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啊?”忽地凑到鼻尖,“我一个逃兵都不怕。” “我不是怕,我主要——累。”翻身躲在被子下,身体偷偷往里移,“我要睡觉,驸马快去剪灯。” 苏涅辰没继续纠缠,倒很爽快,点头说好,揭开帷幔,灭了灯,回来顺手揭被子,被霜雪按住,“驸马做什么,你不是有自己的被子,折腾得怪热,别和我挤一起。” 对方委屈巴巴,“公主也太绝情,我什么时候用过那个被子,放在外边多脏,你不让我盖,那我就——晾在这里吧。” 适才大汗淋漓,现在就直挺挺躺着,还不得做病。 霜雪翻身,将被子扔过来,“服了你。” 苏涅辰笑笑,滋溜钻进去,“还是夫人心疼我。” 霜雪不理她,兀自闭上眼。 睡意朦胧之间,忽觉耳后一阵刺痛,来不及反应,又迅速消散开,她呢喃着,晓得是谁。 “你——别闹。” 习惯性想躲,却被一双苗条又紧实的双臂拦住,背后的身子滚热,蝶骨触到一片柔软,忍不住轻轻叫起来。 作者有话说: 公主:驸马胆子真小。 苏涅辰:夫人再说一遍。 ①风岚清是风翘的义父。 感谢在2023-07-01 12:28:04~2023-07-02 13:0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9878722 1个;
第60章 春水浓如染(五) 霜雪迷迷糊糊, 身子发颤,嘴里呢喃:“坏,偷袭我,小田舍奴!” 无人应声。 呼吸急促, 信引一波波澎湃袭来, 压得十七公主再也张不开嘴。 半晌才被松开, 终于给了她喘息瞬间,失神地念:“涅辰——” “嗯。” “涅辰——”转身, 鼻尖磨蹭着对方下颌线,“我喜欢你的名字。” “晓得了, 大婚第一夜就不停念叨。”俯身来吻, 顺手拨开她沾着细汗的发丝, “像叫魂似地。” 霜雪蹙眉,指尖收紧, 搭在对方肩膀不松开, “别说这种话,不吉利!” “怎么不吉利, 公主也太小心了,不过一句话。” 她笑她如履薄冰,定睛看去,才发现自己心爱的夫人早红了眼眶。 刚才那般疼痛都没哭,这会儿落泪。 只由于一句玩笑话。 苏涅辰乖巧来哄,“公主别伤心, 你不是有起死回生药,从丰抒羽那里要的, 还放在臣荷包里呐。” “世上哪有这种药, 你自己都不信。” “我啊, 不需要,单公主就能让臣生生死死了。”她寻着那丝茉莉香到脖颈,红嫩腺体上已全是自己信引,连原本的香气都快淡得闻不见,心满意足,“臣方才就快——死了。” 耍赖皮啊。 霜雪又气又想笑,自己被咬得疼,还没抱怨呐。 “你活该,谁让你不老实睡觉,我也快累死了。” 对方抬起桃花眼,可怜巴巴撒娇,“结契啊,殿下,一次怎么能够,再说夫人哪里累,又不撑船。” “就知道船啊船,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撑不得嘛,可别再突然冲过来,吓我一跳。” “不这样,公主更疼,快睡着的感官没那么强,也不用拘着,想怎样就怎样。”她亲她的唇,轻轻咬一口,“想喊就能喊。” 这人确实学坏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呐,霜雪脸发热,使劲推了下,“要命啊,你就喜欢折磨我,想听自己喊啊,你不会?” 苏涅辰摇头,“那不行,我不能。” “怎么不能,大将军莫非是个哑巴。” “我喊的不好听,再把狼招来。”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霜雪忍不住噗嗤乐,笑声未散,又被对方搂入怀中,这一次再度咬上腺体,让清贵无双的公主彻底噎住声。 实在后悔方才说人家卸甲,逃兵,强势的大将军,信引暴虐,源源不断涌入体内,惹得她惊声尖叫,根本无暇顾及外面暖阁守夜的丫鬟,完全乱了方寸。 一夜狂欢,花开蕊落,昏沉沉睡去,脑海里只有苏涅辰的脸。 对当可没那么安心,先穿外衣到外面接水,动作轻柔,给她擦干净,又守着看会儿腺体,方才躺下。 两个小丫鬟脸颊绯红,偷偷咬耳朵,“咱们驸马爷可真心细,这种活儿哪有乾元自己做的呐。” “大惊小怪。”另一个打哈欠,鲜红指甲晃悠悠,“我听婵儿说,驸马还亲自下厨做藤萝糕,还不是公主爱吃。” “哎呀,你算提醒我了,玲珑姑娘也爱吃藤萝糕,明日可要送过去呐。” 两个小丫头边说边困得打盹,快天亮,里面肯定也折腾够,赶紧睡会儿。 第二日清晨,番子再度骚扰边境的消息便传遍京都,与此同时,还有件宫中秘闻被人四处散布,惹人议论纷纷。 据说失踪的御史台公子龚逸飞被人找到,但已经身首异处,旁边还死了个娇媚坤泽,正是享誉京都的名角萁雨儿。 “可惜那样年轻,又生得美,造孽哦。” 酒楼茶肆中,人们偷偷谈论,一时竟压过边疆战事。 “也不知哪个没良心之人干的,倒底还没过审,就把人堂而皇之杀了。” “可不是,纵使犯罪也还有法度,再说那小姑娘何罪之有,不过一个戏子而已。” “据说啊——”这位压低声音,用扇面挡住尖瘦的脸,“都是那帮绝了后之人!” 对面张大嘴,“哟,你是说枢密——” 立即顿住声,懂得都懂,何必多言。 枢密院如今乃天子鹰抓,独断专行,谁敢妄自非议。 消息传到承欢耳朵里,近前侍奉的枢密院掌事胡悦之躬身递茶,犹豫道:“主使,这事麻烦,万一天子晓得,对咱们不利。” 