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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舟渡下意识摸了一下领口，节目组的收音设备已被去除。 现在是晚上十点，她扭头看向秦初梦所在的方向，她和秦初梦的双人后采结束，秦初梦还要单独拍摄广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看什么呢？”陆梦菲拍了一下戚舟渡。 “没有。”戚舟渡收回视线，月光洒在海面上，像一片银白色的缎带，每当海风拂过，海面上便泛起一层层波纹来，像是来自大海的呢喃，只是看着听着心便会静下来。 “现在没有镜头也没有麦，你不就在看她们吗？这有什么的，我也经常看静婉。”陆梦菲说。 “嗯，你和伍静婉是怎么认识的啊？”戚舟渡问。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小时候不爱说话，又招男生的喜欢，小时候男生的脑回路都有点问题，老爱推搡她，还给她起一些不好听的外号来引起她的注意，还会往她的铅笔盒里放死□□。” 戚舟渡深有感触：“是有点问题。” “然后呢？”一旁的左秀媛也听得好奇起来。 “你们今天也看到了，静婉性子软，看到死□□不出声，被起些不好听的外号就绕道走，默默的哭，也不和爸妈讲，后来有回我放学，看到有几个男生围着她，我二话没说抄了块砖头，一开始那几个男生还不让开，还把我们围起来......” “然后呢？然后呢？”左秀媛听得起劲。 “我就一砖头砸上去喽。”陆梦菲一脸无所谓。 “那男生的家长不会来找你了吧？”戚舟渡问。 “找了啊，还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就烦。” “你爸妈没说你？”左秀媛问。 “没有，我爸妈说我干得好。”左秀媛说。 左秀媛：“那最后怎么处理的？打伤人家长肯定要赔偿吧。” “被我拿砖头砸了头的那个男生家长是来要赔偿了，但充其量就是个皮外伤，而且静婉的家长也来了，她们知道那些男生对静婉那么长时间干的事后，差点没上去再扇那几个男生几巴掌。” 戚舟渡：“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件事不了了之，不过我在我爸妈的支持下转去了静婉所在的班级。” “那那些男生不会报复你吗？” “有啊，有些坏怂躲在角落里来阴招，谁叫我家是做辣椒厂的呢，随身携带辣椒面，他们刚冲出来就被辣椒面辣得够呛。”左秀媛冷不丁从口袋里掏出包辣椒面来：“看，就是这个。” “你还随身带着？”戚舟渡接过左秀媛手中的那袋包装略显简陋的辣椒面。 “嗯，从和静婉一起上学以后这个习惯就一直保持着，不过她现在不需要我保护了。”陆梦菲转头看向灯光中光鲜亮丽的伍静婉，她和她一同走过岁月，看着她从青涩变得成熟。 戚舟渡捕捉到陆梦菲眼中一闪而过的怅然，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看得出她需要。” 陆梦菲摇头，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来：“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被辣椒面辣到之后的事？” “想。”左秀媛第一个举手。 “他们一个个哭得惨兮兮的，拉着父母的手去学校找我。” “你被处分了？” “当然没有，做对的事怎么会被处分。”陆梦菲接着说：“班主任和校长了解到情况，把他们家长都打发回去了，还说起了静婉的事，警告他们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给他们处分。” ... “那你们岂不是有二十多年都在一起。”左秀媛算了算。 “嗯，差不多二十多年。”陆梦菲说完问左秀媛：“那你和薛秋月呢？” “我们认识的比你们时间短，她是我大学的舍友，长得可好看了，一进学校就是系花。” “薛秋月不是学表演的吗？”戚舟渡问。 “不是，她真的很有魄力，读这个专业读了快一年觉得不喜欢，毅然决然复读重新考了艺考。” “那她不是浪费了一年？”陆梦菲说。 左秀媛摇头：“不，才不是呢，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才是浪费时间。听秋月说她从小就喜欢表演，大学的时候她还常拖着我去看学校里艺术系的排练。” “你说的也对。”陆梦菲点头：“那她不是就不和你一所学校了吗？” “是啊，但是我们一直保持联络，她也时常来看我。”左秀媛说。 “你们也很好。”陆梦菲将视线转向戚舟渡：“那你和秦初梦呢？”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783天。”戚舟渡说。 “呃......这么精确？”陆梦菲有些讶异，她可说不出来她和静婉认识了多少天。 戚舟渡笑笑：“那不是没有你们认识的时间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明感情深嘛。”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左秀媛问。 “我们啊。”戚舟渡看向远处的海天相接，几乎分不清海洋和天空的交界，星星闪烁着微光像钻石般洒在黑色的绸布上。 这种美令人心醉，就像与秦初梦的初遇一样。 “我们是别人介绍认识的。”戚舟渡转头同左秀媛和陆梦菲说。 即便那些苦难已离秦初梦而去，她仍不想要再次激起她那段不好的回忆。 “噢噢。”陆梦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以为你们的相遇会很有意思呢。”