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洄之现在脾气大,喝过酒更叛逆,呵呵一声,笑眯眯问:“这跟楚老师关系不大吧。” 楚若游脸色微冷,叹了口气却没生气。 “你都喝得上脸了,别跟我在这呛了,我不放心,我要送你。” 她态度强硬。 云洄之还是拿乔不从:“楚老师,我们……” “就算是普通同事,我担心你,想要送你,也不应该吗?” 楚若游打断她。 五分钟后,云洄之乖乖坐进了她车里,与另外一个女老师一起。 她刻意抢了后排坐,把副驾留给人家。 三个人时气氛尚可,金老师家离得近些,楚若游先把她送回去。 待人下车,楚若游问云洄之:“你还好吗?” “我的酒量没那么差。” “是吗?那来前面坐吧。” “我就坐后面挺好,后面宽敞。” 楚若游回头,面色不善地看了她会。 “如果你坚持坐后面,我一个不高兴,把你带到哪去就不一定了。” 作者有话说: 小云:喂,幺幺零吗?! 不好意思,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晚安,早点休息。
第66章 夜风裹来几缕寒意,云洄之以闲适的姿态而坐,懒懒地将留来透气的车窗关紧。 从善如流地笑了一声:“好的啊。正好我今晚也不想回去,楚老师要带我到哪里玩呢?” 相对封闭的空间,楚若游转着身子脸朝云洄之,闻到淡淡的酒气,淡得她压制情绪的深呼吸做到第二次就闻不到了。 云洄之今晚没喝多少,有曹亚南那位身份管用的公子哥护着,没人敢劝她多喝。 想到这里,楚若游很不舒服,云洄之跟曹亚南成为全桌焦点时,她最后的食欲也没了。 云洄之此刻眼神清醒,只是因为餐酒之后发倦,坐了会车又开始困了,所以微眯着眼睛。 眼神温暖,笑容暧昧,语气婉转得像在调情。 她有太久不曾这样与楚若游说话,近些天来总以礼貌斯文的模样示人,楚若游险些忘了她是怎样会撩拨人的。 “到哪里玩”几个字配上她正含情脉脉的眼神,引得楚若游呼吸一紧。 车里太闷,还是需要开窗。 从云洄之的轻佻中脱离,她发现,云洄之一点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楚若游本没想让她当回事,只是搬上台阶,等她走下来而已。 云洄之何其可恶,再一次把她留的台阶一脚踹开了。 以这样一副无赖姿态来对抗她的要求,反正不愿意坐在她的副驾驶是吧。 她不禁又想,云洄之是真气得厉害,所以才绝情得厉害。 笑呵呵地戳人心窝子。 只有她,不知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心存妄念,还想将那晚的冲突当成云洄之临时起意,想着兴许过去就过去了。 现在知道了,百分百不是。 楚若游眸中含着明亮亮威胁的灵动光芒淡下,她极为平静地审视着云洄之,而后转过了身,启动车子离开。 云洄之突然后悔,刚才那是蒹葭镇的楚若游回来了,一副要把她逗得团团转的架势。 可她故意没理,所以楚若游又变成了文升中学的楚老师。 她的悔意跟酒劲一起发酵,生理上没醉,情绪上却像微醺,起伏波动得厉害。 她想说很多很多话引起关注。 “出发了?你想把我带去哪,你家?你跟爸妈住一起吧,就算我们清清白白,什么都不做,这样堂而皇之,你不心虚?” “或者把我带去酒店?我是不介意啊,你找家位置好点的,咱们看看夜景吧,夏城的夜景比蒹葭的丰富。” 楚若游在前面不理她,任由她自言自语。 云洄之盯着车窗外的景色,等了一会,点开导航一看,还是在往程家方向去。 她得意又失落地喃喃:“就知道。” 她猜对了,楚若游没有勇气将她带往哪里。 同时明白,楚若游生气了,就因为自己不坐前面。 也不能用“就”来形容,对楚老师来说,拒绝她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面子就滚远点。 云洄之放空了会,从过度放松的坐姿改为前倾,趴在驾驶座椅背上。 “马关条约,内容,割……很多地,赔款白银2亿两,开放苏杭还有嗯嗯几个商埠;允许日本在通商口岸开设工厂……” 早晨看的资料,现在她就记得这几句,赔款数额记得最清楚,因为谁都心疼钱。 但是影响最恶劣的恰恰不是银子,是哪条来着?嘶,又忘了。 她卖乖:“楚老师,我背得对不对呢?” 就像梗在心中的顽石被柔软的物质撞碎了,楚若游拧了凝眉,近乎投降地回答:“都对。” 云洄之很会利用酒精修饰自己,语气比平常柔得多,背书时又软又娇。 想不起来的就“嗯嗯”含混过去,停顿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发出抿唇后松开的声音,像在亲吻空气。 每一点都让人心生欢喜。 今早感到局促时的随口一句问话,云洄之当时也不像感兴趣的样子,还很茫然。 可是背后又去搜查,再乖乖背给她听。 这是什么意思? 拿知识点来哄历史老师吗,可是刚才惹自己生气的又是谁。 只是让她换个位置,她都不肯配合,现在又这样! 云洄之显然没心没肺,她还好意思问:“我背出来有什么奖励?” 又不是我让你背的。 