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长公主后死遁失败了 作者:明裕 文案: 江辞与李承霖仅有几面之缘,可她被赐死那天,向来端庄持重的长公主第一次乱了方寸,竟冒着谋逆之罪带兵闯进天牢,在众目睽睽之下唤她小名、揽她入怀。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她有着令她难以忘怀的长相。 重生后,江辞步步为营,主动接近李承霖。 她要靠着这张脸,迷惑她、欺骗她、引诱她,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使是替身也毫不在意。 她怂恿她造反登基,却在她执意立她为后时假死,妄想逃脱。 没想到李承霖如疯如魔,不肯将她安葬,夜夜抱着她的“尸身”入睡,在她耳边近乎疯魔地低语: “阿辞,既然招惹了我,就休想逃走。即便是死,你也永远属于我。” 阅读指南: ★架空,大杂烩,有私设,勿考据 ★不是真替身,女主前期误会了 ★封面为美工处购买的模板,非独家授权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重生 女扮男装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辞;李承霖 ┃ 配角:李姝;吕洛儿;李承贺 ┃ 其它:下本写《月与海雾》,戳专栏可收藏 一句话简介:臣恭迎长公主登基 立意:做不被定义的自己
第1章 天泽二十年秋,风清日朗,天高景明。 而狱中的江辞就快要死了。 她饮下了御赐的毒酒,面色苍白、体温骤降,只觉得五脏六腑痛得几乎碎裂,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可她生而倔傲、不服输,即使身处阴暗潮湿的天牢中,即使在这将死时刻,她也还是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当朝皇帝李承贺,他雍荣闲雅,垂眼惋叹道:“可惜了,若你识相知趣些,朕又如何舍得让你玉殒香消呢?” 江辞冷笑:“白日做梦,像你这样的昏君,迟早会作茧自缚,可怜东越百年基业,终究要毁在你的手中!” 李承贺倒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勾起了嘴角:“死到临头,还是那么不识抬举。” “越武帝英明神武,有你们这群后代,便是他一生之耻。” 听到江辞骂自己,李承贺不怒反笑:“那又如何?朕手握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对就是对,错也是对。” 江辞本就美得不可方物,就算落魄至此,眉目依旧清澈明朗,犹如雨后新虹,绚丽,却仅有一瞬。囚衣上带了点点血迹,仿佛忘川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昭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惊心动魄的死亡。 李承贺依旧点头微笑,似乎对江辞的结局很是满意,正昂首阔步打算离开这个血腥阴冷之地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阵阵打杀声。 不多时,一个凤冠霞帔的美人带兵闯入,将李承贺团团围住。 李承贺陷入孤立无援之地,转过头看着那眉眼间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美人,怒喝道:“李承霖!你是要造反吗?” 李承霖凤目微睁,手中长剑带血,声音清冷:“皇兄,你果然不肯放过她?” “朕问你话,你这么大阵仗,难道是要造反吗?” “噗——” 江辞吐出一滩鲜血,喉间腥苦,惟觉肠胃尽被绞断,疼得她再也直不起腰。 看到江辞这般惨状,李承霖没空回答李承贺的质问,顾不得长公主端庄稳重的仪态,慌忙跑上前去,半跪在草席上,将江辞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江辞费力地喘息着,抬眸瞧了眼李承霖,刹那间又呕出一口黑血。 向来面若冰霜、不苟言笑的长公主李承霖第一次表情失控。 她擦拭着江辞不停从嘴角流出的黑血,声音颤抖:“阿辞,不要闭眼。别睡!千万别睡!” 话音刚落,天地变色,电闪雷鸣。 可江辞撑不住了,她失了所有的力气,彻底倒在了李承霖的怀中。 意识渐渐模糊,闭目长眠前,她听见李承霖大吼:“李承贺!本宫要你陪葬!” 噼里啪啦,大雨突兀而至。 - 睁开眼,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瞧见不远处一抹鲜红色格外扎眼,影影绰绰的,看起来似乎是个女子。 江辞大胆地向她走去,还未近身,只听见那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最是无情帝王家,我这悲宫司怕是又要添上一本簿子了。” 说完,女子转过身来,看见江辞,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而后她微微摇头:“江辞,于天泽二十年十月初五,殁于越帝李承贺之手,阳寿未尽,身先死。” 江辞被吓了一跳,她与女子的距离不过几步,何况这里又这么开阔,怎么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悠悠的,似如井泉之声。 “你是谁?”江辞忍不住发问。 女子微笑答道:“阎罗殿悲宫司阴司,梧桐是也。” “原来我真的死了。”江辞低头看了眼自己近乎半透明的身体,又看着周围弥漫着的雾气,喃喃道,“阴曹地府也不过耳耳。” 梧桐闻此,便轻轻挥了挥衣袖,白雾顷刻散去,展现在江辞眼前的竟是一派勃勃生机。青山傍水,风景宜人,百花争艳,芳香沁脾,鸟虫相鸣,悦耳舒心,身在其中,不由得惬意万分。 梧桐道:“怨念极深、情缘难断或是执念太过强大的灵魂,不肯入轮回再世为人,灵魂便由各司收留,再作打算,而我这悲宫司收的自然是宫廷之魂,上至帝王后妃,下至宫女宦官。但……”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但你不该来这,至少现在不该来。” “可我已经死了。”