左秀媛说。 “看！那是不是渔船！”戚舟渡抬手指给她们看。 “有点像。” “对啊，它会驶过来吗？” 左秀媛和陆梦菲看向渔船琢磨起来。 夜晚的灯塔照亮茫茫黑夜，点点灯光随着海浪摇曳，远处的岛屿在夜幕中若隐若现。 趁着陆梦菲和左秀媛都在看渔船的空隙，戚舟渡转过身子看向秦初梦。 现在没有镜头，没有麦，也没有人看她，她可以好好看着秦初梦。 “渔船朝那边走了。”左秀媛伸手揪戚舟渡，她怎么老是往那边看。 “好。”戚舟渡回过神来点头。 “像这样坐在海边和大家聊聊天很舒服。”左秀媛感慨，对着实验室的大白墙久了，出来接触接触自然还真放松。 “对啊。”左秀媛说：“感觉时间都变慢了，你看眼前像不像一副画卷。” 左秀媛：“像！” “水冷吗？”戚舟渡问。 “不冷，你把拖鞋脱了一起吧。”左秀媛说。 “好。”戚舟渡脱下拖鞋，将脚放进海里，海水轻轻涌起。 “在聊什么？”戚舟渡感到肩膀一重，接着淡淡的花香围绕在她的身边，她仰头去看，覆着薄纱的秦初梦好像仙子一般在她的身旁站立。 “对啊，在聊什么？看你们待在这聊了好久了。”薛秋月出现在左秀媛的身后。 陆梦菲看着站一旁的伍静婉：“你也想问啊？” 见伍静婉点头陆梦菲说：“我们在聊，我们是怎么和你们认识的呢。” 秦初梦撩起裙摆起了兴趣，拍了拍戚舟渡的肩膀，让她给自己留些位置，戚舟渡识相的往旁边让了让，让秦初梦坐下。 秦初梦坐下后问陆梦菲：“戚舟渡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说你们是别人介绍认识的。”陆梦菲回答，她看了一眼戚舟渡，刚刚她是这么说的吧。 “别人介绍认识？”秦初梦意外的看了戚舟渡一眼。 她怎么不知道是谁介绍的。 “嗯。”陆梦菲向戚舟渡确认。 “嗯。”戚舟渡点头身子轻轻上下摆动，她没看秦初梦，但已感到周身的气压变得低沉起来。 她没想到秦初梦会问她们在聊什么，一下就露馅了。 秦初梦看了戚舟渡一眼，没说什么。 “她还说今天是你们认识的783天呢，记得好精确。”陆梦菲再次开口。 “783天？”秦初梦略有下降的心情又好转了几分。 “说，我们认识多久了？”薛秋月双手环扣成一个小话筒对着左秀媛。 左秀媛摇头晃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难为我。” “这怎么是难为呢？”薛秋月坐在左秀媛身边。 左秀媛用手敲了敲脑袋：“我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电泳实验，试剂，已装不下更多了。” 陆梦菲看着伍静婉瞅着自己的目光：“咱们认识的时间久了，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记不清，真的记不清。”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9905天。”伍静婉说。 陆梦菲眨了眨眼睛意外从陆梦菲的口中听到这一长串数字：“真的假的，你不会随口说出来虎我的吧。” “爱信不信。”伍静婉罕见的撇了撇嘴。 “真的啊，你居然记下来了！”陆梦菲一脸惊喜的看着伍静婉。 戚舟渡看向伍静婉和陆梦菲的方向，就说伍静婉需要陆梦菲了。 “戚舟渡！”秦初梦叫戚舟渡的名字，这回见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戚舟渡的眼神总在别人的身上。 “嗯！”戚舟渡转回头，又低头看着面前的海水。 “水好看吗？” “还行。”戚舟渡的脚在海水中轻微晃动。 直到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白皙，她的脚被轻轻的碰触到，让她不由自主的偏头看向秦初梦。 “舍得看我了？”秦初梦的脸微微鼓起。 “什么叫舍得呀。”戚舟渡哑然失笑，要是能的话，她巴不得一直看着秦初梦直到困意袭来。 “你这次怎么回事，怎么总不看我？” “我没有啊。”戚舟渡下意识的想移开视线，却被秦初梦一把捏住脸。 “还说没有，你眼神又在飘。” 戚舟渡用余光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各自聊各自的，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我......”戚舟渡想从脑中搜集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却在眼神对上秦初梦的那一刻什么都讲不出。 秦初梦满意的看着戚舟渡这时的眼神：“你记着我们认识的时间干嘛？” “就...”戚舟渡眼神刚想闪躲，就被秦初梦喝住。 “眼神别躲，看着我。” 戚舟渡无处遁形，只好乖乖的看着秦初梦：“我就没事干，随便记记。” “随便记记？”秦初梦偏头对戚舟渡这个说法并不满意：“你和鱼半雪认识多久了？” 戚舟渡摇头。 “那你和夏知秋认识多久了？” 戚舟渡又摇头。 “那你为什么记和我认识的时间？” “就随便记记。” “随便记记你怎么不记和她们认识的时间？” “她们都太久了。”戚舟渡回答。 “你是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所以记得吗？”秦初梦眸中带刀。 “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秦初梦舌头抵住后槽牙，优秀的表情管理陡然失效。 “各位嘉宾，帐篷已经搭好，想要休息的嘉宾可以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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