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能作罢了。毕竟是魏氏的规矩。反正魏成人没事就好。 “那明天夫人还是要去长明对吗?” 魏影颔首:“嗯,我带你去。” 她得到夫人的答复后,便愉快地拍拍肚子:“这可是夫人带我去,并不是我抢着要去的。” 某人快乐地将被掳的事抛在脑后,倒也让魏影松口气。 她今日请休便是要照顾一下陛下的情绪。 很显然陛下的表现总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翌日清晨太阳刚起,田堂静的声音就传遍整个军府,比府内养得几只公鸡还要早打鸣。 她站在门口指挥着魏兵好好搬自己的东西,虽然在府内没有用几天,可排面还是要有的。 就比如那开万里江山图的罕见的云花大理石屏风,因为能折叠,她硬是要人塞进板车押运回去。 如此一来魏兵们打算轻装行阵,结果整得跟搬家一样。 连厨娘和疯老头都要带走。 偏偏当家的在旁边默许天子这么做,要不是东西都塞不下了,说不定府内的几只老母鸡都要带走炖汤。 “我搞定了!夫人快去长明了。” 魏影跃步上马。 “咦,你不跟我坐马车吗?”她露出诧异的目光:“我觉得坐车这段时间还能腻在一起,现在还能腻在一起,等以后你去办公了,咱俩什么时候能和独处?” 秀恩爱的话说得周遭魏兵屏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疯老头在喊:“公子生崽崽,和夫人生崽崽!” 厨娘吓得赶忙去捂老头的嘴。 魏影坐在马上,肉眼可见,她面对田堂静身形微微绷住,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次问题。 随后她下马,将绳子交给魏兵坐上马车。 在场所有人内心都非常震惊,原来天子早就被当家的视为真正的夫君。 说不定还真的跟疯老头说的那样,天子和当家的会生几个孩子。到时天子不再是傀儡,而是他们魏氏未来少当家的父亲! 想到这,魏兵们对田堂静的态度变得不一样。 田堂静可没有想那么多,她就是不想老婆的小香臀老是坐硬邦邦的马鞍。 魏影坐进来习惯地在长塌下的抽屉拿出一本三十六计。 “夫人也喜欢看三十六计,刚好朕也喜欢。”她凑到魏影身边什么热闹都能蹭一下。 魏影似乎早已习惯她那张咕噜咕噜的小嘴,倒吐着,就跟金鱼吐泡泡一样。 她默不作声翻着书,刚翻了两页,某人已经靠着她,躺在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果然还是因为起太早了。 若平日无事,陛下还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魏影听着田堂静轻轻的呼吸音,她也无心再看书,低头开始仔细端详膝盖边的陛下。 她侧躺着睡着,就像小婴儿一样还握着拳,浓墨般的长发,发际鬓角,如荷角般小巧可爱。 天下间真的会有这种男人,可爱到生性活泼讨人欢喜? 魏影抬起指尖,从她的脸廓线划过,皮肤幼嫩又弹,若不是她已经是大人。 兴许自己会以为陛下还是个孩子。 嗯...比自己大的孩子。 想到陛下曾在她面前狡辩,狡辩自己心理年龄小。 她的唇角渐渐勾起:“陛下,确实还小。” 田堂静哪怕在现代也不过是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未经人事,便一直保留着自己纯粹的天性。就像还未雕琢的一块玉石。 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睡迷糊了。半梦半醒睁开眼时,她抬手敲了敲上空的面具,发出铛铛两道金属的声音。 “天天戴着面具累不累?跟戴着钢筋水泥似的。不过也好,夫人比我好。戴在脸上,总比戴在心里好。” 魏影还未弄清她口中说的比我好的含义,田堂静又歪头睡了过去。 这时她也开始在意起来,似乎她的小夫君从未见过自己的真容。 攻城那一天,小夫君似乎从未听说过外界对她的传言。 魏氏无盐女。 “陛下,若见了,会不会感到害怕?”魏影逐渐开始变得慎重起来。 但她知道始终是藏不住的。 马车到中午才到长明,长明那边虽然早就知道君侯和她的小夫婿要过来,可没想到迎接的人看见大排场龙宛如搬家现场的队伍,还是不免吃惊。 “君侯是把家也搬过来了?”马府的族伯们忍不住窃窃私语道。 “别提了,魏君侯为了她那小夫婿差点把马家屯外的十八镇都给翻了个遍。” “要不我说魏氏的强悍,都把十八镇翻烂了,赵李两家连个屁都没放。” “还得是天子有福分,他们皇家都没落了,还能娶到如此盖世无双的妻子。没准日后还真的能东山再起。” 马家的人各怀鬼胎,此时都站在统一战线上,那就是现在的天子今非昔比。 早在马府住了些时日的老太太看门口那么热闹,她拄着拐杖在走廊望了眼,便皱眉道:“肯定是那小子的手笔,果真去哪都不安分。” “听说他被绑了,怎么看起来不像被绑的样子?消息可确切。” 身旁的魏寿辉道:“老太君,其实您多与天子接触兴许也就见怪不怪了。” “什么意思?”老太太不解问。 魏寿辉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罢了出去看看。” 