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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舟渡耷拉下脑袋，这是工资制度实行后第一次秦初梦没给她工资。 是该走了吧。 戚舟渡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手机和夏知秋发消息。 「-：找到私人助理了吗？」 「夏知秋：找到了，纪双乐和滕雨正往那边赶呢。」 「-：纪双乐不是家里有事？」 夏知秋看着戚舟渡发来的消息面露难色，这两人还真是难搞，一会帮帮着那个瞒这个，一会又要帮着这个瞒那个，费劲。 「夏知秋：事办完了，可以正常工作了。」 「-：那就好，到了让她们给我打电话。」 秦初梦关上门的时候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想看看她不说戚舟渡会不会追出来问她要工资。 果然没追，她只好提着保温袋孤零零的朝着剧组走去。 哼！秦初梦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鼓起腮帮。 嗡嗡—— 戚舟渡接起电话：“滕姐。” “我们快到了。” “好。” 门口传来敲门声，戚舟渡打开门后便看到纪双乐和滕雨站在门外，她同她们打招呼将她们让了进来。 “舟渡姐，你真的不给初梦姐当私人助理了？”纪双乐一进门就问。 戚舟渡伸手将水杯递给纪双乐和滕雨：“你不是刚好也能来工作了吗？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纪双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什么东西？” 戚舟渡在手机上操作后说：“好了，发过去了。” 纪双乐点开阅信和戚舟渡的聊天界面： 「工作笔记.docx」 「一周菜谱......做法...喜欢吃荔枝、栗子、烤肉...避免吃辣吃火龙果......」 “你给初梦姐做饭？”纪双乐看着文档里密密麻麻的字，这着实难为她。 戚舟渡没正面回答：“你不会做饭是吧？不用担心，我刚刚给你发的那个电话是当地阿婆的电话，我把菜谱和做法都发给她了，你按时去拿就行，别忘了给阿婆付账。” “好。”纪双乐点点头，她还以为舟渡姐来做私人助理只是和初梦姐能多些相处时间呢，没想到工作笔记比她还写的详细。 “那个，你们的车能不能送我去车站？”戚舟渡询问，这么多天零零碎碎身上攒了八百来块，要是坐摩的去车站的话就一下要少两百块。 “当然可以，车现在就在楼下，你要走吗？”滕雨问道。 “嗯，我该走了。”戚舟渡回到房间拉出行李，和滕雨纪双乐道别后坐着车往车站去。 她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不少地方她都同秦初梦一起走过，现在她却一人离开。 今天秦初梦总觉得心神不安，她将其归咎于早上没有给戚舟渡工资，担心中午没有饭吃。 “咔——” 秦初梦朝戚舟渡平时坐着的地方看去，没找到戚舟渡的身影。 “秦初梦。”卫俊远从一旁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玫瑰，递到秦初梦的面前单膝跪地：“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答应他！” “答应他！” “在一起！” 周围的人一个劲的起哄，秦初梦后退几步想离开现在的位置，她再次看向戚舟渡的方向。 人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初梦姐！快答应他！” “对啊！答应他！” ... 秦初梦的视线中出现滕雨和纪双乐的身影，心中一沉。 “俊远哥这么好，跟他好！” “初梦姐，你就答应吧！” ... 卫俊远拿着玫瑰往秦初梦的怀中凑，这是一束直径有成年人手臂那么长的玫瑰花束。 秦初梦再次后退：“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为啥不答应啊？” “是啊是啊。” ...... 远一些的几位工作人员聚在一起。 “还好没答应！还好没答应！” “庄舟梦蝶绝不能BE！” “请让一下。”秦初梦冷声与身旁堵住她去路的演员和工作人员说。 人群为她让出条路来，她走到滕雨和纪双乐面前，眉头皱起：“你们怎么来了？戚舟渡人呢？” “她走了。”滕雨说，她和纪双乐来的时候夏知秋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和秦初梦讲，等戚舟渡走了才能。 “她走了？”秦初梦重复。 怎么就走了呢？ 她以为戚舟渡会因为会失去而更珍惜她，可为什么人却走了？ 秦初梦着急慌忙的拿出手机，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她拨通戚舟渡的电话，没有人接，接着被自动挂断。 “接呀，接啊！”秦初梦小声念叨，打了两个没人接之后她没再继续打：“她去哪了？” 秦初梦直勾勾的盯着滕雨，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听夏总说八成是又去旅行了吧。” “旅行？” 就这么爱自由吗？才在她的身边待了多久？ 秦初梦算了一下日子冷笑出声，不告而别的时间也选的好。 “初梦姐，你没事吧。”纪双乐第一回看到秦初梦如此阴沉的神色，连原本在起哄的人们都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没事。”秦初梦说，她打开阅信想看看戚舟渡给她发了什么。 空空如也。一句话都没有。 要走不该说一声吗？ 秦初梦紧攥着手机，无意识的点进戚舟渡的头像进入她的社交圈。 