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棠操控着她的小猴子:“我又活过来了,姐姐。” 辛歌泠:“小心点,继续。” 谢知棠这边刚点头,但是手不听使唤,又勇猛地出击。 她先是在辛歌泠的小猴子面前,连续跳了好几个草坪,大概是连续成功跳跃给了她信心。 于是面对池塘里的鳄鱼时也充满信心地放纵一跃。 没曾想后面姐姐还没赶过来,绳子的长度有限,她的小猴子就像短腿的猫咪一样,跳不过去,直接掉进池塘里。 “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谢知棠咬了咬唇,忍不住埋怨,“你过来我就不会掉下去了。” 辛歌泠:“你跳太快了。” 谢知棠:“明明是你太慢了,才害得我掉下去。” 辛歌泠:“那我下次快点。” 谢知棠原本想喊她继续,却猛然想到:“姐姐,你怎么不继续和我争论?” 辛歌泠操控着她的小猴子,踩在鳄鱼的背上,从鳄鱼头跳到鳄鱼尾,再跳到下一条鳄鱼身上,不急不躁。 一边回她:“这有什么好争论的,一个小游戏而已,要是大家都掉进坑里,还可以重来。” 谢知棠目光注视着屏幕,看着姐姐的小猴子跳的每一步都很稳,距离也是恰好,她的节奏似乎从来不乱。 “姐姐,你又把我救活了。” “棠棠,你先跳。” “哦……” 这会两人极其配合,稳中求进,不知不觉中玩了半小时。 最后才在一个上下移动的草坪上双双栽倒。 “姐姐,我们都挂了。”谢知棠看着上面七千多的分数,有点可惜。 辛歌泠退出界面:“你困了吗?” 谢知棠打了个哈欠:“有点。” 辛歌泠:“那早点睡觉吧。” 谢知棠:“嗯。” 两人互诉晚安,在宁静的夏夜里睡去。 。 隔天,林怀兰和黎凤珠卖完早点就让辛歌泠陪她下午去一趟花卉市场,打算买几个花盆和一些营养土。 家里有几盆长高了,原来的盆不够放,得挪到大盆上。 辛歌泠帮她量了原来花盆的口径,计算等会要买多大口径的新花盆。 开车载着林怀兰前往花卉市场,到了那边,花卉市场一整条街都是各种园艺售卖,琳琅满目。 林怀兰看中了一家营养土的配比,她说着这种土种起来,后期浇水不会土块板结,植物根系不会闷根,氮磷钾配比也不错,是好土。 店老板说:“这土十斤20块。” 林怀兰皱眉,土如今都赶上大米了,但要想养好花,这土还真得买好的。 没办法,林怀兰只好掏钱买两包,付了款,辛歌泠就直接在人家店门口搬起两包十斤规格的营养土,放到车尾箱。 “歌泠,我去前面看看花盆。”林怀兰打算去卖花盆的店挑一挑。 辛歌泠正在车尾箱后面摆弄,“行。” 只是等她刚弄好,放下车尾盖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紧接着不少人从店里走出来,窃窃私语。 “有人跳楼了。” “那谁家的孩子,是老赵家的吧……” “我都说了,孩子都多大了,都说不要把孩子逼太紧,老赵就是不听,昨晚还听到楼上在打骂孩子……” “老赵那两公婆回来得后悔死……” “赶紧把人叫回来……” 辛歌泠迟疑放下车尾盖,望向前方一栋居民楼前有人站在台阶上捂着嘴震惊,有人赶紧捂住孩子的眼睛,带回家里。 辛歌泠隐隐觉得不安,那个方向是林女士刚刚走过去的路,她该不会正正好撞见了吧? 卖花盆的店门口堆叠许多花盆,挡住了辛歌泠的视线,她只能跑过去,去找林怀兰。 跑过几家花盆店,来到开便利店的居民楼前,视野开阔了许多,只一眼她就看到居民楼前的场景。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血肉模糊躺在地上,脑浆撒了一地。 十分血腥。 而高中生的前面三米左右站着林怀兰,她应该是听到了声响才回头看,这一看就看到了高中生跳楼自杀的场景。 林怀兰神情木讷站在原地,一副被吓傻的模样,脸色苍白。 辛歌泠想也没想径直朝她冲过去,绕过那个女高中生,一把把林怀兰抱在怀里,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怀里。 “妈!妈!”她连叫了两声,想要把林怀兰的魂叫回来。 然而,林怀兰就像是三魂丢了七魄,魂不守舍。 “妈!我是辛歌泠,你女儿在这,花盆你有没有看到好看的?还是买加仑盆吗?” 辛歌泠试图给她转移注意力,林怀兰听到她的话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神终于聚焦,看着她女儿,盯了好一会。 “歌泠,不买加仑盆……” 辛歌泠知道自己背后就是那个高中生的尸体,她不能再让林怀兰看到。 “好,不买加仑,买好看的,我看那些陶瓷的花样特别多,咱们买那种……” 话还没说完,林怀兰就晕了过去,辛歌泠后悔带她来这里买花盆,怕她出什么事,抱起她匆匆赶往医院。 谢知棠下班后就听到姐姐给她说阿姨今天目睹一个高中生跳楼的事,心里一揪,赶忙问:“阿姨没事吧?没受到惊吓吧?” 辛歌泠:“现在还在昏迷,肯定受到惊吓了,那个高中生就摔在她身后三米的距离,血肉模糊。” 谢知棠担忧:“那你们现在在哪?” 辛歌泠:“在医院。” 谢知棠方向盘一打:“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谢知棠匆匆赶往医院,赶到病房,看到林阿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姐姐,我过来了。”谢知棠上前看了眼床上的林怀兰,双目紧闭,也不知道这次惊吓有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医生怎么说?”她问。 