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鹿看着客厅摆放了好几大箱子的气球和彩带,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你的意思是这些全部都由我们两个来布置” 赵听优把自己的礼物放置在沙发上,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乐呵呵的笑道,“你不觉得亲手布置很有成就感吗?” 谌鹿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里想直接转身就走的冲动,脸上挂着生无可恋的笑容,"…...来吧。" "哈哈。"赵听优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把她按在沙发上,一屁股坐在她身旁,“来来来,我们先打气球。" 谌鹿认命的点了点头,开始拆面前的箱子。 酒店的房间门被敲响,陆景泽皱了皱眉,爱惜的收起了陆景湉送给他的手表。 “进来。” “少爷,刚刚有一个女人让我把这个盒子转交给您,她说她是代表沈岑愿小姐来的,这是送给您的生日贺礼。” 一名管家打扮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的站在陆景泽面前,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微微弯腰对着他说道。 陆景泽闻言抬起头,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东西放下,出去吧。”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陆景泽垂眸盯着面前的盒子,半晌,才伸手将盒子打开。 里面的东西很少,只是一张薄薄的照片。 陆景泽的目光紧紧盯着照片,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照片有些泛黄,看起来年岁已久,这是一张大合照,二三十个看起来年龄不等的孩子站在一家福利院的大门前,面色懵懂的看向镜头。 只一眼,陆景泽就认出了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孩。 那是幼时的陆景湉。 赵听优的生日派对一直持续到深夜,谌鹿精疲力尽的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刘瑄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倦怠的谌鹿,忍不住问道,"小鹿,今天玩的开心吗?" 谌鹿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声音都有些沙哑,"挺开心的。" 闹腾的很。谌鹿在心里摇头苦笑道。 “那……我送你回家”刘瑄在心里琢磨着,犹豫的问道。 谌鹿摇了摇头,笑着道,“不用,您送我去医院吧。” “好吧。”刘瑄有些无奈,她还想着这孩子累成这样会想着回家里好好休息呢。 谌鹿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已经查过房了,走廊里静悄悄的,她轻轻推开门,担心吵醒沈岑愿。 “小鹿回来了吗?” 出乎她意料的,沈岑愿今晚并没有睡觉,她正靠在床头听着手机里面低声播放的读物,听到她推门的声音,立刻抬起头。 谌鹿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惊喜,把门关上后,径直朝她走了过去,在床边半蹲下,埋头靠在她怀里。 “姐姐今晚怎么这么晚睡?”脸颊埋在沈岑愿的腹部,谌鹿抱着她柔软的腰肢,笑着低声呢喃道。 沈岑愿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毛茸茸的手感让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加深。 “在等我的小太阳回来。”
第09章 陆家。 陆景泽坐在房间,冷着脸看向桌面,上面是谌鹿派人送给他的礼物,精致的礼盒里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九副Y.D的限量版太阳镜。 陆景泽移开视线,把盒子重新盖上随意扔到了一边,这些眼镜只会让他想到那天被谌鹿打到摔在地上的狼狈。 他从怀里掏出上午收到的那张照片,指腹轻抚着上面陆景湉的身影,眼眸中闪过阴翳。 "哥哥。"陆景湉敲响门,待里面传来回应,她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 视线似是不经意的看了眼落在桌子上的礼盒,陆景湉的目光闪烁,随后又恢复如常。 照片已经被他重新放好,陆景泽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牛奶,温和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谢谢恬恬。" 陆景湉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下,然后看似随意的把视线落在礼盒上,“我听李叔说哥哥特意把谌鹿送来的礼物挑出来了,我可以看看吗?”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却没有要伸手去拿的意思,只是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兴味,看起来似是对这份礼物很好奇。 陆景泽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眸中是对她毫不掩饰的宠溺,"恬恬想看就随便看吧!" 陆景湉的笑容更盛,"谢谢哥哥。" 说罢,便迫不及待的把礼盒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拿起里面的一副眼镜,指腹在镜框上属于Y.D的logo上摩挲。 谌鹿的记性真好,还记得哥哥上次摔碎的眼镜是Y.D独家定制的。 陆景泽见她不说话,眉毛微扬,"恬恬,怎么了?" 陆景恬闻声抬头看向他,嘴角带着无害恬静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谌鹿真用心,送的礼物一定很合哥哥的心意吧。” 陆景泽闻言只是笑了笑,他把谌鹿的礼物拿过来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和沈岑愿一样,也对陆景湉真实的身世知情,送来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罢了。 现在看来,谌鹿也许是不知情的。 "哥哥要戴上试试看吗?"陆景湉试探的问道。 她不知道陆景泽的心思,只是对谌鹿送的这份礼物感到不悦,陆景泽的眼镜一向是由她陪着挑选定制款式的。 陆景泽看出了她掩藏在眸底的不快,心中对她的这份占有欲感到愉悦,他起身把礼盒合上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不用了,她送的这些我都不会用的。” 