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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

时间:2023-10-06 13:00:54  状态:完结  作者:一天八杯水

  薛问雪收剑入鞘, 背过身说:“你……好自为之。”

  引玉最熟猫儿,光看一眼便觉眼眶泛酸, 笑说:“祥乐寺里明明也有不少人, 偏偏她只学了归月。”

  莲升心有触动, 喉头像是黏连在一块,她吃力发声:“桃妖早有灵智, 不是事事都学, 在遇到归月时,她只差化形那一步。她学归月, 要么敬仰,要么是爱慕。”

  “不论是哪种,于她而言都很纯粹。”引玉一顿,意味深长说:“灵命也在你那学了不少,虽然她不曾见过轮回七世前的你。”

  “我轮回七世?”莲升对自己是如何堕下凡尘的,还是只有一知半解。

  引玉缩了下脖颈, 像是怕冷,声音也轻飘飘:“忘了说, 你轮回七世, 每一世我都看着, 按理说你跳崖后应该自寻仙路,但我等不及,替你开了捷径。”

  “你真是……”莲升一时无言。

  “我错了么。”引玉哪有悔改之意,眼波崭亮,好似明珠。

  “无法无天了。”莲升仍觉得幻象里的种种,无异于南柯一梦,而她从引玉口中听说的,也可谓是天方夜谭,也许大梦至今未醒。

  她暗暗吞咽,企图按捺住狂跃的心,说:“我最后一眼是在仙辰匣前,灵命……如果是我所造,牠应当是见过我的。”

  引玉错愕,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却梗在心头,叫她转侧不安。她垂眼遮去闪烁目光,说:“地火熄灭,是你分出三千念,又散去遍体灵力摇振三千塔刹,才催得天净水灌入凡间。当时你只余一息,为了白玉京不受扰,驱使仙辰匣汇聚万灵,造出‘灵命’这一新佛,这等造神之法有违天理,但天道只令你轮回七世,因为你救世人,胜造七级浮屠千千座。”

  她微顿,掀了眼帘说:“不过么,我始终被瞒在鼓里,这都是我后来揣摩而知。”

  莲升定在原地,似乎迟钝了许久,连花钿都暗了几分,才说:“我如何驱使得了仙辰匣?”

  “天道知,你知。”对于这一事,引玉没有妄图揣测。

  身后狂风大作,骏马咈哧。

  莲升蓦地扭头,见棕马从天而降,马背上伏着个人,正是孙禀衣。若非莲升驭风托起这马,孙禀衣也不知得跋山涉水多少日,才到得了晦雪天。

  棕马落地便伏身不起,伏在马背上的人因为凌天百里,早昏了过去。

  莲升施了金光,将孙禀衣和他身下的马烘热,省得这人冻死在梦中。

  见状,引玉把手揣到莲升袖子里,装作受不得冻,瑟瑟缩缩说:“也施我点儿金光?”

  “少不了你的,这点儿金光也要和人比攀,是谁呷醋?”莲升一顿,变出个手炉塞到引玉怀中。

  引玉可不像莲升,她不忸怩,明打明敲地承认:“是我。”

  她就是一簇不会拐弯抹角的火,直接烧上莲升心头。

  莲升往手炉上一掸,说:“捂紧了。”

  那边谢聆回过头,看见两人远远站着,他双目通红,良久才说:“仙姑取来不化琉璃了?”

  “正要取。”莲升说。

  引玉索性说:“那日我们到祥乐寺,从那扫地僧口中得知了你与谢音的事。”

  谢聆愣住,其实他早有预料,他的隐秘,好像只盖了一张薄纸作为遮掩,一撕即破。

  “在你走后,有人曾到祥乐寺将桃树移走,定是在那之前,令妹的魂精便被桃树吃了。”引玉直言不讳。

  莲升未作表示。

  引玉看向桃树,见翠叶摆动,慢声说:“这是谢音走后的第二十三年,你也该从阴霾中走出来了。当年谢音为了你去找康家找米面和药,生生被砍去一只手掌,她是想你握剑,想你济苍生、除妖魔,而不是盼你对镜易装,分不清真假虚实。”

  歘啦,薄纸已破。

  无数个谢聆分不清自己是谁的夜晚,被人堂而皇之翻出,翻出的真相如同烂泥,他道心已毁,覆水难收。

  “谢聆。”引玉平静地看着他,问了最后一句,“如今你是谁,你为谁?”

