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萱没有再问,只是有些悲伤地望着她。 一路跑上山顶,说来也奇怪,进谷的时候到处都是蛇,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十分恐怖。 这里却没有一条蛇敢进入,山鼠偶尔能见到几只,但也仅限在树丛之中。 珍珠草丛都快将她整个淹没,还好她知道这边的路,有点难辨认好比不认识路好。 她靠着直觉左拐右弯,终于找到当初魏炎让她进去的洞穴。 此刻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蛇身挤在一起,很显然里面是毒物唯一的栖身之地。 她不敢再进去,因为两边的山头都已经冲过来,瞬间就找到她。 熟悉的网蟒与鼹鼠,眼珠子乌溜溜盯着她不动,蛇在吐信子,鼹鼠在悄悄挖洞。 好像都怕她跑了一样。 田堂静就纳闷了:“你们追我快一年了吧?” “据说你们都追到洛京城附近。” 黑金蟒二话不说上来就叨她,她闪躲一下惊险躲过,刚好咬在袖子上。鼹鼠已经钻到她的靴边抱着她的腿猛地一啃。 她差点就叫出来了。 鼹鼠将她的鞋底啃分层了。 蛇和老鼠都没有伤害到她,而是围着她打量,好像还是在怀疑一样。尽管她已经不是脸黑的包小姐。 过会儿许是辨认清楚,蛇冷酷无情咬在她手腕上,鼹鼠也刨了一把泥往她身上泼。 “你们别太过分!当初是你们擅自以为我是你们的小孩的!” 田堂静被啃一口发现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像魏影那样直接中毒。 可是一样痛得她够呛。 偏偏蛇还贪婪地跟条水蛭一样吞着她的血。 她顿时气血上头:“马德!就你会咬人。” 由于蛇就缠在她的手臂上,她低头要咬过去看见蛇上面还站着泥巴,她嫌弃地拨了下衣袖盖在上,然后一大口咬过去。腥臭的味道不断传到蛇头,她差点就吐出来了。 可奇怪的是过了会儿血居然变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中毒味觉都失灵。 嘶!黑金蟒痛得松开她,蛇头往天仰哮。 鼹鼠反倒没有攻击她,还是阴恻恻盯着她,似乎在忌惮她会连自己都咬。 田堂静终于明白这老鼠更聪明!不愧是十二生肖之首。 不过现在不是赞美敌鼠的时候,她赶忙爬到洞穴附近,这里的珍珠草特别多。 洞窟的毒物察觉黑金蟒被她拖了过来都吓得一哄而散,洞内没有堵塞立即变得明亮多了。 她能看见之前巨蛇的骨架里还有一个黑盒子,似乎魏炎并没有拿下山,而是放回去了。 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她没有多想抱着黑金蟒进了洞穴,熟练把黑盒子打开,噗嗤一声,原来这里还有留存着一点母后老妈的恶作剧。 一道黑色的液体直接铺面她的脸,她熟练地抹开,皮肤以肉眼可见变成一种紫黑色。 比之前的颜色更深。 黑金蟒反而开始褪色,从黑金完全变成淡金,随后软趴趴地倒在她肩膀上挂着。 她嫌弃地抖了抖肩膀,将蛇抖下去:“这下该知道我是最不该惹的人吧!” “我可是会变色的。” 不过好奇怪,蟒蛇居然会褪色? 她百思不解之际,鼹鼠突然凶残地冲过来吓了她一跳,还以为是攻击她的,结果鼹鼠扑在蛇的身体上疯狂啃食起来。 眼睛都红了。 她听魏炎说过这里的毒物需要吃毒物来积累的自己毒性。 本以为鼹鼠跟蛇是一伙的,没想到并不是! 鼹鼠疯狂啃食蟒蛇,啃到蛇再没有动静,鼹鼠的肚子已经撑得鼓鼓的,抱着肚子满足地钻进草丛。 似乎已经对她不感兴趣了。 田堂静待在原地已经愣了。 危机那么快解决吗?结果居然是一个山头吃了另一个山头。 正当她奇怪时,手中的盒子的颜色已经蛇血的腐蚀,迅速模糊起来,底部隐隐有脱落的痕迹。 她敲了一下底部发现是空的。 上次之所以没发现是感觉盒子很重没有多想,大概是第二次恶作剧将黑珍珠的毒用完了。重量便轻了吧。 她翻过来撬开盒底,发现有个夹层,打开中间的掩盖的木板,里面是一个犀牛角的洞模,只剩下半根灰角躺着,旁边则是有份揉皱的信。 皱褶的地方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过可以通过组字猜到大概的意思。 【鼹鼠食蛇毒性激增,会在傍晚攻击人,并且与药蛇不同,只攻击一次就失去对猎物兴趣。】 【若活下来便是一千个猎物中的幸运儿】 原来是一份实验报告。 她惊觉这可能是她母后留下的资料,这么说来鼹鼠现在只是吃饱去消食了。 晚上还会来攻击她! 想到这她赶忙下山管不了右臂被蛇咬过,她看了伤口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是外伤。 回到山下的草屋,看见岳母与少谷主打了起来。 打得不可开交,看见她抱着一个盒子时,少谷主眼睛都亮了。 “好孩子!原来我要找的东西被你找到了!快拿过来!” 