先不说他因为视力问题一直戴的都是带有度数的定制眼镜,单论这份礼物让陆景湉不开心这一点,他就不会再碰。 "哥哥这是做什么?"陆景恬撅了撅嘴巴,虽然语气中带了些不赞同,但是眼底却没有半分不快,反而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陆景泽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但是并没有点破,反而乐在其中,他拥着女孩坐在自己身边,从抽屉里拿出陆景湉送给他的手表,“恬恬,帮哥哥戴上。” 看着女孩乖顺柔软的低着头帮他戴上手表,陆景泽眸中的宠爱愈加浓烈。 哄着陆景湉笑意盈盈的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睡下,陆景泽这才回到房间,走向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沈岑愿......"他低声喃喃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眸中满是阴霾。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知道多少。" ...... 谌鹿从浴室里打了一盆热水出来,她拿着带着热气的湿毛巾,细心的擦拭着沈岑愿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肤,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尽管她们两人心里都清楚,沈岑愿的双腿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泛着病态白的肌肤在明亮的灯光下带着莹润光泽,谌鹿低垂着睫毛,专注的避开那些细微的伤口,动作十分认真仔细。 沈岑愿垂着头,神态有些不自然的撩起发丝把散乱的长发别在耳后。 尽管看不到,她也能想象到自己的腿现在是什么模样。 她其实,不愿意让谌鹿看到这样的自己。 可同样,她也不愿意拒绝谌鹿。 动作轻缓的把沈岑愿重新安置在病床上躺好,谌鹿感受到手下瘦削的身姿,眼眶又忍不住有些发酸。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涌起的酸涩,弯腰替她掖好被子。 转身的瞬间,谌鹿闭上眼睛,努力抑制住眼泪滚落的冲动。 “小鹿。” 沈岑愿拽住了她的袖口,谌鹿闻声睁眼,眼圈通红,却依旧挤出一个笑容转身看着她,"怎么了姐姐?" 沈岑愿缓缓的叹息了一声,她伸出手,摸索着谌鹿的脸庞,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她的手指柔软却又冰凉,谌鹿红着眼眶,满是依恋的在她掌心微蹭。 "小鹿。"沈岑愿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我的小太阳怎么一直在哭呢?" 谌鹿眼睛一阵发涩,哽咽着道:"我才没有哭。" 她紧紧的搂住沈岑愿的脖颈,泪珠却不听话的滴落到了沈岑愿的衣服上。 "傻瓜。"沈岑愿温柔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谌鹿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怀里,鼻尖充满了消毒水和冰雪初融的味道,她的声音闷闷的,“姐姐……” 沈桥瑜站在病房门外,原本按在门把手上的手收回,她看着病房内相拥的两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不忍打断两人之间的温馨,放轻了脚步声转身坐在了走廊的休息椅上。 她已经联系到国外权威的医疗专家团队,下个月就会由专机飞抵国内,到时候会对沈岑愿的身体进行全方位的会诊,只要沈岑愿有痊愈的希望,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治疗。 陆景泽没有把照片的事情告诉他的父亲,事关陆景湉,他要亲自处理才能放心。 陆景湉是领养的这件事情,只有他和陆庭知道,以他父亲的行事风格,当年明明应该处理的很隐秘才是,可沈岑愿,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还有那时在医院里,她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张照片,她又是怎么得到的? 想到这里,陆景泽的目光变得阴狠而又冰冷。 对于陆景湉是他父亲领养的这件事情,陆景泽的心里很矛盾。 他一面在心里诡异的窃喜这件事情被他父亲以外的人知道,他希望这件事情能够被揭露,这样他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和景湉在一起。 可同时,他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曝光,母亲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而且,他的父亲是绝不会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的。 最重要的是,景湉也会受不了这个真相。 当年他的妹妹走失,他还记得母亲是怎样的崩溃和绝望。 后来母亲一度精神恍惚,陆庭不忍心看到妻子这样,便瞒天过海,从福利院把现在的景湉抱回陆家,并且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来疼爱。 幼时的景湉和妹妹长得很像,精神出了问题的母亲没有察觉到异常,完全沉浸在了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而陆庭,为了完全的掩盖这件事情,也在警局销了案,不再派人去寻找真正的陆景湉。 为了抹除痕迹,陆庭早就把当年景湉待过的福利院收购拆迁,现在那里是陆氏旗下的房产地皮。 陆景泽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照片,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幼时的陆景湉身上。 不管沈岑愿是从哪里弄来的照片,陆景泽都要搞清楚她到底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以及,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英语课上,赵听优稀奇的看了眼陆景湉身边的空位,捅了捅谌鹿的胳膊,语气带着些兴奋,“谌鹿,你快看,今天那个大冰块竟然不在欸他不是一直都和陆景湉形影不离的吗?” 谌鹿闻言朝那边看了眼,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不经意的和尚泽沫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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