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都知道,和段承霈联手合作的胜率只有五五开甚至更低。 我喜欢给自己留后手,于是在那场行动前,我考虑过总要保住一头,相比之下,揭开神明信仰的秘密,难度会更小。 我所有的计划,包括人和事都属于概率事件,我无法百分之百的促成,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即便我死了,关于神明信仰的秘密,你也是唯一一个能解开,去摘得丰厚果实的人。 我强调过,我是一个喜欢留后手的人。 南岑对不起...在绑架凌希事件前,我就联系上了还在国外的林洛,并且向她透露了你和屿汐假婚的消息和针对你们的思路,法律顾问的变节也是其中的一环。 在我所有匿名信息的铺垫下,她主动找到季颜合作,从而破坏你们的婚姻,各种因素的交织,埋下了你带着我的夙愿走向今天的伏笔。 不出我所料,你独当一面的解决掉所有妨碍你和屿汐的人,其中不乏有林洛和季颜,当我伤势恢复以后再次故伎重演。 之所以会发匿名消息给你,只是为了让你在针对季颜时,暗示你把她骗出国,这样才能为多布尔这个地方做好铺垫。 从安保集团正规化这件事就能看出,你早有了金盆洗手的打算,你不会轻易选择在渲城解决掉她,你也一定记得我‘临终’时的嘱托。 解决季颜和完成我的夙愿成了一石二鸟的事,所以你心照不宣的也想到了多布尔。 我一直在等,等你带着季颜和神明信仰的秘密来到这里,也等你带我回家。”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扇得众人一时回不过神。 苏屿汐愤怒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这一记耳光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连带着指尖都在微颤,“你把所有亲近你的人都当成了什么,要死就死彻底点,阴魂不散的纠缠着我们,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你犯下的错吗?” 纪南岑双手环住苏屿汐的腰,将她揽进怀里,不停的安抚着:“屿汐,你冷静点...手疼不疼,我看看...” 火辣辣的疼痛使得陆之默不得不用舌尖顶着脸颊,她当然理解苏屿汐的愤懑。 欺骗,利用,背叛,几乎所有恶劣的手段都用在至亲的身上,像她这样的人,死去比苟活着更痛快。 “屿汐,对不起。”奈何除了苍白的道歉,陆之默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去救赎自己的过错。 苏屿汐推开纪南岑,冲到陆之默的面前咒骂着:“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就算整个世界原谅你,我都不会原谅!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对南岑的伤害有多深,冷血的怪物,你为什么没死!” 苏屿汐的愤愤不平源自于她对纪南岑的爱,容不下丝毫的欺负与不公。 她才不顾什么死而复生久别重逢,她只知道爱人精心谋划的复仇,最后也成了被利用的一部分,所以为之感到愤懑与不甘。 “屿汐,你跟我来。”纪南岑怎么忍心让爱人怒不可遏,她急忙牵着大小姐走到角落,耐心的哄着:“不要生气好么,所有的问题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苏屿汐红着眼睛,梗着脖子倔强的别开头,“对你来说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你失去的亲人回来了,但我心里不舒服,因为她做了太久我无法原谅的事,难道你听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很享受被别人利用的感觉?” 纪南岑想要上前抱住妻子,她当然明白,这样的情绪失控都是因为太过在乎爱人的感受,“修复一段感情需要时间,时间可以验证之默是好人还是坏人,给她一个机会好么?” “你太善良了,被欺负成这样,还在傻傻的庆幸着什么。”苏屿汐鼻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指尖拭去眼角溢出的泪花,纪南岑很心疼,心绪亦是很复杂,她除了给予拥抱也别无他法,“相比憎恨,我更希望我不失去为数不多的亲人...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权衡你和她的关系...我很为难...” “好了,不要吵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赞达终于发声,他走到陆之默面前,言归正传:“你守在这里,就为了解开一尊雕像的秘密,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执着,是时候揭开了,别吊着大家的胃口。” 陆之默扶着拐杖吃力的缓缓站起身,她没有接下赞达的话茬,而是一步一步走向还在努力和解的小两口。 苏屿汐一见到陆之默,就像吃了苍蝇般的犯恶心,她不愿正眼瞧对方,一眼都容不下。 陆之默怅然叹息,“屿汐,等你看到神明信仰的秘密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请你相信我,被恶意裹挟下的目的,是我所有的善意。” 作者有话说: 其实陆之默死的片段,我有好好的叙诡呢,现在终于全部把伏笔圆起来了,嘘出一口气,真累,不是甜文吗,我怎么又写成这样子了?! 预收文《案发现场禁止谈情说爱》求收藏,谢谢!
