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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楚晨歌是换了衣服的。
辛瑞犹豫了一下，又一次开口：
“你……”
“我昨天被狗仔追，无奈只能躲到小楚家里。”
躲到自己的办公室，景阑珊瘫在了沙发上。
在楚晨歌家，她的睡眠时长虽然够了，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浑身难受。
那是一种彻骨的寒意。
“我还不到三十岁，不至于老寒腿吧？”
说完，景阑珊又给自己盖了一条空调毯。
今天是楚晨歌的休息日，公司并没有给她安排什么活动，她便打算在这四周随意转转。
来到这里这么多天，光顾着应付那个选秀，她还没有好好地在这附近逛逛。
现在选秀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也不用再欺负那些人类小姑娘了。
在那种选秀上和一群小姑娘争C位，要是让别的吸血鬼知道了，只怕要笑话她。
偏偏景阑珊可怜巴巴地对自己说，她们公司全靠她了。
楚晨歌还以为不夺冠就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可折腾了一通才知道，自己又被景阑珊唬了。
才走到公司门口，保安便将她的车钥匙还给了她。
看着车钥匙，楚晨歌犹豫了一下。
虽然车子里有香氛，可车内全是景阑珊的气息。
这车，还能要吗？
正好自己今天没事，不如把车子送到二手市场卖掉。
这时候卖车，虽说会有些亏损，但总好过让自己失控。
只是，才来到地下停车场，楚晨歌就闻见一股刺鼻的油漆味。
越靠近自己的车子，油漆味便越浓烈。
比起景阑珊身上让自己发狂的气息，油漆味显然让楚晨歌更难接受。
跟着手机上的定位找到自己的车子，看到自己才买没多久的车被人泼了油漆，纵使见过太多大场面，楚晨歌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
楚晨歌甚至不需要查监控，就知道是谁干的。
如果在吸血鬼的世界，楚晨歌一定会直接捏碎她的喉咙。
可现在是在人类的世界，她不能这么做。
哼，这种事情直接报警的话，那个无能的人类，大概再也不能考公考编了。
只不过，那个讨厌的人类好像是景阑珊曾经的朋友。
自己要不要问一下景阑珊的想法呢？
想到这，楚晨歌摇了摇头。
看着面目全非的车子，想到景阑珊沮丧的神情，楚晨歌没再犹豫，直接拨通了“110”。
*
不出十分钟，警察就赶到了现场。
看到被泼油漆的车子，他们先锁定了周围的摄像头，又在附近收集起指纹。
楚晨歌抬头看了眼车子上方的监控，要调取监控视频，大约要有景阑珊点头。
人类小姑娘总不至于袒护她的好友吧。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可以以公司损害自己利益为理由解约了。
*
等警察取证完之后，楚晨歌便上了警车，一同去警察局做笔录。
说起来，她还一直没机会去人类的警察局看看。
听说人类都很害怕进警局，但楚晨歌却有些期待。
到了警局，一位年轻的女警为楚晨歌倒了杯茶。
茶水用一次性纸杯装着，嫩绿的茶叶悬浮在了水面。
楚晨歌没有饮茶的习惯，只是瞧着人家特意给自己倒茶，便礼貌地喝了一口。
楚晨歌以为人类的茶水都是苦涩的味道，可这茶入口却十分甘甜。
“这是什么茶？”
这个茶，好像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
“是六安瓜片，我朋友从南方带过来的，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女警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你认识我？”
楚晨歌觉得，这个女警的态度不像是公事公办，倒像是知道自己是谁一样。
“是啊，我看过你的综艺，你跳舞很好看。”
“谢谢。”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往你车上泼油漆的人。”
楚晨歌本想说自己知道是谁干的，但想到这种事总要讲究证据，她便没再多说什么。
楚晨歌原以为警察很快就能找到陈雨桐，却没想到自己等来的是景阑珊。
得到楚晨歌报警的消息，景阑珊很快便带着律师来到警局。
景阑珊的头发没有得到及时的护理，再加上早晨她的头发才被楚晨歌蹂.躏了一番，如今走得有些急，原本的秀发又一次炸毛了。
瞧景阑珊这么狼狈，就像只炸毛的小兔子，楚晨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可想到景阑珊这么着急很可能是为了陈雨桐而来，楚晨歌很快便收敛了嘴角的笑意。
“你是来帮她说话的？”
“什么？”
景阑珊有些不解地望着楚晨歌，“她是谁？”
“算了，别管她是谁了，我听说你的车被人泼油漆了，担心你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就赶紧带着公司的法务过来了。”
“小楚，你别怕，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种事，什么被泼油漆啊，被下泻药的……这都小问题，只要人没事就行。你别因为这事儿太生气了，警察同志会还我们公道的！”
景阑珊把这些事情说得云淡风轻。
其实，遭遇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很害怕。