  谢聆心口绞痛,紧紧盯着他系在桃树上的长命锁,桃枝一动,那沉甸甸的长命锁也摇晃不已。他哑声说:“我是谢聆,我为……”

  他迷蒙不解,他还能为谁,为自己吗。

  莲升料想此人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了,转身说:“取不化琉璃,当取望仙山山脚下的。”

  在外面待了两日,一回来又不大适应了,引玉呼出白气,往发顶上碰了碰,拉住莲升的袖口问:“伞呢。”

  莲升手腕一转,取来纸伞一柄,为引玉遮了过去,睨她说:“还冷?”

  “不冷,沾雪难受。”引玉把手炉贴至颊边。

  厉坛外,孙禀衣虽得金光护体,却还是冷,直接冻醒了。他活了十数年,哪里受过这等冷,心说难怪晦雪天到底都是冻死骨,在这地方,人不冻死就怪了!

  他身上还穿着春时的薄衫,此时手脚俱无知觉,人好像成了冰棍,迈不动腿了。

  莲升看孙禀衣连嘴唇都在打颤,连冷都喊不出,干脆又施了少许金光。

  寒意一驱,孙禀衣如同跌进热水里,泡得他手脚皆软,他忙不迭说:“多谢仙姑。”

  “带你到闻安客栈。”引玉打量孙禀衣神色,不知这人悔不悔,说:“到了那,我们二人就要走了。”

  孙禀衣连连说“好”。

  闻安客栈门窗紧闭,门庭料峭。

  门闩咚地落下,正专心雕桌角的梅望春一个激灵,被冲进屋的寒风刮得睁不开眼。他惶恐地喊:“柯兄,快躲起来,来僵了!”

  柯广原一声不吭,这两日想必是躲习惯了,练就了一身屏气遁逃的本事。

  梅望春丢开刻刀,一正衣襟,已想好要如何对付来闻安客栈撒野的鬼祟,哪知寒风中的鬼气还没他身上的浓!

  他不由得僵住,小心翼翼往飞扬的布帘外打量,踟蹰问:“谢聆,是你吗。”

  引玉抱着手炉踏入客栈,挟来了一身的寒意,她周身素白,看起来比冰雪还要冷。

  “仙姑回来了!”梅望春欣喜喊道。

  远处藏在木箱里的柯广原手忙脚乱爬了出来,喜出望外道:“二位仙姑终于回来了。”

  岂料,引玉和莲升的后边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模样长得俊俏,身上穿着锦缎薄衫,那料子不像晦雪天里寻常人穿得起的,也不是这里的人会穿的。

  柯广原愣住,试探般问:“这是……来住店啊?怎的最近忽然热闹起来了,那个来找谢聆的也说住店,才付了房钱,连楼都没上去,人便走了,跟行善一样。”

  孙禀衣目光微动,想到仙姑口中的“一个是鬼,一个当过鬼”,当即动不敢动,怕是怕,但他不悔此行。

  梅望春已经走到柜台后,研好墨汁作势要记账了,哪知引玉说了一声“不是”。他手一顿,略显失望地说:“还以为新收拾的房间能派上用场了,竟然不是。”

  孙禀衣忙不迭朝引玉和莲升看去,不知要如何开口。

  引玉笑说:“他来当帮工,工钱该如何给,你们看着办,吃住安排上就成。”

  闻言,孙禀衣才鼓起一口劲说:“我不要工钱,一张床、一碗饭足矣!”