原本一道杠的社交圈丰富的过分。 秦初梦拉到最底部往上看，一个个都是分享的推文。 「红烧肉的做法」 「几种肉夹馍的做法」 「小龙虾这样做才好吃！」 「卤鸭脖的几种妙法」 ... 「安全小常识」 「生活小常识」 「保命冷知识」 「如何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突发自然灾害该怎么自救？」 「精神疲累时可以这样做！」 ... 「如何选择伴侣」 「什么样的人值得嫁？」 「辩证看待，独立思考」 「幸福才是一生的追求」 ... 最后一条推文是不久前发的。 秦初梦看得眼前发蒙，什么意思？ “她发这些要干嘛？”秦初梦将屏幕给身旁的纪双乐和滕雨看。 纪双乐看了几条回答：“可能就是希望你注意安全？舟渡姐走的时候也给我发东西了呢。” “发了什么？” “一份工作笔记。”纪双乐回答。 “发给我。”秦初梦和纪双乐说。 当她看到那份工作笔记时，越来越觉得搞不清戚舟渡。
第143章 戚舟渡坐上前往姜临市的大巴, 汗味、汽油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粘滞的气味，车窗伴随行驶发出规律的“咯吱”声，她打开车窗, 让空气流动起来。 窗外的景色在她的瞳孔中飞掠而去。 手机早已被她调成静音，当她再次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的时候或许会有一些信息和未接来电。 但她想, 她的朋友们应该也适应了她晚回或是不回消息。 这是一场, 有点漫长的道别。 “姑娘, 能不能把窗户关上, 我冷。”一旁两鬓斑白的老奶奶拍了拍戚舟渡的胳膊。 戚舟渡回神关上窗户转过头和老奶奶说：“抱歉，吹到您了。” “没关系，我这身子骨啊吹不得风。”老奶奶说完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戚舟渡瞧着奶奶脸上源自岁月的痕迹, 很多时候她都会想秦初梦老了是什么样子？ 是穿着旗袍气质高雅的精神老太太, 还是穿着花棉袄怕冷怕风吹的老奶奶。 什么样子都很美, 可惜她看不到。 车窗影影绰绰映出一张还算年轻的脸。 一个月后这张脸会变成蜡白色吗？ 眼睛的瞳孔会扩张吗？ 面部表情会平静还是紧张？ 会肿胀、腐烂，对吗？ 戚舟渡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座椅靠背上，那抹若有似无的花香再次出现在她的鼻翼。 就像秦初梦在她的身边。 大巴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到达姜临市，戚舟渡浑浑噩噩的睡了几觉。 倒也不是她想睡，而是她晕车。 - “下一场戏马上就开拍了啊！” “各组注意！”《千丝结》导演毕琨瑶拿着喇叭在片场喊着。 “初梦姐？”纪双乐叫秦初梦，初梦姐盯着手机看了有一段时间了。 ...... “初梦？”滕雨伸手在秦初梦的肩膀上轻拍。 “......滕姐。”秦初梦哆嗦了一下抬眸对上滕雨关切的视线。 “下一场戏要开拍了，你可以吗？”滕雨问，她看着秦初梦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 秦初梦下意识摇头，不知不觉眼眶沁红。 “我去找导演给你请假, 你和双乐先回去吧。”滕雨用眼神同纪双乐示意，让纪双乐先带秦初梦回去。 “好。”秦初梦微微点头, 她的眼睛无意识的瞟向手机屏幕。 “初梦姐，我们先回去吧。”纪双乐伸手揽住秦初梦一边的胳膊, 原本站得笔直的秦初梦在被她揽住的瞬间向一侧瘫倒。 “初梦姐！” 纪双乐吓得两手扶住秦初梦。 秦初梦打起精神重新站直：“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住处打开门的刹那，秦初梦有种错觉，好像她说一句‘我回来了’，戚舟渡就会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同她说句‘欢迎回家’。 这次她没说，她站在亮堂堂的房间门口，迟迟不迈步。 “走啊，初梦姐。”纪双乐察觉出秦初梦情绪不对。 “嗯。”秦初梦走进房间，坐在餐桌前，看向厨房的方向。 纪双乐关了门，拉开椅子坐在秦初梦的身边，十分钟之后秦初梦仍一动不动。 “初梦姐，那边有什么？” 秦初梦摇摇头收回视线，盯着餐桌上的条纹发呆。 门外传来敲门声。 纪双乐起身开门，让滕雨进来。 “滕姐，那我先去拿午餐了。”见滕雨来了，纪双乐说。 “去吧。”滕雨点头拉上门，坐在秦初梦的对面。 “剧组那边我请过假了，你和小戚是不是闹矛盾了？”滕雨询问。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知道戚舟渡和秦初梦互相在意。 “闹矛盾？”秦初梦抬眸瞅着滕雨。 她和戚舟渡有矛盾吗？她只是想要她意识到她的重要，把那句话说出来而已。 “嗯。”滕雨轻轻点头，拿过一边的透明水壶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秦初梦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没有闹矛盾。” “没有闹矛盾，小戚怎么走了？” “她想走，她一直都想走，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她就是不愿意留下来。”秦初梦越说越气：“滕姐，你说她在外面旅行了两年多，怎么还没旅行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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