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过地上游球的残骸碎片,坐在桌前,打开盒子拿出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第一口,第二口,等她将整盒小饼干都吃完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咔!” “非常好!非常好!”常听雪对戚舟渡的表现十分满意:“好了,收工,戚舟渡和秦初梦留一下。” 戚舟渡坐在合金桌前,眼泪簌簌掉在铁盒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她已分不出现在的她究竟是戚舟渡还是傅明日,但悲痛是相似的,她们都有同样的命运——死亡。 60天。574天。 这样算来是不是戚舟渡的时间还要比傅明日的时间长一些。 秦初梦看着安静流泪的戚舟渡心里一阵发酸,她已不确定让戚舟渡把她自己完全当成是傅明日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秦初梦你今天的表现不大对啊,这不是你原有的水准。”常听雪直截了当。 “抱歉常导。”秦初梦咬唇,之前的那场戏她确实不大满意:“明天...” “明天这场重拍,你是专业的演员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戚舟渡交给你了。”常听雪说完便走了,留着两人在拍摄场地中。 秦初梦坐在戚舟渡的对面,看着眼泪婆娑鼻头微粉的戚舟渡,她扯了张纸轻轻帮戚舟渡擦眼泪。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哭得这么惨,让人怪心疼的。 戚舟渡抽走秦初梦手中的纸,自己给自己擦了起来,她将纸蒙在眼睛上,让纸巾自然的将泪水蘸去。 咦? 这人到底看到她了没? 秦初梦有些怀疑,戚舟渡现在根本不理她。 秦初梦拿开戚舟渡盖在脸上的纸巾叫她:“戚舟渡,我们回去了。” 谁知戚舟渡睁开微微红肿的眼和她说:“你是谁?”
第83章 秦初梦清楚的知道是之前给戚舟渡的建议让戚舟渡变成了这样, 但她现在却看不得戚舟渡用那样冷漠疏离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她们从未见过,她对于戚舟渡来说就像是个陌生人。 秦初梦脸微微凑近看着戚舟渡的眸子说:“你说呢?我是谁?” “我没见过你。”戚舟渡伸手从纸巾盒中扯出一张纸巾, 站立起来走到房间内的沙发中坐下:“再不出去,光脑会预警安保室。” 她真的认为自己是傅明日。 那个刚刚遭受到人生重大打击倨傲的傅明日。 秦初梦看着在沙发上坐得笔直的戚舟渡, 平时她不是这样的, 她总是瘫坐在沙发上没个正形。 明明这对电影来说是好事, 像戚舟渡希望的那样她不会给电影拖后腿, 也像她和常听雪期待的那样,但偏偏她没有想象中高兴。 当戚舟渡看她的眼神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时,她像有数只蚊子围绕着她“嗡嗡嗡”时那样焦躁。 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就该出戏。 “戚舟渡!” “戚舟渡!” 秦初梦走到戚舟渡的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肩轻晃。 “你!”戚舟渡正打算再次发出逐客令却在看到秦初梦的脸时停了一瞬。 “不认得我了?秦初梦。”秦初梦将脸凑进戚舟渡, 她看着戚舟渡淡漠的瞳孔一点一点显现出她的模样, 就像春天的小芽破土而出。 戚舟渡感到透明的薄膜外有人在呼唤着她, 她想出去看看,这一看就对上了秦初梦的眼。 两人的距离好近,近得似乎轻轻往前凑一点点,鼻尖就会发生黏连。 戚舟渡身体本能的向后塌,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并试图往远离秦初梦的方向移动。 秦初梦看着戚舟渡的小动作眼皮一跳,现在可不是有蚊子围着飞的烦躁了,是手里想拿个锤头敲开她的头看看里面都在想什么。 她是洪水猛兽吗?一清醒就想躲着她? “我演的还好吧?”戚舟渡战战兢兢的看着秦初梦,她无法形容不久前身处的那种状态,她就像秦初梦说的那样彻底将自己当成是傅明日,从那时起作为“戚舟渡”的感受消失了, 她的行为逻辑都遵循着“傅明日”而进行。 “演得很好,不用再总想换演员了。”秦初梦按耐住想锤人的冲动, 客观的同戚舟渡说。 “那就行,不会影响到你就行。”戚舟渡观察着秦初梦的神情:“你怎么了?” “没事。”秦初梦轻描淡写, 她心里的小心思多着呢说也说不出来。 “你给我讲的方法太棒了,要不以后你都叫我傅明日吧,我在《三十岁死亡》剧组里拍摄期间也把自己当成是傅明日,这样我就能像柯白亦老师说的那样无限的接近傅明日。”戚舟渡试图用表示对秦初梦专业性的认可而让她稍微高兴一点,但这似乎起了反作用,秦初梦的脸更黑了。 “怎...怎么了?” “没怎么,该出戏的时候要出戏。”秦初梦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总归是比之前好些,至少这样戚舟渡不会吵着要换一个演员了。 “哦。”戚舟渡轻轻点头,但她却又不那么想出戏。 在戏里她才能和秦初梦,不,秦初梦饰演的何朝夕共赴爱河。 - 秦初梦临时有个采访,饭是纪双乐帮她带到休息室的。 