承欢没吱声,现在皇帝发愁的是番子,不一定有心思琢磨内朝,她又何必去显眼。 挥挥手,低声吩咐:“先不要声张,静观其变,那几个办事人要处理干净,别留后患。” 对方称是。 她起身,瞧窗外天空被晚霞沾染,红艳一片,还不知晚上会发生何种变故,预备先回府休息,近日耳后总时不时难受,让人烦心。 万一当年的药不管用,自己这会儿分化,可要暴露身份。 寻思到此处,愈发烦闷。 等来到府中,前厅已摆好饭菜,偌大的紫檀八角桌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忽地想念玲珑,饭吃得也没意思。 桌上菜品倒很丰富,一盘红烧鸽子蛋,一碗锅烧鸡,小碟核桃腰,桂花皮炸,还有梅子青碟上的奶油栗子面儿,许多新鲜玩意,以往都没见过,随口问边上侍奉的丫头春晓,“小厨最近换人?” 春晓笑着摇头,“没啊,主使忘了,前几日医官院送来食补的单子,全是照那上边做的呐,许多菜品奴们从没听过,还请丰御医来过几次,亲自教了才成。” 一边兴冲冲解释,“好比这个鸽子蛋,烧时要用好汤,一个鸽子蛋倒要十几只鸡来配,再加点上乘的五花肉,做出来才好。” 承欢诧异,丰抒羽跑来做饭,那可也是朝堂大员,不可置信地又问了遍:“谁?丰御医——你们该打,怎能让他进厨房,我竟不知道!” 丫鬟吓得跪下,颤巍巍回:“主使息怒,奴们不是有意瞒着,实在是主使公务繁忙,总也不在家,丰御医来的时候,也吩咐不要多嘴,他说——他挺喜欢下厨呐。” 这人也是奇迹,官宦之家长出来的年轻公子,哪个不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偏爱做饭。 她遣走丫鬟们,自己夹了块放嘴里,顿觉鲜香无比,如羊脂玉含在舌尖,果然极品,笑了笑,“丰抒羽若将来不做御医,也能当厨子,自食其力,饿不死。” 朝堂之上,讲究的是礼尚往来,改天还要备礼去谢。 鸽子蛋吃了几口,又去夹锅烧鸡,渐渐尝出滋味,正在兴头上,想喊丫鬟加饭,外面又乱糟糟响起脚步声,放下筷子,晓得宫里来人。 怕是要再一次打仗。 傍晚时分,红霞满天,宣政殿屋檐上巨大的鸱吻展翅飞扬,口边若刚刚吐出红日,余晖落尽。 冷霜檀已招苏涅辰入宫,商议出征之事。 “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快平息战乱,早日归来。” 大将军依旧风姿绰约,说出来的话都让人安心。 天子欣慰,笑着揶揄:“我从不操心将军会打败仗,每次都害怕我那个宝贝妹妹,唉,你才回来没多久,只怕她这次恨不得杀了我。” 苏涅辰也噙起唇角,眸子兀自温柔,“陛下不必在意,臣自己去说,公主深明大义,不会乱来。” 对方听闻只摆手,“你不了解她,我可看她长大,上次将军诈死,吓得十七公主险些丢了魂,若再来一次,她肯定活不成,末了还要拉我垫背。” 讲得倒有几分可怜,苏涅辰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却见皇帝微微蹙眉,脸上略带忧愁,叹口气,“不瞒将军,上次之事我也心有余悸,当时真以为将军殁了,楚月危在旦夕,不肖说十七公主,就连我也受不住。” 天子三番两次提起,苏捏辰听出弦外之音。 她立即起身,撩袍子下跪,“陛下,臣该死,竟让陛下担心,实在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臣也是伺机而动,才没给朝廷上奏,还请恕罪。” 冷霜檀哎呦一声,急急来扶,“将军何故如此,我并没责怪你的意思,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大胜而归,我感激不尽。” 苏涅辰不傻,以往父亲就训斥过她独断独行,威慑皇权,迟早出事。 大战在即,君臣不能离心,她拜了拜,“陛下,臣以后定会谨遵法纪,无论大小事宜,皆上报朝廷,再不会让陛下揪心。” “将军真不必如此。”冷霜檀眼里有了笑意,缓缓道:“战场上的事我不懂,还需将军做主,不过你也放心,边境奏章乃国家一等机密,绝不会泄露。” 苏涅辰会意,天子就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都要握在手中,身为臣子只能唯命是从,磕头谢恩。 走出大殿,瞧见外面侯着的承欢,对方拱手施礼,“大将军辛苦,在下等着将军凯旋而归。” 两人平时极少打交道,但承欢现在乃枢密院主使,苏涅辰也很客气。 “承蒙主使吉言。” 承欢点头,一瞬不瞬地看过来,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半晌又问:“将军,在下有件事好奇,一直想问,不知将军府上有个小姑娘,好像唤作玲珑,是什么来历?” 瞧苏涅辰一副不解之色,接着解释:“哦,是这样,我前些日子去翰林院找丰御医,看见这位姑娘也在,她说是贵府上的人,我看她十分机灵,听说医术与厨艺都很好,所以问一问。” “主使对她感兴趣?玲珑确实从小跟着我,但可不是丫头,我拿她当亲妹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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