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规则已定,谢飞柏很自然地挽上她的手往下走,边还小声提醒道:“一会儿小心点。” “还真有人会在拍卖行里动手?就不怕以后再也进不来了?” 谢飞柏正色道:“这里与别处本就不一样,这里是风城。”
容姲这才对说风城势力混杂的形容有了新的认识,她悄悄攥紧了手中的佩剑,谢飞柏放松了一些,好让两人可以及时出手。
容姲顺利走到盒子面前,一路上不少人对她虎视眈眈,倒也没真扑上来的,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丹方陈旧,纸张泛黄,字迹勉强可以看清,上面记载着不少药材她都没听过,想必拍卖行也不会骗她,她盖上盒子,对老者道:“我看好了。”
老者将盒子递给她,目不斜视,语气平淡,并没有因为她高价拍下此物就高看她一眼:“拿着东西去管事那里交付银钱就可以离开了。”
容姲应了声,想必银钱交不够,拍卖行有的是法子让人出不去,只是还没走出两步,电光火石间,她又将盒子塞给老者,下腰的同时,“唰”的一声,佩剑已经飞快地刺了出去。
此等情景,有了一个动手的就会有第二个以至于更多,风城的人都是疯子,丝毫不在意容姲的背景与财力,更不在意拍卖行对他们的态度,不少人都直直冲了过来。
这么多人,饶是容姲武功不俗,也逐渐落了下风,她正与身前人过招时,只感到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她避无可避,便偷偷调动了一部分内力,正想着硬生生扛下来这一击,哪知道人还没碰到她就被一鞭子甩了出去。
终于有时间转身,谢飞柏也挥着软鞭混入其中,她身法灵敏,和好几个人斗的有来有回,容姲生怕她暴露身份,再抬头一看,张立舟早已不见了身影。
谢飞柏趁机与她背靠背道:“没人在意我那边,所以刚才我直接把东西给了张立舟,让他付了钱把东西放马车上,再由我提前安插好的人把东西运走,他就算回来发现了我的身份又如何,赤日楼的人估计已经到丹鼎山庄旧址了。”
“对了,”她喘了口气接着道,“我让那个拿盒子的老者也去找张立舟了,否则身份暴露他肯定就不认账了,一万五千两黄金不要白不要。”
容姲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谢飞柏对张立舟下的套实在是多种多样,无论怎样他都能踩到那个套,套里还有套,怎样都逃不出去了。
“别急着在心里夸我,”谢飞柏一下子猜透了她心中所想,“我忘了拍卖会里会有人找茬这回事了,现在只能希望事情闹大点让城主派人过来压制。” 说完她又懊恼地喊了一声:“该死,我忘了今日是曲流光休息的日子!”
两人语速极快,但显然没那么多时间给她俩闲聊,容姲迅速退开,伸手抬起身后的桌子砸向了对面,勉强砸的几个小喽啰不能动弹。
谢飞柏毕竟是在风城混多了的人,战力比她强上不少,明枪暗箭齐放,身上衣服看似简单实际藏着不少暗器,容姲路过尸体是偶然看见,那人嘴唇还是紫的。
两方僵持之下,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冲了过来,容姲惊讶道:“卓如?” 卓如立在里圈内,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才离开这么一会,这里就被搞得一团糟,临走前记得赔钱。”
“赔钱自然是要赔的,”容姲边说话还要抵挡着好几个人的攻击,很是费劲,“但是你得让我先出去。” “这简单,”卓如抛过来一个小黑点,容姲下意识接住,听见人说,“吞下去。”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刚把药丸含入口中,卓如一扬袖子,一股白烟瞬间让人看不清前路,片刻后又散去,除了她们两个人剩下的人都倒着。
容姲将谢飞柏扶起来:“头一次觉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能这么有用。” 卓如尴尬地咳嗽一声:“解毒丹就两粒,我总不能让你倒下去。”
卓如的迷烟覆盖范围极广,包括手里抱着盒子回来找她们的张立舟,想必是此物太过贵重,他怕放在马车上出了纰漏,卓如将东西捡起来递给容姲:“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拿到它。” 容姲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只是她再问,卓如却是怎么也不答了。
由于要扶着个谢飞柏,容姲的行动很缓慢,等她反应过来有人扑向她时已来不及,慌乱间她看向一旁抱臂的卓如,对方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容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只是她的表情还没做完全,又从不可置信变成了震惊,“噗嗤”一声,容姲瞥见一抹红色裙角,她缓缓转身,纪越天有些憔悴,正喘着气,手中的剑正插在一个男人的胸口,鲜血溅在红裙上,显得斑驳不堪。
容姲惊喜唤道:“纪越天,你怎么这么快就……” 话还没说完,纪越天眼睛一闭,剑还没来得及放入剑鞘,歪着倒了下去,容姲只能伸手捞住她,剑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相击声。
纪越天洒脱张扬,容姲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她手足无措,伸手摸了摸脉搏,依靠着自己浅显的学识判断出还算正常。
