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舟渡喉头微动,扭头望向车窗,阳光住进她的眸子,车窗外的景色在她的眼前模糊,让她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朦胧美好的梦境。 坐在副驾的奚永望转头朝后看,金色的阳光洒入车内,给后座的两位姐姐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她们美好的惊心动魄,让他下意识将这一幕在脑海中记录下来。 车到了蔚山渔村,司机和奚永望先下了车。 “我们到了。”戚舟渡轻声同秦初梦说。 昏昏沉沉中秦初梦听到戚舟渡的声音,伸手去抓,戚舟渡的脖颈正好弯着被她一把搂住,只得再低上几分。 这种靠近无疑让戚舟渡再次紧张起来:“我...我说...我们到蔚山渔村了。” “到了?”秦初梦用没搂戚舟渡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灿金般的日光洒进她的眸中,戚舟渡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白皙透明。 “嗯。” 秦初梦另一只手也勾上戚舟渡的脖子,戚舟渡喉咙处的轻微滚动被她尽入眼底。 追星、朋友、妹妹。 哼。 秦初梦借着力微微向上,鼻尖从戚舟渡的锁骨上方掠过,以缓慢的速度与她的脖颈隔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脖颈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戚舟渡仰头,想逃过这难捱的感受,下一秒秦初梦的鼻尖擦过她的下巴颏,她的眼中出现秦初梦的脸。 秦初梦看着戚舟渡此时看她的眼神,她能确定这绝不是看朋友看妹妹的眼神,那为什么要那么说? 秦初梦勾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调皮:“你有几个妹妹?” “没......没有妹妹。”戚舟渡磕磕绊绊的回答,她们现在的距离太近了,近得让她感到危险。 秦初梦眉头微蹙:“你不是说我是你妹妹吗?” “对对对,就...就你一个。”戚舟渡脊背紧紧贴合着座椅,她的视线飘忽在车内各处,但就是无法和秦初梦对视。 “你刚不是说没有吗?”秦初梦凑近戚舟渡,抿唇盯着戚舟渡的眼睛。 “我...我记错了。”戚舟渡垂眸,生怕一不小心与秦初梦的视线对上。 “这都能记错?那就是说你打心底里不觉得我是你妹妹呗。” “......”戚舟渡没说话,这确实也是实话,她从没觉得秦初梦是她的妹妹过。 秦初梦没再问,有时候沉默也是另类的回答,虽然没听到想听的答案,但这些也凑合。 秦初梦的手在戚舟渡肩胛骨处轻戳:“不准给别人睡腿。” “行。”戚舟渡立刻回答。 呦,这种时候回答倒是蛮快。 秦初梦微眯着眼睛,冲戚舟渡皱了一下鼻子:“不准乱认妹妹。” “好。” “不准...” 戚舟渡答应的过于爽快,让秦初梦一时想不到其他的:“...其他的想到了再和你说。” “好。”戚舟渡答应下来。 “嗯。”秦初梦拉开车门,走下车去,虽然路上颠簸,但睡醒之后精神倒不错。 远处渔村的房屋在海风的吹拂下矗立着,屋顶上的瓦片有不少残缺,窗户上的木框已然斑驳,玻璃上占满了风雨的痕迹。 “姐姐。”见秦初梦和戚舟渡下车,奚永望叫了一声,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渔村还有一段距离,需要走过一段泥泞的路。 “走,带我们去你家吧。”戚舟渡和奚永望说,她看了一眼周围穿着统一的黑衣人,安全感油然而生。 “好。”奚永望回答。 木质渔船停泊在海岸边,渔村的房屋显得陈旧和脆弱,这里似乎很少有外人前来,车停在远处时就见村头有人对着车的方向指指点点。 “那小子怎么那么像永望?”彭泰河抬脚踹了站在他身旁的灰衣少年一脚。 灰衣少年揉了揉屁股,踏着泥水朝着外来者的方向跑了几步,转头双手拢成喇叭样和彭泰河说:“师傅,就是奚永望。” “还以为这小子跑了呢!没想到有胆量回来。”彭泰河抄起墙角边的铁锹朝着奚永望的方向走去。 但走出几步去他就觉得不对,这小子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这么体面了。 还有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全都五大三粗,比他的块头还要大。 最中间的那两个女人看着也不像是渔村里的人,白白净净的。 奚永望看到彭泰河的时候,下意识转身想往后退。 时刻关注着他的戚舟渡一把捞住奚永望:“怎么了?别害怕,姐姐带你回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戚舟渡的安慰无疑让奚永望的精神放松下来,他本能的相信戚舟渡。 “他就是彭泰河,村里的铁匠,继父和我妈让我和他当学徒。”奚永望指着彭泰河和戚舟渡说。 彭泰河扛着铁锹,看着奚永望那小子给其中一位漂亮女人指着自己的样子觉得不对。 那小子该不会是有了奇遇,在外头攀了什么人吧。 如果不是武宏壮和杜幻吉好说歹说,他才不会要奚永望当学徒呢,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文文弱弱一副痨病鬼的样子。 这趟浑水,他可不淌。 彭泰河扭头就走,准备回自己的住处,等一切明朗了在说。 武宏壮巴不得他这个继子来他这里做事,好赚钱孝敬他,肯定不会放过那小子。 “师傅,你去哪?”灰衣少年看着扭头就走的彭泰河。 彭泰河头也不回,冲身后招手:“走走走,赶紧走。” 