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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

时间:2023-08-15 04:40:54  状态:完结  作者:曈穆

  倒也是,大理寺卿的威名京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他们难免会怕得罪周霖而小命不保。毕竟奴籍不比妓籍好多少,按律为奴者犯错,主人家可以随意打杀。

  “你等皆唤何名?挨个报之。”王□面色不虞,声音且透着寒意,一点都不像市井传闻中温和可亲的秦恒公主。

  众奴不敢多想,尤其是在这地方,当下一个接一个报起名字。说是名字,其实不过是奴称罢了。

  “洒家,杉木。”

  令王□似曾相识之人开口,有些熟悉的自称闯入耳畔,王□立刻明了,此人是宋戾。他曾假扮成善喜与她谈合作,让她帮忙在宫中查一个宫名为“白芍”的宫女之过往经历。

  王□倒是一直在帮他查,可惜认识这个白芍的宫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出宫。就连记录宫人做事年限的名册,有关白芍的那一本都因一场火灾而毁。

  毫无疑问,有人刻意抹除了这个人的存在。宫外认识白芍的人怕是同样难逃灭口之灾,否则宋戾不会将目光放到皇宫之中。奈何那幕后之人做得齐全,线索一时半会儿浮现不得。

  是以此事目前无甚进展,王□便一直没有想办法联系宋戾,未料宋戾竟然自己出现了,是来催促,还是另有所谋?暂且难说。

  回过神来,轮到贵气者自报姓名,就听他冷漠道:“言者诸,言川训”。

  诸?王□略感惊诧,诸姓者在北秦极为少见,因为“诸”乃南周旧贵族姓氏之一。

  在北秦与南周建国之初,两国常为争夺天下而生战事。当时南周武弱,南周旧贵族预感南周灭亡之日将近,便开始寻后路,不少人因此投靠于北秦。

  原本北秦很欢迎他们,谁让旧贵族带来不少南周的情报,可惜后来得血泪证实,旧贵族的投靠乃南周耍的奸计。

  南周皇帝其实早就想铲除毒瘤旧贵族,不过一直没有正当的理由。恰好那时北秦进犯,南周便故作不敌,促使旧贵族为保命与荣华而叛国叛民,但凡有一个敢这么做,其他的皆可安上此罪名。南周遂凭借叛国罪铲除了危害国家的毒瘤,顺便引北秦中计,导致那场大战从速战变成拖延战,最后两国都耗不起国力,签属休战书。

  战后,北秦把战争失利一事怪在南周旧贵族头上,于是南周借刀杀人的谋划彻底落实,北秦几乎是把南周旧贵族赶尽杀绝,唯有诸氏活下一二。

  诸氏之所以能活,是因为挟持了当时北秦的太子,王□那将皇位传给窃贼的皇爷爷秦武帝。诸氏以此逼迫秦泰帝写下圣旨:凡北秦尚在,即免诸姓者一死。

  秦泰帝虽是妥协,但事后不仅为诸氏专门制定奴籍法,还派杀手暗杀。奈何诸氏不知有什么法门,居然躲过一次又一次死劫,秦泰帝到死都没能如愿看到诸氏灭门。

  再后来新帝即位,齐氏为相,大赦天下,对于诸氏的暗杀令才被撤去。但《秦法》中奴籍法部分多了一条——凡姓诸者,终身为奴,不可赦。

  即是说诸氏要么舍弃祖宗,要么永世为奴。结果,轻易叛国的诸氏后人无一例外宁愿当奴也不弃祖。

  表面上看很不可思议,然细想便知,倘若他们真的舍弃了姓氏,朝廷就可以不必在乎秦泰帝下的圣旨,直接给“原”诸姓者安个罪名处斩,诸氏必灭。

  这样的人可用否?可用,诸姓之人既被南周驱逐又不为北秦接纳,乃世间孤寡之人。对付孤寡之人,攻心最上,若能让他们认为除某人外无可依靠,有某人在,才能脱离孤寡,他们就会成为那人最忠实的奴仆。就是要小心些,这样的人大多为双刃,一个不小心就会噬主。

