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那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 “被齐名君和父母吵得心情极不爽罢了。石歆,陈易臻并没有去世,你知道么?”陈易臻就是陈将军的姐姐,他曾经的女友,那个所谓永远留在异国他乡的灵魂。 “我知道。” 他知道很久了,只是那时候妹妹刚死,他对陈家的人只有恨,越发相信她只是为了离开他才有那场假死,她维护的终究只是陈家人的利益。 蓝天野问他:“既然知道,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她?” “再续旧情?我没那么贱。” 蓝天野顿觉语塞。幼稚的口吻与措词与他的身份地位及年龄极不配。 石歆见她许久不接话,碰了她胳膊一下,“你又怎么了。” “回吧,新年快乐。”她将大衣还给他,起身往里走。 石歆看着她头也没回、后背僵硬的朝里走,心里忽然特别烦燥。他不明白她提起陈易臻是什么缘故,最近忽然的对他特别冷淡又是因为什么。 活了半辈子了,居然看不透一个女人的心理。 难道真喜欢上别人的老婆?妈的,老房子着火了。 而这个女人哪哪都是毛病,一会像个神经病,一会像个刺猬,既没有半点大家气质,也没些许小家温婉。 第22章 秘密 蓝天野上到楼上,兵哥已将陈炯炜换好睡衣安置到床上,又将他吐脏的房子收拾干净了。只是她差点香得窒息过去,“小梁,这是喷掉我十瓶香水不成?” 那小兵很认真的回答她:“报告夫人,我们只用了一瓶,那个橙金色的瓶子。” 她被那个小兵的表情逗乐了,“那是一瓶浓缩的香精,一瓶顶几十瓶。” “请问夫人,价格也是几十倍么?” 她彻底乐了,“你问价钱干什么,想送女友的话我给你拿几瓶就行。” “如果太贵就太不值了,不如架个风扇散味。” “嗯,你去仓库找个风扇吹吧,不然三天都进不来人。你们闻了这么久,没觉得香得恶心?” “但好歹是香的。我们去找风扇了。” “逗你们玩的。休息去吧。” 她看着两个十八、九岁小伙子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的十八岁,时间过得真快,她由一个小姑娘成了今天身披铠甲战袍的女人。 她将窗户打开一扇,透点凉风进来综合一下太高的室内温度。 一个月前陈炯炜跟她说了那个秘密:陈易臻为什么会假死。 因为石歆。具体来说是为了石家。 父辈的那场较量其实在那场运动前半年便开始规划,只是陈易臻转学国外后才发现怀孕了。 她不愿意打掉那个孩子。 这不是父与子二选一的选择题,而是她在选择给石家生路还是死路。 陈易臻选择“消失”,因而得以保全孩子性命;生下孩子后又答应了父辈们安排的婚姻,换得了石家父子的自由。因为她清楚自己的父亲不会让孩子的外家太不堪。 这些年,陈易臻隐藏在石油、黄金、货币等大国交易的背后,透彻的理解了父辈们的决择:一个国家,不能活成一只病猫。不想成为一只病猫,就要清理那些阻碍前行的禄蠹。 石歆的父亲虽不是主谋,但也是随从,或者说当了个没有大局意识的盲从。 知道这个秘密后,蓝天野与陈易臻有过一次视频。她是个贵气逼人的妇人,淡定而温婉。 必然是幸福的人,才会养成这样的气质。所以,与石歆的分离,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蓝天野想以前的策略要改改了,不仅是要防他不对陈氏下黑手,只怕也要尽力让他少干掉脑袋的事,毕竟他与陈易臻还有个女儿。 陈将军想了想,支持她这样做,陈易臻的女儿即将步入外交行列,如果生父太不堪而他们又没有尽力,她知道真像后该怎么办。 可是这个度怎么控制。她没有想好。 至于石歆,在回家的路上,也想起了一些陈年的事情。 他在妹妹死后出去散心,偶然从大学校友那得到一个信息,陈易臻还活着。 校友也不是有意说的。纯粹是失婚了买醉,在酒吧偶遇石歆。喝多了就说他在瑞士滑雪时看到了陈易臻,旁边陪着一个男人,看似是她的老公。 陈易臻应该是改了姓名,他在知道那个信息后也曾花了不少力气查她在哪里,无果。 倒不是想重续旧情,只想知道为什么要假死。分手也好,划清界线也好,有什么值得她这样!二十好几年了,再也没回过国。 这个大年三十,似乎每个人都没有过出合家欢乐的感觉。 蓝天野准备关窗睡觉时,秦明浩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天野,新年快乐。 上次秦明浩跟她说新年快乐,她也以为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快乐要到来了。结果这一年,比电视剧要狗血,比说书的更精彩。 喝了酒的陈将军在床上体统全无,她在窗前发了个把小时的呆,一回头就看见他将被子打了,还把睡衣给扯开了。 她过去给他将睡衣的带子系上,再将被子盖上,然后关了床头的灯,准备去隔壁休息一会。 陈炯炜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天野……别走,以后我不跟你吵架了……” 蓝天野忽然心里一暖,她过去真是太糟糕,一直忽视着身边最重要的东西,“我只是去隔壁,你喝多了打呼,我没法休息。” “好的,你明早想吃炸甜圈么,我去胡同里买……” “家里保姆去买就好,你乖,好好睡觉。” 