  梅望春刚还寻思着,小店本就不好经营,如今还要多一人分他工钱!他还没来得及多腹诽两句,就听见少年郎这话,心说到底年纪轻轻,不知道工钱重要。他放平了心问:“打哪儿来的啊,看他这模样,可不像是干得了粗活的。”

  “我能。”孙禀衣捋起袖管。

  “外边带进来的,一会儿找件厚衣裳给他穿穿,别冻坏了。”引玉搓手,走到柜台前将掌心一摊,说:“笔给我。”

  梅望春蘸好了墨,把笔递了过去。

  引玉垂下眼,端端正正地写了孙禀衣的名字,轻吹出一口气说:“这是他的名字,客栈人手少,有他来,你们日后也能轻松些。”

  孙禀衣生怕客栈不留他,赶紧又说:“我什么都能做!”

  柯广原在木箱里蹲得腿麻,一瘸一拐走近,打量起孙禀衣,说:“看你这面相,是和我学雕花的料。”

  梅望春拍手称好,他老早就不想雕那些花花草草了,附和道:“我觉得也是!”

  孙禀衣不知这两人谁是鬼,谁当过鬼,硬是头皮说:“我学!”

  “这样也好,学一门手艺,日后不想在晦雪天了,到外边也饿不着。”引玉走开数步,负手静观壁上的画卷。

  画上是火树银花,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边角处还有她当年特意画出的莲池一座。

  引玉够不着,扯着画边说:“莲升,替我取下来。”

  莲升一勾手,那画便轱辘卷起,轻飘飘落到她掌中。

  听到声音,柯广原忙不迭投去一眼,这一看便惊呆了,不由得说:“年少时我曾想取下这画,好换新的,岂料不论怎么扯,画都离不开墙,原来不是取不下,只是我取不得。”

  莲升把画卷往引玉怀里一递,意味深长地看她。

  引玉抱画,温吞说:“我都说旁人碰不得了,如今信我不信?”

  “信。”看柯广原和梅望春安顿好那新来的,莲升掀开帘子往外走,回头说:“该走了。”

  引玉站到伞下,和莲升并肩往望仙山去,说:“等晦雪天雪停,也算是个好去处,过段时日来的人定会变多,闻安客栈的生意总不会还像如今这么萧条,孙禀衣应当是能在那里干一辈子的,不过。”

  她笑笑说:“少年人心性不定,也不知他日后有何想法,我们只能帮到这,日后便随他了。”

  莲升执着伞,目不斜视地说:“这么好心,也不怕他赖上你。”

  “那也要看我许不许。”引玉挨着莲升,在风雪中同她咬耳朵,说:“我很挑剔,如果是你要赖我,我肯定事事依你。”

  “如今是你依着我。”莲升指的是引玉那懒散依偎的姿态。

  本以为引玉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变本加厉,直接往莲升背上一伏,揽紧莲升脖颈说:“我闻着味了,莲升。”

  说着她还凑到莲升颈侧闻,鼻尖无意往上轻蹭,凉丝丝的,跟雪花一样。

  “什么。”莲升故作从容,然而耳畔却像沾了胭脂。

  “酸着我了。”引玉对着莲升飞红的耳吹气,“刚刚明明只有我呷醋,你怎么还往我嘴里夺食呢。”

  “夺食?”莲升淡声,“我撬开你唇齿了么,我真要夺食,你唇角怎会不潮。”

  那钻进耳廓的不是潮润气息,而是缱绻的情潮,怂恿着莲升回头亲上引玉鼻尖。

  引玉索吻般迎过去,手脚全缠在莲升身上。

  索吻是她,张着嘴任其索取的也是她,她喘噎着,差点从莲升背上滑落,可被往莲升托着腿往上一颠,又给她颠回去了。

  “怎么不回答。”莲升咬着引玉绵软的唇。

  这一坠一颠,气息越发灼热,引玉眼梢也沾了潮意,低头伏在莲升肩上,闷着声笑说:“舌都被你吃软了,叫我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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