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幽怨地瞥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她嫣然一笑,对周霖轻声细语:“君泽,□好累,不想更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一点都不累的周霖来帮她。 “我帮你。”周霖收敛笑容,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若她的手没有激动到微微发抖的话,王□说不定会信她的假正经。 “事先言明,成亲才可洞房。”王□弯眸提醒。 周霖解王□腰带的手一顿,面上瞬间浮现几许失望,又很快被正经压了下去。 王□偷笑,享受着大理寺卿痛并欢喜地服侍更衣。就是褪到下面时,她羞得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然而周霖蓦然粗重的呼吸,一股股热风且吹得她愈加水润,王□怎么都忽视不得,只好又娇又怒地催促:“你快些,别看了!” 周霖没有回答,仅是明显地吞咽玉津,弄得王□雪白的肌肤泛起红来。 闭了闭眼,周霖终于咬牙一鼓作气将她妻子的衣物褪干净,然后抬头……白皙圆润闯入眼帘,颤了颤。 霎时,气血上涌,周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她努力地压制冲动与欲念,目光却是凝在非礼勿视上,尽管她也有,但绝无这般丰润美好。 “你,别看了……先沐浴。成亲后,让你如愿,好不好?”王□软着声音,呼吸很乱,她也想,但仍保有理智。 “好。” 周霖挣扎着移开目光,将王□打横抱起,双目直视前方,脚步竟是不稳,有点踉跄。 费了好大的力才顺利将王□安放于浴桶,周霖忍得青筋都已经绷起。王□瞧着周霖情况不好,便体贴道:“君泽也一起来沐浴吧。” “……我会忍不住。”周霖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她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王□似是没发现周霖目中的“凶光”,继续蛊惑:“允许你碰碰,好不好?” 周霖能拒绝吗?她不能,她又不是真的“不举”。 于是周霖三下五除二尽褪衣物,在王□的注视下,红着脸下水。说实在,她的身躯远不及她妻子好看,不仅精瘦多筋,不甚柔软,且有不少疤痕消不下去。 王□柔柔一笑,凑近她,低头亲她胸口那道长疤,细细密密的亲吻,亲走了周霖的这点自卑。而后—— 她的后首被周霖托住,唇齿被打开,彼此气息混乱交融,湿软纠缠,情声四溢。王□阖上眼,享受她的热烈,并拢的双腿有些难耐地用力挤在一起。 周霖忍得更为辛苦,她只能通过亲吻来缓解,可不知为何越亲越难受。 终于,谁都挨不住了,王□抓着周霖的手,深入水中,轻轻触碰。 这一下子,再没法收拾。 失控,理智远去。 不过,周霖依然记得某件事。 “一拜天地。”她哑着嗓子,挤出这四字,水波随之荡漾。 “二拜,高堂~”王□尾音颤颤,丹唇泄出缱绻,她抓着周霖的背,随着涟漪一圈圈飘散,留下挠痕,一道又一道。 缕缕热气或急或缓洒在周霖耳边,恰似催促。 “妻、妻……”对拜。 周霖将她细碎的呢喃藏匿于吻。 送入洞房。 心声坠,连枝囍。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求求审核大大给过了吧orz 下章秦京线,不再转线,会一直到合线,秦京线副cp感情线大有进展,以及看昏君怎么无能狂怒~ 距离周大人与公主回京还有八章(*?︶?)
第119章 十二月初七, 大雪。 定国公郭广及其次子郭钰带十三护卫入京,同时抵达秦京的还有西北急报。 急报直接被送入皇宫,中途被各方势力的人拦下数次, 等送到王漭手中, 他已经是最后一个知道急报内容的人。 这急报上只有四个字“西北开战”,外加一个西北帅印。气得王漭眼睛通红, 直接把急报撕了个粉碎。 他气漠鬼趁虚而入?不, 他气西北生战,兵权收不回来! 不一会儿, 又有一份军报过来,这次是飞鸽传书, 从南面来。 军报乃卫卢胥亲笔,称南周有异动,恐生战事,他不便归京。 即是说,卫卢胥以战事为由拒召。王漭又一算盘落空, 南边兵权他也收不回来。 要说王漭为何急着收兵权,乃是因为他这个皇帝手底下半个兵没有,就有几个背弃三公投奔于他的死士, 可以说比历朝历代傀儡皇帝都不如。 人家傀儡皇帝好歹能使唤玉林卫,他可好, 玉林卫被他那好二妹把控, 哪里是在保护皇帝, 整一个监视囚困皇帝。还有那个李隆晟, 说是要帮他, 可以借他人手, 结果呢, 和他的后宫勾搭上不说,又被他那好二妹给算计得南周暗探死了二三,完全不中用。他还以为那李狗有多厉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只看女人眼色的狗。 而龙虎军,北门军背后是丞相,东门军背后是三公,西门军背后是以大理寺为首的先皇党,南门军是祁洵这个守城的中立之人。王漭倒想从祁洵下手,奈何此人油盐不进,光是死脑筋守城,完全不护君主,偏偏另三方乐见如此,王漭连威胁祁洵都做不到。 至于护秦军,马治死了,兵部分裂了,就能有他王漭的兵吗?当然不。马家这个死忠家族功劳极多,威望极盛,王漭想诛之九族根本不可能,兵部仍是马家掌控,只不过兵部尚书换成另一个死忠先皇却不忠王漭这个新皇的马家人,兵部侍郎则是被三公策反的马家人,兵部分裂即是因为尚书与侍郎对立。 