  王□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孤寡之人,而她控制他们的手段绝不仅是攻心,总要留些后手预防那“一不小心”,蛊就是手段之一,蛊中最为好用的便是“子母蛊”。

  可惜蛊虫难得,或以南周药人炼,或以不腐死人炼,王□手中的蛊源自那位待在冷宫的老师,如今不剩几只子蛊,是否将宝贵的子蛊喂给这诸氏尚有待考量。

  少时,十六个男奴报完名姓,王□停止一心二用,又收敛寒意,露出几许温和的笑,对他们说:“从今日起,你等便是周府的仆从及护院,住东院,由无晴教导。只要你等恪守本分,用心做事,他日我帮你等摆脱奴籍也无不可。但倘若有人吃里扒外,对主不忠,城外乌鸦岗即是不忠者的归处。”

  说者轻松,听者紧绷,尤其是那心术不正的“柳木”。疑似密探的“桦木”反倒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很奇怪。

  王□在安排十六人住处时特意给这四人一人安排一间,其余十二人则挤在四间房里,以此显示对这四人的看重。凑巧,这四人是十六人中的容貌姣姣者,让人很难不多想。

  他们越多想,闲话就越容易传进周霖的耳朵,王□才好达成目的。

  *

  傍晚将至,周霖骑马回到周府,尽管心中早已做好准备,但在开门者从周叔变成一陌生男子时,周霖的面色还是难免黯淡几分。

  “主子,我是……”

  开门者刚行礼,话尚未完,周霖就抖了下缰绳,初次骑马入家门。

  而门内,一个个陌生又俊俏的男子忙忙碌碌,不是端着果盘菜肴来往于厅堂与厨房,就是在跳舞鼓瑟,还有的在翻跟头?整一个群魔乱舞。

  周霖已经不能说是面色发黑,此时此刻他胯.下黑马都不禁四足发抖,又不敢就此卸力曲跪,强撑着令背上主人坐得平稳。

  或许是冷风太甚,前院里的男奴终于是忽略周霖不得,皆停下正做着的事,偷偷望着他。不过一瞬间,喧嚣尽散,寂静归来。

  “吱呀。”

  厅堂之门被从内打开,一身红衣似火,粉黛略施,娇容明丽的女子款款走出,她望向周霖,双目浅弯,唇角藏笑,明艳至极又冷漠无比,妩媚而出尘。

  四周众奴无不惊叹痴迷于她的美貌,竟暂时忘却主仆之礼,端是死盯着瞧,或多或少生出些不光彩的臆想。

  周霖眉心紧锁,胸口有一种被泥巴糊死的闷感,同时这四周饱含觊觎的目光正一点点勾起他杀人的欲望。

  不能再待下去。周霖可不想知道心上那铁石外壳是否真的只是一层壳。于是他驾马转身,居然刚回就又出了家门……

  逃避?王□娥眉微挑,心下暗笑,她属实未料到那向来无畏无惧的大理寺卿会在此刻选择“离家出走”?

  更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大理寺活阎王仅仅出走三息就又折返回来,且驾马来到王□跟前,神色冷淡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王□眼睫轻眨,感到疑惑,但到底是给了他面子,搭上他的手。

  下一息手被攥紧,身子一轻,王□尚未来得及吃痛就被拽上马,接着被一股低压压的气息笼罩,背后贴着的“暖炉”可谓烫极。

  旋即冷风掠过耳畔,她一下子坠入冰火两重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改框框orz


第60章

  繁星若斑, 缀挂天河,与地上灯火遥遥相望,交相辉映。人声鼎沸, 团团热气升腾如烟。忽为夜风一吹, 烟雾似幻,飘飘荡荡。飘过喧嚣闹市, 飘过百岁河, 终力竭,散落于二人之身。惜为寒气覆盖, 温热全无。

  “哒、哒、哒……”马蹄声一顿一顿回荡在幽巷,四周无一丁点光亮, 显得有几分诡异。

  为黑马驮着的二人不言不语,端是贴得近,神色却一个比一个冷凝。

  眼瞅着将至分割上下京的百岁河,将无路可走,王□率先耐不住, 冷声问道:“周大人要带□去何处?”

