向。 肖乾洋想起刚才楚郁问的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教室。 “他们是去阶梯教室听讲座吧,今天来做讲座的好像是一个画家。” 楚郁看了一眼教室,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人从他们的身后走了过来,女人手里拿着一杯黑咖啡。 女人看起来二三十岁,烫着一头卷发,身材苗条,她看着楚郁和肖乾洋,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肖老师。” 肖乾洋一边应着,一边对着楚郁道,“这位是陈老师,也是我们国别研究院的。” 她们简洁打了一个招呼便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去,楚郁眯了眯眼,视线停在了那杯黑咖啡上面。 楚郁瞥了一眼身旁的肖乾洋, “这次做讲座的画家,是不是姓阮?” 肖乾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楚郁一眼,“楚经理认识吗?” “……” 楚郁看向了窗户外面的树木,不知在想什么地笑了一下。 ——岂止是认识。 --- 阮辛书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前握着一只黑板笔,白得看得见血管的手在黑板上有力地落下‘时间’两个字。 写完后,她拿起了面前的话筒, “有人说,‘从过去到未来,无始也无终’,有人说,时间是线性的——” 学生都很安静,认真地听着她讲话, 阮辛书抬起手画了一条简洁的线,在其中一个地方画上了一个点, “那么如果时间是一条线,诗集,电影这一类的艺术是否就是表达了时间的艺术?而绘画这样是否就只是线上面的一个点?” “我们所接触的画,常常以一种种静止的,定格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所以很多人觉得,画和一张照片没有什么两样,它只是一个展示空间的艺术。” “觉得是的同学,请举一下手。” 有一部分学生举起了手。 “觉得是的同学,你们的想法其实和德国哲学家莱辛的想法很接近,莱辛曾经这样说过,‘诗歌是时间艺术,绘画和雕像是空间艺术’。” “不过,有些人就会提问了,画难道不能表现时间了吗?” 阮辛书点了一下鼠标,她身后的背景换了一张图片, “可能在座的一部分同学们看过这幅画,这是法国艺术家马塞尔·杜尚的作品。” “有同学知道杜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作品吗?” 阮辛书随意抽了一个举手的学生起来。 正当她打算把话筒递给那个学生走过阶梯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勾住了她的手腕处的佛珠,轻轻拽了下来。 阮辛书皱眉回过头,一下子就看见了和学生一起坐在教室椅子上的楚郁。 她今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衬衣,外套是深褐色的职业套装,但坐在一群学生中间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楚郁一脸淡然地托着下巴望着阮辛书,她没有笑,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 当阮辛书看向她的时候,楚郁把佛珠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她轻轻地用手指转动着佛珠,朝着阮辛书动了动嘴唇。 尽管楚郁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阮辛书总觉得自己看得懂她在说什么。 ——下课后来找我来拿。 阮辛书看得很清楚。 “……” 因为觉得自己身体某个地方的神经被撩动了一下,阮辛书站在原地没有动。 “阮老师,怎么了?” 负责人的陈老师在台下面小声地问道。 “……没事。” 阮辛书回过神,别过了视线,继续往前走,把话筒递给了那个学生。 “那就请这位的同学来回答一下……” --- 讲座结束,阮辛书想就这样走掉,但是实际上她已经答应了和院长一起去吃饭,所以只能和楚郁打个招呼。 只是,她刚想去找楚郁,学生就围了上来,开始问话。 有些是讨论刚才的话题的,有些则是说些和今天讲座毫不相干的话题。 她一边耐着性子应着,一边像是怕楚郁什么时候就会走掉一样地把视线的余光往后面瞟去。 过了许久,学生终于渐渐离开了。 阮辛书刚想要往楚郁的方向走过去,负责今天讲座的女老师又走了过来,开始说今天讲座的感想。 阮辛书视线又瞟了一眼楚郁刚才坐的位置,那个位置不知在什么时候空了。 陈老师看着她,“阮老师,您听着的吗?” 阮辛书的目光游移地点了一下头, “我现在有急事,要去一下洗手间。” --- 阮辛书想楚郁可能往二楼的方向去了,出了阶梯教室的后门,往楼梯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阮老师……” 一只手忽然拉了她一下,阮辛书回过头,就看见了楚郁的脸。 楚郁眯了眯眼,笑着扬起下巴, “你要去哪?洗手间是在另一个方向。”
第76章 --- 楚郁轻轻地撩起自己耳边的碎发,她扬起自己的下巴,好像在审视什么一样地看着阮辛书的脸, “怎么现在才出来?” 她用手指轻轻地绕动着手腕的佛珠,声音带着一点调侃,“我还以为你不想要这个了。” 阮辛书看着她手指漫不经心滑过佛珠的动作,心里面感觉她的手指滑过的是自己的神经, “我要的。” “阮老师——” 阮辛书正想伸手拿回自己的佛珠,阶梯教室里面传来了负责人老师的声音。 负责人的陈老师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快步走向了后门来, “阮老师,院长打电话过来问——” 楚郁用余光扫了一眼教室里面,一下子拉着阮辛书往另一个方向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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