灰衣少年的视线在奚永望和彭泰河的身上交错,最终跟着彭泰河走了。 “他怎么走了?”戚舟渡问,她们还没走一半就见彭泰河转身走了。 “不知道。”奚永望点头。 通往渔村的路并不好走,走过一大半之后,剩下的一小半便是踩一脚便会陷在泥中的泥路。 戚舟渡弯腰站在秦初梦的身前,扭头询问秦初梦:“要不要上来?” 秦初梦本都打算抬脚淌过去了,这也没什么的,剧组中更艰苦的环境她都待过了,但当戚舟渡弯腰站在她身前的时候,她却很想要趴上去。 “不用了吧?”秦初梦拒绝。 “能少刷一双鞋是一双鞋。”戚舟渡说。 秦初梦俯下身子趴在戚舟渡的背上,她搂着戚舟渡的脖颈:“我重不重?” “不重,好轻好轻。”戚舟渡微微颠了一下示意真的不重:“多吃点饭,重了也没事。” “那可不行,我是演员。”秦初梦在戚舟渡的耳旁回答。 “那就在工作允许的范围内对自己好一点。” 戚舟渡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泞中,她看着几乎面目全非的鞋,并不感到烦躁,反而因为背后的温热生出一份开心来。 渔村内的街道有些狭窄,但好在不全是泥路,石板在踩踏中显现出深浅不一的凹坑,破败的木制小摊在街边立着,各家各户门前都挂了一串又一串的鱼干。 “好了,放我下来吧。”秦初梦见已进了渔村就同戚舟渡说。 “好。”戚舟渡刚把秦初梦放下,就见她弯下身子帮她拍了拍腿:“累不累?” 戚舟渡笑着摇头抓住秦初梦的手不让她再拍:“不累,你太轻了。” “是这家吗?”戚舟渡问奚永望。 “嗯。”奚永望满心忐忑的站在门口,只是站在这里他身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戚舟渡拿起门口在黑色木门上轻扣。 “吱呀——”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莫约四十来岁的女人看了一眼戚舟渡:“你们谁呀?” “妈。”奚永望微往前走了一步,出现在杜幻吉的视线中。 “永望?”杜幻吉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戚舟渡、秦初梦和她们身后乌泱泱的人,再是一脸愤怒的拉扯住拉扯住奚永望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进屋内:“你怎么回事?你昨天跑哪去了?你爸说了你一顿你就跑?” 戚舟渡赶忙伸手拉住奚永望的另一只手:“您是奚永望的妈妈是吧?” 杜幻吉用带着敌意的眼神看着戚舟渡:“是,怎么了?” “您先别着急拉着奚永望进去,我们想和您聊一些奚永望的事。” “你们是谁?”杜幻吉睨着戚舟渡。 “我们...”戚舟渡一时想不出一个具体身份来。 “我们是《英才助学》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可以为奚永望提供一份助学基金,今天来呢是想要和您沟通一下。”秦初梦面不改色的说。 “助学基金?”听到这杜幻吉的神情缓和了几分。 秦初梦趁热打铁:“方面我们跟您进去聊一下吗?” “你们真是什么助学栏目组的吗?”杜幻吉问。 “是,我们可以为奚永望提供资助,供他完成学业。”秦初梦对答如流。 “能给多少钱?”杜幻吉把在门上的手微微松了几分,让门开了几公分。 “是这样的,我们要先了解一下您家庭的具体情况,才能确定资助金额。”秦初梦回答。 杜幻吉看了一眼奚永望问:“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妈,真的,她们来帮我的。”奚永望和秦初梦打配合,虽然他并不知道姐姐口中那个栏目组是什么,但姐姐说的总没错。 “行,你们进来吧。”杜幻吉松开门,朝着里屋走去。 门槛低矮,门外的漆皮已经掉落暴露出下面的木头,每块木板上都有风雨侵蚀的痕迹。 戚舟渡和秦初梦跟着杜幻吉进入屋子,除了一个一米左右的破旧木沙发之外没有别的能坐的地方。 “你们坐这。”杜幻吉给戚舟渡和秦初梦指了指木沙发,自己从一旁的方桌地下掏出个小凳放在前面。 从桌子上倒了两杯水递给戚舟渡和秦初梦。 “你们是从城里来的老师吧?”杜幻吉问。 戚舟渡接过杜幻吉手中的杯子,与秦初梦对视后回答:“是,我们想资助奚永望完成学业,听他说他想要画画?但你们不同意他学画画,还想让他跟着彭泰河当学徒。” “孩子他爸还在里屋睡觉,咱们小声点。”杜幻吉说,她瞪了一眼奚永望:“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我们也不是不想让他学画画,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个情况,没办法让他学下去,他想画画这个事,我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画画......”杜幻吉说了没几句,便有一个黑瘦的男子从里面走出,他用手胡乱揉了几下脸,一脸怒容。 “吵什么吵?!不知道我睡觉呢吗?!再吵给我出去!”一通牢骚发完之后,武宏壮才发现屋子里满当当的都是人:“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宏壮,她们是永望带来的,说是什么助学的栏目组,可以给永望提供助学基金完成学业。”杜幻吉赶忙拉着武宏壮解释。 “那臭小子带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武宏壮嗤之以鼻,他看了一眼奚永望,抬脚朝他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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