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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通，对方带着惊慌的声音就传到了盛新凉的耳朵里—— “新凉，你看了热搜吗？” “还没来得及。”盛新凉说着，就要点开的微博。 于羽着急阻拦：“先别忙看，也不要发声，公司会看着处理的。” 盛新凉：“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于羽本来是要准备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忽然又停住，她看着平板上公司里出的通知，有些烦躁，“没什么，反正你暂时先别上网，什么都别看，也不要理会网上那些喷子说什么，就睡一觉。” 于羽在电话另一头拍了拍自己脑门，早知道盛新凉还没有看微博，她就不打这一通电话。她说了不让对方点开，但…… 于羽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才出道的艺人，还没有适应无处不在的聚光灯之前，可能最先要适应的就是无处不在的喷子和莫名其妙的谣言。 普通人并不能理解“网暴”两个字真正的含义，但是成为艺人后，网暴还真是……稀松平常。 喷子和水军，都能让一个人变得体无完肤。 于羽很担心，她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最后还是忍不住，给江楼打了电话。 江楼是队长，而且看起来也是四个人里最成熟稳重的一个，于羽想，在这种时候至少得有个人在盛新凉身边。 江楼接到电话后，听着另一边的人在说什么时，那张看起来清冷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 她压低了声音，“嗯，我知道了。” 很快，江楼结束了这一通电话。 她转头看向了盛新凉。 盛新凉的确没有忍住好奇，点开了手机微博。 现在她的名字就挂在热搜上，只不过跟昨天不同的，这时候她热搜上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两个吸睛的大字，“包养”。 但凡跟女艺人相关的任何桃色绯闻，都能引得一阵骚动。 盛新凉看着话题后面那个红色显示着讨论热度在不断上涨的箭头，她沉着脸点开了话题。 最初是有人发了她今日在舞台上的表演视频，后来盛新凉给大家送冷饮后，不少现场的观众都发了照片，一时间，CL女团的热度瞬间压过了这一次参加音乐节的不少艺人。 就在网上对CL一致好评的时候，忽然，几张模糊的照片就流了出来。 盛新凉踮脚伸手捂住盛景的嘴巴的照片，还有两人单独谈话的照片，因为盛新凉低着头忍着笑，盛景以为她为家里的安排而偷偷哭所以也低着头想安慰她的照片，这些看起来两人都格外亲密。 一个才出道的女团，都还没固粉，成员就先爆出来恋爱，而且看着男方的穿着打扮，直接盖上了“被包养”的帽子，哪怕还没有出名，但也不影响谁都来嘴两句。 “爱豆失格，星光真是什么人都要啊？拉出去埋了吧。” “只是看照片上，这个小哥哥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诶，盛新凉还是牛逼，抱上这么个大腿。” “盲猜一波，我就说才出道的小爱豆哪里有钱买冷饮请全场观众，敢情是因为金主来了？这一波操作还是很秀的，要不是因为有后面这一组照片，我差点就以为内娱真有这么爱粉的明星，原来只是秀恩爱？” “星光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才出道就爆恋爱？真有你的。” “想被金主包养就别来娱乐圈，滚滚滚，妈的事业粉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广场上多数都是在发泄怒气的，虽然还有很少一部分粉丝在认真解释，说要等官方辟谣，但这些言论，很快就被喷子攻占。 盛新凉冷笑一声，显然公司早就知道了网上的事，但现在看来，压根就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甚至连词条的热度都懒得降一降。 江楼在手机上飞快输入了几行消息，然后朝着盛新凉的方向走去。 “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她坐在了盛新身边，伸手就将盛新凉的手机拿走了。 盛新凉就感觉到一股格外清亮的淡茶的味道扑鼻而来，江楼才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就连头发都还没有吹干。 两人鲜少有离得这么近的时候，但盛新凉现在也无暇顾及，她双臂朝着身后的床单上一撑，整个人微微仰了仰，浓密的长发因为她的动作悬在半空，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脆弱感。
第14章 “你也看见了。”盛新凉说。 江楼“嗯”了声，然后开口道：“既然是谣言，别放在心上。”她知道现在盛新凉肯定不会好受，但第一次安慰人，又有些无从下手。 江楼头一回生出自己有些无能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就在江楼说完这话时，原本双臂后撑在床上的盛新凉坐了起来，她趁着江楼不注意的时候，倾身过去，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手机。 这个动作，将两人原本就很近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江楼都还没有从她最初的那句话里回过神来，就被现在盛新凉几乎趴在了自己腿上的动作吓了一跳，上半身都僵硬在原地。 不过盛新凉只是很轻很快地跟她的身体意外接触了一下，就又坐了回去。 “你看。”盛新凉没留意到此刻江楼神色的僵硬，她点开自己的微博，语气里不见丝毫阴霾和低落，“我就不放在心上。” 现在出现在江楼面前的，可不就是两分钟之前，盛新凉编辑发送出去的微博？ 【盛新凉V：谣郎们造谣好玩吗？微笑.jpg】 江楼：“……” 她怎么在刚才就会以为盛新凉是会默默咽下这口气的人？ “我知道公司那边的意思，不就是想快速把我们推红吗？王哥到现在也没有跟我求证，明知道是谣言，公司那边也不准备降词条热度，不就是觉得这能很好炒作一番，等到舆论讨论到了最高点，再出一则声明吗？”盛新凉刷着自己微博下面的评论，开口说着：“让我不要上网发言，不就是事情的发展不能朝着那些高层的预计的方向发展？那不行，我又不是卖身给了公司。” 想要PUA她，让她习惯妥协，她不同意。 公司的举动显然是想要牺牲她的个人名声，让整个团走上黑红的路线。 但盛新凉不想背这盆脏水。 就在这时候，盛新凉的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清楚地写着“经纪人王哥”几个大字。 盛新凉接了起来，电话那一头的人的暴喝声，同时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盛新凉！！！你在做什么！公司让你安静，不要乱发言，你是不知道吗？！”王哥显然因为自己手下的艺人私自作出决定而气得不轻。 江楼听到这里，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些。 盛新凉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哪怕对着手机另一头的暴吼，她眉头也懒得动一下，“知道。” “知道你还乱来！” “嗯。”盛新凉点头，笑了笑，“说实话也叫乱来？” 王哥顿时在手机另一头被噎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他酝酿了两秒钟，似乎在想怎么接着教训盛新凉，可还没有想好，忽然另一个手机急躁的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先给我等着！别忙着挂电话！我还没跟你说完！”王哥急匆匆交代了这么一句后，又忙不迭接起了桌上另一只手机。 他接起电话后，听见那边的人在说什么时，又手忙脚乱地点开了平板上的微博。当看着消失的词条，王哥茫然。 也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什么，王哥一脸懵逼地挂断了这头的电话。 坐在原地，他揉了一把脸，再在搜索框里搜寻自己想要的词条，但是什么都没有显示。 盛新凉在电话这一头已经等得有些百无聊赖，终于，另一头的经纪人说话了。 “热搜是你做的？”王哥在说这话时，忽然想到了当初他们一群人跟着盛新凉去宿舍时的场景，那时候盛新凉还只是公司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练习生，跟已经大红大紫的王佳佳有过节。就在所有人以为盛新凉会被逼着摁头道歉时，盛新凉冷不丁用一盒子的奢侈品珠宝来了个现场反杀。此后，他只当盛新凉是个家里有点小钱的姑娘，没想到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公司在看见盛新凉今天在音乐节上的绯闻爆出来时，的确打算是想要利用一把这样的桃色丑闻，让更多的人看见CL女团。至于一个小成员的名声，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互联网是没多少记忆的，到时候再发点通稿洗一洗，网友们迟早会忘记的。 可现在，公司都还没有出手，那些热搜上关于盛新凉的谣言的词条，如今已经被删得干干净净，一条也不剩。 王哥心里很明白，就算是公司公关出手，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网上一切痕迹都清扫这么干净。 当初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查一查盛新凉的身份背景的，但盛新凉当初就是趁着学校放假的机会回澳门，她的生活轨迹似乎都没有出现在国内，就算是想查，至少星光暂时还查不到。 现在看着平板上的空白词条，王哥心里有些发紧。 盛新凉在听见这话时，也有些意外，“什么热搜？” 她诚心一问，却让王哥觉得她是故意的。但现在他又不知道这位小祖宗身后是什么人，只能按住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开口说：“就是刚才热搜上的那些东西，都没了，是你做的吗？” 不怪王哥有这样的猜想，毕竟盛新凉前脚发了微博，后脚热搜话题就直接被清空，任由是谁都会觉得这是她做的。 听到这话的盛新凉：“？” 她是才得到这消息，不由朝着旁边的江楼看了一眼。 江楼瞬间理解到了盛新凉的意思，主动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刚才盛新凉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此刻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江楼手机微信里突然跳出一条消息，盛新凉还看着她的手机屏幕，只能看见“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的模糊提示，具体发消息的人和内容都看不见。不过盛新凉也没那么好奇，很快用眼神示意江楼可以拿走了。 盛新凉没想到“自家堂哥”动作这么快，她还以为这时候盛景应该刚下飞机，忙着公司的事，没空理会自己这边的小事儿。 “嗯。”既然是“盛景”做的，那盛新凉理所当然觉得就是自己人做的。 手机另一端的王哥沉默了，“那你好好休息，公司会处理好后面收尾的事，你不用担心。”他对盛新凉再开口时，忽然声音变得软和了不少，“那小盛你这边能不能透露一下今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位是谁呢？毕竟你这边的私生活，我们也多多少少需要了解一点。” 这话，听起来可真是太小心翼翼了。盛新凉在听见后，沉默片刻，“我家里人。”她说，不过很快她接着补充：“如果你们想在他身上做文章的话，我劝你们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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