第133章 秘宝 “赞达, 得麻烦你把她搬动一下。”陆之默指着季颜的尸体,惹来众人疑惑的目光,小小卖个关子, 她恭敬的邀请道:“各位,请随我来。” 语毕, 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城堡黢黑不见尽头的深处走去。 纪南岑和苏屿汐面面相觑, 随即牢牢十指紧扣的跟在了后面, 大概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赞达保持警惕, 静等乔波尔的吩咐,直到他忠于一切的主人点头示意可行,方才不顾被鲜血染身将季颜扛在肩头。 随着前进的步伐,那惨不忍睹的尸首溢出的一片暗红, 在凹凸不平的沙砾地上, 泄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气氛沉寂, 没有人开口好奇目的地在哪里, 也不知道陆之默要去向何处, 只是这一路走得漫长,长到像是永远见不到光明。 若不是一行人中,有赞达和纪南岑支撑起强大的底气, 怕是没人敢只身游荡在阴森可怖的城堡里, 毕竟实在太诡异了,仿佛稍不注意就会被未知的生物吞没。 穿过一道随风摇曳出吱呀声的木门, 骤然迎来刺眼的光明不禁让众人下意识的虚眯起眼睛。 城堡的露天内庭是四四方方的格局, 设在正中央的喷泉池上矗立这一尊残破的雕像,从姿势和大小来看, 都像极了已被砸毁的神明信仰。 失去了往日光鲜, 如今只剩苔藓在被人遗忘的世界野蛮生长。 纪南岑站在原地转了一圈, 除了来时的那一道门,其他三面是密不透风的石墙,从城堡外围估摸的面积来看,里面不可能只有这么小,显然格局是不合理的。 陆之默就着拐杖指向喷泉上的雕像,聊起了来龙去脉,“这座废弃的庄园是派·洛蒙大师遗留下来的一处隐蔽的财产,除了我,只有你们知道。” 苏屿汐抢了话锋,“既然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还大费周章的想要得到神明信仰?” “当然是为了雕像里藏着的东西。”陆之默看向纪南岑背上款着的长木盒,转而又看向了喷泉上的雕像,“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一尊也是神明信仰,只是各自的存在代表了不同的深意,面世的是信仰,隐世的才是神明。” 乔波尔撇开恩怨情仇,此刻她显得很兴奋,为眼下探险般的境遇而兴奋着:“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作为考古学术派的凌希,倒是很有发言权,她围绕着喷泉研究暗藏的玄机,好在经验老道,已经咂摸出丁点线索,“死胡同里藏秘密,神明,信仰,仁慈,尸体...” “好了好了,我不吊你们的胃口。”陆之默笑着指挥道:“赶紧把尸体搬过来吧,血流干净可就麻烦了。” 她用拐杖拨开池子里被苔藓覆盖的一处暗道,赞达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配合着将季颜搬了过去,只是注入的血液很缓慢,并没有见到发生异样。 纪南岑抽出匕首,拎住季颜的衣领开闸放血,寻思着这样的行为太过残酷,她不得不回头看向苏屿汐和乔波尔,“你们要不先回避一下吧,我怕你们晚上做噩梦。” 赞达一把抽走匕首又将纪南岑撞开,他最是不屑下手温吞的行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 话音刚落,他仿佛逮了个小鸡仔,摁住季颜的脖子划来出深深的血口。 好在纪南岑及时抬手捂住了苏屿汐的眼睛,她知道就算妻子万般憎恶这个人,但作为死者,她们并没有做的起码的尊重,此时只能嘘声安抚着:“就当是她作恶一生,唯一做了一次好事吧...” 苏屿汐不做回答,只能无奈的埋进爱人的怀里,寻求着一丝微弱的勇气。 在众人沉寂的期待中,雕像下的底座似饥渴已久的恶兽,吞进了足量的鲜血。 某种未知的机制被启动,雕像伴随齿轮滚动的响声缓慢旋转,神明信仰高举的那一只手指向了其中一面墙。 停下的一瞬,名不透风的墙落下一块石头,露出细长的机关。 陆之默也许等待这一刻等了太久,以至于让这个一向胸有成竹的人,泄下了无比沉重的吁叹,“南岑,也许你身上的东西代表了开启神秘的钥匙。” 纪南岑应声点头,麻利的取出了仁慈之主的剑。 凌希已经扒拉在墙边,指腹描摹着机关口,笃定了陆之默的猜测:“的确是附和剑口的大小...真是神奇的设计,我更好奇这位大师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之默拍拍她的肩,“凌教授,我会给你答案的。” 纪南岑趁着大家讨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剑插了进去,尝试着左右旋转之后终于拧动了剑柄。 顷刻间,整面墙宛如双开门天摇地动的震撼,落下的碎石砸在纪南岑的头上,她捂着脑袋灰溜溜的躲回到苏屿汐的身旁。 大小姐捧着她的脑袋揉了揉,担心的询问:“疼不疼,我看看?” “老婆吹吹!” 凌希甩了一记眼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卿卿我我?!” 石门打开,赞达先一步隐没黑暗,探寻是否存在危险。 “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暗室里传来他的呼声,消解了众人悬心的紧张感。 当所有人亮起手机灯时,被揭露的神秘未知震慑,童话里堆满金银珠宝的密室走进了现实。 纪南岑弯腰拾起两块金条敲了敲,天知道这声音听起来有多动听,简直能让她的财迷血液为之沸腾。 她下意识的开始往衣兜里揣黄金,没一会儿全身上下鼓鼓囊囊得不像话,整个人都肿了一大圈。 等她忙活完了转头看向一群好友,没一个像她这般猴急狗跳,全都静静的盯着她,这算是闹了个笑话。 “别笑我,你们知道的我,我爱财如命,见了黄金就跟狗子进了油菜花田,疯起来要命!”纪南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老老实实的把装起来的黄金又往外扔。 凌希和乔波尔就着灯光,细细打量挂在墙上的三幅油画,好在密封防潮的措施做的很好,在如此糟糕的环境里,画面没有受到丁点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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