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人也适时起身,准备离开,离开之前,特地交待道:“城君会随时找陛下,陛下不必担心,您与城君都是一家人,他绝不会伤害您。” 话毕,贵夫人行完礼便施施离去。 听见很快可以见到罪魁祸首,她气得牙痒痒:“我倒要看看我们家的病秧子都是什么货色!” “我看你还是别那么激动。”李雪蓉收回手坐到她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边饮边道:“我已经收到消息了,你夫人她和那个马公子......。” 夫人和马英俊都传几次绯闻了。 尽管不相信夫人对马英俊有兴趣,可她也跟夫人一样是个醋坛子,见不得别人跟自己老婆有绯闻。 “怎么又是这个马潇洒!!”她再次拍桌而起,圆眸因为生气都起了红丝,看的李雪蓉一愣一愣的。 “那个潇洒和你的夫人!” “别提那个马!” 好吧,别提那个马家公子。 她想想就恨不得咬过去。 喝水时,牙齿都在瓷杯边缘磨来磨去。 好像只愤怒的松鼠抱着松果拼命啃。 李雪蓉突然感觉心情不太好,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看见这个笨蛋这样,自己也不开心。 “那今天需要带你去吕掌柜那看看?” “去!正好打发时间。”她对楚京又不熟悉多找找熟人,说不定还能多条门路。对争取回家有帮助。 李雪蓉便起身让她跟上自己,走出楼门问道:“会骑马吗?吕掌柜就在山脚下担任县簿,他如今混得风生水起,正是因为怀揣大义,有原则,在视察各地时拒绝贿赂,抓捕欺压良民的小吏,短短在十几天内已经在当地获得很大赞誉。” “现在他管的是吏房,城下那边岁税也多了起来。” 听说吕掌柜的事迹后,她还是丝毫不吝夸赞女主:“都是你的功劳,你知人善用,识人识相,擅于发现各种人才,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吕掌柜不可能那么快就站稳脚跟。” “对千里马来说,伯乐才是难得一遇。” 李雪蓉听完这些夸赞她的话,唇角悄悄露出一丝笑容。 与此同时田堂静一天没见的疯老头,此时正在城君的主楼待着,他跪在地板上,前面隔着幕帘后,有一道病恹恹的身影斜靠在软塌上,还时不时传来隐忍的咳嗽声:“咳咳。” “主子,您的时间不多了。” “可查清楚,无音楼的影主是谁?”城君的声音阴沉又充满烦躁。厌世的情绪比较严重。 但能将楚京治理得井然有序,必然是有铁手腕的主。 姜恭非常遗憾道:“没有。但天子错以为老汉与无音楼有勾结。” 其实他也是从无音楼手里钻空子,将天子带到楚京。 若是不带过来,让无音楼带走,或许世上再无人能找到天子。 “本王的皇弟,何时聪明过?咳咳。”城君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那振颤的身躯似乎都要将肺给咳出来。 “无音楼掳走皇帝的目地是什么?是那赵氏子下的命令?” 姜恭闻言迅速抬头,第一次跟对面的主子双目相对。 “现在暂时捋不清那赵氏子的目的,但无音楼影主已经多年不出,即便是他亲手侍奉的赵氏子也未必知晓他的下落,至于无音楼为何盯上天子?” “老汉倒是有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莫非与本王一样,都想借腹生子?”城君不由反讽一声:“都是二十年前的传闻,如今太上皇都已经不在。” 姜恭坚持道:“若是十天前的老汉,兴许也和主子您一样的想法,但自从见到天子,见他健健康康,又与那魏氏女子恩爱异常,至少可以排除,天子并非二十年前的那个病童。” 此话一出,城君的咳嗽瞬间停止。 对方因为过于惊讶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家的病有办法根治。” “是!如此一来,您并不需要得罪魏氏,借天子之腹。”姜恭语重心长的提议道:“最终还是自己的子嗣亲。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 城君的语气开始有藏不住的兴奋与期盼:“你说的对,我并不需要借用兄弟的骨血,我自己的骨血便好。” “更适合楚京。” 姜恭重新低下头,眼底却闪过一丝愧疚与一丝决然。 “老汉会尽快为您找到影主。” “那拜托你了,姜大人,不,恩师!”城君很显然已经开始放弃把田堂静当第一选项。 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楚京城外渐渐纠集各种叛军,原本勉强维持的治安,因为叛军内讧争夺地盘,开始大打出手。 一时间各地大乱,热闹的地方成为战场,偏僻的地方反倒变成安全区。 被波及的百姓四处逃散。 一个年轻力壮的异族首领,率领三千人在楚京外城潘虎山聚集,那异族首领却对身后的戴着斗笠帽围的女子异常尊敬。 “恩人,你说的没错,附近都是一些杂兵,一打起仗来,跑得比狗还快。” “平常都人模狗样,看不起我们戎族,还对我们戎族,横征暴敛,要不是阿父软弱迟迟不敢动手,我族人早就能够翻身做主。” 而异族首领尊称的恩人,此时正襟腰直地坐在马背上,她面向楚京,微风吹过掀起一角帷纱,露出的是那张已无恶鬼,却满是白无垢不染一丝尘的面具。 田堂静刚到城下区,跟着女主刚到衙门就发现吕掌柜是被衙差抬着回来的。 街道人心惶惶,虽然没有乱,但百姓们都在惊惧谈一个话题。 “城外的戎族早就对楚京虎视眈眈,如今老首领刚死没多久,头七还没过,新首领便迫不及待攻打城外。” “据说附近几个小城的人都撤走了,戎族内部反而斗起来,我听有些军爷说打起来才好,这属于他们内斗。” “胡说八道,戎族和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起,打起来我们怎么可能不会遭殃。说这话的简直是吃干饭的!” “还不是那些官老爷平常收重税,激怒了戎族,一出事就躲在背后将我们这些老百姓推到前面。” 田堂静听了一耳朵,寻思原来是地方作乱。 “这个世道怎么都喜欢打打杀杀?有时间多养点鸡还有蛋吃。”她还看见吕掌柜身上的官袍都断了截袖子。 “你待在这里,我去就回。”李雪蓉听后脸色骤然一沉,她派两个衙差跟在田堂静身边,便才放心离开。 她知道女主也有颗事业心,就朝她背影挥挥手。 正要跟着担架走进衙门,前脚刚进很快楚京的城兵迅速包围衙门。 带头的军官走到她面前,迅速抱拳:“这位公子,我们老爷要见您一面。” 她随口一问:“谁啊?” “您的兄长。”军官说完朝带来的人点点头。 很快四个人抬的青翠色的轿子停在她面前。 “请公子移步!” 看起来还蛮有礼的应该不会动不动打打杀杀。那么她要见的人就是那位城君。 现在田堂静身边已经没有认识的人。是单独见那个绑她的城君。 即便如此她进轿子前,还不忘记悄悄将手绢掉在地上。 进轿子后里面一片黑暗,除了窗边的缝隙透丝光,只觉得空间逼仄。 等轿子停了,她被请出来看见的一座庙堂,红楼径直上去便是二楼。 二楼除了门什么家具都没有,倒不是穷酸,而是挂满了道家和佛家的摆件。还有其他不知名符咒。 直到走到一长排拉扇门,整洁的榻榻米,里室中央束着名景山川的屏风,帘珠后正襟危坐着一个人影。 田堂静走进去后,身后的门被一拉,现场只剩下她和里面的人。 她刚靠近屏风,便被一阵咳声打断:“陛下多年未见,您身体可安好?” 男人的声音低沉,感觉气短,说话也是一截一截的。 “我怎么确定你就是我堂兄?毕竟这么多年不见。”她看四州连个凳子都没有,地上倒是有几个跪具可以盘腿坐下。 “陛下是在生我的气?”男子缓缓撑着扶手起来,弓着腰,跟个暮年老人似的走过来。 从屏风后出来,她看见一张跟自己有三分似的脸庞,就鼻子有点像。还是可以看出有血缘关系。 难怪古代那么重视血缘,古代又不能印DNA,那么从样貌分辨也不失为一个粗糙辨别的办法。 意外的是年过半百的城君,居然长得跟三十岁那样年轻。除了看起来病歪歪的样子,身高一米八挑不出什么毛病。 男人看着她迟疑会儿:“你说的对,这么多年不见,物是人非,你八堂哥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我这个大哥。” “按照同堂排名,你排第九。我则是排第七,田七。也叫田琪。” 噗!她闻言忍不住憋住嘴巴差点没喷出来。 他居然叫田七?! 田七见她肤色红润健康,天庭饱满,貌相是一等一的清俊,他眼里又不由多了一丝希望:“看着你那么健康,本王便有自信了。” “嗯?”她觉得这些古代人就是喜欢让人意会。 面对掳走自己的罪魁祸首,她并没有多少好感:“不知道七哥叫我过来有何事?” 田七摇摇晃晃站了下,体力便有些不支,很快室内突然出现两个侍女将他搀扶回屏风。 把她看惊奇了。 她顿时跟着过去,围着两个侍女:“你们刚刚是从哪里出来的?是上面横梁还是地板机关?” “怎么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两个侍女看了看彼此,有些疑惑。 城君见弟弟生性活泼,举止无畏,倒是和他身边的人不生疏。 他突然喜欢起这个年轻健康的弟弟,更喜欢的是弟弟这具还算健壮的身体。 “你若是喜欢她们,今晚本王让她们伺候你。” 此话一出,田堂静瞬间摆出个臭脸。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她就知道这种家伙满脑子都是下半身,繁殖癌。 想着,她还别过头呸了一下,表示对这个老男人的不屑。 田七见此反而笑了:“真是个没规矩的小子,先帝在世时你还是生性懦弱的人,先帝还担心你无法坐稳皇位。” “如今看来你反而变得如此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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