她起身轻轻的将房门带上,陈炯炜在黑暗中瞪着眼睛,她居然跟他说“你乖”? 第23章 教训 过了正月,陈炯炜的职衔正式下来,加上蓝天野才三十岁就掌着千亿帝国,两口子忽然间喧嚣尘上,成为帝都炙手可热的权贵。 石歆听着随处都能聊到的两人名字,气忽然就又上来了,个把月没有主动找蓝天野。 蓝天野猜到他闹什么妖,也懒得搭理他。 她也没心思搭理他,父母这个把月有事没事就坐到她办公室里,跟她哭诉煤矿每拖一天开张就损失一天,毕竟那是贷款买的。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但她也没有说穿。得知真相后,她以敏感时期为由,不再理会煤矿的事情。 齐名君将她写成周旋于陈、张二人的女人,更是让她恼上加恼。 她是个普通人,需要时间去淡化或原谅一些过往。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置。 楼下大堂的接待告诉她父母与弟弟又来了。她立即拿了包经货梯下楼。 结果,货梯故障,她悲催的卡在六楼和五楼的中间。 陈将军接了她电话赶过来,就看到一个穿着洋装的女子无语的坐在电梯地板上。 电梯工人将她解救出后,她跺着脚冲陈炯炜嚷:“这楼多少年了?哪找的物业公司?救个人花了两个半小时!我要搬到新盖的楼里去!!” 老陈同志也是无语,“你没事跑货梯干嘛,体察民情?” “被煤老板追杀,躲出来的。” 陈炯炜哭笑不得,见她真的是眉头打结。估计她已经忍受到极限了。 “天野,不然我让人打个招呼吧。” 她咬了咬牙,“不用,治治他们得寸进尺的毛病,不然迟早会拖累大家。” “你想好了?” “以前没想好,关在电梯里头却想明白了。他们太贪且没有底限,像个无底的深渊。你今天这样的背景,不能被这样的岳丈拖累。” 陈炯炜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要借这个事向外界表明一个态度:在他们夫妻二人这里没什么人情讲,哪怕是最亲的人。这样才能最小的被人利用或要胁。 陈炯炜忽然觉得心疼,她才三十一岁,他以为给了她无上的优越地位,实际把她逼离了一个女人平凡的幸福。没有他,蓝天野不是优秀的情报官,便是满山撒欢的小野猫。 商场这摊混水早把她的灵动藏进了深井。 她看他表情有些深沉,“老陈,咱们说好的,我不开口你不插手。” “我怕他们被逼急了,咬你。” 她爽朗的笑出声来,头回听他将岳丈形容成狂犬,“不怕,我十二生肖属藏獒的。” 陈炯炜搂了藏獒去购物压惊,身后跟着若干高大特警。 但是,人心的卑劣没有底限。在多次围追堵截蓝天野无果后,她父母与齐名君找到了石歆。他们的资产极不对等,父母是打了蓝天野的牌子才见到了石歆。 石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三人,忽然心里生了个主意:吞了那些矿。 齐名君这个蠢货开口道:“石董,我姐说你在山西颇有人脉,可以帮我摆平煤矿的事么?” “为什么?”他意思是说凭什么。 “我姐夫的背景不好直接出面,但这事要是处理好了,你们的合作肯定会更进一步。” 石歆心里冷笑,幸好蓝天野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如此的愚蠢又如此的不自量力,真是人生的悲剧。 “请回吧。天野没有出手我更不会出手,合伙人的一致性很重要。” 蓝天野父母心有不平,离开公司时嘀咕了一声:“都不知道那个妖女使了什么手段,这些男人个个都听他的。” 这话石歆的前台听见了,廖锦宏的监控器也听到了。当事人自然很快也知道了。 石歆拿了支雪茄放鼻子底下闻闻,“伏特加养出来的味道比xo养出来的要冲些。” 他的军师兄弟斜躺在沙发上养神,看他似笑非笑的,明白他又在盘算,“你又在想什么?” 石歆剪了雪茄的头,点着吸了一口,“煤矿的事现在超有意思,无论怎么做她都要谢我,多好。” “歆爷,你真无聊。年纪一大把了,去撩拨别人的老婆。” “我就不信陈炯炜没听过市面上的流言,蓝天野被定义成周旋于两大巨富之间的女人,他再淡定也要讲究个面子。” 军师支了胳膊打量他,“你就是个炖熟的鸭子,光剩嘴硬了。跟你说个事,西南那条线已经收线了,东北的线略慢些。” 石歆点点头,“三个月内必须终结所有的黑线,我们要彻底翻白自己,从此成为一个没有硬伤的商人。” 水里待久了,总会遇到旋涡的。冲着这个结果,军师也感谢有蓝天野这个人。这些年他不停的劝石歆上岸无果,结果她一找石歆合作,他开始主动上岸。这十好几年,难得的心里开始踏实。 军师一高兴,嘴上就没有把门,“上岸后你要有心理准备。她依旧不会喜欢上你的。” “你他娘的不提这事会死啊……” 蓝天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着这段监听的内容撇了撇嘴角,廖锦宏在她对面使劲的笑。她固然是想让父母吃些教训,但怎么也没想过煤矿的事一开始就是石歆在暗中挖的坑。都怪自己本能的不想管这事,所以根本就没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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