辛歌泠摇头:“做了全身检查,还好没什么事,醒后需要进行心理疏导。” 谢知棠坐下来,叹气:“怎么会突然刚好碰到人跳楼呢?还是距离那么近,阿姨心理阴影得有多大啊。” 辛歌泠:“我们本来是去那边买花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不走运吧。” 谢知棠:“跳楼自杀的人是因为什么?” 辛歌泠回想她听到到一些碎言碎语,“应该是家里压力太大,是个女生,读高中吧,穿着校服从楼顶跳下来。” 谢知棠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拉过辛歌泠的手,“那姐姐……是不是看到了?” 辛歌泠瞥了眼被她拉到腿上的手,正紧紧被谢知棠握在手里,“嗯,我看到了,血肉模糊。” 谢知棠目露忧心:“那姐姐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辛歌泠:“你怕我被吓到吗?” 谢知棠:“这种事……姐姐难道不害怕吗?” 看到死人都会让人毛骨悚然,何况姐姐还是亲眼目睹死者的死状,血肉模糊,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 辛歌泠对那样的画面没什么感觉:“还好。” 谢知棠不敢相信:“真的只是还好?” 辛歌泠淡声解释:“可能是因为我坐过牢的原因吧。” 再黑暗再难以忍受的事情她都见过,和七年牢狱相比,人的死亡反倒简单。 谢知棠听到这话,顿时理解了她的意思,监狱里的煞气更重,毕竟容纳了各种各样的犯人,有人十恶不赦,有人杀人如麻,却都关在同一所监狱里。 而且,姐姐忍受了七年的无妄牢狱之灾,心脏不可谓不强大。 谢知棠坐在辛歌泠旁边,把头轻轻靠在她肩头上,盯着姐姐的手,把它翻过来,掌心朝上,再把自己的手叠在上面,五指覆盖,与她十指紧扣。 底下那只手掌微微收拢,没有半点挣扎。 谢知棠红唇翘起,“姐姐,其实你可以说怕的,因为我会安慰你。”
第093章 梦魇 辛歌泠感受掌心贴着掌心的温度, 很奇妙的感觉,对她的“安慰”有几分期待,“你会怎么安慰?” 谢知棠认真思考一番, 抬起头来, 秀发垂落肩头, 直直看进她眼睛里, “晚上, 我会哄姐姐睡觉。” 辛歌泠想到的却是她会唱歌曲之类哄自己睡觉,莞尔一笑, “那……下次我换个说法。” 她要说她怕,这样她的妹妹就会哄自己睡觉了。 谢知棠对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她可以现在就改口说怕。 目光放肆地描摹着姐姐的五官, 最后落到薄唇上,健康浅淡的唇色莫名有点诱人。 姐姐应该考虑到阿姨才是现在需要照顾的,所以才说下次的吧。 谢知棠在心底悄然收回那份“不满意”, 展露笑颜。 辛歌泠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自己脸上:“你刚刚在想什么?” 谢知棠仍然看着她, 有些话信口拈来, “在想姐姐嘴里的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辛歌泠失声闷笑好一会。 两人聊到晚上八|九点, 林怀兰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辛歌泠想让谢知棠回去。 “你明天要上班, 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谢知棠忧心忡忡看着林怀兰,“可是阿姨还没醒。” 辛歌泠:“你身体也重要,你都困了, 回去洗澡睡觉吧。” 谢知棠确实困了, 如果放在以前她兴许还能坐在医院里撑一个晚上,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她就已经有了困意。 于是她只能点头答应:“那我先回去,明天我过来看阿姨。” 谢知棠走后,辛歌泠继续在医院陪护林怀兰。 。 林怀兰做了个噩梦,梦里不断有人跳楼,死在她面前,白|花|花的脑浆溅到她脚背上手背上。 就在她吓懵跌坐下来的时候,抬头看向楼顶,忽然看到楼顶的人竟然和她女儿一模一样。 要殉情! 毫无逻辑地,她莫名想到这个词,林怀兰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她女儿怎么可以殉情,怎么可以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 她才二十多岁,她才从监狱里出来…… 为什么要为一个女人殉情…… 砰—— 一个重物在她面前坠落,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变成了她女儿,赫然就是她女儿,就是她女儿,她的歌泠呜呜呜—— 林怀兰抱着头失声痛哭。 “歌泠!” “歌泠不要跳!” “妈求你了!” “我的女儿呜呜呜……” 半夜,辛歌泠听到林怀兰陷入梦魇一样的呓语,当即上前摸向她额头,发现她整个额头布满了汗水。 双眸紧闭,充满害怕,眼泪从眼角溢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辛歌泠怀疑她可能是被白天那一幕吓到,晚上做噩梦了,毫不犹豫握住林怀兰的手,“我在这,你的女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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