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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从现在起，顾大夫你就是我的贵客了，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或者管家说。”戚卿许诺道。 虽然不能保证这位年轻的大夫说的是不是真话，但只要可以让自家父亲醒过来，牺牲一个有内力的人也不是大问题。 毕竟武林盟的监狱中，就关着许多罪大恶极的人， 如果用他们的命换父亲命的话，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他们本就是该死之人了。 顾烟景这次没有继续拒绝，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戚行书后，就跟着过来带路的下人离开了。 “小师妹，刚才那个顾大夫肯定有问题，她可以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把银针扎在我的手上，她身上的内力绝对不弱于我。”戚行书一脸严肃地说道。 戚卿看了一眼脸色发青依旧昏迷不醒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二师兄，我知道，但这世上不也有许多无门无派的能人异士吗？或许那位顾大夫就是其中一个呢。” 戚行书观察了一下自家小师妹的表情，发现戚卿眼底泛着青黑，眼底的神色也带着一丝疲倦后，就把剩下攻讦顾烟景的话给咽了下去。 “小师妹，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把那位西域来的大夫请过来，他说不定有医治义父的办法。”戚行书说道。 要是义父真的出事了，那么武林盟落在谁的手里，就和小师妹的态度有很大关系了。 只要可以获得小师妹的芳心，自己原本五成的胜算就可以到八成，戚沓就算年长自己五岁也没有用。 戚卿摇了摇头，“我不差这一会，还请二师兄把西域大夫带过来吧，我想要第一时间的知晓结果。” 戚行书本来也就是客气一下，戚卿不离开更好，这样他就可以更加直观得看到自己对义父的在意了。 - 另一边，顾烟景被带到了一处坐北朝南的小院中，院子内有小花园和池塘，风景确实极好。加上现在是春季，随着微风吹过，还可以闻到浓郁的花香味。 “顾大夫，这院子里日常用品我们都备齐了，您有什么想吃和需要的物件，直接吩咐小花丫头就可以了。”跟着过来的管家说道，认真介绍小院子的布局后，还留给了顾烟景一个伺候她的丫鬟小花。 顾烟景笑着应好，目送管家离开后，就直接在院子内的石凳子坐下了。 “你叫小花？”顾烟景明知故问。 “对，奴婢就是小花，顾大夫有什么吩咐吗？”穿着丫鬟服饰的小花应道，她的年纪看起来比戚卿还要小上一点。 “你几岁了？”顾烟景有些好奇，干脆就直接问了出来。 “奴婢去年及笄。”小花应道。 去年十五岁，那今年就是十六岁了，顾烟景在心中计较了一下。 自己也算是在戚卿面前刷够存在感了，小花既然是指派给自己唯一的丫鬟，那她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果让你在戚沓和戚行书之间选一个，你会选择谁？”顾烟景直接问道，视线瞬间锁定了小花的脸。 发现小花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面不改色后，顾烟景就知道自己又一次猜对了。 “顾大夫在说什么话呢？大公子和二公子关系和睦，我们并不需要在其中选择谁。”小花说道，“顾大夫您是在外面听到什么谣言了吗？” 顾烟景干脆的点头，“那是谣言吗？我一共就在外面的茶馆喝了三次茶，就听到有四批不同江湖人士在讨论这件事情，他们说都戚沓和戚行书在争权，他们想要成为下一个戚盟主。” 小花的眼皮微微一跳，似乎没有想到顾烟景还可以继续装傻这样问下去。 “是谣言，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关系非常好，都在为盟主的身体奔波，那些人只是人云亦云罢了。”小花的语气非常坚定，“顾大夫，下次要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您可不要轻易相信，要先求证。” 看到小花还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努力紧绷着的时候，顾烟景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的，不过小花你是一直都待在武林盟内的吗？”顾烟景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几年了？” “我父亲本来是跟着老盟主的，新盟主来的时候我正好十岁了，我就留在这里当新盟主的丫鬟了。”这些东西没有隐瞒的必要，小花就如实说了出来。 顾烟景点了点头，中原武林的之间的交流会是每年一次，时间基本都在开春也就是现在。但是武林盟主的话，是每隔十年重新选一次。 上次选武林盟主是什么时候来着，哦，是在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要是戚盟主的身体不出问题的话，他还可以继续当四年的武林盟主。这对多出来的四年时间，好像也足够把他的大徒弟培养出来了。 不过戚盟主今年好像也就只有五十多岁来着，习武之人的身体本就强健，再过四年说不定依旧可以稳住中原武林魁首的位置，再当上十年的武林盟主呢。 顾烟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问了一些和六年前武林大会有关的事。 小花当时虽然是有十岁，但这毕竟是当家早的时代，所以十岁的小花也记得很多事情，顾烟景问的大部分问题她都知道答案，也都可以告诉顾烟景答案。 “戚盟主当然是夺得魁首才成为武林盟主的，只有昆仑派的掌门和丐帮的帮主没有参加，其余四大门派的掌门都是盟主的手下败将！”小花说着挺直了腰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顾烟景笑了笑，“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上次武林大会上有一匹黑马出现，年纪轻轻就打赢须弥寺的主持，还是把无影门的门主打下台去了？” “那又怎么样，那个叫做小古的黑马，还不是被我们戚盟主给击败了。”