然而这并未分完,护秦军明面上只有两主,实际上应该是三主,护秦军之中一定有丞相的人,这是王漭对于他那好外公的“信任”,就是不知都有哪些人忠于丞相。这藏于暗者才最为可怕。 王漭想独掌大权,必须有兵在手,本以为能收西北军或南军的权,收点是点,结果一个开战,一个待开战,他能强收吗?显然不能,他今日敢收,明日就得被百官罢免,到时老二轻轻松松夺走皇位,王漭岂能甘心! 另外,自他登基以来,他一直被三公牵着鼻子走,半点实权都没有,顶多能随便抓女人充后宫,可王漭不敢多待在温柔乡,他怕万一有了子嗣,自己便会没命。此乃没有兵权的下场,他如何能不想尽办法夺兵权。 更气煞王漭的是,那三个老头子竟逼着他立禄公的女儿为后,那妮子长得无比丑陋,他看了就觉得恶心,怎可能立她为后。他王漭的皇后怎么着都不能比王□差。 想起王□,王漭神色更显暴戾,他怀疑王□与周霖私奔了,不然从他登基就开始召大理寺卿与秦恒公主回京,这都快两个月了,不说见人影,连半封回信都无,实在是没人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王漭狠狠地锤了下虎椅,旋即疼得嗷嗷直叫,好在此时没人,否则他皇帝的脸面都丢尽了。 都是周霖的错! 王漭别的人不敢怪,只能逮着情敌迫害,左右大理寺失势,他最不怕的就是大理寺卿。可惜他手中无玉玺,不然非得将大理寺卿废了不可,还得强逼周霖与他的□妹和离。 不过也罢,反正只要他们回京,□妹就得在皇宫待着,她必须与他这个兄长共进退,将来必须给他延续真正的皇家血脉。 思及此,王漭奸声大笑。 他尚未笑够,寺人小福子便闯进威虎殿,提醒他道:“圣上,该暮朝了。” “啧。”被打断的王漭不悦,倒没说什么,谁让内侍阁是当下为数不多忠于他的势力。 “朕知道了,找两个漂亮宫女来为朕更衣。” 很快,两个有几分姿色并且想爬床的宫女被叫了进来,王漭是一边和宫女玩闹一边换朝服,足足半个时辰后,王漭才衣衫整洁的出来。 小福子依旧一副老实懂事的模样,没有半点对王漭的鄙夷。王漭就喜欢这样真心捧着他的,是以将先皇的人皆从身边赶走,唯独留下一个小福子。 “走罢,随朕去会会传说中的定国公。” * 定国公入京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百姓出来看,不是凑热闹,亦不是迎接,而是愤恨地向定国公一行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即使朝廷没有言明定国公是否参与拐卖良家女子一案,百姓也已经认定定国公就是拐卖妇女的畜生,连带着西北军一起恨。 要问他们为何如此笃定,他们一定会说:“大家都说定国公坏,定国公岂能是好?” 饶是易容成其父的郭璋早已做好准备,也还是被这架势所惊所怒,尤其是听着这些愚民的谩骂,什么“奸.辱妇女的畜生”,“有爹生没娘养的狗东西”,“北秦的耻辱,不配被称为英雄”,什么“你能成为定国公,怕是向那西北蛮子卑躬屈膝讨来的吧”,什么“没准还把妻女送给蛮子玩,以求能得功劳,当英雄,呸,当狗熊死去吧”…… 没有最过分,只有更过分,有很多人咒他们死,不仅是咒定国公郭广,还咒郭氏一族的所有人,以及那些守卫边疆的将士,就连在秦京颇负声名的郭牧都容不下。甚至有人说就让漠鬼侵占了西北,让他们这些西北人尝尝妻女被.奸.辱的滋味。 这些人的嘴宛若一把把尖刀,专往西北将士的心口插。可笑的是,这些人就是他们拚死守护的人。 郭璋咬紧牙关,他身后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似是要把牙齿咬碎,要连带苦痛一起咽下去。 一路上,他们迷茫了许多次,他们的守护到头来有没有意义,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人死得到底值不值? 没有答案,能坚定给他们答案的人已经被百姓的恶言恶语气死了。 他们当然知道百姓兴许是受人挑拨,兴许是被恶意引导,但百姓如此轻易地谩骂保家卫国的他们,终究是让人寒心。 郭璋等人始终记得,当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涌来之时,那总把“保家卫国,忠君爱民”挂在嘴边的老人,那就算身中数箭也依旧生龙活虎的老人,那即使妻子重病去世,为了守卫疆土,不得不强憋着泪上战场的老人,他第一次哽咽了,半白的发不过几息即变得全白,原本十足的精气神也在刹那间颓靡下去,原本大病初愈的身体也在瞬息间垮了。 似乎世间没有什么再能留住他的英魂。 于定国公郭广的临终时刻,他唯一留下的话便是“守护西北”,守护西北,却不是守护北秦,因为只有西北三省的百姓是值得他们西北将士拚命守护的。 郭璋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模仿其父声音,向天大喊一句:“西北将士,问心无愧!如生歹恶,天打雷劈!” 其后十三人淌泪,齐声呐喊:“我西北军问心无愧!!!” 喊声震天,含着悲戚、失望、决绝,他们不恨,只是寒心得彻底。 百姓不禁停下扔东西的手,面面相觑,犹疑不定。 百姓望着那身上挂着烂菜叶子,头发粘着臭鸡蛋液的西北十五人,他们身姿依旧挺拔,他们昂首向前,步伐稳健,宛若凯旋而归的英雄,可他们的背影却是那般孤寂,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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