江辞不解地说。 梧桐闭着眼捻着兰花指念了个咒语,而后用食指在江辞额间轻轻一点:“江辞,你走错路了。” 江辞只觉得头脑一热,平生经历过的事情如同走马灯般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 天泽二年正月初三,江辞降生于青阳郡太守府,娘亲夕清山药师虞秋月,因江辞难产而亡。 江辞的爹爹江秋声,时任青阳郡太守。 江秋声爱江辞,可他更爱青阳郡百姓。 他教她念书识字,许她习武练剑,十八般武艺,只要为江辞所念,江秋声必欣然允之。可一旦百姓有了什么差池,他便会抛下江辞,立即前往探视。哪怕当时的江辞额上正汩汩地冒着血,哪怕当时的江辞着了风寒高烧不退,哪怕当时的江辞心心念念盼着爹爹能陪自己庆生辰…… 江秋声任青阳郡太守二十载,勤政为民,殚精竭虑,事无巨细必亲自过问,已是积劳成疾,日夜咳血。 天泽十七年四月初二,江秋声病逝。 就连死前写给江辞的绝命书,也三句话不离青阳郡:“阿辞,爹爹上任青阳郡时,曾在乡亲们面前立誓,只要爹爹活在世上一日,便护着青阳郡一日。江家世世代代,也必然护着青阳郡。阿辞,青阳郡乃爹爹毕生所念,务必珍重。” 江秋声死后,朝廷指派了新太守上任青阳郡,新太守名叫杜松,原本在嘉州任职,为人刚愎自用。 杜松上任后,立马更改了不少江秋声定下的旧制,先是取消了禁渔期,再撤离云山的守卫、动员百姓去云山挖药材。并计划在青河畔开垦农田,以引进北姜国特产灵果广为种植。还打算置购一批北姜鲟鱼苗,放入青河中散养。 不仅如此,甚至还关闭了官办学堂,胡乱办案,加重赋税…… 百姓们苦不堪言。 江秋声爱民如命,江辞是江秋声的女儿,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骨子里那种大义是无论如何也更改不了的。她没法坐视不理,于是私下请见杜松,向他陈述利弊,没想到杜松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还讥讽她不过是妇人之见。 江辞无法,为了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青阳郡百姓,不惜铤而走险,借用他人身份,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 春闱拔得头筹,殿试一篇治国策引得所有阅卷官爱不忍释。 皇帝问政于千秋殿,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头头是道,三言两语就给远在青阳郡的杜松使了绊子,不仅当即被皇帝钦点为新科状元,还使杜松丢了青阳郡太守职位,再不能为虎作伥。 进士宴上,女扮男装的江辞又得祺安公主青睐,一时风光无二。 可惜后来身份不慎败露。 欺君罔上、代人科考……桩桩件件都是夷灭三族的大罪,皇帝龙颜大怒,将其打入天牢,原本她还担忧长姐江笑会因自己而受牵连,却在狱中得知齐明长公主下令为江笑改了宗籍,总算保了江笑一条性命。 青阳郡太平、江笑无碍,狱中的江辞再无牵挂,恰巧皇帝亲赐鸩酒一杯。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江辞没有犹豫,端起鸩酒一饮而尽。 突然,走马灯停。 江辞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幕幕她从未经历过的、却与她息息相关的场景。如同开天眼一般,把她这一生的所有谜团都完整地剖解开来,孰是孰非、孰好孰坏,她统统都明了了。 原来…… 原来如此。 梧桐又在江辞额间轻轻一点,江辞回过神,只见周围绿水青山的环境突然变幻莫测起来。 天降流火,刹那间,这幅秀丽江山便如同画卷一般毁于火中,取而代之的是滚滚狼烟。 耳边是刀枪相鸣,哀咽连连,眼前是兵荒马乱,饿殍遍野。这是江辞最不忍看到的画面,她不由得双眉紧蹙,身体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梧桐道:“这是以后的青阳郡。” “怎么可能?”江辞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杜松不是已经被撤职了吗?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梧桐答非所问:“别再走错路了。”然后她挥了挥衣袖,消失了。 而她之前所在的地方立马出现了一片耀眼的红光,那片红光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江辞像是被下了蛊似的,竟不受控制地往那片光中走去。
第2章 额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使江辞逐渐清醒,她抿紧双唇,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素色的帷幔,别过头一看,不远处的窗边桃花开得正盛。窗下有一红泥小火炉,火烧得正旺,火苗肆虐地舔舐着药罐子,药盖氤氲地冒着热气,耳边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和煎药的咕噜声……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恬静美好。 江辞立马翻身起来,四下看了看,脸上不禁写满了疑惑:“这里是……师父的家?”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感受到指腹上传来脉搏的跳动后,江辞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额头上传来的疼痛宣告着这不是梦,而颈上脉搏的跳动则宣告着江辞生命的延续。 ——她还活着! 江辞觉得奇怪:明明已经喝下了鸩酒,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死亡,怎么如今还好好地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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