田堂静顿时抱紧老妈的遗物,再看岳母身上已经有几道剑伤,她顿时愤怒大喊:“你说拿就拿,我给你岂不是非常没有面子。”说着她直接将盒子往旁边的山沟一丢,没想到盒子一路滚下去滚到桥边,掉了下去。 少谷主抽出鞭子迅速勾住盒子。 悬萱趁机撤离,她退后几步不忘道:“影儿在木屋。” 她赶忙冲到木屋,看见自己住过的地方,老婆昏迷在床上,侧边还有条蛇虎视眈眈盯着她。 她毫不犹豫咬了指尖,挤出血,甩了过去。 毒蛇顿时吓得直接从窗外离开。 “老婆!”魏影嘴唇已经惨白,她必须马上下山治疗。 田堂静心疼地背起魏影,刚出木屋,一把沾血的剑已经逼近她面门,另一把剑仓促替她挡了下。 “带着影儿回去!” “岳母那你呢?”田堂静忍不住问道。 悬萱并没有时间回答,少谷主已经提着盒子逼进来。 “里面的东西呢?是不是你拿走了?” 经她一提醒,田堂静连忙问道:“岳母,麟角能治毒吗?” 此话一出,少谷主更加迫切要得到她口中的东西。 眼看一剑直接刺向她腹部,悬萱挡在前面,抵住少谷主的剑,咬着牙龈道:“麟角能治剧毒,绝症,但时间太长,不知功效如何?” 她刚说完,偏头,就看见田堂静已经掏出灰色的犀牛角塞进嘴巴,咬了几下就碎成粉,随即将魏影放下抱在怀里,用嘴渡了过去。 悬萱错愕地看着她亲着自己女儿。 “混账!解毒不需要用那么多麟角!”少谷主气急败坏再冲出来要阻止她。 结果她已经移开唇,喘着粗气道:“吃了那么大块应该有点效果。” “那么大块咽下去简直是暴殄天物!”少谷主眼睛都涨得通红,显然非常想得到这个东西。 偏偏悬萱又在前头拦住。 田堂静就瞧不得她一个强盗抢别人东西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她顿时怼道:“反正是我妈留给我的,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要是我老婆喜欢,我还可以磨成粉给她泡脚。” “连一口洗脚水都不会给你喝!” 悬萱脸色一黑,迅速关上门,隔开两人对骂。 少谷主隔着门还是大喊:“你身上还有?快,拿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屋内的人早就没有理会她。 魏影悄悄咳嗽几声,有了转醒的迹象,微微眯开眼睛,确实被熏得说了一句:“好臭。” 田堂静顿时捂住嘴推脱道:“都怪那个少谷主,大清早连牙都不给我刷,就把我掳到无妄谷。” 悬萱抽了下嘴角,解释道:“麟角需要存放阴凉的地方,一般会有毒物守着,还有麟角是上百种山头剧毒制作而成的解药。” “味道自然不好。” 田堂静松开手尴尬道:“原来不是我嘴臭。” 母女俩都被她弄无语了。 魏影转醒后,她很快恢复了些精神,问道:“你在山上发生什么事?” 田堂静顿时眼睛一红把自己在山上遇到的事告诉她。 就差扑进魏影的怀里,现在魏影虚弱着她不敢有动作。 她越说越带着哭腔:“我好害怕,看着蛇被另一个山头吃掉,那场面太恐怖了。” 魏影十分心疼靠在她身上听她说。 “阿静不怕。” 悬萱已经古怪地打量她半天才问道:“你咬了过山峰一口?” 魏影立即抬手去掰她两片唇:“可有受伤?” 田堂静打开嘴巴里面非但没有伤口,舌头的颜色都很正常,只要脸蛋又黑又紫,活像是浑身中毒一样。 魏影刚睁开眼睛时,就怕她是浑身中毒,可看她生龙活虎,之前又有被皇后娘娘整蛊的先例。 她才敢放下心抱着田堂静:“下次不要随便乱张嘴。” “嗯!以后我们还要这样那样,嘴唇可少不了。”田堂静带着哭腔还不忘记说打情骂俏的话。 魏影忍不住羞赧回她:“嗯。” 小两口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位长辈。 一行人待在屋内,气氛总算没有那么凝重,偏偏少谷主已经提着火把过来了。 田堂静这才发现她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是傍晚了。 “不出来是吗?”少谷主早就将木屋锁好,她将火把直接丢进木屋,嗡一下,木屋瞬间烧了起来。 悬萱便要破门,田堂静突然摁住她,无声地摇头。 悬萱正要问。 魏影已经拉住母亲的手同样默契地摇头。 小两口似乎心有灵犀一般。 只有少谷主悬雨在外面阴恻恻威胁道:“将麟角交出来,我还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可屋内一片死寂,仿佛无人在。 少谷主越发觉得上火,她踏前一步,怒喝道:“里面的人听见没有?” “田堂静!” 话音刚落,地面迅速钻出一个洞正好精准打在少谷主的脚下。 “什么东西?” “啊!!”随着少谷主一声尖叫,原本嚣张的声音渐渐化成惨无人寰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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