小花轻哼了一声，“听说那个小古作男装打扮，又带着面具，到现在都还有人在争论小古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不过是一个连露面都不敢的胆小鬼而已，怎么比得上我们戚盟主呢？”小花的说道。 小花的对顾烟景防备在最开始还是很稳定的，但在顾烟景有技巧地聊天下，小花还是忍不住展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尤其是谈论到那些并不需要避讳的话题后，小花的表达欲望就更加强烈了。 “是吗？但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那个小古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所以才故意输给戚盟主的？”顾烟景不慢不慢地接上。 “怎么可能！戚盟主那么厉害，一看就是戚盟主打败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小古！”小花愤愤不平地说道，“再说了，如果那个小古不是冲着成为武林盟主来的，她为什么要参加比试呢，还那么卖力的击败了须弥寺的主持和无影门的门主。” 看到小花鼓着腮帮子盯着自己后，顾烟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了，那个时候戚小姐几岁了？她有看到戚盟主夺魁的那一幕吗？” “当然看到了啊，我就是和小姐一起看的比试。”小花说道，“小姐大我两岁。” 顾烟景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你们小姐厉害吗啊？比起你口里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来如何？” “小姐习武的时间比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要短很多，如果是单纯论实力的话，小姐是不如他们的，但小姐在和他们同岁的时候，一定不会比他们弱的。” “盟主不止一次地夸奖过小姐的天赋，还说小姐要是男孩的话，他就后继有人了！”小花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是男孩呢？难道现在的戚小姐不够强吗？还是在武学上的天赋不够？”顾烟景问道。 小花皱眉，“小姐很厉害，天赋也一点都不比大公子和二公子差，但是……但是小姐是小姐啊，怎么可以和……” 后面的话小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反而把眉头拧得更紧了。 对啊，小姐不是很厉害吗？天赋一点都不比戚沓和戚行书要差，盟主为什么要遗憾小姐不是男孩呢？小姐是女孩，难道就不能继承盟主的武功心法了吗？ “水月宗只招收女弟子，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水月宗是六大门派之一。戚小姐那么出色，她应该也可以被选择才是，而不是向外界议论的那样，不是戚沓接手戚盟主的势力，就是戚行书接手。” 看到小花面露思索后，顾烟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只需要一日三餐准点送饭过来就行了。” “对了，要是我不在院子里的话，那我就是离开武林盟去其他地方溜达去了，但我在饭点回来的，不用担心。”顾烟景说道。 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小花多少应该听进去了一点吧？ 就算做不到完全复述，也应该可以把最重要的几句话告诉她背后的主子，顺利让戚卿知道吧？ 小花有些犹豫，顾烟景的话动摇了某些几乎刻在她骨子里的观念，让她有些无措。 “去吧，我今天不会离开这里了。”顾烟景说道，先一步站起来走向了主卧。 小花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跟在顾烟景后面，执行她最开始的任务，服侍和监督对方。 但想到刚才那一番近乎振聋发聩的话语后，小花又停下了脚步，跺了跺脚后，还是回头朝着门口走去。 那是些很重要的话，自己必须告诉小姐，让小姐知道才可以！ - “嗯？那位顾大夫和你聊了一点以前的事情，又和你说了刚才的那一番话吗？”小花回来的时候，戚卿正好离开自家父亲的房间，眼中的疲倦比顾烟景离开时又多了一分。 很明显，戚行书自称千辛万苦找来的西域大夫也拿不出什么靠谱的办法，到最后还是只能用孙神医的药方，暂时护住自家父亲的心脉，尽可能拖长毒素侵蚀身体的速度。 “是，最开始那位顾大夫还问我要在戚沓和戚行书之中选择，说了一些坊间传言。”小花对戚卿有绝对的忠诚，戚卿问什么小花就说什么。 “小姐您前些日子就和我耳提面命过许多次，让我不要在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间进行什么选择，所以否认了那些传言，说那些都是假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关系好着呢。” 戚卿点了点头，拿起略高于体温的浓茶喝了一口，压下了一丝倦意，“顾大夫还和你说过什么？她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小花摇头，“就聊了一些往事，还有就是和小姐有关的那些事情了。” 戚卿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视线落在窗户外盛开的桃花上，不知道在出神想些什么。 见到自家小姐不吭声后，小花还忍不住开口了，“小姐，如果盟主醒来后身体不适的话，小姐你要不要去争一争继承人的位置呢？您才是盟主的血脉啊。” 争一争继承人的位置吗？可爹爹从小就告诉自己，说他会为自己找一门好婚事，然后让她过上轻松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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