  周霖没有回答,仅是觉察夜风愈凉,便将怀中的女子抱得紧一些。然不知为何, 愈是抱得紧,他愈是感到空虚。这份空虚正化作凿子, 凿他心上那铁石外壳, 说不准何时凿出一条缝, 那壳子也就无用了。

  他低叹。

  “何故叹气?”王□蹙眉, 又即刻舒展, 讽笑一声, “周大人可是在无奈?觉着为了权势讨好表里不一的秦恒公主很委屈?也是, 你我不过数月夫妻,甚至半年都不到,何来情深,你又怎会在乎我,娶我亦不过是为谋权夺利,不是吗?”

  她语气柔和,不像在质问,不像心在滴血。自然真正的王□不单并无多少真情实感,甚至在这段话中藏了试探。她对周霖是否已看破她的伪装产生了怀疑。

  可当这些话语钻进周霖的耳朵,落在他的心上,着实带来几分痛楚。他闭了下眼,压抑住想挑明女扮男装的事实,结束这场闹剧的冲动,平静地回答:“公主,我承认,一开始我乃奉旨娶你,圣上想要我利用你对付丞相与皇后,而皇后也想利用你与我的这门亲事,想让你做内应刺探大理寺的情报。这桩婚姻,是政权斗争的牺牲品。”

  他会在此刻挑明这些,未必不是存着试探她城府的心思。明明下定决心再不疑,到头来还是管不住这疑心。

  二人对彼此的想法皆有所察,又皆是不约而同地装作不知。

  “是吗。”王□笑,怎能不发笑,“原来父皇、母后、夫君皆是不把□当人看,只当可以利用的棋子啊。我早该知道的,早该不存希冀。皇相之争如此激烈,父皇与母后貌合神离,父皇为权势江山,将长女送去和亲,将次女嫁给一个混账,何故对同敌人所生的女儿那般好?却又不够好,假惺惺的,□一直都知晓。母后也是,若□没了用处就会像那个雨夜一般,任我如何哀求都不见,事后送些补物以示关心,呵,面上装得倒是爱女心切。”

  她说着,控诉着,泪水流淌,滴落在周霖的手背上。周霖垂目不言,静静聆听。

  “君泽,你知道吗,我其实时常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女儿,不然为何血脉相连却得不到一分真心?可我又清楚,身在皇家,手足相残,父子反目,比比皆是。皇室本就是无情,沾了那权势,谁还能有情呢?

  □想逃,但是逃不掉啊。我以为自己不像两位皇姐那样不幸,以为嫁得心悦的良人。结果,连夫君都在骗我,利用我。君泽,你告诉我,□该认命吗?还是像二皇姐那样反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仅剩下啜泣与无尽的孤寂,唯这份孤寂无比真实。

  她们果然是同一类人,“野”人。

  周霖很少在自己的身边看见其他人,不是他们不在,而是隔着雾,在又不在。可今时今刻,周霖偏过头,看见了她,很虚幻的身影,不再如先前那般模糊,却仍是虚幻不实。他知道虚幻的缘由,他尚未看清她,她尚未卸去一切伪装,她们尚未坦诚相见,如此便是虚幻。

  然即使是虚幻也极为难得,就连模糊一道影,周霖都不想放过,何况是虚幻,是能看清却摸不着的虚幻,但是又不能不放过。他没有得不到就毁掉的心,他期望同伴能够摆脱这漫无边际的雾,是以他不能牵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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