刚好马英俊也已经换了身苍翠的长袍,俊秀欣长的身条,放在马家屯也是一等一的样貌。哪怕是女扮男装也是个英俊潇洒的人物。 马英俊高高兴兴去迎接结果撞见这一幕。 田堂静下车后小心翼翼检查自己的身体,看有没有哪里容易露出破绽。 衣服是没事,可她发现自己脖子以上好像被人碰过。 也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发现她的小秘密。 她抱着自己:“夫人,你确定自己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魏影像是早就习惯她一惊一乍,她非常淡定回答:“并无。是夫君靠太近。” 夫人这么回答,她更多疑了,开始浑身上下抖了抖:“你真的没摸我吗?” 附近的人早就从安静,渐渐目瞪口呆盯着两人了。 魏影蹙眉提醒道:“没有,夫君请注意仪态。” 她才不管观众怎么看,还在哼哼唧唧:“你确定没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我?” 魏影微不察觉轻缓一口气:“并无。” 看见夫人这么无奈还在解释,看来真的没有趁人之危。 田堂静也跟着松口气,为了缓解现场已经肃静的气氛,她轻咳一声:“好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摸,咱俩是夫妻摸一摸没什么,就是你能不能等我醒着的时候摸,不然我都不知道。” “不能光夫人占我便宜,唔唔唔。”魏影忍住扶额的冲动,直接捂上某人具备十足杀伤力的嘴。 “够了,本君知晓了。” 而一脸惊喜出来迎接的马英俊,早已眼角泛红,转身离去。还没竞争,就已经输了。 她可能就是情场上输得最快的人。 老太太出来后,她直接就被两人秀恩爱的现场砸到脸,气得跺了下拐杖,斥道:“什么摸不摸的!成何体统!寿辉,快去将那两个丢脸的家伙拉进来,杵那干哈捏!” 老太太气得方言都整出来了。 等小两口进府,迎接的人这才散去,不过以后肯定避免不了对天子夫妇的绯闻的八卦。 田堂静进府后,发现马府比军府大多了,有不少院子,弯弯绕绕,有假山石,真流水小桥,还有画舟游湖作为府内玩乐的设施。都是很贵的东西。 她跟着魏影一路走走着,突然变得乖巧安分,老实得让君侯大人以为她又在酝酿着什么惊喜等着自己。 直到走到老太太住得院外的走廊前,魏影突然停脚步,对她道:“三十六计之无中生有。” 她满脸懵逼:“啥?” 魏影并未拆穿她在府外故意做的一切。 倒是好奇她的小夫婿莫非早就熟读三十六计? 魏影欲言又止说到一半,竟然主动放弃:“稍候到祖母跟前,罢了,陛下是个乖孩子,不会叫老人家为难。” 她满脸严肃地保证道:“祖母毕竟是朕的长辈,朕怎么可能对长辈不敬!” 这话说的附近榕树上的麻雀都叫了。 让魏三指挥鸟以牙还牙拉老太太一身鸟粪的是谁? 魏影抬小指将她的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承诺道:“祖母,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我保证。” “没关系,被老人家欺负一下,只要不是很严重我还是能忍则忍的。”她也保证道。 两人便一前一后走着,魏影领着田堂静道前厅,先让她进去,自己要去净手。 田堂静刚进前厅就看见对面挂着一大幅寿星公的画屏,老太太杵着拐杖,不善地盯着自己。 好吧,一进来就没好脸色。 “孙婿拜见祖母。”她进来有模有样行礼,少说话时,她端得确实是温柔敦厚,彬彬文质的清贵公子的形象。 老太太被她的外表晃了下,竟然有几分惋惜,若是那张嘴不天天吧啦吧啦就好了。 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坐,尝尝马府的极品绿袍。” “是祖母!”她端起茶抿了一口,绿袍的味道没品出来,倒是品出一点书墨的味道,她下意识评价道:“夫人这手,有三十六计的味道。” 刚觉得她顺眼的老太太:...... 同样刚洗手回来的魏影,出现前厅,就收到老太太投过来恨铁不成钢的两记眼神。 那眼神好像在说没出息的孙女,竟然被美男计打败了。 魏影无辜中枪。 “夫人,这个绿炮好像蛮好喝的。”她立即端起茶碗递给魏影。 其实魏影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用的穿的都比较朴素,再加上她身段好,气质极佳,穿什么都非常耐看,并且非常有上位者的气势。 魏影顺口品尝一下,只觉得味道过于甜,再看看座前的老太太喝得津津有味。 她沉默了。 从前祖母只爱喝远东的苦麦茶,不喜甜,说甜能将人的硬骨头泡软,让人只知道贪图享乐,忘记那段艰苦岁月。 而不知何时天天将苦挂在口头的祖母,原来早就变了。 这时恰好魏寿辉进来通报:“马公子携马州督,请来拜访。” 老太太终于放下绿袍:“将马当家请进来,正好商量一下老身与影儿换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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