这个冷漠的念头被楚若游快压下去,她说:“可以送你个东西。” 云洄之在她看不到却能猜到的背后亮起眼睛,兴高采烈问:“送我什么呀?” “送你回家。” “……” 云洄之被她白遛两句,无言以对了会,忽然甜糯糯地喊:“楚若游。” “游”字被她拉长,软得跟她要游起来飘走一样。 不知道哪学来的手段! 楚若游一边暗唾,一边轻了语气:“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送我?”她又饶了回去,脑子不灵光一样。 楚若游又冷起来:“我说过了,普通同事我也不放心,今晚谁让我送我都会送。” “那你上次在食堂为什么要坐在我旁边,还拿手肘抵着我?今早上为什么要主动跟我说话,明明以前我问你,你都懒得回;聚餐为什么要跟金老师换位置,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做的西蓝花更好吃;为什么要等我上厕所,还要拦住我,偏要送我一场。” “还有,为什么想要我坐在你身边?” 她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都堆积在楚若游的耳畔,像雪崩前的山脉。 问完轻声道:“只是因为,普通同事?” 她的问句里就带了否定。 楚若游将方向盘握得更紧,车开上高架桥,身后的人在极力分她的心。 “是啊,不可以吗?”她嘴硬。 “可以啊。” 云洄之轻巧地揭过去,又问:“那我上次对你说的话,你不生气了吗?” “不要影响我开车。” 楚若游不想再回答她的问题,单方面结束聊天。 “哦,看来还在生气。” 云洄之说出答案。 “你安静,让我清净会。” 楚若游感到烦闷,将窗子打下来些,窗外的冷风顶着压力往里钻。 她没穿外套,微觉瑟瑟。 云洄之在心里倒数一百个数,估摸着她清净够了,跟她解释:“我刚才不坐前面是因为我头晕晕惹,人没力气,所以不挪位置。楚老师的副驾驶,我很想坐的。” 巧言令色,楚若游半个字都不信:“头晕就好好休息,到了我喊你。” “那好没礼貌,你像我的司机了,不行,我要跟你说话。” 云洄之笑了一阵,感受着从楚若游身上撞来的风,带了点脂粉香。 她探了下头往前看。 楚若游感觉到了,“你在看什么?” “手,方向盘上的。” 废话,别的地方还能有吗? “你手真好看。” 云洄之盯了一会,一不留神说出冒犯:“脚也很好看。” “所以,你今天在电梯里跟个流氓一样盯着我脚看?” 楚若游说起来还觉得耳热,那目光赤。裸得她还以为自己没穿鞋跑出来了。 云洄之讶然:“你怎么知道?” 她有很明显吗? 楚若游冷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突然跟你讲话。” “原来这样啊。” 她还以为楚若游想跟她搭讪,跟她搭讪是因为喜欢她。 怪她总是很自恋。 楚若游听她出语气里浓浓的失望,乘胜追击:“嗯,原来云老师还有这方面的癖好。” “哪有!” 云洄之坚决不承认,还要要她本人作证:“我有没有你不知道?我都没碰过你那。” 亲密的时候,楚若游全身她都吻过,但是小腿以下通常就略了。 楚若游事不关己:“不知情。” 说完补充:“毕竟人很会伪装,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知心就不知。反正我也只是看看,又没有动手动脚,我不是流氓。” “是吗? “是的,我脑子里想的东西你可管不着。”云洄之理直气壮。 楚若游“嗯”了一声,这话没错,她心里也不干净。 云洄之当她敷衍,“你不问我脑子里想什么?” “我怕听了做噩梦。” “哼。”云洄之翘嘴。 跟楚若游聊了一会,她的精神好多了,心情也好一些。 这些天来她并不自在,虽然生活在有条不紊地在进行,但是内心深处始终空缺着一块重要的位置。 楚若游现在对她是什么态度? 云洄之害怕,害怕她只要再给自己一些甜头,再这样逗一逗自己,自己就会像以前一样不争气地追上去了。 其实早就有一点后悔。 明知道楚若游不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人,她又何必问那些话,水到渠成的那天再问不行吗? 若她追了楚若游半年两载,楚若游还是不冷不淡的态度,她大可以抽风,严词质问楚若游喜不喜欢她,想不想跟她谈恋爱,有没有勇气为将来做打算。 事实上她才追多久啊,在蒹葭相处半个月,在文升共事不到一个月。 这才刚开始呢。 就因为发现楚若游曾经心里有个人,现在还跟那人有联络,她就发神经是吧。 自以为理智聪慧,是个纯爱战神,就指责楚若游这里那里。 其实站在她的角度,她心里憋屈很正常。楚若游有事瞒她,且在感情史上面总骗她,从“前夫”到“普通朋友”都是假的。 但是站在楚若游到角度呢,好不容易将十几年的狼狈放下,出去找个消遣,没想到惹上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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