那时她年纪还小，有黑粉找人往她家门口泼红油漆，放死老鼠，还有给她P遗照的……最开始她又委屈，又害怕。
可慢慢熬过来以后，她又觉得这些好像都没什么。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坦然面对，而不是让身边的人担心。
当初她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还有父亲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
可楚晨歌的资料上写着“父母双亡”，景阑珊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便赶紧带着法务来到了警局。
只是，景阑珊觉得，楚晨歌见到自己过来，好像没那么高兴。
错觉，一定是错觉。
自己这么好看，楚晨歌看到自己怎么会不高兴呢？
这不，那个美女警官，便过来和自己要签名了。
美女警官见到景阑珊，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就是景阑珊吧！你本人真是比电视上还好看！”
被警察妹妹夸奖，景阑珊亦是有些得意忘形。
“对，没错，就这么宣传我！” ----
第11章 011
“小楚，你别怕。”
景阑珊以为楚晨歌吓坏了，所以不说话。她坐到楚晨歌身旁，楚晨歌面前放着茶水，看似来似乎没被动过。
一路走来太过着急，景阑珊有些口渴，便伸手拿起了纸杯。
楚晨歌的唇不涂口红也十分艳丽，因此纸杯上干干净净。
这个人类小姑娘怎么能用自己用过的杯子？
杯沿还没碰到景阑珊的唇，楚晨歌便抓住了景阑珊的手腕。
“这杯子我用过。”
“那有什么关系？”
景阑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自己为了她都没顾得上喝水，她怎么就这么急着和自己保持距离？
左手被钳制，景阑珊便用右手拿着杯子，迅速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茶凉了，有些泛苦，却也解渴。
最重要的是，这个举动能气到楚晨歌。
“小楚，你的唇膏是什么牌子的，好甜啊。”
“这是警局，注意场合。”
楚晨歌站起身，与那没正形的人类拉开了距离。
警察已经调取了监控，虽然监控里的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根据衣服和身形，景阑珊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陈雨桐。
楚晨歌本以为，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恰巧监控坏了。
毕竟，监控里的人可是景阑珊曾经的好友。
认出监控里的人，景阑珊的表情由随意变得凝重，她以为这件事是对家公司或者黑粉干的，却没想到会是陈雨桐干的。 “她……为什么要往你车上泼油漆啊……”
“这你得问她自己。”
瞧景阑珊这复杂的神情，楚晨歌知道，这个人类又陷入某种奇怪的感情了。
“你不希望我追究她的责任？”
“什么？”
因为情绪低落，景阑珊的反应也有些迟钝。
可这反应落在楚晨歌眼中，就是不想追究。
不让她追究正好，那她就能借着这件事，和景阑珊的公司解约。
“如果你希望我不追究她的责任……”
“怎么能不追究？做错事情就要受罚，况且被泼油漆的是你的车，我没有权力让你放弃维权。”
景阑珊想过，如果是她自己的车子，她或许会一笑置之。但这是楚晨歌的车子，即便她愿意看陈雨桐承担民事责任，却也不想楚晨歌平白无故被伤害。
虽然楚晨歌有钱，但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女孩子，一定很没有安全感。
“小楚，你不用害怕，陈雨桐做事不过脑子，但她绝对没有什么别的背景，你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危害你人身安全的事情。”
景阑珊这番话，让楚晨歌不知如何回应。
楚晨歌以为景阑珊在演戏，可当她对上那双眸子，便知道景阑珊没有说谎。
景阑珊的眼睛很亮，不需要戴美瞳也十分有神。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写满了真诚，让楚晨歌根本没机会在这时候提出解约。
景阑珊并不知道楚晨歌在想些什么，她只当楚晨歌被吓到了，便握住她的手。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
“你……”
楚晨歌想抽回手，可这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她只能收回还本要说的话。
“谢谢你。”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
景阑珊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她一直觉得金钱买不了快乐，尤其是面对危险，又没有家人的陪伴。
“你是我公司的艺人，我有义务保障你的安全。”
这是景阑珊认为合理的理由。
虽然她也不知为何，总下意识想帮楚晨歌。
但唯一说得过去的，就只有这条理由。
不会唐突，也不会让人说三道四。
——你是我公司的艺人，我有义务保障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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