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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草里面的确有和你中的毒一样的成分。你猜测的应该不错，若是这些毒从呼吸进去，效果不会持续多久。至于突厥人为什么不受影响，这的确有些奇怪，我们并不生活在突厥那边，无法求证。”闻人翊跟顾清辞说。 闻人翊对于突厥那边的草药并不是特别熟悉。 顾清辞只能作罢。 慢慢天气凉了，突厥那边为了准备过冬，更频繁的突袭。 顾清辞用了一次那些响马用的烟雾，突厥骑兵的影响几乎没有，不过看到个别人从马上栽倒下去，应该是没免疫的。 只是那人倒霉，跌下去后便被马踩了。 对此顾清辞这边暂时没什么进展。 在阮芷走后十多天，突厥那边突袭的时候喊话了。 “你们的曹大将军身体不行了，你们若是不想他死，要么拿二十万石粮草来换他，要么让你们新任的顾清辞将军去换曹大将军。” 对方找了个大嗓门的吼道。 曹邦昂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小，听到这样的话，不少将士，悲愤交加。 “突厥人欺人太甚了！” “我们有二十万石粮草，能换回曹大将军的命的，只是，不知道顾将军舍得不。” “曹大将军为朝廷鞠躬尽瘁，难道不值二十万石粮草吗？” “你们忘了吗？曹大将军说了，他宁可死，也不会让我们被突厥人威胁的。” 将士们各有说辞，一时稳定的军心再次出现波动。 “义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若是我能换他就好了。”曹夯知道后很是担心。 “能说出二十万石肯定对我们这里了解的，他们就是想挑起矛盾，千万别上当。”闻人翊说。 “我去换吧。”沉默中，顾清辞站起身说。
第81章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顾清辞话音落下,闻人翊和曹夯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清辞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顾清辞没开玩笑，她真的决定去换回曹邦昂。 “你们先别急。曹大将军身体支撑不支撑得住我们并不知道，但是在突厥那边不好过是真的,早点换回曹大将军，对他,对军心都有好处。曹大将军是定海神针,去了一趟突厥那边，肯定对突厥有些了解。比我在这个位置会更好。突厥要过冬,我们这边快秋收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顾清辞说的轻松。 曹夯却是眼睛红了。 “我希望义父回来,但是不希望是用你换的。你知道突厥会怎么对你吗？这不行！” 曹夯说。 “我计已定！这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更不是感情用事。这是最有利的方案。我不是去送死的,他们会想要用我换取更大的利益,不会让我死的。行了，计划定一定，把可能的情况都列一下，做好应对。到那边后我不能常联系你们，我们就按照时间定……”顾清辞说,神色严肃,自带威势。 曹夯愣了一瞬间,看着顾清辞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位好友的区别,以及差距。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奉命行事，每次打了胜仗会高兴,却不知道这背后经过了怎样的考虑，怎样的逻辑。 不论如何，顾清辞去换曹邦昂回来,曹夯以及所有曹家军，曹邦昂的亲兵属下等等，都会承顾清辞这份恩情。 顾清辞将自己心里大概的计划跟他们说了下。 “之前我不是一直装毒没解吗？有没有什么药，让我看起来更虚，脉象也是虚的？实际上还是有力气的。”顾清辞询问闻人翊。 顾清辞到了军营里，一贯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也就去救阮芷时没忍住。 那时是在烟雾里，而且，带的人也都是信任的人，也还好。 军中被安插的突厥奸细并不知道。 这样可以让突厥那边不至于接到她，就将她捆绑起来，大铁链拷上，那样就别想着做什么了。 闻人翊听顾清辞问的，想了下，索性把自己来北疆时太爷爷，爷爷， 父亲他们给她塞的药丸大礼包全拿了出来。 “脉象的改变，不用药，若是有人给你诊脉，你用这个夹在腋下。” “这个丸药，吃了之后可以短时间增大力气，一丸药大概可以维持半个时辰。” “这个药是解毒丸，吃了之后一般的毒对你的作用会弱化。” “这个……” 闻人翊跟顾清辞说着，把能提前吃的都让顾清辞吃了，不能提前吃的，贴身藏好。 闻人翊说的时候，神色凝重，和曹夯一样，看起来跟顾清辞要去赴死了一样。 顾清辞的感觉还好。 突厥族那边，又不是丧尸会吃人，他们也讲究计策。 会权衡利弊。 那一切就好办。 顾清辞只是怕阮芷担心。 还好阮芷现在已经离开了。 顾清辞叮嘱了曹夯他们，暂时别送信回去。 阮芷现在还在回燕京城的路上。 只要他们的消息再推后一段时间，可能战事结束，她已经回来了。 她留了几封信，让他们定时送回燕京城。 各种计划商量了一番，顾清辞便派人去喊话了。 顾清辞刚来时，大珩军中有不少问题，而且，顾清辞自己在大珩军队里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远远比不上曹邦昂的威望，即使顾清辞提出交换，对方也未必肯换。 