卓如走上前,替她接过谢飞柏:“先找个地方把她们俩安顿下。” ---- 唉,班里一个活动没人去,抽签抽到我了,看起来好麻烦,要更忙了呜呜呜
第58章 休养
苦涩的药汁顺到舌边,纪越天本能的想推拒,意识又告知她良药苦口利于病,她迷迷糊糊间心念一松,任由药汁入了喉咙。
容姲见她肯吃药,这才放下心来,适才江神医看过说是并无大碍,只是强行赶路奔波劳累导致的气血亏损,稍微补一补即可,可她依旧愁眉不展。
实在是因为纪越天从未有过脆弱的一面。
她轻轻叹了口气,刚要离开去还药碗,纪越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轻轻扯住她的袖口,眼睛还半眯着。 容姲又坐了回去。
到底是生了病的人,纪越天很快又把手松开,声音发哑:“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容姲替她把手放回去,柔声道:“你先好好休养,这几日别乱跑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这怎么行,”纪越天看状想坐起来,又在瞥见容姲的表情时安分了些,“丹方拿到了?张立舟那边怎么办?柳离她们呢?” 容姲耐心地为她一一解答道:“丹方就在我手中,张立舟跑得很快,赤日楼的人为了自保没有追到他,柳离她们几个都好好地回来了,现在就住在隔壁院落里。”
她见人没事就端着碗起身:“你刚醒过来,要好好养着才是,有大事我会叫你,再安静休息会儿吧。”
纪越天窝在密不透风的薄被中点点头,等人走了才用手把被子掀开一半。说实话,她有点热。
还药碗的路上,容姲又与谢飞柏迎面相撞,她看了看她手中的碗:“纪越天病的严重吗?” “没什么大碍,”容姲停了几息又道,“你别去打扰她,有什么事和我说即可。”
“我闲的没事干找她去干嘛,”谢飞柏猛地转过身,容姲跟上,听见她问,“那个卓如原来是真和张立舟不和,真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居然站在了我们这边,这兄弟二人也是闹得够难看的。”
容姲道:“情况紧急,当时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纪越天之前就与她碰过面,而且卓如……她是一名女子。” 谢飞柏不惊讶:“怪不得我觉得她和她爹她哥不太一样。”
“对了,”走到一半,谢飞柏才想起自己此行的正事来,“我的人到了路石村,只是李发咬死自己对什么都不知情,孙二娘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倒是孙元方不见了踪影,问过孙二娘,好像是你们走后没两天他就消失了,一直没再出现过。”
赤日楼的人兵分两路,一路是到了路石村打问消息,另一路则去了丹鼎山庄旧址,希望能把张立舟直接拦下,哪知道里面的人像是提前知道了消息似的跑得无影无踪,等她们反应过来再回到拍卖行时,张立舟晕倒着竟也消失了。
容姲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问:“卓如现在在哪,我有事想和她谈谈。” “前面就是,听说她想脱离明月山庄,自己从头干起,曲流光还挺欣赏她的,专门在府中给她安排了一个院落。”
手上的东西不能一直端着,谢飞柏善解人意的替她拿了去,容姲见院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进去,她敲敲门:“卓如姑娘,你在吗?” 卓如开门很快,泛着笑意道:“容姑娘?进来说话吧。” 还没等容姲坐定,卓如自己先承认道:“是我故意放跑张立舟的——你应该就是为了问这个而来吧?”
“是也不是,”容姲抬眼,“但你为什么要放走他,我记得你说过,你希望明月山庄彻底消失,张立舟一死,明月山庄的继承者肯定是你,等掌控权落在你手里,这个地方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不全都由你说了算?”
况且这样的方式还比较和缓,容姲在心里道,山庄里应当也有很多无辜的下人,终其一生也触碰不到山庄的秘密,这样的方式能尽量让他们的损失小一些。
卓如没有坐下,头倒是转过来对着容姲:“容姑娘,你把一切想的都太理想化了。” 她低头盯着地面:“张立舟死在风城的拍卖会里,而我偏偏就被派来掌管拍卖行,你说消息传到张集那里,他该怎么想?”
她继续道:“且不说我不信他在外没有私生子,就算这个位置真的给我,张立舟的旧部也不会服气的,明月山庄一片混乱,想必会比魔教的内乱形势更加严重。”
“张立舟这一趟大概是回青城了,用他人养蛊的事我们可以揭露出来,但不信的人应当会比信的人更多,”容姲眉头紧锁,“除非我们再捏着他其它的把柄。”
“没关系,不用等很久,”卓如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可惜低着头,容姲无法完全看清,“我先去杀了张集,想必张立舟定会阵脚大乱,他没了背后给他出谋划策的人,明月山庄自己就先回衰落一半。”
容姲有些担忧:“对你来说,杀人容易,但此一行后,张立舟定会严加防守,从层层布控的山庄里逃出来,你……”
容姲没有再说下去,卓如领了她的意,但抬起来的面容很是平静,不见一丝慌乱:“运气好我直接装作路过,当然了,我也不觉得张立舟会放过我,所以会找个帮手打点好。” “谁?” “你应当认识,开元派掌门,空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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