戚舟渡在剧组食堂吃饭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讨论她之前的表现,端起饭碗就坐去了那一桌。 吓得那个场务小姑娘眼睛瞪大捧起饭碗就想换个座位。 “我演得好吗?”戚舟渡一脸诚恳。 “之前不行,”场务小姑娘看着戚舟渡没有怪她的意思,放下碗摇头又点头:“但后面演的很好,像换了一个人。” “对对对,就那什么网上常说的夺舍式演技。”戚舟渡右侧边的一位场务插嘴,她脑袋上五颜六色,衣服也花花绿绿的。 “你们没在安慰我?” “安慰你干嘛,我们实话实说,好就好不好就不好。” “你之前演的那确实不行,后来演的真行,我都被你的情绪带进去了。” 那一桌的场务见戚舟渡没什么架子,一来二去就那么攀谈了起来。 “这场戏是怎么演好的呢?” 戚舟渡关上休息室的门,嘴里咕叨,她拿起剧本翻看起来,回想着之前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她得复盘一下,这样才能保证每次拍摄拿出最好的状态。 傅明日,我就是傅明日。 戚舟渡看着剧本一遍一遍同自己说着,说着说着她好像逐渐忘记了她作为戚舟渡过往的记忆。 - “戚舟渡。”秦初梦开口叫在面前不远处走着的戚舟渡。 但戚舟渡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走进了片场。 “傅明日!”秦初梦抬高声音。 戚舟渡转身瞥了她一眼站定,眼神中有一丝疑惑像是不明白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叫住她。 入戏了? 又是这样陌生的眼神。 秦初梦刚想说点什么,常听雪走来:“都到了啊,昨天那条再来一次,各就各位!” “啪——” ...... “秦初梦,还是不对,不应该啊。”常听雪走到秦初梦的面前小声说,她知道秦初梦过往在其他剧组的传奇,难道是戚舟渡的缘故? 常听雪看了一眼戚舟渡,她身姿笔挺,即便穿着一身休闲服,身上也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她站在那儿不苟言笑,就像剧本中走出的傅明日。 怎么这两人颠了个个? 没演过戏的入戏,演技精湛的出戏。 难不成就像武侠小说师傅给徒弟传功一样,秦初梦将自己的一身演技传送给了戚舟渡? “常导,我调整调整。” “你看戚舟渡都入戏了,你也要入戏呀,你是何朝夕不是秦初梦。”常听雪出言点了下,照常理来说像秦初梦这样专业的演员是不该由她指出这种问题的。 “我知道了,常导。”秦初梦低头,再次抬头时脸上的表情无限接近何朝夕。 不就是入戏,我奉陪。 “对了对了!这才像话嘛。”常听雪盯着监视器:“准备!” “啪——” ...... “咚咚咚!” “咚咚咚!” 傅明日抬手在太阳穴处揉捏,哪个神经病不知道按门铃。 但她转念一想—— 哦,门铃的电路板让她卸了。 不过以她对聂开宇的了解,聂开宇不会放任研究所的任何一位成员来她的住所找她。 那是谁? 哪个神经病大早上不睡觉。 傅明日右眼眯开一条缝在左手的光脑上轻点——下午5:00。 算了,不管了。 傅明日本就没睁开的眼睛让意识再次沉了下去。 “咚咚咚!” 有完没完啊? 唔。 傅明日在床上艰难翻身,一千年前的洋酒还真是带劲,无害化处理后口感依旧如此的带劲,让她从昨天喝完之后除了头痛想不起任何来。 “咚咚咚!” 傅明日下床,腿一软跌倒在房间的地板上,她就地躺倒甚至想这样延续她的睡眠。 可外面敲门的人还是契而不舍。 究竟是谁啊!傅明日皱着眉头看向门的方向,她手抓着茶几的桌腿艰难起身,扶着墙拖着自己宿醉的身体走到门前打开门。 一开门还是昨天那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孩,傅明日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唔,真臭。 “你干嘛?敲敲敲烦不烦啊!”傅明日拧着眉头。 “邻居,这是我刚炸好的小鱼干,尝尝吧,很好吃的。” 傅明日看着小铁盒上的小乌龟图案,想起合金桌上的那个。 应该还...挺好吃的吧。 她伸手拿过小铁盒,别别扭扭的说:“你走吧,下次别敲门了,敲那么多下,烦!” “邻居,你喝酒啦?” “关你什么事啊。”傅明日头痛的不行说话很冲。 “我这里有醒酒药喔!”何朝夕在她牛仔背带裤的肚子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块包装的像糖果的醒酒药来。 傅明日本来不想接的,但伸手就拿了过来,自然的连她自己都意外。 扯开透明的包装纸,里面的药是粉色的甜甜圈形状。 手轻轻使劲,那块药片就被傅明日丢进了嘴里。 “还有什么事?没事就走吧。”傅明日不客气,她不知道这个邻居这两天找她是干嘛,但她也没几天好活,昨天那个小饼干还挺好吃的。 “那个......”何朝夕的眼神往屋内瞟。 这引起了傅明日的警觉,谁没事往别人家里看呀,难道是小偷? 施点小恩小惠,摸清楚底细之后就实施盗窃。 哼,这算盘可打错喽。 傅明日心中冷笑,她房间里是研究所的系统,一旦被非法入侵会直接预警安保室,好好的人干什么不好当星盗。 傅明日想起不久前在光脑上看到的新闻,近期星盗出没在这一片区域,呼吁居民注意陌生人,增强警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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