这段时间顾清辞用尽脑汁使出各种计策，想出各种对付骑兵的工具，让突厥骑兵吃了好几次败仗。 不但让顾清辞在大珩军中的威望升高，在突厥那边的重要性也明显升高。 否则，他们也不会有用曹邦昂换顾清辞的想法。 不过也只是想法。 一个军中统帅将军，如何会拿自己去换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们没想到喊话的第二日便得到了回复。 突厥骑兵回去禀报时，顾清辞要去换曹邦昂的消息已经传遍大珩军营了。 普通将士们的思维简单，只知道顾清辞要用自己去换曹邦昂。 曹邦昂的亲信，以及手下的兵，甚至自发来给顾清辞磕头。 飞龙军那边是亲顾清辞的，几个领头的队正，什长来找顾清辞，心中不解，又替顾清辞痛惜。 甚至虎贲卫里的一些人，还要求和顾清辞一起去。 虎贲卫里大部分还都是忠于大珩的。 顾清辞没有去解释什么，这种悲愤的情绪，保留着让他们留在战场上厮杀。 第二日，突厥骑兵便回话了，约定好了时间地点换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在往燕京城赶的阮芷停在了一处驿站休息。 赶了几日路，阮芷的腺体越发的不舒服了。 情热期过了，又似乎没过。 比以往缺了一点什么。 身上顾清辞留的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有完全代谢。 能闻到顾清辞的信息素味道。 但就是感觉不得劲儿，不舒服。 情热期并没有过去的样子。 腺体持续发热，很不舒服，阮芷只能请了郎中来看。 关于腺体的一些病症，一向很少有人研究，阮芷的情况，那郎中只诊断说是因为情热期需要标记的缘故。 阮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前世，腺体在她病了一场后就废了。 这一世，她不知道腺体是不是还会出问题。 有顾清辞在，她并不想腺体出什么事。 这边的郎中并没有看出什么。 阮芷想了想了，安排好了队伍，让几个领头的带着人先回去，她则是带了一小部分人往坞城赶。 闻人翊对腺体方面有研究，可能会知道什么。 而且她也很想顾清辞。 也有可能是腺体还需要标记。 不论如何，都要再回一趟坞城。 另外一边，突厥和大珩双方各自列兵在边界线两边，让曹邦昂和顾清辞到中间交换位置。 不过，曹邦昂的情况不太好，他无法走过去，是被突厥人抬过去的，所以顾清辞这边也带了两个人去抬曹邦昂，也顺便辨认是不是曹邦昂本人，毕竟顾清辞是没见过曹邦昂的。 大珩军队这边群情悲愤，顾清辞向众人拱手行礼后离开。 颇有点壮士一去不复归的悲壮感。 到了中间约定的位置，顾清辞看到了对方抬来的人，她身边的人确认是曹邦昂。 大约六十来岁的老人，头发全白，面容枯槁。 躺在担架上，看起来极虚弱，人还是清醒的，看到顾清辞眸子颤动，有些激动。 “你，你不该如此！老朽死便死了！”曹邦昂开口说，声音极为沙哑。 曹邦昂年纪大了，又有些旧伤，加上突厥要用他来跟大珩谈判，曹邦昂不愿因为自己让大珩那边受到胁迫，所以选择了自杀，只是身边没有合适武器，又被突厥的巫医救了回来，身体却越发不行了。 这种状态的曹邦昂看到了年轻面嫩的小将军，虽说只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心中痛惜的很。 “将军保重，北疆军队还要靠您呢。”顾清辞矮身低声说了句。 顾清辞说完便先让人抬了曹邦昂离开，她也跟着突厥派来的两人前往突厥阵营。 曹邦昂的状态，在突厥这边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他们自然是真心想换的。 大珩军队那边，有顾清辞的吩咐，也没人敢捣乱。 所以这次交换人质还算顺利。 顾清辞到了突厥骑兵阵营这边，看清楚了突厥骑兵这边的阵容，前排都是狼突军。 战马的体型和赤火差不多，人的体型也极为魁梧，目测都有一米九以上。 这样将顾清辞衬托的极为娇小，柔弱。 顾清辞来的时候软甲都没套，就穿了一身阮芷给她定做的骑马装，料子是上好的闪缎。 在阳光下显得明艳动人。 “在下顾清辞，见过诸位。”顾清辞拱手行礼，对众人说道，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原本顾清辞的相貌就极好，不是那么具有攻击性，尤其是笑的时候，多了几分天真烂漫。 一时之间，一群一米九以上的大汉们被闪瞎了眼。 “你是顾清辞？！大珩那边不会随便找了个姱娥吧？！”其中有一人先醒神，说了句。 “这位将军，姱娥怎么可能装赤乌？在下的的确确是顾清辞。”顾清辞笑眯眯的说，顺便释放了信息素。 “四王子，她真的是大珩的镇北将军顾清辞。”带顾清辞来的两人确认道。 顾清辞虽说没动手，但是几次都出现在了战场上，还做过诱饵，突厥骑兵里有见过顾清辞幸运逃回去的，还是认识她的，这两人便是。 被称作四王子的男子神色一顿，这才正视顾清辞。 这个长相，实在是和突厥人不在一个画风上，也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那个将他们屡屡戏耍的团团转，吃过好几次亏的年轻将军，竟然是个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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